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師父帶回一個師妹。

 

我費盡心機想讓她社S，結果她竟然想娶我！

 

1

 

我是凌雲派掌門最小的徒弟，也是眾多師兄師姐最愛的小師妹。

 

可自從師父參加修真界大比回來後，我的地位就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都是因為他帶回了一個叫嫣然的女子！

 

譬如現在，在大比中奪冠的大師兄正屁顛屁顛地圍在嫣然面前，拿著一塊絲帕，笑得玉樹臨風，道：「小師妹，練劍實屬辛苦，擦擦汗吧！」

 

我氣得咬牙切齒，那塊絲帕明明是我送給大師兄的！

 

這還不算，平日裡對我最最溫柔寵愛的二師姐也著了魔，一腳踢開大師兄，湊到嫣然面前，牽起她的手，溫和道：「小師妹，初初練這劍法著實有點辛苦，不如去師姐那兒喝喝茶，聊聊天，歇息歇息？」

 

Advertisement

嚶嚶嚶，我酸得直咬衣袖，二師姐在門派裡從來隻對我一人溫柔相向，現在的獨一無二不再屬於我了。

 

盡管嫣然一臉淡漠地拒絕了，他們還是像花蝴蝶一樣環繞在她身邊不肯散去。

 

就在我暗自神傷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小師妹？你躲在這兒幹什麼？」

 

我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叫的是我，轉過身看去，委屈巴巴道：「五師兄，我現在不是你們的小師妹了。」

 

五師兄一貫清冷，看了眼前方，搖搖頭，說：「我的小師妹隻有阿如，她不是。」

 

我感動得一塌糊塗，「還是五師兄深得我心，以後阿如隻和五師兄玩了！」

 

「小師姐。」討厭的聲音傳來，「五師兄，你們在幹什麼？」

 

我抬頭一看，隻見大師兄和二師姐如同兩個腰部掛件隨著嫣然站在我面前。

 

這個新來的小師妹，著實長得好看。為何不用美麗來形容，因為她的容貌並不是傳統的柔美可愛或豔麗，而是清麗英氣和高冷，說起來就一個仙字！也難怪男女通S，把眾人的寵愛從我這奪過去，我每每看到她卻也是忍不住感嘆和口水直流……

 

噫！我流什麼口水！我醒過神來，想瞪她一眼又怕被大師兄和二師姐看到不好，隻哼了一聲，拉著五師兄就想走。

 

2

 

「小師姐。」嫣然的聲音不同於她的外貌，低沉帶點沙啞，「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拉著五師兄，怕是不好吧？」

 

連這個都管？難道人人都要拜服在你的美貌下嗎？

 

我氣得七竅生煙，正忍不住想跳腳時，五師兄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冷靜下來，道：「嫣然師妹，我和阿如如何，似乎和你並不相幹。」

 

答得完美！見五師兄沒有被她迷惑，我不禁暗爽。

 

誰知嫣然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見我瞪大眼睛如同隻刺蝟盯著她，竟勾了勾嘴角，轉身走了。

 

失去目標的大師兄和二師姐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拉手的我和五師兄，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

 

所以大師兄和二師姐本來就不正常？

 

自從五師兄和嫣然正面剛上後，我就把五師兄劃為同一陣線的戰友，每天都扒拉他一起吃飯打坐練劍。

 

於是門派裡就出現了鮮明的對比。

 

一頭是眾星拱月的嫣然一行人，一頭是我和五師兄，泾渭分明。

 

我對五師兄的不為美色所動表示疑惑，他回答：「他們看不破，我慧眼如炬。嫣然師妹此番出現，必有目的。」

 

五師兄英明神武！我心悅誠服地跟在他身後端茶送水。

 

其他師兄師姐也找我表示過疑惑，我摳著手指頭，楚楚可憐地回答：「小師妹似乎不喜歡我，大家都不喜歡我了……」

 

似乎想起幾天前我還是他們最喜愛的小師妹，師兄師姐們也覺得忽視了我，連連表示歉意。

 

又將我和嫣然喊到一起，為我們兩個相處和睦可謂沒少花心思，那叫一個口水講幹，服務周到。

 

嫣然倒是坦然，道：「聽說小師姐那兒還有一間空屋，我一人住著實在寂寞，不知可否搬到小師姐那兒，一起做個伴兒？」

 

