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餘餘出面打圓場,導演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提問:「四川話『擺龍門陣』是什麼意思?」
何餘餘:「嗯……啊……可能是……排兵布陣?」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她不是四川籍嗎?】
【她不老是宣傳自己和天後打過麻將嗎?】
彈幕紛紛目瞪口呆。
我看見場邊時牽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接下來的問答中,何餘餘像失智一般地避開了所有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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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接連被彈射椅彈出,一次又一次地背朝下,被重重地拍進冰冷的泳池裡。
我背部劇痛,幾乎要直不起腰。
擦身的浴巾隻有一塊,早已被池水浸湿。
我的每一個動作,寒氣都鑽入骨縫裡。
又一次被工作人員從泳池裡拉起。
我下意識地向場外看去,時牽繞開攝像機,拿起毛巾,想靠近泳池邊。
我衝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時牽明顯地一愣,然後停住腳步,沒有再向前。
第八次……
第九次……
雖然越來越緩慢,但我一次次地從水裡重新站起來。
池水冰冷又窒息。
撕裂的衣服,破碎的傷口,隱忍的哭聲再次響起。
「不想S就快跑。」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穿越時間在腦海裡響起。
思緒重新清晰。
這一次,我要保護我愛的人。
9
我被再一次彈入泳池後。
彈幕開始瘋狂地滾動。
【何餘餘真蠢假蠢?十個問題次次答錯?】
【這娘們兒可不像個好人哪。】
【時牽臉色好像不太好。】
【我看人還沒上來,挺久了。該不會綜藝又要弄出人命吧。】
直到再也閉不了氣,我才虛弱地從水裡抬起頭。
工作人員把我從水中救出。
我偷偷地給時牽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然後嘔出幾口水,癱在地上對著鏡頭開了口:
「我是素人不太懂……對不起餘餘姐,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眼看著彈幕層層疊疊地飄過,我順勢「暈」了過去。
10
第一期綜藝播出,彈射椅事件熱度飆升。
# 何餘餘真傻假傻?
# 素人被整蠱,綜藝修羅局
# 彈射椅何時退出綜藝?
如我所願,時牽「流連會所」的熱度被新料分散,再加上後續一直沒有實錘,終於被擠下了熱搜。
何餘餘的路人緣卻懸崖式地下跌。
她忙於挽回形象,在節目裡處處照顧我,我沒有再受到刁難。
我也逐漸地適應了戀綜的節奏。
下場為導演組做了解釋,解了導演組被質疑安全責任問題這一燃眉之急。
這一次,付出的善意得到了回報。
導演組姐姐在我凍得發抖的時候遞上幾個暖寶寶。
「如一,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要不然,節目可能真的要停錄了。」
一起參加錄制的女 rapper 投喂我零食,立志要在節目結束前把我養胖。
「你不能再跑前跑後照顧我們了!你也太瘦了!」
但我總把最好吃的零食挑出來拿給時牽。
引來了同行男嘉賓們的一致「醋意」:
「時牽你別老拉著臉,我們也想要如一這樣的妹妹!」
