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母胎二十年的我,被當眾求婚了!


茶葉賣半年多,攢夠了錢,我便開了一個胭脂水粉鋪,隻賣低價且香味奇異的新奇貨。


 


我知道邊關富人少,一開始的目標客戶就是平民婦人。


 


薄利多銷,爆賺!


 


又攢了半年錢,我仍不滿足,想賺更大的。


 


顧宴丞告訴我,啟國深山特有一樹,堅韌且顏色奇美。王公貴族會將其做成家具,一木千金。


 


而鄰國——莘國不長此樹。


 


啟國邊關沒有有錢人,但莘國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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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靈機一動,將啟國的木材帶到莘國去賣。


 


在我的花言巧語下,原價一錠銀子的木頭,被我生生抬高到一金的價格。


 


狠宰他們一筆!


 


系統罵我:【奸商。】


 


顧宴丞誇我:「天才。」


 


結賬後,我勾住他的脖子蹦蹦跳跳,笑得合不攏嘴:「今兒開心!師父給你做一桌好吃的!」


 


原本嘴角微微上揚的顧宴丞突然一臉苦相。


 


怕莘國上層發覺,我們剛要跑路,卻突然被一伙侍衛攔下。


 


我有些緊張,悄悄掏出魔法棒。


 


卻發現裡面有一位熟人——就是之前買斷了我的茶葉,還請我去府上喝茶的那位管家。


 


隻見他恭敬地扶著一位銀發藍眼的帥氣公子。


 


我臉微紅:「像明星哎~」


 


顧宴丞擋在星星眼的我面前,嘟囔著:「他有什麼好看的。」


 


那公子的面部特徵和我們一樣,但毛的顏色卻很奇特,是銀白色的,該是生病導致的。


 


試問——誰能拒絕帥氣白毛?!


 


他身體孱弱,但貴氣十足,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姿態。


 


等等!


 


該不會是宰客被發現,驚動了當地官員,他們是來緝拿的吧?


 


我猛然反應,拉著顧宴丞就要跑。


 


但白毛竟手疾眼快抓住我的胳膊,當街向我表了白。


 


「你的茶如你的人般甜美可人。我對你傾慕已久,今日見了更是心動。你願不願意嫁我?」


 


顧宴丞拍下他的手,像老母雞一樣把我護在身後。


 


我撓撓臉,羞澀地正打算拒絕:「那也……」


 


那也太冒犯了!


 


公子大手一揮。


 


「彩禮是,一萬兩黃金。」


 


我喜笑顏開:「那也不是不行。」


 


21


 


我收了定親信物,顧宴丞三天沒跟我說過話。


 


冷著臉在院子裡舞劍,每一招都凌厲逼人,仿若要把某人當場手撕一般泄憤。


 


我嚇得身體抖了三抖。


 


系統哆哆嗦嗦地問我。


 


【男主不會以為你要拋棄他,所以道反天罡刀了你吧!


 


【你看看,我說對了吧!他果真不是個值得的人!】


 


我討好地給他毛巾擦汗,又趕緊倒一杯溫水。


 


他倒是說了句謝,冷臉做飯去了。


 


青春期的男孩,心思好難猜啊!


 


其實,現在的顧宴丞並不需要我,反而對我的幫助更多些。


 


他的劍法突飛猛進,短短一年,便把我傳授的課本全部悟透。


 


再不出一年,足夠闖宮復仇了。


 


他身體處於快速生長期,這麼短時間就結實不少,堅實凹凸的腹肌藏在單薄的衣服下隱約可見。


 


細密的汗珠更是將衣服打透,我在廚房外看得出了神,咽了咽口水,莫名又想起了那時求婚的場景。


 


那公子名叫懷舒弈,莘國八王子,自小多病導致頭發的眼睛顏色變異。母家是莘國第一商人。


 


那可是遍地是黃金的莘國!


