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二十年的我,被當眾求婚了!
茶葉賣半年多,攢夠了錢,我便開了一個胭脂水粉鋪,隻賣低價且香味奇異的新奇貨。
我知道邊關富人少,一開始的目標客戶就是平民婦人。
薄利多銷,爆賺!
又攢了半年錢,我仍不滿足,想賺更大的。
顧宴丞告訴我,啟國深山特有一樹,堅韌且顏色奇美。王公貴族會將其做成家具,一木千金。
而鄰國——莘國不長此樹。
啟國邊關沒有有錢人,但莘國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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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靈機一動,將啟國的木材帶到莘國去賣。
在我的花言巧語下,原價一錠銀子的木頭,被我生生抬高到一金的價格。
狠宰他們一筆!
系統罵我:【奸商。】
顧宴丞誇我:「天才。」
結賬後,我勾住他的脖子蹦蹦跳跳,笑得合不攏嘴:「今兒開心!師父給你做一桌好吃的!」
原本嘴角微微上揚的顧宴丞突然一臉苦相。
怕莘國上層發覺,我們剛要跑路,卻突然被一伙侍衛攔下。
我有些緊張,悄悄掏出魔法棒。
卻發現裡面有一位熟人——就是之前買斷了我的茶葉,還請我去府上喝茶的那位管家。
隻見他恭敬地扶著一位銀發藍眼的帥氣公子。
我臉微紅:「像明星哎~」
顧宴丞擋在星星眼的我面前,嘟囔著:「他有什麼好看的。」
那公子的面部特徵和我們一樣,但毛的顏色卻很奇特,是銀白色的,該是生病導致的。
試問——誰能拒絕帥氣白毛?!
他身體孱弱,但貴氣十足,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姿態。
等等!
該不會是宰客被發現,驚動了當地官員,他們是來緝拿的吧?
我猛然反應,拉著顧宴丞就要跑。
但白毛竟手疾眼快抓住我的胳膊,當街向我表了白。
「你的茶如你的人般甜美可人。我對你傾慕已久,今日見了更是心動。你願不願意嫁我?」
顧宴丞拍下他的手,像老母雞一樣把我護在身後。
我撓撓臉,羞澀地正打算拒絕:「那也……」
那也太冒犯了!
公子大手一揮。
「彩禮是,一萬兩黃金。」
我喜笑顏開:「那也不是不行。」
21
我收了定親信物,顧宴丞三天沒跟我說過話。
冷著臉在院子裡舞劍,每一招都凌厲逼人,仿若要把某人當場手撕一般泄憤。
我嚇得身體抖了三抖。
系統哆哆嗦嗦地問我。
【男主不會以為你要拋棄他,所以道反天罡刀了你吧!
【你看看,我說對了吧!他果真不是個值得的人!】
我討好地給他毛巾擦汗,又趕緊倒一杯溫水。
他倒是說了句謝,冷臉做飯去了。
青春期的男孩,心思好難猜啊!
其實,現在的顧宴丞並不需要我,反而對我的幫助更多些。
他的劍法突飛猛進,短短一年,便把我傳授的課本全部悟透。
再不出一年,足夠闖宮復仇了。
他身體處於快速生長期,這麼短時間就結實不少,堅實凹凸的腹肌藏在單薄的衣服下隱約可見。
細密的汗珠更是將衣服打透,我在廚房外看得出了神,咽了咽口水,莫名又想起了那時求婚的場景。
那公子名叫懷舒弈,莘國八王子,自小多病導致頭發的眼睛顏色變異。母家是莘國第一商人。
那可是遍地是黃金的莘國!
我的任務是成為啟國第一富婆。
嫁給他,用小魔法把金子搬到啟國境內的一瞬間,任務就算完成一半。
房事不愁。有魔法在,可以讓他在幻覺裡爽個夠。
那時,懷舒奕看出我的心思。
他噙著笑意,湊到我耳邊道。
「小財迷,我體弱,活不了幾年,等我S後家產都是你的。」
我瞬間心動了。
原來不是不愛男人,而是不愛窮男人。
22
顧宴丞冷著臉把香飄十裡的三菜一湯端上來時,我害怕極了。
生怕裡面有毒,找個借口跑。
卻被他SS拉住。
他的臉被頭發擋住,看不清表情。
「一定要嫁給他嗎?
「啟國和莘國百年交惡,邊境連年交戰不斷,啟國人一提莘國都恨得咬牙切齒。
「你嫁過去,成為莘國人,那麼一輩子都不能再踏入啟國一步。」
壞了。
果然為這事來的。
我隻好實話實說。
「但懷舒奕太有錢了,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顧宴丞站了起來,正巧把我逼到牆邊。
現在的他不比剛撿回來時小小瘦瘦一隻,足足比我高出一頭,很有威壓感。
這麼近,我可以聽到他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他的呼吸紊亂了。
劍眉星目的凌厲五官,竟多出幾抹哀傷。
「他不是好人,信我。莘國人連骨頭都是黑的。
「我不能娶你嗎?
「等我奪回皇位,我風風光光十裡紅妝地娶你……不成嗎?」
23
我還是跑了。
以尋找藥石為借口,我心慌意亂地跑進了深山。
這小子——衝我來的!
捂著通紅的臉,我向系統訴說心事。
「你說他涼薄,我現在信了!