很快地,我就被大家打上「貼心妹妹」「時牽小迷妹」的標籤。
但時牽還是一貫的冷淡疏離。
甚至比之前更冷淡了。
我對他來說,可能隻是偶然一次發了善心後,遺留的小物件吧。
不是什麼珍貴的人,所以不值得過於上心。
但我完全不在意,曾經的一絲善意就夠了。
節目中每一次選擇,我都堅定地選擇他。
我想讓全世界看到他的善良,知道他還是那個值得追隨、值得去愛的偶像。
11
又一天的節目錄制開始。
這次錄制地點選在著名的水之教堂,篇名是《今日之祈禱》。
讓大家在絕美聖潔的環境中吐露心聲,加深嘉賓之間的情感聯結。
教堂的正面由一面巨大的玻璃組成。
周圍的白樺林和藍天白雲都傾瀉在視野中。
我這輩子未有機會接近神明,自然也不懂禱告。
隻能學著他人的樣子閉上眼睛,雙手胸前合十。
虔誠又小心地對神明說出自己的願望。
「祈求神明讓我愛的人一路順遂。
「願神明眷顧,將他噩運轉至我身。即使不多,也將我的好運都給他。」
視線裡暖融融的一片金黃。
像那天廢舊電梯外的陽光。
鏡頭拉遠,一個熟悉的清瘦身影隱在暗處看向我的方向,久久地未移動一步。
沒有接近,也沒有遠離。
我和時牽隻在屏幕裡站成兩個背影。
彈幕又一次炸開。
【這是什麼小說情節?如一就差把時牽名字說出來了吧。】
【十一夫婦趕緊在一起吧,吃瓜群眾都看不下去了。】
【時牽是腿不能動嗎?這種時候還不上去?】
【可憐我如一寶寶單戀又苦戀,勞資要心碎了啊,啊啊。】
喧鬧中,時牽竟然真的朝我走了過來。
12
時牽緩緩地向我走來。
下一秒,卻轉過頭,牽了鏡頭外何餘餘的手。
何餘餘羞紅了臉,時牽眼神溫柔。他倆登對如即將共同完成誓言的璧人。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隻能趁大家的目光被吸引過去,悄悄地躲到沒人的角落。
可笑又醜陋。
時牽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隻緊握何餘餘纖白的手,在神像前虔誠地低下頭。
我屏住眼淚,等鏡頭切到場外的時候,擠出一個笑容。
隻是有點難過罷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13
教堂禱告的熱度還沒下,節目組趁熱打鐵,組織了海島生存。
我們八人需要在海島上度過一天,自行解決飲水吃飯等問題。
教堂牽手後,何餘餘幾乎將「時牽正牌女伴」幾個字寫在臉上。
時刻圍在時牽身邊,嘰嘰喳喳,像一隻驕傲的鳥兒。
「這裡石塊太多,我高跟鞋走不穩。」
何餘餘順勢挽上時牽的手,
他愣了一下,並沒有拒絕。
我心髒像被攥住,躲開鏡頭一個人走在人群後。
「許如一,導演組說島的北岸物產比較多。你水性好,不如去看看帶點吃的回來?」
何餘餘婷婷嫋嫋地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套潛水服。
「行。」
正好想一個人靜靜。
我接過潛水衣,向北邊走去。
沒有電子設備,我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回過神來,四周已經沒有攝像機和人煙了。
我收集了一些成熟掉落的椰子,又下淺海捉了一些海參、貝殼和螃蟹。
勉強應該夠大家分一分了。
不知不覺,太陽落山了。
我向來處走去,卻被忽如其來的海水攔住了去路。
漲潮了。
看來隻能在這裡先找地方對付一夜,等明天退潮以後再回去了。
我找了個地勢高的地方,生了一堆火。
勉強用椰子補充了一些體力後,我靠在樹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冰冷的雨落到臉上,我驚醒過來。
面前一片漆黑,火堆已經被雨熄滅。身上僅有的光源是一隻手電。
漲潮比我想象中快得多,海風像尖刀一般,透過湿潤的衣物扎進來。
黑暗中,強烈的恐懼襲上心頭。
潮水也會把我吞沒嗎?
