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我又喝醉了嗎？還好五師兄不在這，不然肯定會被他責罵。

「阿如，你昨晚又喝醉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誰來告訴我為什麼五師兄也在房間裡啊啊啊啊啊啊！

 

「嫣然師妹，雖說你和阿如都是女子，可貿然同睡是不是太唐突了？」

 

五師兄的語氣很不好，又對著我說道：「阿如，上回你喝醉後，我似乎就說過不可以再喝酒的，難道你忘了？」

 

我絞著手指頭認錯，「對不起……我沒忍住。」

 

嫣然冷笑一聲，道：「小師姐連喝酒還要你首肯，五師兄是否管得太寬？」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五師兄不甘示弱，道：「嫣然，你費盡心思進入凌雲派，靠近阿如，有什麼目的？」

 

嫣然答道：「五師兄此話說笑，師父願意收我為弟子，小師姐願意讓我親近，怎麼成了我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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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二人吵了起來，我的頭更加疼痛，拉住五師兄軟軟道：「五師兄，我的頭好疼啊。帶我出去透透氣好不好？」

 

二人的唇槍舌劍這才停止。

 

8

 

離開小屋時，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從窗外看到嫣然仍坐在屋內的床上，盯著我們離開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鍾靈峰是個修煉的好地方，五師兄將我帶到山頂，迎面而來的靈氣舒緩了宿醉的頭疼，鳥語花香讓人心情愉悅不少。

 

「阿如，你是不是不討厭嫣然了。」五師兄突然問我。

 

我有點心虛，道：「誰，誰說的？」

 

五師兄嘆了口氣，摸摸我的頭，道：「阿如，千萬別被她哄騙。她現在的示好肯定帶著目的而來，你看，她不是差點策反你我？

 

「若你被她攻陷，被孤立的人就是我了。」

 

好像是哦。我的小腦瓜子極速運轉中。

 

因為我和五師兄懷疑她的目的，她就想拉攏我，然後策反我和五師兄。

 

這樣到時候五師兄說什麼都沒人支持他了！哇，好心機婊！

 

我連忙義憤填膺道：「五師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中招的！」

 

五師兄欣慰地點點頭，又問：「阿如，你做的什麼夢？我來時聽到你哭得厲害，還以為是嫣然欺負你了。」

 

我皺起眉頭回想，卻發現什麼都記不起來，隻好搖搖頭，道：「忘記了。」

 

五師兄的目光變得深邃，繼續問：「你可想過下山去找你的親人？」

 

說起這個，我就有點喪氣，道：「我根本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又從何尋起？

 

「我也問過師父，可師父閉口不言，隻道我的父母已故，無須再找。」

 

見提起我的傷心事，五師兄沒有再多話，隻安慰道：「阿如，除了父母，也許還有其他親人在尋你呢？你忘記了沒關系，等著他們尋便是了。」

 

我揚起笑臉，道：「謝謝五師兄，師兄師姐師父都是我的親人，我又不孤單，無所謂啦！」

 

五師兄笑笑，沒有再說話。

 

9

 

自那天後，我又開始不理嫣然。

 

哪怕糕點和甜酒饞得我直流口水，我都會毅然拒絕。

 

為了阻擋她對我綠茶心機的攻勢，我會故意在眾人面前戳破她仙氣飄飄的形象，讓她知難而退。

 

譬如說現在，我正捏著鼻子驚訝地看著嫣然，裝作不經意地喊道：「嫣然師妹，你昨晚可是吃了豆子？隔夜的味道好濃呀！」

 

本是言笑晏晏的師兄師姐聞言皆抽抽鼻子聞了聞，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去。

 

我加足馬力，夾緊臀部緩緩散出難言的氣體，為的就是無聲無息。

 

被包圍在人群中間的嫣然倏然隻剩她一個，見我得意洋洋的模樣，她欣慰道：「原來小師姐知我喜靜，我越來越喜歡小師姐了。」

 

啊——我在心中土撥鼠尖叫，所以醜八怪原來是我自己嗎？

 

不行，跌倒爬不起可不是我的風格，我必然要讓她跪下給我詠徵服，當著眾人面對我惱羞成怒，從而讓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