我傻了眼，其他師姐激動得不行，紛紛表示嫣然落落大方，促進同門情誼，催促我應下，絲毫忘了她們之前妄想做腿部掛件時被她扒開的模樣。

 

3

 

還好五師兄來了，他眉眼間籠聚著些許不耐，道：「阿如喜清淨，嫣然師妹還是另擇其他師姐一起居住吧！」

 

師姐們瞬間如同炸開了的鍋，開始你爭我搶，你推我搡，人人都想和這個仙女似的小師妹住一起。

 

嫣然卻直直盯著五師兄，道：「五師兄莫不是搞錯了，我問的是小師姐，又不是你。

 

「更何況，小師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初來門派，想和她親近親近，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小師姐，你說呢？」

 

啊？所有人都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我，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我生生咽下。

 

如果拒絕，我豈不是要背上不近人情，不愛護同門的罪名？啊，這個心機婊！我才不能讓她得逞！

 

我展開一個甜甜的微笑，點點頭，說：「那當然啦，我作為師姐，當然不能拒絕師妹這點小請求了。」

 

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幹脆，嫣然愣了下，輕輕勾起唇，淡漠的神情松懈下來，讓人如沐春風，又引起師兄師姐們興奮的驚呼。

 

唯有五師兄，往日雖緘默少語，清冷孤傲，卻從未有過現在的斂目抿唇，似是慍怒。

 

我搖搖他的手，湊到他耳旁輕輕說：「五師兄莫急，我是想看她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五師兄倒沒再說什麼，隻伸手摸摸我的頭，警告地看了嫣然一眼。

 

嫣然不再回復。不遠處攜手觀望的大師兄和二師姐卻嘻嘻哈哈，指著我們三個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

 

什麼時候大師兄和二師姐這麼親近了？

 

4

 

嫣然的行動力很強，當天晚上就帶著行李住進我旁邊的空屋。

 

卸下人前的偽裝，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用石灰粉在屋前畫了一道三八線，井水不犯河水。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師兄師姐們都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不會被你的表面所迷惑的！」我振振有詞，「反正我不喜歡你，你離我遠一點。」

 

嫣然仿佛也卸下了人前的偽裝，沒了冷冰冰的神態，帶著點溫柔，道：「沒關系，我會努力讓你喜歡的。」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我打了個哆嗦，忙退入屋內關上門。

 

接下來的日子裡，嫣然頻頻對我示好。早上醒來，她端著早餐在三八線外等著；練完劍想歇息下，涼茶和帕子就送到眼前；打坐完，補充體力的糕點放在身邊……

 

嚶，我害怕！我怕時間久了，就真的被她攻陷，天天追在她屁股後面大喊小師妹看看我，然後她絕情地踢走我，理都不理。

 

不可以！我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一隻大舔狗！

 

「小師姐，今天的糕點好吃嗎？」低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滿口唾液分泌，我連連點頭，「好吃好吃！」

 

「明天做芙蓉果給你好嗎？」

 

「好好好！」

 

我巴巴地看著嫣然，提出了要求，「我還要喝涼糯酒。」

 

嫣然卻搖頭拒絕，「前兩天你喝了涼糯酒一醉不醒，五師兄會怪罪我的。」

 

說起五師兄，也許是擔心我和嫣然相處不快，每日都會來尋我，順道警告她一番。

 

5

 

每每這時，嫣然都會站在五師兄面前冷冷看他，一言不發。

 

兩人往往要肅穆莊嚴地對視好一會兒，隻有我提心吊膽地站在一旁，生怕他倆突然就啵的一口……啊我在想些什麼！

 

想起就氣，我哼一聲，「師妹不願意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可別為了臉面委屈裝和睦了。」

 

「撲哧。」一隻大手揉了揉我的頭，嫣然話中帶笑，「那今晚給你喝，喝了就歇下，可好？」

 

哇，她她她笑了！好好好好看……

 

冷漠的小師妹為我化冰？又是端茶送水送吃的又是笑語晏晏溫柔體貼，對別人依舊冷漠如斯。

 

這時腦海裡突然響起五師兄的話。

 

「阿如，一定要小心嫣然。她靠近你肯定是有目的。」

 

嚶，我一定要堅守我的原則，拒絕糖衣炮彈！

 

