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是個一身黑色衣服的瘦弱的人。
七月份的天氣很熱,那個人非但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衣還是連帽的,帽子戴在頭上,肥大的帽檐遮住了半邊臉,讓人辨認不出性別。
那人走路方式有點僵硬,不穩,也不直,磕磕絆絆,身子隨著步子歪歪扭扭,但是又不柔軟,顯得怪異。
這人的後面,遠遠跟著一輛車。
我放大畫面,仔細查看,好像,是三月份從這裡經過的那兄弟倆開的那輛車。
那兄弟倆坐在車裡,眼睛緊緊盯著前面那個人,神情緊張。
城堡裡的夫妻緊張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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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緊緊抓住男人的手臂:「老公,是那兄妹三人,他們,他們肯定是被趕出來的。」
男人沒吭聲,隻拍了拍妻子的手。
一人一車慢悠悠越走越近。
終於,那人在農場竹子柵欄旁邊停了下來,那車也跟著停下來了。
城堡裡的夫妻更緊張了。
男人輕聲跟妻子說:「你抱寶寶去床上吧,喂喂她,別發出聲音。」
妻子哆嗦著抱著孩子窩在了床上。
男人則靠在窗邊的牆上,緊緊盯著那一人一車。
我也緊緊盯著那一人一車。
前面那人走得近了很多,我從屏幕中可以放大看清楚她的臉了。
蒼白,不,是慘白,帶著塊塊烏青,皮膚有種被無數次大力擠壓後的殘敗感。
偶爾從帽檐下露出的眼睛,是S的。
對,霧蒙蒙的眼珠,好像眼珠子上多了一層白膜,不,黑膜,我皺眉,我甚至不能肯定那是白膜還是黑膜,無法形容出她的眼睛狀態。
她長長的袖子隻露出半截手指,長長的指甲是黑色的,指甲上面的半截手指卻是斑駁的黑灰色。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是喪屍。
怪不得三個月前,那兄弟二人將妹妹放在後座上,看著有些古怪呢,可能,那個時候,妹妹就感染了病毒吧。
倒是奇怪,好像這位妹妹與我在視頻裡看到的,和在去接柳芙蓉時在路上見到的喪屍都不太一樣呢。
她好像沒什麼攻擊性,至少對後面跟著的車裡的兩人,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我記得我去接柳芙蓉時,鎮上的喪屍聽到我車的動靜,都爭先恐後跑來攻擊。
那喪屍徘徊了一會兒,終於又繼續往前走了,她走得很慢,走到農場大門時,我跟城堡裡的男人一樣都很緊張,我擔心她會進來,更擔心她的哥哥們會進來。
好在,她並沒有理會農場大門,速度雖然慢,卻沒有停歇地走了。
兩個小時後,一喪屍一車消失在監控範圍之外。
城堡裡的夫妻緊繃的身子終於放松了,妻子眼淚汪汪:「老公,寶寶,抱,抱不動了。」
男人趕緊跑過去抱孩子,卻踉跄了一下,一頭栽倒在床上,夫妻倆大喘氣,是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也松了一口氣,離開影音室,聞到牛排的味道了,去吃一口吧,柳芙蓉現在越來越會做飯了。
18
此後十來天,再沒有異常現象。
堡內那對夫妻恢復了女人看孩子男人覓食的日常。
我不再天天盯著監控,隻偶爾看一看農場周圍有沒有異常。
柳芙蓉天天嘀咕豆豆可憐,都沒有玩具玩。
我橫眉冷對,她帶著那小丫頭挨個房間禍害我的紅薯窖,那小丫頭在她的縱容下,無法無天,除了我鎖著的那幾間,全禍害遍了。
我一點都沒感覺那小丫頭可憐,相反,我看她歡快得很。
不過闲著也是闲著,反正我的興趣房裡工具材料都齊全,也好長時間沒動手了,活動活動吧。
一套簡單的彩色方形拼圖積木做出來,柳芙蓉比那小丫頭還興奮,一大一小玩了一下午一晚上,自創了各種形狀,什麼小雞、小鴨、小狗的,那小丫頭哪見過那麼多小動物?白跟著柳芙蓉興奮,我都擔心等孩子大了從紅薯窖出去了,看到真實的小雞小鴨小狗會是什麼感受了。
看她們玩得興奮,我也起了闲心,今兒搗鼓出一套數字,明兒搗鼓出一套字母,哪天又抱出十來個芭比娃娃,柳芙蓉簡直要尖叫:「楨楨,我太愛你了!這麼貴的木頭,你舍得給豆豆做這麼多玩具!」
又抱著心髒哀號:「楨楨,你不是還玩玉石嗎?我也要,你原來送給我那些,還在我家呢,可心疼S我了!」
我逗她:「你連給這小丫頭帶你小時候的衣服都想到了,就我送你那點首飾,你都扔了?」
「哪有哪有?」她捂臉,「楨楨,我的美貌需要襯託!」
好吧,一個镯子,一個手串扔給她。
她驚呼:「楨楨我愛你!」
一個小镯子,一個小手串,也扔給她!