「我知道他喜歡我……
「……給他的劍術書本,那也不能通過娶我明搶吧!無恥!」
系統:……
分析得很好,但你先別分析。
我聽見系統一聲嘆息。
【帝王的喜歡,恐怕不會這麼單純啊。】
24
深山密林處,隱約聽見遠處狼鳴。
黑暗裡仿佛躲藏著無數野獸,令人心驚。
我挑揀著藥石,卻突然想起——我沒帶魔法棒!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衝出,張著血腥巨口直逼我的頭顱。
我堪堪躲過。
迎著月光,我看清了來者身形——是一隻成年巨熊!
它半站起身來,足有一人半高的健碩身軀,揮下人頭大的巨爪。
我沒躲開。
身體從肩膀到下腹,被狠狠劃開,鮮血噴薄而出。
巨熊正要將我咬S時。
身軀猛地一僵。
一柄長劍,從穿透前胸。
我被抱在懷裡。
聽到一聲無助的嘶嚎。
「林墨安!」
25
當晚我發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我被灌下湯藥。
郎中略帶惋惜地說。
「傷太重,無力回天。」
26
身體好冷啊。
我止不住地哆嗦。
有人抱住了我。
熱乎乎,有點硌腦袋。
「顧宴丞?」
我口齒不清地說。
「我想媽媽了。」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些。
「我也是。
「我隻剩你了。求你,別離開我。」
我睡了過去。
27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地起了床。
我的體質特殊,自愈能力極強。昨日的傷不算危急。
看到碩大黑眼圈的顧宴丞,沒給我嚇S。
我驚叫著一個不穩。
要從床上掉下。
他手疾眼快地薅住我。
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我手上。
「別哭了,」我敲了下他的腦袋,「再哭你師父我就要餓S了。」
28
養傷三天,我胖了五斤。
顧宴丞將大魚大肉不要錢地往我嘴裡送。
肥香四溢的豬肘子、鮮嫩多汁的大鯉魚、香料濃鬱的醬牛肉……
一開始我還假裝客氣,後來忍不住太香就敞開了吃了。
之前系統總把農夫與蛇的故事掛在嘴邊,說顧宴丞如何如何不可信。
這次顧宴丞盡全力救我後,系統倒是閉麥了。
打著飽嗝,我問起懷舒奕有沒有來找過我。
他知道我住哪,給我定親信物,又沒了動靜。
不會是想反悔吧!
顧宴丞面容一肅。
「你受傷那日,莘國發動政變。
「二皇子謀反,懷舒奕作為太子一黨被追S……
「……生S未知。」
我愣住了。
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
剛到手的鴨子!跑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
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懷舒奕,話都未說一句,就暈倒在門口。
29
顧宴丞啪地就把門關得嚴實。
「肯定是陷阱!把他趕走。」
我把他推開執意救人,顧宴丞不幫忙,我就自己慢慢把人扛了進來。
我身子沒好利索,扛到一半腿腳一軟,卻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顧宴丞將懷舒奕接了過去。
懷舒奕腿骨碎了,眼睛幾乎全瞎。
從頭到腳,刀傷箭傷……沒一個好地方。
單論傷勢,他比顧宴丞受得重得多。
難以想象他是以怎樣的毅力找到我們的。
我越看越心驚。
「兄弟相殘,何必呢。」
顧宴丞倒是意外地平靜。
「爭奪皇權,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我問他。
「那你呢?
「你要是二皇子,也會這樣S害兄弟嗎?」
顧宴丞臉上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表情。
他慢慢地回答道。
「如果我是二皇子。
「我絕不會讓懷舒奕活著逃出來。」
30
懷舒奕睡了七日未醒,我們這幾日都沒有出攤,趁著有空顧宴丞便起了個大早去獵S野熊。
他雖SS了公熊,但林子裡還藏著頭母的。
熊這個生物記仇,遲早會找上門來。
所以要把它們一口氣團滅幹淨。
他提著劍,背著弓出發半日。日色西沉,我不放心跟了出去。
找到他時,母熊隻剩一口氣。
它有三個孩子。
兩個在它懷裡斷了氣,都是被顧宴丞一劍封喉。
它眼睛通紅,推著懷裡已經冰冷的屍體,不甘地低吼著,看向僅剩的小熊。
那是一隻剛剛會跑的小熊。
它哀求著,一條腿已經受了傷。
不停回頭看母熊,跌跌撞撞地逃跑,傷腿拖在地上流淌出紅色的痕跡。
顧宴丞屏息凝神,將弓箭對準了它。
我拉住他的胳膊。
「算了。就是個崽子,你不S它也活不了了。」
他的弓箭隨小熊的軌跡移動。
眼神冰冷。
「斬草,要除根。」
手松,箭中,紅色的鮮血湧出來,他沒猶豫過。
小熊哀叫一聲,躺下不動了。
我站在他身旁,寒風鑽入後背,令我狠狠一顫。
……
我不同情小熊。
但顧宴丞毫不留情的做法,讓我莫名想起那個禿頭。
如果哪日,是我對他有所威脅。
他會不會像今天這樣,也一箭S了我?
31
顧宴丞用刀子把熊皮挨個剝了下來,裝進袋子裡。
來時我腳受了傷,他提著兩個沉甸甸的袋子,背著我走山路。
山路泥濘,他卻走得極穩,生怕摔到我。
一路上,無人說話。
我打破沉默。
「其實,你和沈邢之長得有點像。」
他問。
「哪裡?」
我比畫著說。
「眼睛。
「你們S戮時,眼神一模一樣。」
顧宴丞深吸一口,淡淡道。
「或許我們原本就是一類人吧。」
他突然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