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穿成了十年生八胎的病嬌文女主。


 


皇上賜婚。


 


我接連拒絕了溫潤如玉的太子,意氣風發的竹馬。


 


皇上氣笑了:「你想嫁誰啊?」


 


我弱弱地抬頭,眼神一亮,看皇上也是風韻猶存吶。


 


於是當機立斷:「皇上,臣女想嫁給你。」


 


聽說皇上不能人道。


 


虛虛的,就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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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爹凱旋,皇上在宮裡設接風宴。


 


皇上誇他英勇無雙,功垂千秋,封我爹為大將軍後,又追封我已逝的娘親為一品诰命夫人。


 


輪到我時,就變成了賜婚:


 


「太子與容將軍之女年齡相仿,才貌相當,乃天作之合,朕今日就做主,為二人賜婚。」


 


溫潤如玉的太子嘴角含笑看過來。


 


我差點被糕點噎S:「皇上!臣女配不上太子,請皇上收回成命。」


 


話音剛落,整個宴會都安靜。


 


我當眾下了太子的面子,還抗旨。


 


皇上大概是看在我爹的面子,又給了我一次機會:「無妨,丞相嫡子司徒允意氣風發,與你一同長大,也是良配,朕……」


 


我又一次拒絕。


 


「皇上,臣女不想嫁。」


 


所有人都震驚地望著我,包括我爹。


 


我又慌又急,但不後悔。


 


幾天前,我穿成這本狗血病嬌文的女主,擁有了原主的記憶。


 


系統說我活過二十六歲就算完成任務,卻沒說男主是誰,簡直搞我心態。


 


我生怕一不小心嫁給了男主,被囚禁和強制愛,再十年生八胎,在二十六歲時S於難產。


 


還不如直接嘎了呢。


 


我的人生宗旨是,活著就好,S了也行,但絕不能遭罪!


 


我在心裡在罵娘時,一道突兀的笑聲打破了宴廳的沉默。


 


皇上氣笑了:


 


「你想嫁給誰啊?」


 


我弱弱地抬頭,眼神一亮,沒人告訴我皇上長這麼年輕俊俏吶。


 


於是當機立斷:「皇上,臣女想嫁給你。」


 


聽說皇上不能人道,那他肯定就不是男主!


 


而且沒人敢跟皇上搶女人。


 


我真是機靈。


 


皇上愣住了,眼神明顯冷了下來,定定地看著我,像是要看穿我的把戲。


 


偏我兩眼坦蕩地直放光。


 


最後,他當眾封我為淑妃。


 


2.


 


皇上不行,在京城裡是人盡皆知的事。


 


大臣們受寵的閨女大都早早嫁人,就是為了避免選秀。


 


像我這樣上趕著的,是頭一個。


 


我以為回府必遭一頓罵。


 


沒想到老爹淚眼婆娑,直誇我懂事,委屈我了。


 


我:?


 


「皇上把容家捧得太高了,就會疑心,難得你能看透他的試探,不嫁太子,就少了分謀反的嫌疑,不嫁司徒,就少了分把控朝堂的嫌疑。」


 


我在心裡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他閱讀理解肯定拿滿分。


 


進宮前,喝得爛醉如泥的司徒允來找過我,我沒見,隻通知丞相來領人。


 


進宮那日,我又在宮門口被太子攔了馬車,


 


「文君,為何不選孤?」


 


太子一雙桃花眼水光潋滟,溫柔深情,我卻隱隱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女主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我都不敢信。


 


「皇上他長得比你好看。」我隨口胡謅道。


 


號稱京城第一美男的太子大受打擊,向我逼近:「你說什麼?你睜開眼看看孤!」


 


他有幾分激動,上來就要抓我手腕:「文君,你難道不知皇上他不能……」


 


我麻溜閃躲。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皇上不行,而且八成是真的。


 


他登基十年無所出,不得已過繼蕭玄到膝下,立為太子。


 


兩父子不過相差七歲。


 


我都打聽清楚了,皇上對後妃們挺好的。


 


隻要我抱緊他大腿,說不定能苟到二十六歲。


 


「我不在乎,我對皇上一見傾心,我已是淑妃了,望太子自重!」


 


我剛放完狠話,餘光就瞥見了一道明黃的衣角。


 


下一秒,我對上一雙深如寒潭的眼睛,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媽耶!差點就成捉奸現場了。


 


我的脖子涼飕飕的。


 


「太子擅離職守,回東宮閉門思過三個月。」


 


皇上淡淡留下一句話,沒看太子一眼,拉著我的手上了他的龍輦。


 


3.


