第2章

這段時間，楚嬌被我養得極好，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任誰也無法將她和當時那個小瘦猴子聯系到一起。

「小姐，你最近對楚嬌怎麼這般好，你不是最討厭她嗎？」我的走狗滿臉疑惑。

 

我看了看說話的小奴婢，是府中有名的大嘴巴。

 

我壓低聲音，一臉神秘道：「你懂什麼，我這叫捧S。困境使人奮發向上，一旦生活舒適起來，那骨子裡的懶病就生了出來。」

 

小丫鬟沉重點頭，眼中滿是佩服。

 

沒過幾日，我要捧S楚嬌的消息便在府中傳得沸沸揚揚了。

 

真是服了。

 

6

 

「你懂什麼，我這叫策略，府中這麼多雙眼睛，我總要找個理由搪塞住不是。」我穿著金絲袖祥雲長袍，頭發高高束起，手中一把蠶絲折扇，扇出幾分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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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中一個月後，楚嬌去青樓尋找母親遺物，被刁難之際，正巧遇到沈卻替她解圍。

 

沈卻的幫忙讓楚嬌原諒他犯的錯。

 

二人感情升溫。

 

現在沈卻還在北城賑災。

 

有我在，這溫是升不了一點。

 

原書中男二沈祇是這醉仙樓的幕後老大，他靠著醉仙樓來來往往的恩客收集情報。

 

他本是爭奪皇位的有力人選，可惜他為了楚嬌自願放棄，便宜了沈卻那個狗東西。

 

我可都打聽清楚了，沈祇今日就在醉仙樓。

 

「公子快來玩啊。」身著薄紗的女子將手中的絲帕甩在我身上，聲音拐著彎地勾人。

 

「嘿嘿。」我痴笑出聲。

 

衣袍下，楚嬌在我腿上狠狠揪了一把，我疼得龇牙咧嘴，才想起了來這裡是有正事要做的。

 

我搖著扇子，大步走進醉仙樓中，楚嬌低著頭，快速跟在我身後。

 

「你娘親的遺物在二樓是嗎？」我用折扇擋嘴壓低聲音問道。

 

「嗯。」楚嬌輕嗯出聲，眼睛SS盯著二樓廂房。

 

「你在下面等著。」

 

楚嬌混在人群中上了二樓，再看見她身影時，她已經換了一副裝扮了。

 

楚嬌扮作小二推開包廂門，消失在視線中。

 

廂門緊閉，阻隔了我的視線，我緊緊盯著，恨不得用眼神將它戳出洞來。

 

裡面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反正再見楚嬌時，她頭發微散，呼吸凌亂。

 

「你這是……」我眼神曖昧地在楚嬌身上上下掃視。

 

楚嬌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走。

 

「哎呀哎呀，我開玩笑的，你不想說的話，我又不會逼你。」我忙拉著楚嬌的手討好道。

 

「剛剛我差點被發現，是沈祇救了我。」楚嬌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告訴。

 

「什麼！沈祇！他真人帥不帥？」我故意拔高聲音，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

 

楚嬌咬著下嘴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閃過兩抹可疑的紅暈。

 

「嗯。」

 

「他當真和書上長得一樣好看？那書上說的一夜八次都是真的了！」

 

沈祇啊沈祇，哥們如此賣力地為你烘託形象，到時候你倆成親，我是要坐主桌的。

 

7

 

楚嬌順利拿到了她母親的遺物。

 

經此之後，我和楚嬌的感情愈發親密。

 

但府中仍舊待她苛刻，當下我需要做的是讓祖母對她改觀。

 

還好我記得原書中的情節，眼下就有一個機會。

 

「阿姐，祖母突然暈倒了，你快把護心丸拿給她。」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瓶。

 

將軍府的老太太有心疾，原書中她今日病發。

 

「你幹嗎不自己送去？」楚嬌一臉不願。

 

祖母待她不好，她自然也不願意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但現在人命關天的時候，楚嬌定不會在意這些。

 

「我前幾日扭傷了腳，跑不快。哎呀，姐姐快別說了，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我焦急地催促道。

 

楚嬌在我的催促下接過我手上的藥瓶，我則緊緊跟在她身後。

 

我時間計算得剛剛好，楚老夫人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單手緊緊捂著胸口，嘴巴已經隱隱有些發紫。

 

「快把這護心丸給老夫人服下。」楚嬌出現得可謂及時，在場的眾人都亂成一鍋粥了。

 

服下了護心丸後，楚老夫人的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

 

「這次多虧你，你這賤……你這人還算有點用。」我裝作不情不願道。

 

「這藥丸明明——」楚嬌嗫嚅著唇好像想解釋什麼。

 

卻被我厲聲打斷。

 

「別以為你救了祖母就了不起了！」

 

傻丫頭，這本就是為她鋪的路。

 

楚老夫人沉默半晌，終於長長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楚老夫人之所以如此苛待楚嬌，原是因為楚老將軍年輕的時候流連花叢，對她母子二人關照甚少。

 

楚老夫人被婆婆蹉跎折磨，時不時還有女人上門挑釁。

 

後面楚老將軍戰S沙場，楚老夫人一個撐起偌大的將軍府，其中的艱難和痛苦是無法想象的。

 

這就讓她對楚嬌有了偏見。

 

但人心總歸是肉長的，楚嬌救了她，也總歸能勾起她做祖母的情分。

 

