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朝之上。
在場的所有官員對大周如今的情況心知肚明,平日裡高談闊論的他們,面對大周帝的詰問,此時俱都面面相覷,啞口無聲了起來。
而何言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南突厥實在猖獗,先犯幽州,後破江州,豈非欺我大周無人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大周已經危在旦夕。臣何言雖隻是一介書生,人微力薄,但卻有S國之志,且臣父自小教導過臣,保家衛國是臣的使命。臣願領兵前往邊關抗敵,為聖上分憂解難。臣何言在此立誓:願得此身長報國,不破突厥終不還,還請聖上準許。」
大周帝聞言龍心大悅,眼前的難題總算是解決了。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大周朝還有這樣爭氣的好兒郎,朕心甚慰。何言聽令,朕親封你為三品安遠將軍,統領三十萬大軍,即日起前往邊關抗敵。」
「謝陛下,臣定不辱命。」
何言臨危受命,邊關戰事緊迫,所以第二日清晨他就匆匆領兵出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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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們得到消息時,他人已在漠北了。
6
自打何言三年前帶兵去了漠北後,我們便再也不曾見過面了。
雖然何言在何叔父的燻陶下,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但他從未上過戰場,我和嬸娘都免不了為他擔心。
漠北苦寒,天寒地凍的,更有風沙肆虐,我能做的也就隻有為他親手縫制御寒的衣物,給他寄過去。
為此我特地買了上好的裘皮還有棉花,仔仔細細地縫了好幾日,好在最後的成品看起來很是不錯,保暖還不臃腫,很是實用。
許是縫得多了,這幾年我的針線活越來越好了,嬸娘見到我縫的這些衣物,贊不絕口。
連連誇我手藝好,都可以拿到外頭去賣錢了。
面對嬸娘的誇贊,我羞紅了臉。
對於這些御寒衣物,我確實格外用了心。
接著嬸娘嘆了口氣:
「總算是趕在天冷之前縫好了,有了這些,今年冬天,二郎是不用挨凍了。」
我面露微笑,點了點頭:
「嗯,是啊,隻盼二郎在邊關的冬日能過得輕松些,不用受凍。」
嬸娘卻倏地落下淚來:「也不知二郎在漠北如何了?有沒有挨餓?有沒有……」
生怕嬸娘哭傷了眼,所以我趕緊勸道:「嬸娘,二郎這樣的人物,在哪都會好好的,你且放心吧。」
我嘴上雖說著勸解的話語,可心中卻忍不住和嬸娘一樣為他擔憂。
期間,我與何言也有書信往來,但書信的內容都十分簡單,無非是些寒暄之語。
其餘的日子,我與嬸娘一樣,幾乎是日日盼著漠北的書信。
三年來,我們幾乎日日如此,殷殷期盼著二郎能盡快得勝歸來。
可我們左等右等,卻等到了二郎再也回不來的消息。
7
直到他S了的兩日後,我們才得到他的S訊。
那日的漠北陰風蕭索,黃沙散漫。
領頭的少年將軍早已血染戰袍,以長槍鑄地,奮力嘶吼道:
「眾將士聽令,戰至最後一息,以報吾國之恩。」
他身後的幾萬將士們,更是用盡全力發出最後的吶喊聲:
「領國命,赴S戰,縱國S,益無憾!」
少年將軍開懷大笑:
「好!好!好!