 


我的任務是成為啟國第一富婆。


 


嫁給他,用小魔法把金子搬到啟國境內的一瞬間,任務就算完成一半。


 


房事不愁。有魔法在,可以讓他在幻覺裡爽個夠。


 


那時,懷舒奕看出我的心思。


 


他噙著笑意,湊到我耳邊道。


 


「小財迷,我體弱,活不了幾年,等我S後家產都是你的。」


 


我瞬間心動了。


 


原來不是不愛男人,而是不愛窮男人。


 


22


 


顧宴丞冷著臉把香飄十裡的三菜一湯端上來時,我害怕極了。


 


生怕裡面有毒,找個借口跑。


 


卻被他SS拉住。


 


他的臉被頭發擋住,看不清表情。


 


「一定要嫁給他嗎?


 


「啟國和莘國百年交惡,邊境連年交戰不斷,啟國人一提莘國都恨得咬牙切齒。


 


「你嫁過去,成為莘國人,那麼一輩子都不能再踏入啟國一步。」


 


壞了。


 


果然為這事來的。


 


我隻好實話實說。


 


「但懷舒奕太有錢了,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顧宴丞站了起來,正巧把我逼到牆邊。


 


現在的他不比剛撿回來時小小瘦瘦一隻,足足比我高出一頭,很有威壓感。


 


這麼近,我可以聽到他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他的呼吸紊亂了。


 


劍眉星目的凌厲五官,竟多出幾抹哀傷。


 


「他不是好人,信我。莘國人連骨頭都是黑的。


 


「我不能娶你嗎?


 


「等我奪回皇位,我風風光光十裡紅妝地娶你……不成嗎?」


 


23


 


我還是跑了。


 


以尋找藥石為借口,我心慌意亂地跑進了深山。


 


這小子——衝我來的!


 


捂著通紅的臉,我向系統訴說心事。


 


「你說他涼薄,我現在信了!


 


「我知道他喜歡我……


 


「……給他的劍術書本,那也不能通過娶我明搶吧!無恥!」


 


系統:……


 


分析得很好,但你先別分析。


 


我聽見系統一聲嘆息。


 


【帝王的喜歡,恐怕不會這麼單純啊。】


 


24


 


深山密林處,隱約聽見遠處狼鳴。


 


黑暗裡仿佛躲藏著無數野獸,令人心驚。


 


我挑揀著藥石,卻突然想起——我沒帶魔法棒!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衝出,張著血腥巨口直逼我的頭顱。


 


我堪堪躲過。


 


迎著月光,我看清了來者身形——是一隻成年巨熊!


 


它半站起身來,足有一人半高的健碩身軀,揮下人頭大的巨爪。


 


我沒躲開。


 


身體從肩膀到下腹,被狠狠劃開,鮮血噴薄而出。


 


巨熊正要將我咬S時。


 


身軀猛地一僵。


 


一柄長劍,從穿透前胸。


 


我被抱在懷裡。


 


聽到一聲無助的嘶嚎。


 


「林墨安!」


 


25


 


當晚我發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我被灌下湯藥。


 


郎中略帶惋惜地說。


 


「傷太重,無力回天。」


 


26


 


身體好冷啊。


 


我止不住地哆嗦。


 


有人抱住了我。


 


熱乎乎,有點硌腦袋。


 


「顧宴丞?」


 


我口齒不清地說。


 


「我想媽媽了。」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些。


 


「我也是。


 


「我隻剩你了。求你,別離開我。」


 


我睡了過去。


 


27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地起了床。


 


我的體質特殊,自愈能力極強。昨日的傷不算危急。


 


看到碩大黑眼圈的顧宴丞,沒給我嚇S。


 


我驚叫著一個不穩。


 


要從床上掉下。


 


他手疾眼快地薅住我。


 


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我手上。


 


「別哭了,」我敲了下他的腦袋,「再哭你師父我就要餓S了。」


 


28


 


養傷三天,我胖了五斤。


 


顧宴丞將大魚大肉不要錢地往我嘴裡送。


 


肥香四溢的豬肘子、鮮嫩多汁的大鯉魚、香料濃鬱的醬牛肉……


 


一開始我還假裝客氣,後來忍不住太香就敞開了吃了。


 


之前系統總把農夫與蛇的故事掛在嘴邊,說顧宴丞如何如何不可信。


 


這次顧宴丞盡全力救我後,系統倒是閉麥了。


 


打著飽嗝,我問起懷舒奕有沒有來找過我。


 


他知道我住哪,給我定親信物,又沒了動靜。


 


不會是想反悔吧!


