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漆黑的眸子詭秘望我良久,低低一笑。
我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決定還是道個歉:「今天抱歉啊,不知道打電話的是你,還是在錄節目,害你出了糗。」
「無所謂,今天原本是想和你說抱歉的,上次推了你……」他應。
「你現在能把心中的感覺說出來,我很欣慰,沒事兒,我沒放在心上。」
接著,他自嘲一笑:「也是,你從沒把我放在心上過……」
這尷尬的氛圍,有些汗流浃背了。
我看了看表,試探問:「那個,現在很晚了,要不……」
他似沒聽到我的問題:「為什麼要退圈?」
Advertisement
?
「是我哪裡做錯了還是……」
他喉嚨發幹,吸了口氣,臉色蒼白,十分艱難說出幾個字:「不想見到我?」
「不是啊!」
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我有點蒙。
他闔了闔眼,忍住酸澀感,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
「很久不曾相見,我隻是想見見你,就這麼避之不及嗎?」
他說著,淚珠滾滾從眼眶落下。
怎麼又哭了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個哭包。
一顆又一顆砸下浸湿了襟口。
白日裡風光無兩的影帝,此時好不可憐。
他竟先委屈上了??
「不是你要把我逐出娛樂圈的嗎?」
8
聽說,顧蕭把經紀人開了。
當我考慮要不要回歸時,周導親自登門。
說很感激我給他的節目帶來如此大的流量,希望我能回歸。
但,迫於我的人身安全。
決定讓我暫停錄制。
為了彌補他的愧疚之心。
特地為我在劇裡爭取到了一個角色。
可我沒想到,男主是江衷。
宋佳佳是女二。
而我,是大反派。
一個隱居於深山的狐妖。
……
真冤家路窄,命運弄人。
去試鏡時,我罵罵咧咧不肯從屋裡出來。
狐妖的衣服,至於這麼露嗎?
我提了提胸口的衣服,可還是大片地往下滑。
外面編劇一直在喊我,我攏了攏隻好離開。
編劇十分熟絡:「都來都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狐妖的扮演者,黎歡,大家掌聲歡迎!」
……
底下S一般寂靜。
知道我名聲臭,但沒想到這麼臭啊。
許久不見江衷和宋佳佳,我抱著故友重逢的喜悅,打了招呼:「好久不見啊,口臭哥!床單姐!」
江衷憋得臉有點紫。
編劇趕忙出來打圓場:「呃……好了好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吧。」
「黎歡,你別太狂,咱們走著瞧。」走前,宋佳佳撂下狠話。
我在片場每天都過得煎熬。
他倆是主角,自然每天都在片場。
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狐妖,正如周導所說,戲份不多,對劇情的推動也沒有。
但巧妙的每一場戲都會出現幾秒。
所以,我要與他倆朝夕相對。
他大爺的,欺騙單純善良小女孩。
周導活該禿頂。
下一秒,銀行卡顯示片酬到賬,880000.00。
個十百千萬十萬,得嘞,我反手把生發秘訣告訴周導,並加上一句話:你本來就很帥。
這天,演到江衷飾演的柳逸青獨自闖入狐妖洞穴,狐妖將其迷了心智後,試圖勾引與柳逸青發生關系,卻被趕來的女二白露雪,一刀劃破了臉皮。
我應當掩嘴一笑,誇張扭著腰肢一點點靠近江衷:「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奴家極為喜歡,不知可有幸共度良宵啊~」
但我看著江衷近在咫尺的臉——
我有點說不出來。
最後憋出來一句:
「喂,我看到你整容留的疤了。」
江衷終於忍無可忍。
他伸出手,狠狠朝我甩來。
「住手!」
9
顧蕭來了。
片場導演編劇和監制連忙迎上:「顧影帝,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投資的電視劇,怎麼這是要打人嗎?」
「不不不怎麼會呢?」導演連忙否認。
「把他給我換了,我來演。」
救命。
我白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顧蕭換好戲服,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上來吧。」
上來吧?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正當我鼓起勇氣走近他時,聽見他說:「腰扭起來。」