她抱著小丫頭轉圈圈:「親子款!楨楨我愛S你了!」
小丫頭傻呵呵的,不知道她「媽媽」傻乎乎轉什麼圈圈,卻不妨礙她跟著一起傻樂。
日子一天天過,柳芙蓉每天忙翻天,也不知道當初她一個宅女,怎麼躲進這紅薯窖了反倒是精力旺盛了,一大早就爬起來做飯,做完飯招呼小丫頭吃吃喝喝,吃完喝完收拾家務,收拾完陪著小丫頭玩玩具做遊戲,再做飯再吃喝,午休,睡完起來繼續瘋玩,好不容易一天下來,我看著都累,那小丫頭睡著了,她竟然還有精力摸到我房間來跟我闲聊。
我閉著眼睛不想理她。
「楨楨,這日子真好啊。
「楨楨,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楨楨,住在城堡裡那一家過得還好吧?真可憐,想想要是沒有你,我跟豆豆怕是比那一家更可憐呢。
「楨楨,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正常?雖然我覺得咱們很安全過得很自在,但是外面的人,哎,我有點擔心。
「楨楨,等以後恢復正常了,你是不是要撵我和豆豆走?
「楨楨,哎,當初我爸爸讓我發誓不能讓別人進我家住,我怎麼給忘了,我可以住到別人家啊,可憐我孤單寂寞冷了那麼多年!
「楨楨,明天你想吃什麼?
「楨楨,我還想要個镯子,我想要一堆镯子,最好一個胳膊上十來個,哈哈,富婆!」
……
她絮絮叨叨睡著了,都忘了回自己房間,害得我半夜爬起來把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塞進了她懷裡,自己跑茶室沙發上睡了一覺。
19
天氣轉涼了。
堡內男人從農場裡撿了最後幾個豆角的那個晚上,警報又響了。
自從那一家三口住進堡內,我已經把堡內和農場內的幾個攝像頭警報都關了,隻留了大門口一個。
迅速查看,心髒驟然緊縮,有三輛車緩緩從東邊駛來,停在了農場門口。
都是越野車,三個男人分別從車上下來,一個高,一個矮,一個瘦。他們手中,都提著什麼。
三人站在農場門口觀望。
矮子問:「這個農場我記得破敗多年了吧,能住?」
高個說:「現在還有哪裡能住?這裡好歹有個小城堡,這天越來越冷了,現在能遮風避雨就行,反正那邊是回不去了。」
瘦子說:「這農場離那邊太近,咱們走得早,那些人總還要走出來,咱們先佔了這裡最好,再往前走,不知道還有沒有能住的地方。」
矮子嘆息:「這條路往西走到頭,要麼往北走,回城裡,要麼往南走,要經過鎮子,估計鎮子上也有不少喪屍。」
高個說:「鎮子那點喪屍,開著車倒不怕,就是車裡也沒多少油了,不知道還能走多遠,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住的地方,還是先在這裡湊合湊合吧。」
三個人便往城堡走去。
我放大鏡頭細看,他們手裡,一個提著一根木棍,一個提著一把斧頭,還有一個提著一根鐵棍。
趕緊打開堡內監控,堡內的夫妻二人異常緊張。
女人緊緊抱著孩子,縮在角落裡。
男人雙手緊緊握著一根削尖了一頭的木棍,站在正對著那三人的窗戶側邊,緊緊盯著三人。
三人先去開門,發現打不開,拍了拍門試了試,發現門的質地很牢固,不是輕易就能破壞的,便向旁邊的窗戶走去。
高個看了一眼:「怎麼都是些木柴?」
矮個問:「都是?」
高個搬了幾塊石頭摞在窗戶下,站上去又看了看:「嗯,幾乎全是,擺得很整齊,看樣子這個城堡被農場當柴房用了。
「門進不去,就得從窗戶進,這窗子很窄啊,瘦子,你能進去吧?」
「我試試吧。」
高個說:「等等,這個窗戶被人用木條封住了,看看別的。」
三個人沒走幾步,就發現了堡內夫妻的那輛房車。
三人立刻停下腳步,彼此看了看,迅速貼著城堡站著。
沉默。
堡內夫妻一聲不吭。
貼著城堡牆根站著的三人也一聲不吭。
好大一會,才聽瘦子喊了句:「是文智兄弟吧?原來你們夫妻逃到這裡了。」
等了一會,沒有回音,瘦子又喊:「文智兄弟,你們有先見之明,早早逃出來了,那裡面實在是沒法待了,我們兄弟三人沒辦法,隻能也出來另尋活路,你看我們車裡油也不多了,這城堡也不小,求兄弟收留我們一下?」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音,那高個有些不耐煩,晃了晃手中的斧頭,被矮個拍了一下肩膀,又老實站好了。
「文智兄弟你們一家應該是住在三樓吧?要不這樣,我們兄弟仨就在一樓貓著,我們保證不往一樓以上走,咱們互不打擾,你看怎樣?
「兄弟你看,若不是被逼無奈,我們也不能來難為你,真要動起粗了,你帶著老婆孩子的,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對吧?
「文智兄弟,退一步講,那邊什麼情況你也知道,否則你們也不會早早逃出來,說實話,我是真佩服你家老爺子啊,豁出去自己老兩口,給你們搶出了一條活路。
「前陣子那三個禍害走了你知道吧?是不是也從這裡經過的?沒進來?文智兄弟,我想你也清楚,以後來這裡的隻會越來越多,三個莊園,好幾十口子人呢,你覺得你一個人守著這個城堡,能守住?要不,咱就各退一步?你讓我們進去,我們保證不傷害你們一家,合作一把?」
堡內一家,始終沉默。
20
我有些猶豫。
堡內那一家三口,佔據我的城堡時我是有些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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