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黎附和:「嗐,沈隨現在混得這麼成功,年薪至少七位數往上。」
「夏晚隻是個十八線小明星,大好的吊金龜婿的機會,擱我我也放不下呀。」
沈隨垂眸抿了口酒,什麼都沒說。
他潛意識裡認同了這些話。
他也覺得是我高攀,而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一定還對他念念不忘。
和五年前的場景何其相似,沈隨任由一群人對我嘲諷點評。
而他事不關己,一言不發。
遲來的憤怒驅走了我的理智,我摸出口袋裡的戒指,當著所有人的面戴在無名指上。
「沒什麼放不下的……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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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克拉的鑽石打磨成水滴形,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沈隨瞳孔驟縮,冷靜自持的面容寸寸崩裂。
「……不可能,晚晚,你沒必要編這種謊話。」
季冬黎眼裡的嫉妒幾乎壓抑不住,陰陽怪氣地說:
「多半是假的,她怎麼可能買得起這個價位的鑽石?還是說攀上了哪個金主?」
我笑了笑,有些意興闌珊。
「你們都認識,路燃,我的合法丈夫。」
5
包廂安靜了一瞬,隨後哄堂大笑。
「天還沒黑呢,夏晚怎麼就開始說夢話了?」
「路燃可是炙手可熱的頂流,能看得上她?」
隻有沈隨沒笑。
我們曾經那般熟稔,他終於反應過來,我不是會哗眾取寵的性格。
他下颌繃緊:「領證了嗎?怎麼沒辦婚禮?」
「夏晚,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連你的存在都不願公之於眾的男人,真的值得你託付終身嗎?」
季冬黎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端的是哥倆好的架勢。
「你還真信啦?她在老同學面前裝呢,也不找面鏡子照照自己,她也配和路燃相提並論?」
其實,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路燃十七歲憑借空靈的嗓音和絕佳的容貌出道,近兩年轉戰影視圈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靠實力吃飯的人,不畏懼也不避諱公開婚訊。
隱婚是我要求的,我總想站得更高一點,站到能堪堪匹配他的位置,再向所有人宣布,「這是我的丈夫」。
衝動褪去,我對沈隨說:「別問了,就當我在開玩笑吧。」
季冬黎一臉「早知如此」:「這是自己都覺得離譜,編不下去了。」
我聽見默默看戲的同學小聲討論。
「不是,沈隨現在要什麼樣的美女找不到……他還真喜歡上夏晚了?」
「你沒聽說?當年不是夏晚單方面暗戀,這兩人談過一段。」
「我靠,班花念情書的時候他半點沒阻止……沈隨多少有點不厚道了。」
處在話題中心的沈隨,半張臉隱在燈光昏暗處,嗓音竟生出幾分晦澀。
「夏晚,我不介意你結過婚。
「他對你不好,那就回到我身邊。」
「不是……」
我想說路燃對我挺好的,但剛開口,就被季冬黎和她小姐妹的尖叫聲打斷。
「路燃!啊啊啊活的路燃!我不是在做夢吧?!」
「臥槽他也在這家店吃飯?這也太巧了!」
下一秒,傍晚的夏風夾雜著熟悉的木質香將我包圍。
「沈先生還有撬人牆腳的癖好?可我還沒S呢。」
我愣愣回頭:「你、你怎麼來啦?」
路燃下午有個紅毯活動,白色西裝襯得他越發肩寬腿長,臉上妝都沒卸就趕來這裡。
「來接你回家。」
他強勢與我十指相扣,眉眼漂亮到有些鋒利,令人不敢直視。
「正愁找不到機會公開呢,介紹一下,夏晚,我老婆。」
路燃不管不顧地扔下一顆炸彈,無視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驚愕表情,將矛頭對準沈隨。
「你就是我老婆前男友?」
沈隨沒答話。
盯著我們交握的雙手,面沉如水。
路燃歪頭哂笑:「乍一看不怎麼樣,仔細一看……還不如乍一看。」
6
完蛋。
我腦中警鈴大作。
這個嘴毒的,要開始懟人了!