「今日,吾與爾等勢必血戰到底,寧S不退!」
雙方已經經歷了半個多月的鏖戰,我方兵卒早已筋疲力盡,強弩之末了。
這一戰乃是最為關鍵的最後一戰。
戰至緊要關頭,少年將軍用身軀堵住了南突厥的再次進攻,更是護住了大周的黎民百姓。
這時,身後的將士們見狀,竟一改方才的頹勢,個個S紅了眼,勢如破竹般打得敵軍節節敗退。
他麾下的一員猛將,更是乘其不備,生擒了敵方將領,一舉奪得勝利。
「漠北得守。」
此戰大捷。
三年了。
這場仗打了足足三年。
何言,也就是那少年將軍,在這苦寒異常的邊疆苦守了三年,卻S在了本該得勝歸來的那日。
捷報傳來後,滿朝文武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大周帝龍顏大悅,大赦天下。
街頭的百姓們更是一片歡呼,更有甚者,當街高聲呼喊。
隻因這場仗實在是打得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以為這場仗必敗無疑,而我大周子民即將成為這南突厥的奴隸,受盡奴役之苦。
不承想這竟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勝仗。
三年裡,大大小小的戰役無數,但雙方一直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
此戰重挫了南突厥,所以南突厥此番戰後定會元氣大傷,勢必需要幾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來休養生息,才能有餘力再度與大周抗衡。
所以這場勝利可保我大周百年無虞。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讓大周無數子民歡欣雀躍。
可我的何家二郎卻再也回不來了。
8
二郎戰S沙場,屍骨無存。
嬸娘與叔父兩人一時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擊,何叔父一夜白頭,嬸娘更是當場哭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日,嬸娘幾乎是日日都在哭。
沒過幾日,身體便哭出問題來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但二郎的喪事還是需要人操持的。
嬸娘病了,操持喪事的便是叔父與大郎兩人。
何府外院一片雪白,這會兒天才微微亮,先前人跡罕至的府門前,現下已經來了許多身著素衣前來吊唁的賓客。
所有人都滿臉悲戚,神情嚴肅,更有甚者以手拭淚,嗚咽了幾聲。
不知不覺,淚水已然爬滿了我的雙眼,而我卻渾然不覺。
街上的民眾都在低聲哭泣著,在為這位大周的英雄,也為其他在戰場上失去性命的將士們低頭默哀。
若不是這位英勇的將軍以身抗敵,南突厥的鐵騎早就踏破了鎮上的每一個角落,而他們也早就家破人亡了。
所以他們如今的安樂生活,乃是那些如何言般在戰場之上拋頭顱,灑熱血的那些將士們犧牲生命換來的。
此刻,他們所有人的想法都出奇地一致,隻希望他們能早日安息,早登極樂,來生不再受苦,一世平安喜樂。
嬸娘把我叫到了跟前,面容平靜且慈祥,言辭懇切道:
「姝兒,自你十二歲入府後,就一直跟著我,嬸娘對你的性子可算是十分了解。我知你重情重義,言兒之S想必對你的打擊極大,你心中的苦痛與難受怕是不亞於我。嬸娘本有心想讓你做我的兒媳,但如今言兒人已經不在了,所以我思慮再三,決定收你為義女,你可願意?」
淚珠瞬間湧出了我的眼眶,我顫抖著答道:「嬸娘,姝兒願意,姝兒願意。」
「罷了,終究是我與言兒母子緣分淺,怨不得人,往後的日子我們好好過。」
我用手拭了拭臉上的淚珠,點了點頭:「是,嬸娘,往後我們好好過。」
?
9
我本以為苦日子過完了,往後的便都是好日子了。
誰知竟還不到最苦的時候。
我那用三兩銀子把我賣給何家的娘竟找了過來。
我這會兒正在外頭替嬸娘買些東西,遠遠地便聽見有個女子喊我「大妮兒」。
「大妮兒,娘本也不想來找你的,實在是日子過不下去了。
「你弟弟……你弟弟被歹人打斷了腿,你爹又生了病,娘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所以才……找了你。」
我平靜地問道:「要多少錢?」
我娘見我如此幹脆:「也不多,十兩,你看你手頭上有麼?」
我娘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嫌多了,生怕我變了主意,於是飛快地說道:「你若是實在沒有,五兩也行。」
我掏出十五兩銀子遞給了她:
「多的就當還你養我一場的恩情了,往後別來找我了。」
我娘拿了錢,連忙點頭:「大妮兒,娘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見你過得好,娘也就放心了。」
說完,她就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待我回到家中時,才發現家裡早就亂作一團。
叔父嬸娘等幾個人全都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他們身邊圍了許多錦衣衛,瞧著像是來者不善的樣子。
領頭的乃是個神氣十足,趾高氣揚的太監。
瞧見我的身影後,那個太監用尖利的嗓音立馬問我是誰。
