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被私塾裡的富家公子凌虐羞辱得衣不蔽體。

 

為了給她出頭我搖身一變嫵媚女郎對那其百般勾引。

 

等到他對我俯首稱臣說：「梅娘，我是真的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笑著用煙杆拍拍他的臉：「是嗎？那就為了我去—S—吧！」

 

1

 

「娘！娘？娘我怎麼辦啊嗚嗚嗚！」

 

「韓盧杉簡直就是個地痞流 1 氓，他們憑什麼欺負我！娘，我要找人說理去！」

 

女兒狼狽的面容在我的眼前逐漸清晰起來，眼眶微紅淚珠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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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暈倒前看到的還是她蒼白無聲息的吊S在衙門口的模樣完全不同！

 

我顫抖著撫摸她姣好的容顏，我是重生了嗎？還是在做夢？

 

我輕輕擦去這雙杏眼旁的淚，腦海裡浮現的全是盈盈S後灰白緊閉的雙眼。

 

這不是夢？！我重生了！

 

我如獲珍寶的把女兒擁進懷裡，一邊失而復得地喜極而泣，一邊又悔恨。

 

為什麼不能讓我早些重生！為什麼不給我一個阻攔那些渣滓的機會！

 

我的女兒還是被人欺辱了，私塾裡的那幾個渣滓！

 

「盈盈不哭，娘給你報仇，這次娘一定會替你手刃那些渣滓！我發誓！」

 

我緊緊抱著衣衫破爛的女兒，一步一個腳印地從破廟回了家。

 

老天爺既然讓我重新回到這個時間點，我必會讓那些惡霸付出代價！

 

2

 

我是一個無用的人，出生便是賤籍，因為我從小就被母親賣入青樓做了妓子。

 

我賣藝賣身，辛苦攢了些錢財隻想為自己贖身。

 

誰知最後卻被一個佯裝善意的讀書人騙了，他說他會娶我，卻拿了我的積蓄消失不見。

 

而我那時已經不小心懷上了他的孩子。

 

我不舍這條小生命，所以贖了身之後一直靠著我的一手好繡活艱難營生。

 

祈朝寬宥，準許女子入學為官，可其艱難可想而知。

 

我雖是腌臜之地出身，卻也曉得讀書改變命運，於是我四處接活省吃儉用隻為供女兒有書可讀。

 

可是沒想到盈盈卻被私塾裡的富家公子欺辱霸凌！

 

那天下著小雨，我同往常一樣去接盈盈下學，可是私塾找遍了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學院裡隻有一個與盈盈相熟的女孩，我問了她才知道盈盈被私塾裡那幾個囂張跋扈的公子扯走了。

 

我沿著她指的方向一路一路的找，最後不抱希望的在城郊的破廟裡看見了她。

 

她瑟縮在角落裡顫抖著，早上我給她穿的我做的新衣如今破破爛爛的被她抱在懷裡，衣不蔽體傷痕遍身。

 

我踉踉跄跄的衝過去，迎面路過幾個錦衣華袍的富家公子，他們有說有笑的評價著盈盈，嘴裡的腥臊就如同之前青樓的嫖 1 客一般。

 

我聯想到盈盈剛剛遭遇的一切瘋叫一聲撲到那為首的少年身上。

 

「你們對盈盈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使勁抓在他們身上，狠不得扯下來一塊皮。

 

他們卻驚恐得一腳把我踹開：「哪裡來的瘋婆子，滾啊！髒了爺的好靴！」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嬉笑著離開，指甲在石地裡摳爛，鮮血橫流。

 

最後我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破廟裡抱住神情恍惚的女兒，我想告訴她不怕，娘保護你，娘一定給你報仇。

 

可是我求助無門，此事一散播盈盈的名聲就毀了，可是不說誰又能來為我們做主呢？？

 

於是我們還是選擇將那為首的少年韓盧杉告上衙門，可是誰知韓家打S不認，仗著是富商公然賄賂官員。

 