「你也算救了我一命，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就當是感謝你救我的禮物了。」楚老夫人依舊是繃著臉。

 

一番話說得十分官方客氣。

 

楚嬌的表情冷了不少，轉身就走：「舉手之勞罷了。」

 

「她剛剛給我翻了個白眼？」楚老夫人拔高音調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將話說得這麼生分，人家不翻你白眼才怪。

 

「下個月是楚嬌及笄，將軍府給她大辦一場，也算還了她救祖母的恩情。」我冷冷道。

 

「你這倒是個好主意。」祖母皺眉沉思良久，終於點了頭。

 

8

 

「姐姐，在想什麼？」我屏退下人，站在楚嬌身後，看著鏡中的楚嬌，努力克制自己不吸溜口水。

 

要不說是女主呢，美是真的美啊。

 

她身上戴滿金銀珠寶，極盡奢華，發間卻插著一柄與這些格格不入的玉簪，種水極差，就算我這種不懂玉的人，都看不起。

 

這破爛玩意，不知道是從什麼小鎮上的攤販處淘到的。

 

「姐姐，這簪子真醜，要不還是換一支吧。」我伸手要去取，卻被楚嬌抬手攔住。

 

「就這樣吧，我覺得還不錯。」楚嬌看著鏡中心事重重的自己，深呼吸一口，總算是調整好了情緒。

 

她不說我也能猜到，這破簪子定是男主沈卻送的。

 

這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氣。

 

楚嬌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定然是因為沈卻不能來參加她的及笄禮。

 

原書中，沈卻曾給楚嬌承諾過，在楚嬌及笄之時，他定會當眾求娶。

 

如今沈卻是食言了，但他現在北城賑災，卻有正當合理的理由。

 

想要借此消磨楚嬌對他的感情，不太可行，說不定還會引起楚嬌的反感。

 

所以我選擇閉嘴。

 

楚嬌終是沒等到想要等的人，但是我等到了。

 

楚嬌出場，我明顯看到沈祇倒吸了一口涼氣，任誰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明豔少女同幾個月前面黃肌瘦的庶女聯系起來。

 

這些日子，在我明裡暗裡地推波助瀾下，楚老夫人對楚嬌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這場及笄宴，按著標準世家小姐的規格辦的，可以說變相地承認了楚嬌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背後有將軍府撐腰，從此再無人敢欺她辱她。

 

9

 

「沈祇到底送了你什麼禮物？我倆的關系，你不給我說？」我說這就要去翻楚嬌堆在一起的禮物匣子。

 

「哎呀哎呀，我說就是了。」楚嬌連忙來攔，我在旁邊看她從一堆匣子底下，掏出了一個小匣子，打開裡面赫然是枚玉佩。

 

同樣是玉，這玉佩種水光澤都不是沈卻送那破爛玩意能比的。

 

「你這是半枚啊？」我皺著眉，恍然大悟，「你這哪是什麼及笄禮，分明就是定情信物。」

 

「這東西，我肯定會還給他的。」楚嬌慌忙捂住我的嘴，兩頰生出一朵紅暈。

 

「還他作甚？難不成你還想嫁給沈卻啊？」我真想把楚嬌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放著好好的仙品不要，要那個二手玫瑰。

 

「我和沈卻已經換過定情信物了。」楚嬌道。

 

一晚上任憑我口水說幹，楚嬌都堅定不動搖。

 

當真是倔啊。

 

「糊塗啊！糊塗啊！」我仰頭望天，「那可是一夜八次啊。」

 

你小小年紀，滿眼愛情，不懂這四個字的含金量。

 

楚嬌幾乎從頭發絲紅到了腳尖，慌亂地來捂我嘴。

 

10

 

「你往我頭上插這麼多簪子做什麼？我是去接風又不是去比美的。」楚嬌打斷我繼續往她頭上插簪子的動作。

 

沈卻賑災成功，今日是他回朝的日子。

 

「你懂什麼？沈卻他許久沒見你了，你自然要打扮漂亮一點，給他一個好印象。」我拿沈卻做借口。

 

原書沈卻在北城時，不幸染病，幸得一孤女所救。

 

孤女顧戚戚舍身為沈卻試藥，在此期間二人互相照料，一來二去兩人早就有了感情。

 

今日沈卻回朝，可是將那孤女一同帶回來了的。

 

後面沈卻還會將顧戚戚迎回王府，給她側妃之位。

 

顧戚戚可是後續虐戀情節的推動者。

 

看著她那張臉我都膈應。

 

……

 

長街上，眾人跪倒在地。

 

沈卻背著雙手，一臉正氣凜然，人模狗樣。

 

我被人拉扯著跪到地上，默默翻了個白眼。

 

真不想跪這負心漢，髒了老子的膝蓋。

 

我小心翼翼地斜眸打量楚嬌，她將頭埋得很低，SS盯著地板，她額際的碎發將她的臉遮得SS的，讓我窺不清她的表情。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楚嬌現在心中定不好受。

 

那顧戚戚穿著和沈卻一樣配色的長裙，一臉膽怯地縮在他背後，同他一起接受萬民朝拜。

 

她縮著脖子，驚慌無措的杏眸下，埋藏著十足野心。

 

「嬌嬌，快起來。」沈卻走過來，抬手扶起楚嬌。

 

他當真將渣男這個角色演繹得十分完美，帶了別的女人回來，卻又在萬民面前扶起楚嬌，告訴她，她在自己心中是不同的。

 

這是吃著碗裡，想著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