 

於是，我制定了作戰計劃：一、戳破嫣然的白蓮形象；二、阻止嫣然對我的接近。

 

晨會，我端著熱茶給師兄師姐們喝，一不注意踩空，茶水全都澆到嫣然身上，衣衫湿濡，師兄們看直了眼。

 

她沒有生氣，翩然告辭回房換掉。

 

午餐，我不小心打了個大噴嚏，口中的飯悉數噴到嫣然的碗裡。

 

她沒有生氣，拿出帕子給我擦嘴。

 

大練，我的劍不小心打掉她頭上的蓮花冠。

 

她沒有生氣，拉著我回房讓我給她束發。

 

……

 

這他娘的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好煩呀。我垂頭喪氣地趴在桌子上，思緒飄忽。

 

嫣然的脾氣也太好了吧，雖然我表現的不是故意，但是她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顯得更加平易近人了。

 

並且還因此拉近了和我的距離——至少其他人看來。

 

說起來其實嫣然除了奪走了屬於小師妹的寵愛和目光，對我的親近有點奇怪，其餘的也沒做什麼……

 

10

 

咚咚咚。

 

「阿如，在嗎？」

 

五師兄來了，帶著憂慮來的。與凌雲派交好的無雙宗宗主大婚，邀請師父去參加，師父點了他一同前去，明日就要出發。

 

此去至少需四五天，他擔心我面對嫣然會吃虧，特意來囑咐一番。

 

「你不必故意去惹她不喜，保持距離，不聞不問就是。」五師兄叨叨說著，「反正離她遠點，不要給你吃的你就忘到九霄雲外。」

 

我忍不住插嘴，「五師兄，可是……我覺得她其實還好呀……」

 

五師兄的臉馬上黑成了鍋底，問：「今日你不小心潑她一身茶水，可發現什麼沒有？」

 

啊？能發現啥？我迷茫地搖搖頭。

 

「你不覺得她的身姿實在扁平嗎？」五師兄試探道，「這幾日我不在，你可以仔細觀察下，她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停頓了下，接著道：「比如不同於尋常女子之事，待我回來後告訴我。」

 

可惜我滿腦子隻回蕩著第一句，惶然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胸前，心裡淚流成河。

 

發育不好就懷疑人家不是女孩子，未免也太扯淡了些！

 

目送五師兄遠去，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要多喝牛乳！

 

當然，我沒有忘記五師兄的囑託。雖然我的想法有所松動，但我也想弄清楚嫣然接近我的目的。

 

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對她有敵意，所以她想徵服我而討好我，我的腳趾頭都不會相信這種說法！

 

因此，我在嫣然再次來送芙蓉糕時，忍不住問：「你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總是對我好？」

 

嫣然答道：「對你好還需要理由？」

 

我白了她一眼，道：「那當然了，不然你為何光對我這樣，不對其他師兄師姐好？」

 

似是知道诓不住我，嫣然總算說了實話，道：「你像我的一個妹妹。」

 

這個借口很爛也。可能是我不相信的表情刺激到了她，她伸出魔手來揉我的頭，陷入了回憶中。

 

11

 

「她像你一樣，活潑俏皮，甜美靈動，眾人都喜歡寵著她，護著她。

 

「有時候她會發小脾氣，開過分的玩笑，過會兒就知道不好意思，別扭地找人和好。」

 

噫……還真的和我有點像。我幹笑著，問：「那她為何不和你一道拜入凌雲派呢？」

 

「她不見了。」嫣然表情有些悵然，「大家都說她S了，我不信。所以我在找她。」

 

這顯然是我沒想到的，既抱歉提起這個話題，又同情她的愛妹之心，氣勢都軟了不少，道：「所以你入凌雲派，是為了找她嗎？」

 

嫣然點頭，道：「希望能夠通過修仙，窺得一絲天機。」

 

嚶，好感人的姐妹情。我不敢輕易松懈對她的防備，語氣卻緩和不少，「你一定會找到她的。」

 

她笑笑，沒有說話。

 