 


一路上他都輕輕握著我的手,薄唇緊抿,不說話。


 


我尋思了半天,又沒做錯事,用不著虛心,就低頭盯起了他的手。


 


夏日炎炎,他的手冰冰涼涼的,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能清晰感受到指腹有一層薄繭,握著很舒服。


 


我張開十指回握。


 


旁邊的人渾身一震,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挑眉笑了笑:「皇上,以後臣妾就是你的人了,你要保護臣妾。」


 


半晌後,他喉結滾動,手上的力道重了一點,說:「改道,去承乾宮。」


 


承乾宮的院子裡有一棵很大的合歡樹,粉色的花開滿枝頭。


 


我開心地跑到樹下仰頭看花,心想在樹下打個秋千最好,陰涼舒適。


 


「嫁給朕,有那麼值得高興嗎?」門外的人去而復返,俊美的五官依舊看不出喜怒。


 


我伸手接住落下的合歡花,放到他手心,彎了彎唇角:「臣妾得償所願,自然歡喜。」


 


他微微收緊掌心,抬眼時臉色忽變,另一隻手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語氣涼薄:「得償所願是嗎?那你想要什麼?」


 


我心裡打鼓,看來他並沒有那麼好糊弄。


 


隻是他掐得我臉上肉疼,不肯放開,我有點生氣:


 


「皇上,你隨隨便便給我賜婚,我記恨你,所以我要嫁給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可能是口齒不清,狠話少了氣勢。


 


他忽然笑了一下,松開手看我,眼裡閃著細碎的微光。


 


神採奕奕。


 


晚上沐浴時,伺候我的小宮女畫屏笑容滿面,給我擦了足量的香膏。


 


「承乾宮歷來是寵妃才能住的,皇上肯定很寵娘娘。」


 


結果當晚她就打臉了。


 


皇上沒來。


 


我毫不意外,來了才尷尬。


 


4.


 


不止那一日,往後半個月皇上都沒來。


 


我本著人在屋檐下的自知,隔三岔五就派人給他送一次糕點。


 


可能是我的堅持打動他了,他還真召見我了。


 


我帶著糕點去御書房找他,撞見他在喝藥,親切地問候了一句:「皇上保重龍體啊。」


 


他冷笑一聲,掃過桌上的糕點,帶著三分涼薄,四分不屑:


 


「三天兩頭送糕點,你是怕朕沒糕點吃嗎?」


 


我後知後覺,好像是有點敷衍,難怪他生氣了。


 


「那皇上想吃什麼?臣妾給你做。」


 


「你做的東西,朕不敢吃。」他薄唇上揚,整個人都陰陽怪氣的。


 


「哦,那算了。」


 


誰稀得用熱臉貼你冷屁。


 


「朕最近補藥喝得太多了,沒什麼胃口。」


 


他一手託著側臉,一手指了指剩下的半碗藥,笑道:「你替朕喝了吧。」


 


我瞪大眼看他,十全大補湯給我喝?你聽聽說的是人話嗎?我調養大姨媽的藥你喝不喝?


 


「臣妾喝不合適,皇上不想喝就倒了吧,不用勉強自己。」


 


「天色已晚,沒什麼事臣妾就告退了,不打擾皇上休息。」


 


我利落行禮,沒等他發話就走了。


 


畫屏出來後一直拍著心口,說我膽子太大了。


 


其實我不是膽子大,是分析過自己處境的。


 


娘家有實力,我就算不受寵,宮裡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我。


 


至於皇上,隻要他別太過分,我能忍就忍。


 


但他要是不做人,我也不介意回頭去串掇老爹和太子,以及丞相一起謀反。


 


5.


 


再往後的一個月,我就沒見過皇上。


 


聽說他都沒來過後宮。


 


畫屏說,皇上政事繁忙,無暇顧及後宮也是正常的。


 


我沒信,派人查了一下,皇上登基八年,隻剛登基時寵幸過一次虞答應。


 


可虞答應當晚就慘S在枯井。


 


也許是那一次留下了心理陰影,之後皇上就鮮少踏入後宮。


 


至於現在後宮的妃子,多是在家裡不受寵的庶女,大臣們塞進來討好他的。


 


這麼多年皇上不偏寵任何人,後宮反倒一派和氣,妃嫔們時常聚在一起,刺繡賞花,闲話家常。


 


起初因我位分最高,她們與我有些疏離,我推牌九時多輸了幾次銀子,她們就與我相熟了起來。


 


可人一旦相熟,就容易口無遮攔。


 


譬如今日,她們聊起皇上,彼此心照不宣地說著一些飽含嘲諷和羞辱的話。


 