官商勾結之下我們報仇無門，甚至被韓家倒打一耙說是盈盈勾引他兒子。

 

根本沒有人在意我的盈盈受盡了侮辱！

 

家門口到處都是被韓家下人扔的臭雞蛋和爛菜，盈盈和我都被嘲諷辱罵了千百次。

 

我帶著她逃到哪裡，罵聲的黑雲就像巨石一樣壓得我們喘不過來氣。

 

最後盈盈趁我不注意跑出了家，活生生地吊S在了衙門門口，以S明志，可是結果呢？

 

沒有人在意盈盈的生S，沒有人！

 

盈盈的遺書裡還在心疼我，說是她連累了我……可是我作為母親卻隻感到愧疚和悔恨！

 

是我錯了嗎？我沒勢力沒財富，我勢單力薄保護不了我最親的人！

 

我無數次地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悔恨！可我選擇不了我的出身……

 

我的女兒是那麼地乖，學院裡的女孩隻有兩三個，她是最努力聰明的那一個。

 

她喜歡讀書，看到書眼睛裡仿佛就有我讀不懂的星星一般。

 

我看著此刻被我安撫鎮定下來的盈盈，她正在默默地看書。

 

「娘，這書上寫了一個女子當大官的故事，女子真的能做大官嗎？是不是做了大官就不會再受人欺負了？」

 

盈盈的眼神是那樣的透亮，給了我一絲看到希望的決心。

 

我用力的點頭：「肯定是真的！盈盈隻要好好讀書，其他的都交給娘。」

 

我摸摸盈盈的頭，轉過頭去看鏡子裡的自己。

 

鏡中的女人看起來人老珠黃狼狽不堪，可眉眼間的風情卻依稀能看出昨日風採。

 

我用沾了藥水的抹布使勁擦去臉上的膏泥，一層又一層，擦到皮膚生疼，鏡中人才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娘，你好美，就像夫子說的西施一樣。」

 

我看著鏡中美豔絕倫的臉笑了，眉眼搖曳生姿，比我年輕時還多了幾分風情。

 

沒有人知道，十幾年前，我是城裡青樓唯一的花魁，無數男人折到在我的羅裙下。

 

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唯一的利器不就正是這張臉嗎？也隻有這張臉。

 

年輕時我為自己長了這麼一張妖豔的臉而自卑，贖身之後我就隱姓埋名，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這張臉藏起來。

 

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韓盧杉啊，也不知道這張臉夠不夠你俯首稱臣？

 

這次我定要讓盈盈幹幹淨淨地繼續走她的路！

 

3

 

我好好的安撫了盈盈，承諾她一個月之內一定幫她成功報仇，並且送她回私塾讀書。

 

此外我還叫她一定要待在家裡等我，我給她買了一堆書用來轉移注意力。

 

盈盈十分相信我，聽我的話，看得我心中一軟。

 

如果上輩子我不那麼愚笨地去跟韓家面對面的硬碰硬，是不是盈盈也不會那樣屈辱的S去？

 

這麼一想我就更恨韓盧杉一家了，不是好 1 色嗎？那麼以色誘之就是我幹掉他最好的方法。

 

一連幾日我都蹲在私塾門口打探韓盧杉的喜好和作息，我尾隨了他好幾天。

 

他每天正午都會和他那幾個跟班在天下樓吃飯，然後一個人悄摸去秦樓楚館待一會兒。

 

中途遇見了好看的姑娘，落魄的就拉到街邊上下其手，正經人家的姑娘也要沾點便宜。

 

可是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就因為韓家是鎮上最富有的商戶。

 

他家裡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卻家教森嚴，他每天戌時就會到家，之後便一直有小廝跟著他。

 

所以我出手的機會隻有他去青樓的路上。

 

於是我待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制造了一場假的英雄救美。

 