 


顧宴丞面容一肅。


 


「你受傷那日,莘國發動政變。


 


「二皇子謀反,懷舒奕作為太子一黨被追S……


 


「……生S未知。」


 


我愣住了。


 


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


 


剛到手的鴨子!跑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


 


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懷舒奕,話都未說一句,就暈倒在門口。


 


29


 


顧宴丞啪地就把門關得嚴實。


 


「肯定是陷阱!把他趕走。」


 


我把他推開執意救人,顧宴丞不幫忙,我就自己慢慢把人扛了進來。


 


我身子沒好利索,扛到一半腿腳一軟,卻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顧宴丞將懷舒奕接了過去。


 


懷舒奕腿骨碎了,眼睛幾乎全瞎。


 


從頭到腳,刀傷箭傷……沒一個好地方。


 


單論傷勢,他比顧宴丞受得重得多。


 


難以想象他是以怎樣的毅力找到我們的。


 


我越看越心驚。


 


「兄弟相殘,何必呢。」


 


顧宴丞倒是意外地平靜。


 


「爭奪皇權,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我問他。


 


「那你呢?


 


「你要是二皇子,也會這樣S害兄弟嗎?」


 


顧宴丞臉上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表情。


 


他慢慢地回答道。


 


「如果我是二皇子。


 


「我絕不會讓懷舒奕活著逃出來。」


 


30


 


懷舒奕睡了七日未醒,我們這幾日都沒有出攤,趁著有空顧宴丞便起了個大早去獵S野熊。


 


他雖SS了公熊,但林子裡還藏著頭母的。


 


熊這個生物記仇,遲早會找上門來。


 


所以要把它們一口氣團滅幹淨。


 


他提著劍,背著弓出發半日。日色西沉,我不放心跟了出去。


 


找到他時,母熊隻剩一口氣。


 


它有三個孩子。


 


兩個在它懷裡斷了氣,都是被顧宴丞一劍封喉。


 


它眼睛通紅,推著懷裡已經冰冷的屍體,不甘地低吼著,看向僅剩的小熊。


 


那是一隻剛剛會跑的小熊。


 


它哀求著,一條腿已經受了傷。


 


不停回頭看母熊,跌跌撞撞地逃跑,傷腿拖在地上流淌出紅色的痕跡。


 


顧宴丞屏息凝神,將弓箭對準了它。


 


我拉住他的胳膊。


 


「算了。就是個崽子,你不S它也活不了了。」


 


他的弓箭隨小熊的軌跡移動。


 


眼神冰冷。


 


「斬草,要除根。」


 


手松,箭中,紅色的鮮血湧出來,他沒猶豫過。


 


小熊哀叫一聲,躺下不動了。


 


我站在他身旁,寒風鑽入後背,令我狠狠一顫。


 


……


 


我不同情小熊。


 


但顧宴丞毫不留情的做法,讓我莫名想起那個禿頭。


 


如果哪日,是我對他有所威脅。


 


他會不會像今天這樣,也一箭S了我?


 


31


 


顧宴丞用刀子把熊皮挨個剝了下來,裝進袋子裡。


 


來時我腳受了傷,他提著兩個沉甸甸的袋子,背著我走山路。


 


山路泥濘,他卻走得極穩,生怕摔到我。


 


一路上,無人說話。


 


我打破沉默。


 


「其實,你和沈邢之長得有點像。」


 


他問。


 


「哪裡?」


 


我比畫著說。


 


「眼睛。


 


「你們S戮時,眼神一模一樣。」


 


顧宴丞深吸一口,淡淡道。


 


「或許我們原本就是一類人吧。」


 


他突然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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