「不好，我不喝了，謝謝師妹。」我倔強地拒絕了。

 

嫣然沒有生氣，反而在晚上端了涼糯酒來敲我的房門。

 

「小師姐，甜爽的涼糯酒，你真的不來一杯嗎？」

 

我掀開被子，氣鼓鼓道：「誰讓你闖三八線的？」

 

「我錯了。」她認錯很爽快，沙啞的聲音給夜色鑲上一絲迷離，也讓我生氣不起來。

 

「所以，要喝嗎？明日可就沒有了。」

 

可惡，竟然施行限購政策！我很沒骨氣地下床穿鞋套衣服。

 

打開門，隻見皎潔的月色下，嫣然身姿高挑，氣質冷然，一身白衣飄飄如仙，簡單的馬尾更顯她長眉入鬢，眸光清冽。

 

一個女孩子沒事長這麼高幹嘛？我在心裡酸酸地咬著帕子。

 

迷人的甜香傳來，我吸溜了下口水，接過她手中的酒壺，難得露出個真誠的微笑，道：「師妹，謝謝好意啊，你早點休息吧，再見！」

 

一隻手擋住想關上的房門，這嫣然不僅人長得高，手也比一般女孩子大，手指青蔥，抓住我的手就往門外走，再朝屋頂上飛去。

 

6

 

待我回過神來，人已經到了屋頂，甜糯酒在懷裡緊緊護著，右手被包在她的手中暖暖的，還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濡湿。

 

我趕緊抽出手，沒好氣地質問：「你要幹嘛？」

 

嫣然笑了笑，指指夜空中的圓月，回答道：「月色甚美，想和小師姐共賞。」

 

屋頂上的月光更亮，照在嫣然身上更似鍍上一層光暈，美好得容不下拒絕，更何況吃人嘴短，我隻好勉為其難地在屋脊上找個位置坐下。

 

酌一口涼糯酒，冰爽甜辣的味道讓我舒適地眯起眼睛，渾身的刺也收斂起來。

 

「小師姐。」嫣然開口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敵意？」

 

也許是放下了防備，我小口喝著酒，平和地回答：「誰叫你搶走了我這個小師妹的位置呀？你沒來之前，我才是眾星捧月的小師妹，你一來，大家都圍著你轉。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還要來招惹我，你真的好心機。」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嫣然坦然承認，「我喜歡小師姐才這麼做，這算心機嗎？」

 

「誰要你喜歡呀？」我白了她一眼，哭哭唧唧著，「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你就是覺得門派裡我沒有被你的美色所誘惑，心裡不平衡才施以此計，我是不會屈服的！」

 

嫣然挨著我身旁坐下，問：「那小師姐要怎樣對付我？」

 

我抱著酒瓶思考了好一會兒，眼睜睜看著一個月亮變成兩個月亮，結結巴巴地回答：「他們現在都圍著你轉不理我，我就要拆穿你虛偽的真面目……」

 

嫣然的臉出現在我面前，長著三個頭，三個頭還無奈地笑著，同時開口說：「阿如，你喝醉了。」

 

醉了？不，我才沒有醉呢！

 

我感覺身體騰空後掙扎著，又被人按下，周遭的一切模糊起來，漸漸變得黑暗，卻無以言喻的暖和，仿佛還有人在我耳邊輕語呢喃。

 

阿如，阿如……

 

7

 

阿如！阿如！

 

漫天的火光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將華美的宮殿吞噬，驚天的呼嚎聲此起彼伏，衣著瑰麗的女人在火中又哭又笑，她身旁倚著的小女孩正哇哇大哭。

 

無數宮人在火場外來回忙碌，女人冷眼看著正前方的皇帝，面目扭曲。

 

在眾人的驚呼下，抱著小女孩往熊熊大火中一躍，宮殿隨之搖搖墜落。

 

「母妃……母妃！」

 

我驚呼著從夢境中醒來，一睜開眼，難言的疼痛在腦中亂竄。

 

「小師姐，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嫣然清絕出塵的面容，她伸手揉著我的太陽穴，問：「頭可還痛？」

 

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她的腿上，連忙爬起來，問道：「你怎麼在這？」

 

她回答：「昨夜小師姐喝醉了，抱著我不肯放，我隻好在這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