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嬤嬤你看到了嗎？是他，他回來了！」

「他一定是回來找我報仇的！」

 

假山後面傳來一個女人激動的聲音。

 

好像是……皇後娘娘？

 

我忙縮了步子，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個年老的嬤嬤說道：「娘娘，您先不要激動，這不還沒確定嗎，隻是長得像而已。」

 

「不！一定是他，不會錯，那雙眼睛和他娘一模一樣。」

 

「當初我為什麼沒有仔細搜查一下，讓這小畜生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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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肯定也知道了，不然怎麼會封他為王，還賜姬姓。」

 

……

 

我覺得不能再聽下去了。

 

這種皇室秘聞，知道多了是會被滅口的。

 

於是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後退。

 

突然後背撞到一個火熱的胸膛。

 

我猛地回頭，差點叫出聲來。

 

卻被身後之人捂住了嘴巴。

 

那雙鉗子一般的大手，喚醒了心底某處深藏的噩夢。

 

一瞬間呼吸都要嚇停了。

 

姬蒼！

 

他緊緊將我禁錮在懷裡，目光深沉地看著我。

 

時光在這一刻好像停止了。

 

隻有耳邊風吹樹葉沙沙的聲響。

 

和不遠處，皇後咬牙切齒的盤算。

 

「不能讓他活著，否則遲早找我們算賬。」

 

「嬤嬤，你今晚出宮去找大哥，向他借幾名高手，我要讓那個畜生有來無回！」

 

「可月姑娘是您的親外甥女，她以後怎麼辦？」

 

「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個S丫頭，明明把她配給了太子，卻非要選那個畜生當夫婿，大不了以後再找別人……」

 

明明不遠處有人在密謀S他。

 

姬蒼卻恍若未覺一般，隻一動不動盯著我。

 

我呼吸越來越急促。

 

想掙扎又怕那端皇後發覺。

 

可實在無法忍受他這般無理的行為。

 

隻能狠狠瞪著他。

 

姬蒼眼中的火焰越來越盛。

 

禁錮我的手臂越來越緊。

 

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突然低頭湊近，沙啞著聲說道：

 

「別這樣看著我，會忍不住吃了你。」

 

……

 

9

 

「我先回去了，你馬上就出宮，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皇後帶著丫鬟回到宮宴，老嬤嬤卻是向著我們這邊走過來。

 

隻要她拐過這座假山，就會看到姬蒼和他懷中的太子妃。

 

到時候不僅會暴露，還會扯出一段醜聞。

 

姬蒼仍然無動於衷，一點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這個瘋子！

 

我用力掙扎，然而他一雙鐵臂似是重達千金，絲毫無法撼動。

 

「夫人，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可是想你想得日夜難眠啊。」

 

……

 

我的腦中轟然炸裂開來。

 

難道姬蒼也是重生的？

 

我們四個都重生了？

 

我的老天爺，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皇後的老嬤嬤已經轉過假山，陡然見到了假山後的我們。

 

她瞪大雙眼，正要扯著嗓子大叫，突然被一隻大手掐住了脖子。

 

隻聽咔嚓一聲響，嬤嬤就咽了氣。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上輩子他對我算是仁慈的了。

 

姬蒼一腳將老嬤嬤踢入水中，幹脆利落。

 

「夫人，我來接你了，跟我走好不好。」

 

他放開捂我嘴的那隻大手，深情凝視著我的臉。

 

「姬紜不會給你幸福的，他連男人都不是，跟我走吧。」

 

「不！」

 

我深吸一口氣，拉開和他的距離。

 

「請蒼王注意身份，我現在是太子妃，你也有月王妃，蒼王喝醉了，我隻當沒聽見。」

 

「還有，我在太子府很幸福，不勞王爺費心。」

 

「胡說！」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撸起我的袖子。

 

「你的守宮砂還在，姬紜明明就不行，他怎麼給你幸福！隻有我，隻有我才能帶給你無上的快樂，我會向皇上言明，讓你們和離，你隻能是我的！」

 

「不可能！」

 

這個姬蒼真的是瘋了。

 

「你有李月還不夠嗎？我喜歡太子，不會與他和離，你快放開我！」

 