樹下,我將身體縮成小小一團保存熱量。
卻聽見耳邊傳來模糊的人聲。
「許如一!如一!」
14
我循著聲音找過去。
是時牽。
他不知道在雨裡走了多久,全身都湿透了,頭發不停往下滴著水。
看到我,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臂:「怎麼不說一句就一個人亂走?不知道危險嗎?」
我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隻能呆立在原地。
過敏藥藥效早已過了,頸間熟悉的不適感蔓延開。
我卻不想移動分毫,隻希望這個瞬間無限延長。
忍著不適感探了一下他的額頭。
果然滾燙。
我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他身上。
時牽臉上脖子上出現了層層冷汗,人開始失去意識。
但椰子水根本喂不進去。
沒辦法了,事急從權。
我低頭覆上時牽的嘴唇,緩緩地一口口將椰子水喂了進去。
時牽昏迷中受到觸動,無意識地將我的驚呼包裹了進去。
「小啞巴……」
他迷迷糊糊地嘴裡說著什麼,待我仔細去聽時又停止了。
我用最後的力氣抱緊時牽,想要止住他的顫抖。
眼前一陣陣發黑。
我終於脫力暈了過去。
15
「許如一太沒團隊意識了吧。我昨天明明和她說過了,天黑會漲潮,要早點回來。」
回到營地,何餘餘還在對著鏡頭抱怨,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了。
節目組叫來醫生為我和時牽治療。
就在這時,時牽的經紀人急匆匆地跑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原來,我的個人信息突然遭到了全網曝光。
包括那些不堪的曾經。
【別被許如一騙了,根本不是什麼清純妹妹,她之前是個小姐!】
【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真能裝。】
【流言蜚語不可全信,大家理性吃瓜啊,我覺得妹妹挺好的。】
【現在什麼貨色都能上綜藝了嗎?難怪時牽不要她,可能早就知道了?】
時牽把屏幕關上,抬起頭沉默地注視著我。
我讀不懂他眼睛裡面的情緒,隻能如過去十數年一般,低下頭。
節目錄制間隙,導演組的姐姐找到我。
「如一,現在外界對你的爭議很大。已經涉及人格和法律層面了。
「我們的節目也接近尾聲了,後面的錄制你還要繼續參加嗎?
「輿論的影響可能會摧毀一個人的。畢竟你還小,以後的路還長。」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
「姐姐,我的人生,本來就是這樣的。」
眼淚重新被鎖進眼眶,我抬頭看向時牽的方向。
心中默念:
「但我的愛不是。
「還有最後一步,我想給自己的愛一個交代。」
16
最後一期節目錄制。
大家可以最後一次向喜歡的人告白,對方決定拒絕還是接受。
我習慣性地吞下預防過敏的藥片。
這段時間天天吃,劑量也加大了一些。
【那個援交女怎麼還沒走?】
【臉皮真厚,不愧是出來賣的。】
【賤女人離我家哥哥遠一點啊。】
我穿著厚重的北極熊玩偶服,頂著彈幕走到鏡頭前。
「我最喜歡的動物是北極熊。
「因為我媽媽在我很小時候就去另一個世界了,臨走前留給我一隻北極熊娃娃。
「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直到現在我夢裡還會經常出現北極熊。在夢裡被北極熊抱住的那一刻,就會很有安全感。
某個階段的時牽曾經在採訪裡說過這樣的話。
「可惜夢這東西和愛一樣,都不真實,還轉瞬即逝。」
我也是從那個採訪開始,關注他。
鏡頭裡的他,每天片場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一個人在片場角落鍛煉演技。
鏡頭外的他,半夜收工後回房間惡補落下的學科內容。
他一點點地褪去脆弱,重新堅強起來。
一步步地朝著更好的方向走。
身上的玩偶服超過了 60 斤。
寒冬零下的雪地裡,我卻渾身是汗。
視線被遮擋,我艱難地移動著腳步,走到時牽面前。
「時牽,我喜歡你。
「我告訴你不是想讓你也喜歡我,而是想讓你知道,你曾經是我的光,支撐滿身汙穢的我一直走到現在。
「所以請你繼續光芒萬丈地走下去。」
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卻更能說出心裡的話。
「你說夢和愛一樣,都不真實。
「我今天想送你一個真實的夢。
「你是最好的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愛。」
眼淚和汗水混在一起。
我費力地抬起手臂。
極輕極快地,抱了他一下。
「小啞巴,對不起。」
時牽抬起手,在節目的尾聲,又摸了摸我的頭。
但也隻是摸了摸我的頭。
17
節目結束第二天,我回到老家。
這段時間我一直關注著外婆的動向,王軍沒有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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