嗤笑聲實在刺耳,我聽著難受,一下掀了牌桌。


 


「諸位姐妹今日喝錯茶了吧?怎麼說話也沒個忌諱?」


 


幾個嫔妃嚇了一跳:「姐姐,你怎麼生氣了?」


 


京城裡的庶女在主母手下沒幾個能過上好日子。


 


皇上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好歹好吃好喝養著她們,從不苛待她們,她們卻反過頭在背後嚼人舌根,太不地道了。


 


「本宮不愛在背後說人,也不喜歡白眼狼,再有下次,本宮定嚴懲不貸!」


 


我生著氣走了。


 


用晚膳時,某人來了,瞧著心情頗好。


 


「宮裡缺什麼嗎?」他問我。


 


我嘴裡嚼著他帶來的涼菜,皺眉,突然覺得他來得有點巧。


 


「皇上,臣妾想在合歡樹下搭個秋千架,一個多月了還沒弄好,你幫忙催催唄。」


 


他笑著應下來,給我夾菜。


 


臨走時,他突然喊我:「文君,朕本名蕭世鏡,你日後可以喚朕阿鏡。」


 


「啊?」我差點沒反應過來。


 


「文君,你有小名嗎?」


 


「我媽——娘親小時候喊我寶寶。」


 


我歪頭,笑得惡劣:「你要喊我寶寶嗎?」


 


蕭世鏡兩隻耳尖唰地一下紅了,他落荒而逃。


 


嘻嘻,報復成功。


 


6.


 


翌日晨起,畫屏歡欣雀躍,說蕭時鏡封我為貴妃,鳳印由我代掌,往後缺什麼都能叫人送來。


 


梳妝時,她替我插上新賜的金簪流蘇,嘴角都快翹上天:


 


「娘娘,皇上真的好寵你,你不曉得他今兒一早把後宮都散了,嫔妃們都去守皇陵了。」


 


我一口茶水猛地噴出來,連嗆了幾聲。


 


「娘娘別太激動了。」


 


「不是,」我喘氣都顧不上:「怎麼一覺醒來後宮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今年才十七,少說要在後宮裡待十年,一個人我得多無聊啊!


 


我滿心絕望,終於從畫屏嘴裡聽到了個好消息,


 


「不是,是兩個,隔壁的蔣貴人沒走。」


 


我滿血復活,妝都不畫了,一骨碌跑去鍾粹宮,找深居簡出的蔣知知。


 


不承想被眼前的畫面驚到。


 


輕風拂過,合歡樹下的女子一頭青絲束成高馬尾,挽袖露出白皙結實的胳膊,在……刨木頭?


 


婢女去找她通報,她一隻腳踩在條凳上看過來,笑容明媚,英姿颯爽。


 


「小美人,自己找個地兒坐吧,再等我一會。」


 


這位蔣貴人太特別了。


 


鍾粹宮完全不像個嫔妃的住所,院裡有很多木材和鐵,還有雲梯、弓弩、小型投石車等等。


 


刨完木頭,蔣知知一屁股坐我旁邊,拿我的帕子擦汗:「你就是蕭世鏡的心上人?」


 


我望著面前的白色合歡樹,瘋狂搖頭:「我不是,你才是吧。」


 


「哈哈哈哈……你別侮辱我。」她笑聲爽朗,摸了摸我的頭,在懷裡掏出根木簪給我。


 


我蒙了。


 


她說:「送你的見面禮,別小瞧它,它能藏毒,能S人,能開鎖。」


 


6.


 


遣散妃嫔後,蕭世鏡反倒愛來後宮。


 


他每日雷打不動地來陪我用膳。


 


我有點煩他了。


 


因為我也很忙。


 


那日在鍾粹宮見識過新奇精致的機關術後,我毫不猶豫拜了蔣知知為師。


 


我想學點本事,身處險境時,不至於毫無反擊之力,隻能等待旁人來救。


 


偏偏每次我做得正在興頭上,蕭世鏡就來喊我回宮吃飯。


 


「不能和師父一起吃嗎?還得來回折騰。」


 


他不高興了:「不能,朕不喜歡吸木屑。」


 


我整日都待在鍾粹宮裡,他來尋我就得吸木屑。


 


蔣知知不待見他,他也不滿蔣知知霸佔了我的時間,兩人說話不超過三句就會掐起來。


 


我誰都得罪不起,裝聾作啞。


 


做機關時,蕭世鏡會來給我打下手。


 


他有時話多打亂了我的思緒,我嘴巴比腦子快,就會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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