我把自己的衣衫扯亂，慌亂不迭地跌進韓盧杉的懷裡。

 

我嬌聲喊救命，嬌柔嫵媚的表情我信手拈來。

 

韓盧杉果不其然，看見我正臉的那一刻就呆住了，我看著他驚為天人的表情扯著他的衣襟就倒在他身上。

 

「公子救救奴家，後面有壞人追我！」

 

韓盧杉緊緊的款著我，眼神肆意地在我的臉上和春光乍現的胸口流動，還不動聲色捏了一把我的屁股。

 

「小娘子怎的就知道小爺我就不是壞人了呢？」

 

我嬌俏一下錘他胸口：「哪來的弟弟這麼可愛，公子這般英俊瀟灑看著就不是壞人。」

 

韓盧杉仿佛是被我美呆了，又痴迷地看著我的臉，我猜是他身邊的姑娘全是未婚的年輕女子，仿佛是完全沒見過我這一種少婦一般。

 

可我卻知道有些男人根兒裡就是壞的，他反而就喜歡我這樣成熟多情的女子。

 

如果是有家室的想必會覺得更加刺激吧？

 

「小娘子這麼漂亮怎的我之前從未見過？你是哪家的？可許了人家？」

 

我纖手梳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韓盧杉像是狗看見肉一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動作。

 

我佯裝臉紅一把頂開他的胸口：「公子就叫奴家梅娘吧，不過公子是眼神兒不好怎麼的？沒看見奴家的發髻嗎？奴家可是有男人的！」

 

韓盧杉果然眼神都亮了：「梅娘……梅娘美得我都沒注意呢，有家室啊，有家室好啊！你男人連你有危險都救不了你，不如跟了我！爺保證你一生榮華富貴，如何？」

 

他湊到我耳邊深吸一口氣，樣子沉迷極了。

 

我看這形勢也差不多了，推開他便搖曳生姿地溜走了：「公子你想得美，小心我男人打斷你的腿！」

 

我心有餘悸地跑回我新賃的黑屋，感到緊張又興奮。

 

太好了！他上鉤了，他絕對上鉤了！我給盈盈報仇指日可待！

 

我恨恨地摸著自己的臉，臉上的表情扭曲而驚豔。

 

對付韓盧杉這種滿頭情事的色胚，欲擒故縱是最有用的一招。

 

我新賃的這處屋子離城郊的破廟最近，這裡是我給他精心挑選的埋骨之地。

 

這一日，快來了！

 

4

 

接下來這幾天我都在原來的屋子裡陪盈盈，時不時才去跟蹤一下韓盧杉。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連幾日韓盧杉就像中了魔一樣，處處打聽著一個叫梅娘的女人。

 

甚至連青樓也不去了，就在我和他相遇的那條路蹲守我。

 

可是我壓根不準備出現，男人嘛，我再了解不過了。

 

求而不得的才是最令他們瘋狂的，而我就要成為他此刻最想得到的女人！

 

我把第二次見面依舊安排在了這條小巷子，這天我幾乎在韓盧杉快要離開時才出現。

 

天上下著小雨，淋湿了我的衣裙，淺淺勾勒出我曼妙的身姿。

 

我抱著一筐鮮花費力的經過他的身邊，我甫一出現韓盧杉就走不動路了，一下衝到我面前。

 

「梅娘！梅娘真的是你！我等了你整整十日！」

 

韓盧杉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手裡的鮮花霎時間掉落。

 

「公子，怎麼是你？你在這等我，等我做什麼？」

 

韓盧杉激動萬分口不擇言：「當然是等你……等你約會啊！」

 

雨水淋湿我的臉頰，韓盧杉看我的眼神竟然露出幾分真誠和羞澀。

 

我心下覺得諷刺和好笑，面上確實羞澀臉紅：「奴家忙著賣花營生，沒有時間和公子約會呢，我男人還在家等我，我先走了。」

 