嬸娘見狀,連忙大聲喊道:「此人不是我何家人,她叫顏姝,乃是我家買來的下人。」
我本想辯解幾句,嬸娘身邊的李媽媽趕緊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我,SS地抓住了我的手。
在我耳邊低聲說道:「聽我的,你一句話也不要說!」
我最後還是聽了李媽媽的話,因為我知曉定是嬸娘吩咐她這麼做的。
我SS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低下頭,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幾人在我眼前被綁走。
原來,昔日的忠烈竟被指認通敵賣國。
何家二郎何言便是通敵賣國的主謀,何家一家被判了滿門抄斬。
計劃兩日後押往京城,斬首示眾。
那一刻,我隻覺得天塌下來了。
10
幾人前腳剛走,我便趕緊跑去了縣令府上。
這錦衣衛如今定還未曾離去。
何家人應當被押送到了縣衙的大獄之中。
我在府外跪了整整半日,縣令夫人才同意見我。
大郎與仙仙嫂嫂婚後一年便生了個女兒,取名玉娟,可愛極了。
後來我也跟著她去過幾次縣令府上。
一來二去,我與縣令夫人也算是有了交情。
縣令夫人這會兒看著十分憔悴: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呢?」
「夫人,求您救救何家人吧!」
隻見她沉沉地嘆了口氣:
「孩子,不是我不想救,實在是我也沒有辦法,何家這是得罪了貴人,誰也救不了。
「聽我的,這事兒你也別管了,可不能把你也折了進去,白白賠上性命。」
「夫人,嬸娘對我恩重如山,叔父更是對我視如己出,我怎麼做到不管呢?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家人蒙受不白之冤?」
「聽我的,你……你還有玉娟,你嬸娘把玉娟託付給了你,你若是因此沒了性命,誰來照顧她?」
聽到這,我渾身一震,玉娟竟還好好的,想來定是叔父使了法子,保下了玉娟的性命。
「夫人,能否告知何家到底得罪了誰,竟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縣令夫人支吾片刻,才緩緩開口道:「罷了!我也是聽我那夫君說了一嘴,他說是……說是此事怕是與當今聖上有關。」
?
11
自從南突厥一戰後,何言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大周帝本應厚賞他,但如今這樣的情況,厚賞何言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也隻能厚待他的家人,再加上憐惜何炳春中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何炳春從原先的小小一名八品虎賁校尉,連升三級,一躍成為五品北中郎將。
不知怎的,軍中竟傳出自與突厥一戰後,眾將士隻識何言大將軍,不識當今聖上這樣的謠言來。
這樣的話傳出來,讓大周帝如何不忌憚?
大周帝向來生性多疑,且又有聖祖爺的先例在,更加深了他對何家的忌憚。
何叔父也是風頭正勁,這幾年在軍中也立了不少功勞。
所以大周帝怕是早就動了拔除何家的心。
此事除了當今聖上外,怕是還有南突厥的手筆。
若不是何言那一戰重挫了南突厥,如今大周早就國破,順理成章地成為南突厥的囊中之物。
這讓南突厥人人都恨透了何言,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以此泄恨。
所以兩者便是一拍即合。
因而大周帝壓根就不需要出手,隻要表露出幾分對何家的不滿來,底下那群隻知奴顏媚上的奴才們恨不得前赴後繼地爭相為他分憂解難。
最最可恨的是,他們竟用了通敵賣國這一罪名,對於世代忠君報國的何家,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何言在邊關的那三年竟成了一個玩笑,實在可笑至極。
如此便可讓何家永世不得翻身了。
如今何家一家子皆是S罪,大周帝這是打算永除後患吶!
這手段實在是高明!
以前我總以為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可現在的我面對何家如今這天大的冤情,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就這麼看著何家一家老小被斬首。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為君者,對臣民而言,便是君父。
君父便是臣民的天,臣民天然忠於君父,可如今大周的君父心中並無臣民。
明君向來把江山社稷,把百姓看得比什麼都重。
可大周帝向來輕社稷而重己身,如今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算奇怪。
隻是我心中不免覺得十分悲涼,明明這會兒熱得很,而我卻覺得如墜冰窖,全身冷得直哆嗦。
在這樣的朝堂之上,讓有志之臣如何為生民立命,如何為百姓立心?
我顫抖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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