季冬黎難掩激動,理了理頭發,拿著手機走過去。
「路燃,我是你的粉絲,也是一名自媒體博主,我能跟你合影嗎?」
「人品差的還是別粉我了。」
路燃眼底的寒意如有實質:「我有密集恐懼症,不能接近心眼子多的人。」
被偶像當眾下了臉面,季冬黎又羞又怒。
沈隨徑直越過她,拉住我另一隻手。
「我從沒同意過分手,晚晚,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指節顫抖,眼圈紅了個透,似乎承受著內心的巨大煎熬。
「你明明……最喜歡我了。」
「沈隨是吧?臉皮夠厚的呀。」
路燃冷冷挑眉,嗆他:「自己做過啥心裡沒數?你踏馬也算男人?」
「她……都告訴你了?」
「她什麼都沒說,但我自己會查。」
眼看路燃眉間戾氣愈發濃烈,我捏了捏他的手心。
「沒事的,都過去啦。」
路燃反過來安撫我:「別擔心,老婆,我打了狂犬疫苗,不怕這個狗東西。」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
五年過去,直到看到我和路燃手挽手的畫面,沈隨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被他辜負的女孩,從未打算回頭。
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以高嶺之花著稱的他,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全部力氣。
捂住臉,發出壓抑的啜泣聲。
路燃遮住我的眼睛:「他裝可憐博同情呢,別看。」
「……」
從聚會離開,路燃火速登錄微博,大方曬出結婚證。
配文:【我老婆,追了很久,漂亮吧?】
我和他結婚的消息,以恐怖的速度衝上熱搜榜一。
有不看好的,有哭著要脫粉的。
我被扒了個底朝天。
然後他們發現,我雖然糊,偶爾看起來笨笨的不太聰明,但入行以來兢兢業業,更是從沒想過利用路燃炒作。
於是大多數人在震驚過後,表示理解和祝福。
我媽久違地打來電話,我瞥了眼正在衛生間卸妝的路燃,躲進臥室關上門。
甫一接聽,尖厲的女高音幾乎刺穿我的耳膜。
「夏晚,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會偷戶口本了,結婚這麼大的事不告訴家裡?!」
即使已經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大人,在我媽面前,我依舊本能地抬不起頭。
我小心翼翼道:「媽,我畢業那天你說傻子不配做你的女兒,讓我有多遠滾多遠,更何況……」
更何況她和我爸早在我十八歲那年離婚,各自組建了新家庭。
我本就不討喜,這下更成了多餘的邊緣人。
「氣話能當真嗎?我還說過把你丟了喂狗呢,也沒見你真去S啊!」
我媽在那頭,罵得聲嘶力竭。
「夏晚你個小沒良心的,要不是我護著,你早被你爸送人了。我供你吃供你穿,還讓你轉學藝考,你攀上高枝兒想不認我這個媽,沒門兒!」
「……」
我默默聽了一會兒,掛掉電話,給她打了一筆錢。
欠他們的,我會還。
那個支離破碎的家,我還是不回了。
漫無目的地刷微博,驚覺這短短半小時工夫,我竟然漲了五萬粉絲。
最近一條動態下,點贊最高的評論赫然入目。
【隻有我好奇兩人是怎麼認識的嗎,夏晚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路燃在事業巔峰期娶她。】
7
思緒飄遠,時間拉回我大一上學期。
路燃的媽媽突發心髒病倒在馬路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沒一個人敢上前。
我猶豫再三,撥開人群,單膝跪地,笨拙地給她做心肺復蘇。
「……阿姨你別S,你這麼漂亮,一定要堅持住。」
對生命流逝的恐懼讓我的聲音染上哽咽,頂著灼灼烈日,按壓胸口的手抖得好似篩糠。
直到救護車趕到。
醫生說,沒有我的心肺復蘇,路燃媽媽多半救不回來。
後來,包裹嚴實的路燃找上我,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我眼前。
我才恍然,原來自己救下了大明星的媽媽。
路燃說卡裡有一百萬,我惶恐地衝他擺手。
「不用不用,舉手之勞而已,我救人不是為了錢。」
拉開椅子著急忙慌地離開,結果沒看清路,一頭撞在了牆上。
我懊惱地垂下了頭。
餘光瞟到路燃桃花眼彎起,仿佛有星星落入其中。
電視屏幕裡桀骜難馴的頂流,噗嗤笑出了聲。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我曾被無數人安上「傻子」的名頭,毋庸置疑,這是一個不好聽的、罵人的詞。
可路燃嗓音含笑,無端帶了三分寵溺。
我跟路燃就此相識。
他給我推薦劇組試戲,指導過我的畢業作品,就連我現在籤約的娛樂公司,也是經過他的手把關,綜合考慮最適合我目前發展的。
我一步一步穩扎穩打,少不了他暗地裡為我的演藝道路保駕護航。
是前輩,是老師,更是摯友。
路燃跟我表白那天是個尋常的夜晚,我剛結束一場夜戲,坐在他車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他微涼的手指拂過我的眉眼,輕聲呢喃。
「怎麼辦,夏晚,我不滿足我們現在的關系了。
「你想不想,更近一步?」
我頓時清醒了大半。
警惕且嚴肅地告訴他:「我知道娛樂圈的風氣,但……我隻談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
路燃傾身逼近,容顏昳麗,笑意在眼裡晃啊晃。
美色惑人,我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鼻尖相貼的距離,他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以結婚為目的在向你請求戀愛?」
這人說到做到。
我二十歲生日的生日禮物,是枚價值一千萬的鑽戒,和兩本鮮紅的結婚證。
「……老婆!