「不夠妖娆,再來一條。」
「不行,屁股不夠翹,給她弄個墊子。」
「表情不夠魅惑,再來!」
於是,劇組二百號人,看我扭了一下午屁股。
回房車後整個人腰酸背痛,而罪魁禍首正假惺惺要為我揉腰。
我生氣地轉身就走,臀部卻碰到桌角。
剎那間,頓時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眼淚竟止不住流下。
我不是愛哭的人,可現在我隻想大哭一場。
見我越哭越兇,顧蕭瞬間驚慌失措:「對不起……」
「是我的錯,別哭好不好?」
他伸出手,輕輕地碰上我的臉頰。
我哭得更兇了。
他將我摟入懷中,像個犯錯的孩子,反反復復好似就會那兩句:「原諒我……原諒我……」
片刻後,我緩了過來,剛從他懷裡鑽出,卻看到什麼叫淚水決堤。
講真,我還從沒過哪個男人哭成這樣。
第二日,我頂著一雙核桃眼睛出來。
剛出門就碰到一雙更大的核桃。
這家伙,都看不到眼仁了。
導演瞠目結舌,目光流轉:
「這……什麼情況?」
導演讓我們休息一天,好好調整狀態。
我剛準備換下戲服回房車,此時,門被推開,監制朝我走來。
我向來不喜他,以為他全身透露著猥瑣氣息。
此時更重。
我警惕地後退。
很快,他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著我,臉上的肉堆得像油團。
「歡歡啊,沒想到本人比電視上更漂亮,我喜歡上你了可怎麼辦?」
「喜歡女孩不僅要看她的外表,還要看看自己的外表,您說呢?」
「嘴巴這麼厲害啊~」
他微眯著上眼,一臉好色的醜態,搓搓手:「我可以進去嗎?」
「進哪兒?墳墓嗎?」
老娘愛錢愛色。
這種男人空有一腔大腹便便,還敢調戲我?
我朝他肥頭大耳的臉甩上一巴掌,給他命根致命一腳。
他吃痛得嗷嗷叫。
「狗屁監制!就是你這種道德有損的王八蛋敗壞了娛樂圈的風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惡心!呸!腦漿搖勻了再出來說話!再動手動腳送你見閻王!!」
我第一次覺得,這條舌頭這麼勇敢。
他龇牙咧嘴從地上站起來,朝我撲來。
像一頭發Q的老母豬。
二百斤的肥肉壓在我身上喘不過來氣,鼻尖彌漫著汗臭味。
草!口區!
就在此時,從外面浩浩蕩蕩進來一群人,有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有演員,他們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
在娛樂圈,潛規則並不稀奇。
但在試衣間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激戰,倒是第一次見。
緊跟著,餘光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宋佳佳。
她拿起手機,幸災樂禍地拍起照片,高聲置喙:
「原來黎小姐是靠這個進組的啊——」
顧蕭一拳將手機打飛,嚇得宋佳佳尖叫一聲。
隻見顧蕭脖子上青筋凸起,瘋了般衝向監制,拳頭一下下砸在他臉上。
二百斤的監制竟被SS壓制,毫無還手之力。
「滾!都滾!」
試衣間隻剩下我和顧蕭。
他緊緊抱著我:「別怕,我在呢。」
明明他抖得更厲害。
10
【她為什麼穿這麼露骨?不是她有意勾引嗎?】
【實在沒想到,黎歡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那監制肥頭大耳,都能當她爹了,她也能下得去手?】
【說她被強迫的人,她怎麼沒反抗呢?】
沒想到,照片還是傳了出去。
一時間,謾罵滿天飛。
甚至不少黑粉鬧到公司樓下,把門口鋼化玻璃砸碎,往裡面扔紙條,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辱罵。
奇怪,他們沒一個人去批判趙庸。
顧蕭率先發文:【網絡不是法外之地,請大家不要隨意傳播圖片,造謠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顧影帝是被盜號了嗎?為什麼幫黎歡說話?】
【高樓要坍塌成廢墟了嗎?】
「對不起王姐,又給你添麻煩了。」
王姐重捶桌子,杯子被震得跳起來:
「王八蛋趙庸!!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你道什麼歉!我最恨潛規則,這次你沒做錯!那趙庸經常騷擾新人演員,在圈內都出了名的,名聲早就臭了!竟沒人敢告他……也怪我,不知道他是那部劇的監制,否則絕不會讓你去!