說罷我便假意要走，韓盧杉抓著我愣是不放。

 

「不行，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的花我都買了，梅娘你就再陪陪我吧，或者告訴我你家在哪裡！」

 

韓盧杉的手不規矩的往我胳膊肘裡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捏著他塞到我手裡的大塊銀子假意為難：「這樣吧，為報答公子買我的花，明日子時你來城郊南路最後一排的小屋找我，門口掛艾草那戶就是我家，我家男人晚上去賭館，要辰時才會回來。」

 

韓盧杉聽到眼睛一亮卻又有些著急：「就今日吧！今日我還有些時間，子時我怕是出不來啊！」

 

我媚眼一橫捏了一把他的下身：「公子怎的這樣，你不怕我男人在家我還怕呢！再這樣奴家不跟你約了！」

 

韓盧杉被這樣一激哪還受得了，眼睛一紅什麼都不顧了就要撲上來親我，我曲意逢迎被他好啃了一番。

 

韓家怎麼還不來人？

 

5

 

就在韓盧杉要扒我衣服的時候巷口跑出來一個小廝。

 

「少爺，老爺喊你回家了！」

 

韓盧杉動作一頓，我順勢把他推開，背著巷口的小廝整理衣服。

 

早就算好了戌時之後會有人來，沒想到來的這麼遲。

 

「行了公子，你爹叫你回家吃飯呢，有賊心沒賊膽的S冤家，明天我隻等你一次，你要是不來奴家轉天可就要搬走了！」

 

說罷我就朝著反方向走了，欲擒故縱和激將法還是盈盈教我的詞兒呢，你看，我用得多好。

 

韓盧杉愣愣地站在背後最終還是回了家。

 

因為我知道在好 1 色面前，他更怕他那手段兇狠的爹。

 

第二天子時，我在小黑屋裡靜靜地等著韓盧杉的到來。

 

一切準備就緒，也沒有人看到「梅娘」的真實模樣，隻要我今日在此手刃韓盧杉，就能替盈盈報仇了！

 

我點起角落裡的燻香，然後端起煙槍無聲的等待，兩世就等這麼一天，耐心我有的是。

 

可是眼看子時都過去了，韓盧杉還是沒有出現。

 

不應該啊，難道是被他爹發現了？

 

我心下一沉，正準備推開院子的門查看一番的時候，韓盧杉風塵僕僕的破門而入。

 

「梅娘，我來了！」

 

來人激動萬分，抱著我就往屋裡鑽，關裡屋門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一個黑影從院外蹿過。

 

「怎的來的這麼晚？我給你做的糕點都涼了。」我拉著韓盧杉的手坐在桌邊。

 

韓盧杉看著我吞雲吐霧的樣子新奇得要命。

 

「梅娘，你這樣好美，美得像要人命的妖精。」說著他就要親上來。

 

我用煙杆抵住他的嘴撒嬌：「猴急什麼，嘗嘗我給你做的糕點，做了一下午手都破了。」

 

韓盧杉看也不看我的手，拿起來就放在嘴邊親，卻沒吃我做的糕點。

 

「梅娘床上放的繩子是做什麼的？」

 

我看著床上的麻繩笑了，湊近他的耳邊呵氣如蘭：「當然是給韓郎用的啊。」

 

韓盧杉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姓韓？」

 

「韓郎莫不是以為梅娘真是什麼隨便的女人吧？要不是打聽了你的身份，怎麼敢這樣坐在你懷裡，嗯？」

 

韓盧杉一聽更放心了，拉著我就滾到了床上撥我衣服。

 

我伸手點在他的下面拿起麻繩：「欸，不可以哦，要按梅娘的規矩來，好嗎？」

 

「要捆我？」

 

「韓郎不想試試奴家主動的滋味嗎？」

 

韓盧杉笑了，似乎沒見過我這麼主動的：「梅娘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鎮上那麼多女子，卻沒有一個抵得上梅娘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