姬蒼眼中開始冒火，道：「你怎麼可能喜歡他？當初迫不得已讓你嫁進太子府，是知道他根本就不行，我這一年不要命地在外拼S，就是為了早點回來接你，李曉，你可知，你本來就是我的，你怎麼會喜歡那個廢物！」

 

這個姬蒼，是嫌上輩子虐我虐得不夠，這輩子想繼續嗎？

 

「太子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這個莽夫？」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喜歡是不會把我當作誘餌丟在戰前，利用我去射S敵軍首領，喜歡不會讓我一年流產兩次，每次不顧我的意願拼命折騰我，也不會把我鎖在你的身邊寸步難行，一點自由都沒有。」

 

「姬蒼，喜歡不是這樣的，那隻是你的一廂情願，你從來不會顧及我的感受。」

 

他松開我，駭然道：「你…你…」

 

「不錯，李月重生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很慶幸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向遠處伸伸手，姬紜走了過來。

 

「太子並非不行，他隻是尊重我，不舍得碰我而已。」

 

「像你這樣的禽獸又怎麼會懂。」

 

我抬頭注視著姬紜的眼睛。

 

「他患得患失，看到我和你站在一起甚至都不敢過來。」

 

「因為他不想我難堪。」

 

「他做什麼事情都會問過我的意見，我喜不喜歡，願不願意，凡事以我的感受為先。」

 

「這樣的太子，我怎麼會不喜歡？」

 

姬紜猛地將我抱在懷裡，臉埋進我的脖頸。

 

「我還以為你要和他走。」

 

「心都一抽一抽的。」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太子。」

 

姬蒼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蒼王。」

 

姬紜將我護在身後，直直迎上他。

 

「男女有別，請你離我的太子妃遠一點。」

 

姬蒼眉目沉鬱，眼底隱有風暴卷動。

 

「我們焰族兒女，一生隻會認定一人，李曉上輩子是我的人，這輩子也是，我勸你最好放棄她，太子之位才能坐得穩。」

 

姬紜一甩衣袖，含笑而立：「你錯了姬蒼，因為李曉才有了太子，沒有她，這個太子不做也罷。」

 

「李曉才是我最後的底線。」

 

「而非王位。」

 

10

 

劍拔弩張之時，姬蒼被皇帝傳喚。

 

臨走意味深長看了我們一眼。

 

「焰族兒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姬紜，你也踩到了我的底線。」

 

我有些後怕，緊緊抱著姬紜不松手。

 

「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說你喜歡我，不會和我和離的時候。」

 

太子的聲音悶悶傳來。

 

「上輩子你做了他三年的夫人，我以為……我害怕……你還喜歡他。」

 

我抱得更緊了些。

 

「傻瓜……」

 

晚上，姬紜被皇後傳召，兩人聊了很久，出來時已經更深露重，便留宿宮中。

 

而姬蒼也和皇帝說了很久的話，被皇帝留了下來。

 

這是我們敞開心扉後的第一個夜晚。

 

姬紜眼睛亮亮的，道：「太子妃，這麼久了，該給我轉正了嗎？」

 

我羞得低下頭，轉過身不敢看他。

 

他執拗地抬起我的下巴：「姐姐，求求你了……」

 

「外人都在傳我不行，你忍心他們都說我是廢物嗎？」

 

太子膩歪人的本事爐火純青，不一會就把我搞得渾身發軟，迷迷糊糊進了紅宵軟帳。

 

姬紜在床上和平時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說什麼都不聽，每次讓他停下的時候比我還委屈。

 

我算見識到了他纏人的本領。

 

和風細雨中就讓人癲狂不已。

 

實在忍不住，高亢的叫聲穿透了屋頂的琉璃瓦，回響了整整一個晚上。

 

宮女們在外守了一夜，來來回回端了四次水。

 

到底哪個S千刀的說太子不行。

 

她們還要不要睡覺了！

 

太子妃不行才對。

 

怎麼都無法滿足太子……

 

同時，被皇帝留下來的姬蒼寢宮中，也一夜沒有消停。

 

有宮女好像看到蒼王在東宮門口站了半夜。

 

然後下半夜蒼王回到殿中，蒼王妃叫了一晚上。

 