「問題是現在照片傳得滿天飛,你的名聲該怎麼挽回啊!一個女孩的清白名聲多重要啊,那些散布謠言的人都不得好S!」
我搖頭:「試衣間門口有監控,但錄像已毀。」
「有人想毀了你。」王姐猜測。
突然,我接到二姑電話,說我媽暈倒了。
當我趕到醫院,發現顧蕭也在。
「我安排好了 VIP 診室,醫生正在盡全力救治。」
我稍稍放下心:「多謝。」
原來,有些黑粉人肉到我的家庭住址。
他們砸碎我家的瓷瓶,在門口偷偷錄音,半夜敲我家房門再跑掉,甚至在門上張貼遺照。
我媽不想我擔心,一直守口如瓶。
二姑大罵我不孝,她指著顧蕭:「又帶來個野男人!是要把你媽氣S嗎?!」
「二姑,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努力壓住怒氣,告訴自己,她畢竟是親姑姑。
「哼!」
二姑抱著雙臂,聲音尖銳,盡管醫院的人三番兩次阻止她大聲喧哗,可她仍然不管不顧。
「照片都流出來了,你這丫頭還嘴硬呢!你知道網上那些人都怎麼說你的嗎?你知道家裡親戚都怎麼看你嗎?!都說你是蕩婦!成天拋頭露面,又鬧出這檔子事兒,哪還有男人敢要你!咱們家的臉啊,都被你給丟盡了!!」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拔了你的舌頭!」顧蕭冷言上去警告。
「顧蕭,別跟她廢話,報警。」
「你這賤蹄子,我可是你親姑姑,你敢報警抓我!」二姑瘋了一樣上來撓我的臉,被旁邊的護士攔住,此時的她,跟市井潑婦一般,哦不,她本來就是。
我定定凝視著她:「親愛的姑姑,口出狂言就得付出代價,等著吃牢飯吧。」
二姑被警察帶走時的謾罵響徹整個醫院。
我媽醒來後,流下淚水:「我原本以為她改變了,沒想到……」
我抱住她,輕撫她的後背,試圖安慰她。
「媽……沒關系,隻要您相信我,我什麼都不在乎。哦,對了媽,今天母親節,我們買個小蛋糕好嗎?」
媽媽撫上我的臉:「隻要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每天都是過節,乖乖你要記住,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我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醫生說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我聯系搬家公司,暫時在另外一個小區租房,裝了可視門鈴,門外安了監控,以免那些人再找上門。顧蕭也派人暗中保護
安排好一切,我們一起回了公司。?
王姐和公司其他的人瞠目結舌。
目光在我和顧蕭之間轉了又轉。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王姐將我拉到一邊。
我打開電腦,以我的名義在微博上放了一條錄音。
是的,那天我錄著音呢。
不僅如此,我和顧蕭又搜集了其他證據。
這兩天不吭聲,真當我縮頭烏龜呢?
既然要錘,就要把他錘S。
11
不查不知道,這趙庸做過的惡,簡直數不勝數。
其中有一條引起我的注意。
小喬。
王姐唯一的女兒。
十年前割腕自S了。
但那時,並沒有引起多少轟動。
王姐垂下頭:「小喬的遺書裡說,侵犯她的人,就是趙庸!!」
「當時我把證據交給警察,誰知道那人是趙庸好友,他毀了那封遺書!可小喬屍體已被火化,我沒了復仇機會!小喬S的時候才十六歲啊!人就這樣沒了!他們說她勾引趙庸!說她淫蕩成性!活著的時候嘲笑她!嫌棄她!S後還要汙蔑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軀。
「會好的,天該亮了。」
趙庸被判了S刑,宋佳佳因惡意傳播圖片,被定為劣跡藝人,永遠不能出現在大眾視線裡。
惡魔就該受到懲罰,不能受害者永遠困於籠中,加害者卻逍遙法外,他們的每一句惡語相向,每一次惡劣的行為,可能都是壓S這些少女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和顧蕭並肩走出法院:「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憑我自己,很難將他們一網打盡,謝謝你前夫哥。」
「你叫我什麼?」他忽地笑了。
「前夫哥。」
顧蕭抬頭看著我,神色復雜:「我更喜歡上次節目裡的稱呼。」
分手十年,我挽著相親對象,打車遇到了開出租車的前男友。「師傅你這不開導航,不是想繞路訛錢吧?」相親對象 抱怨。握著方向盤的男人望著後視鏡的我,「從學校到她
現代言情
九月初二,我被封做晉王妃。那年我十 六歲,風風光光的嫁進晉王府,婚嫁的 禮節真的繁瑣。
古裝言情
穿成成惡毒女配後,我患上了皮膚飢渴症。書裡的瘋批反派 是白月光女主的忠實追求者,同時,也是我的聯姻對象。
現代言情
"和頂流同一趟航班,拿錯了行李箱。 當天節目組突襲嘉賓房間時,我正舉著一條豹紋平角褲發愣。 面對鏡頭,我趕緊解釋:「這是我爸的……」 話還沒說完,頂流謝辭從門口走進來: 「是我的。」 我:「?」 這和被人指著鼻子罵「我是恁爹」有什麼區別! 東北人忍不了一點,我嘴比腦子快: 「這麼喜歡認閨女,你是沒有生育能力麼?」"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