氣氛頓時有點沉凝，我站起身想給她倒杯水，一不小心腳一崴，整個人尖嚎著朝地面撲去。

 

本以為要摔個狗吃屎，誰知嫣然竟眼疾身快撲到我身下做了個肉墊子。

 

待我不好意思地撐起身體，手下是一片平坦又梆硬的胸膛。

 

我驚奇地按了按，見嫣然的表情有些發冷，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的也還是平的呢，日後我分你些牛乳吃便是！」

 

就是著實又平又硬了些，怪不得五師兄將性別都懷疑上了。

 

我不由感嘆，人果然都不完美呀。

 

師父和五師兄走了沒幾天，天氣冷了起來，偶爾還有淅淅瀝瀝的小雨，大師兄便宣布晨會和大練取消。

 

我盯著窗外正百無聊賴，看見二師姐拎著個包袱經過門外，連忙喊住她，一臉好奇地問：「二師姐，你去哪兒？」

 

二師姐搖了搖手裡的包袱，答道：「這天氣涼飕飕的，準備去玉榮峰泡溫泉，你去不去呀？」

 

我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泡溫泉的好天氣嗎？正當抬腳時忽望見嫣然的屋子，又想起五師兄臨走前的話，計上心頭。

 

12

 

「二師姐，你先去吧。」我乖巧道，「我還有些事，待會自己去好了。」

 

看她走遠後，我敲響嫣然的房門，愉快地邀請她，「小師妹，我們去泡溫泉吧！」

 

嫣然愣了愣，道：「我有些事……」

 

「我想去。」我巴巴地看著她，「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的表情有點為難，我以為她是害羞，繼續施加馬力，弱弱道：「我第一次邀請你一起，你真的要這樣嗎？」

 

見我兩眼汪汪，好似不答應就馬上要哭似的，嫣然神色掙扎了許久，終於艱難地點點頭。

 

我歡呼雀躍，二人收拾好衣物便一道前往玉榮峰。

 

玉榮峰有很多個天然的溫泉池，被人佔用的池子都會自動罩上結界，我挑挑揀揀，選了個安靜又好風景的溫泉池。

 

霧氣繚繞，我歡快地拉著嫣然的手走到池子邊，包袱一扔，道：「脫吧！」

 

她無言地看著我，問：「我可以不泡嗎？」

 

「為什麼？」我問。

 

氤氲之間，嫣然緊緊盯著我，目光浮動，抿抿唇，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小日子來了……」

 

我生氣了，道：「小師妹，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可沒見你去領過月事帶，這幾天也沒見你扔過。」

 

她的臉突地就紅了，我感受到她的手心在冒汗，又委委屈屈起來。

 

「原來陪我泡溫泉這麼為難你，是我不好，你回去吧。」

 

嫣然連忙否認，見我又欲落淚，隻好應道：「小師姐，我不為難，隻是我身上有疤，不喜他人看見，所以隻能著衣泡溫泉，你別生氣。」

 

原來是這樣啊。我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小人，心裡有點愧疚，忙搖搖頭。

 

嫣然挺直脊背走進池子，單薄的衣裳挨了水，緊緊貼在她的身體上，走到裡頭許是感受到了鑿刻好的臺階，她坐了下來。

 

溫泉剛好平到她的胸前，隱隱約約讓我看不見虛實。

 

13

 

她的雙眼正好對著我的方向，我從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局促和緊張，讓我不禁心生憐惜。

 

可憐的小師妹，和妹妹失散，身上的疤痕還不知怎麼來的，怪不得對人冷冷清清，唯有對像她妹妹的我親近一些。

 

也許是五師兄杞人憂天了，凌雲派的師兄師姐們誰不比她厲害，更何況還有師傅在呢，她有什麼壞心思也難以實現吧。

 

我忙安撫地對她笑笑，扯開衣帶脫起衣服來。

 

誰知嫣然雙目微怔，哗啦一聲水響，她猝然轉過身背對著我，道：「小師姐，你也不必脫衣服。」

 

我此時脫得隻剩一件薄薄的內衫，暖融融的泉水沁透心脾，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舒適的嘆息，劃開水面朝嫣然走去。

 

「都是女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