宮女們比較，太子妃聲音柔婉，哀中帶媚，好像快樂更多一些。

 

而蒼王妃聲音悽厲，又懼又怕，好像痛苦更多一些。

 

如此比較，應該太子更厲害。

 

11

 

第二日一早，我是被太子抱著出了宮。

 

幸好走得早，沒幾個人看見，要不然丟S人了。

 

在太子府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丫鬟戰戰兢兢叫醒我，說趙氏母女來訪，已經等了好半天。

 

本來太子吩咐，誰也不許打擾太子妃休息，可蒼王妃氣勢凌人，非常不好相與，見不到主子就拿丫鬟撒氣，而蒼王正得皇上盛寵，她們也不敢得罪，隻好叫我起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告訴管家，伺候的丫鬟撤了，讓府兵去接待。」

 

我慢騰騰起身梳洗，又吃了點早飯，才出去迎接。

 

腰還很酸，渾身無力，昨晚姬紜像是八輩子沒開葷，折騰起來沒完。

 

意識迷離之際，仿佛還聽到他說：

 

「姐姐，蒼王就在殿外站著，你聲音大點，讓他聽到好不好。」

 

「嘶，別掐我啊，否則力氣會更大的，你又受不了。」

 

「姐姐……」

 

「姐姐你疼疼我啊。」

 

這個混人，以前從來不叫我，現在怎麼這樣愛這個稱呼。

 

我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正廳。

 

趙氏早就不耐煩。

 

一拍桌子站起來。

 

「S丫頭，就是這麼接待主母的嗎？」

 

「以前在尚書府養的規矩都被狗吃了？」

 

「還不趕緊滾過來認錯！」

 

成親一年了，她從來不敢來太子府。

 

現在她女兒熬出頭，才終於敢出來耀武揚威了。

 

可我已不再是尚書府裡任她欺凌的庶女。

 

「管家，以下犯上應該怎麼罰？」

 

管家低頭應道：「先打三十大板，然後發賣。」

 

我點點頭。

 

「嗯，一頓板子伺候就行，像你這般年老色衰的，估計也賣不了幾個錢。」

 

「你敢！」

 

李月擋在趙氏面前。

 

她已經忍了好久了。

 

真的是不吐不快。

 

「你這賤人！」

 

「別以為當了太子妃就有多了不起。」

 

「那可是我讓你的！」

 

「跟我比起來，你什麼都不是！」

 

「我呸！你根本就不配和我比。」

 

「跟你那個賤人娘一樣，就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太子遲早會厭棄你，等哭著被退回尚書府的時候，你會為現在的行為後悔一萬倍！」

 

嗯，想象很豐滿。

 

現實很打臉。

 

「可我現在依舊是太子妃，而且打你們一頓天經地義，你又能奈我何？」

 

「賤人！」

 

「你以為太子為什麼會寵著你，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你以後怎麼S的都不知道！」

 

「你……」

 

她突然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居然背著太子偷人？」

 

「好啊，果真是嫌命太長，敢給太子戴綠帽子，簡直比你娘還下賤！」

 

她屢次侮辱我娘，實在是不能忍。

 

直接一巴掌過去，將她扇到趙氏身上。

 

差點閃了我的腰。

 

「我娘都過世那麼久了，你們還不放過她。」

 

「不僅如此，我的弟弟從來沒有踏入過尚書府，你們還要追S他！」

 

「我任由你們欺凌十幾年，現在，真當我是泥捏的嗎？」

 

趙氏突然衝到我面前，訝然道：「你說什麼？那個小畜生還沒S？」

 

「魏嬤嬤明明說，他已經被野狗啃食殆盡，怎麼會沒S！」

 

我也訝然了。

 

難道阿雲不是她們追S的？

 

「不可能！」

 

「你快說，那個小畜生到底在哪？我要S了他！」

 

「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孽種活著回到尚書府……」

 

「管家！」

 

「把她們壓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不想再理會這兩個瘋癲的女人，我打算起身回內室。

 

可讓人意外的是，李月反抗了。

 

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突然力氣大漲，將靠近她的幾個府兵一下子掀飛。

 

然後叫囂著向我衝過來。

 

「你這個賤人，敢這樣對我，我要S了你！」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連她娘趙氏都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