「我睡衣忘拿進來了,你給我遞一下。」
浴室傳來路燃的喊聲,我深吸一口氣,從回憶裡抽離。
清清嗓子,大著膽子調戲他。
「叫聲姐姐,我就給你遞。」
路燃大我五歲,在一起後沒少哄我叫哥哥,有時候在床上興致上來,還會威脅我叫他老師,以此報復我一開始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路老師?呵,誰家老師和學生會躺在一張床上……」
以致我苦他壓迫久矣,也到報仇的時候了!
路燃靜默幾秒,笑聲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姐姐,好姐姐,夏晚姐姐……可以了嗎?」
我得意極了,眼睛眯成一條縫。
「開門,姐姐來給你送睡衣了。」
一隻沾著水珠的大手伸出來,卻不是拿睡衣,而是直接攬住我的腰,猛地用力,把我拉進浴室。
霧氣氤氲,路燃站在花灑下,胸肌腹肌一覽無餘。
「怎麼不敢看,剛才不是很囂張嗎?
「姐、姐。」
我從臉到脖子根都爬上緋紅,欲蓋彌彰地捂住眼。
「你的衣服……」
路燃親我的手指,嗓音含混:「用不上了,反正遲早都要脫。」
「不、不要臉。」
我喘著氣罵他,忽然想起上周的某個晚上,事後路燃抱著我去洗澡,食髓知味,手不老實地亂動。
我又累又困,說什麼也不同意。
他不情不願地作罷。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我氣急咬他喉結:「找送衣服的借口,你分明故意的!」
「被你發現了,寶貝。」
路燃拍了拍我,眼底欲色漸濃。
「你去見前男友,我總得收點利息。
「乖,站穩扶好。」
要、要窒息了。
我仿佛身處一個大蒸籠,臉熱,身體也熱。
最後我是累暈過去的,吃飽喝足的路燃,仔細地為我清洗身體,在我額頭印下一吻。
嘴裡嘟囔著:
「夏晚,你是有老公的人,不許看別的男人。
「……一眼都不行。」
8
九月末,我進組仙俠偶像劇《司命在上》,飾演一個白切黑惡毒女配。
正式開拍前,最大的投資方突然換成了不晚科技,沈隨的公司。
我在片場經常能看見他,有一次,我聽見編劇跟他搭話。
「沈總還對拍戲感興趣?」
投資方大都日理萬機,坐等播出後收錢,像他這麼闲整天來片場轉悠的,屬實不多見。
「我來探班。」
「現場演員還有您熟人?早說啊,我多照顧點。」
「不用,以前熟,現在……她也許不想看到我。」
沈隨目光夾雜著淡淡的後悔和悲傷,穿過忙碌的攝影機,落在我身上。
編劇打趣他:「聽沈總這意思,是受過情傷啊。」
「你看那個是女三號,頂流路燃的老婆。小姑娘性格挺可愛的,沒架子也不搞特殊,平時都是跟著我們吃劇組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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