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天,我在角落裡偷偷發現。
滿臉倦容的沈夫人,帶著沈觀的兩個妹妹,哭著跪在他面前,求他回去。
沈觀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他做了措施,跟我荒唐到半夜。
我被折騰得沒了力氣,側身背對著他,假裝已經睡去。
他沉默了很久,沒有開燈,過了很久後,聲音艱澀地開口:
「寶寶,我知道你聽得見。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以為愛能克服萬難,現在才知道,萬難哪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罷了,我選擇做負心人,有什麼理由給自己辯解。」
我不敢睜眼,不敢出聲,生怕會忍不住挽留他。
他抽泣一聲,哽噎道:
「疏雨,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以後肯定能活得瀟灑又漂亮,對吧?
「對不起,以後不能愛你了。」
床側一輕,身邊的人逃命似的衝了出去。
門帶上後會自動落鎖,從外面進不來。
我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怔忪很久後才逐漸接受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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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回來了。
沈觀曾經為我奮不顧身,讓我在平凡中窺見日光繁盛,最後卻隻剩個草率的收尾。
沒事的,沒事的。
我努力安慰自己。
他是豪門驕子,憑什麼要為我這個灰姑娘,放棄沈氏祖輩幾代拼出來的家業?
現實本該如此,我不怪他。
我咬著被子痛哭出聲,直到東方既白。
不到一個月,我在新聞上看到他和江晚餘訂婚。
江晚餘笑靨如花地挽著他的手臂,他滿眼深情地親吻他的額頭。
一開始我堅信,沈觀是被迫的,他們隻是逢場作戲。
後來關於他們的新聞越來越多,熱心網友考古式嗑 CP。
比如,沈觀大學時用的鑰匙扣,跟出國在外的江晚餘用的是情侶款。
漸漸地,我有種遭到背叛的感覺。
兩段感情無縫銜接。
江晚餘長得那麼美,永遠優雅得體,矜貴大方,沈觀怎麼可能不動心?
他看江晚餘的眼神騙不了人。
何況沈觀自己也承認了,他是個負心人。
時隔三年。
負心人居然有臉回來找我。
13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生氣了?
「我錯了,下次不親你頭發了行不行?」
從公交車上下來後,沈觀一直追到我家門口。
看到連廊上站著的人,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突變。
那是個年輕女孩,看背影就知道是個大美女。
她穿著霧粉絨包臀裙,頭發從後面盤起用珍珠發卡固定住,除了左肩上的愛馬仕挎包,整個人漂亮得仿佛在發光。
她聽到動靜後,徐徐轉身:
「沈觀,原來你在這裡,腿怎麼了?」
「瘸了。」沈觀無情回復。
「怎麼搞的?」
「不用你管。」
江晚餘眼裡閃過痛心,依舊很有禮貌地朝我笑笑:
「貿然前來,打擾了,王小姐。」
得,未婚妻正主來了。
「你們聊。」
我很識相地把空間留給他們,開門進屋。
我並不關心他們聊了什麼。
嗯,不關心。
我坐在沙發上盤起腿,左手拿薯條喂自己,右手拿貓條喂兜兜。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幾聲吼:
「為什麼?你寧願過苦日子也不肯跟我走!
「不就是吃苦嗎,我也能!
「我要向你證明,你有多麼愛她,我就有多麼愛你!」
「……」
我一不小心咬到手指,心中稱奇。
我一直誤以為,江家嫌貧愛富,看不上沈觀了。
現在看來,竟然是沈觀不肯跟她回去。
他賴在我這裡,圖什麼?
沈觀在外面敲了敲門,要求進屋。
我開門探出頭去,不確定地問:「真不跟她走?」
「這麼希望我走?」沈觀沒好氣地說。
江晚餘擠到前面,把頭伸到門縫裡,對我道:
「王小姐,我也想住你家,一晚十萬可以嗎?」
「……外面有酒店。」
「二十萬。」
「不是錢的問題,我家沒那麼多地方。」
江晚餘軟了語氣,雙手合十:
「我瞞著爸爸出來找沈觀,如果我住酒店,爸爸會立刻知道我的行蹤,我會被抓回去的,王小姐,求求你了。」
沈觀拼命給我使眼色,示意我把她趕走。
我笑笑,對江晚餘道:「請進!」
望著不到七十平的出租屋,我突然之間感慨萬千。
好啊,真好。
沈氏太子爺,江氏大小姐,嗯,還有一個我。
都放著好日子不過,在這裡吃苦。
江晚餘環視一周,一臉唏噓地望向沈觀。
似乎難以相信,他是怎樣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活下來的。
看到兜兜後,她秒變星星眼,撲上去一把抱住:
「好可愛的小藍白呀,mua~mua~
「你叫什麼名字?姨姨給你買貓條和小罐頭好不好呀?mua~mua~」
剛吃過貓條的兜兜打了個嗝。
沈觀對江晚餘很是排斥:
「王疏雨,就兩間臥室,晚上怎麼睡?」
三個人面面相覷,神情各異。
江晚餘:「我是客人,應該睡在次臥吧。」
沈觀:「反正我不跟她一間。」
我:「……」
14
最後我指著沈觀,一錘定音:
「你睡沙發,江晚餘睡次臥,我睡主臥。」
沈觀臉都青了,有些難以接受。
前女友和未婚妻同處一個屋檐下,三個人的世界好擁擠。
江晚餘不愧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她一臉歉意地說馬桶壞了,找我求救。
我微笑:「它不是智能馬桶,上面有按鈕,你要按一下啊按一下!」
她不會洗襪子,找我求救: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洗襪子,一萬塊?」
我再次微笑:
「不會就學,沈觀會,讓他教你。」
沈觀急忙在沙發上閉眼裝睡。
半夜,江晚餘抱著枕頭敲門:
「疏雨,我有點害怕,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我煩煩氣氣地開門,她一臉得逞地爬上我的床,拉著我說悄悄話。
「你知道沈觀上班的公司吧?」
「當然知道。」
江晚餘說得十分鄭重:
「這個公司乍看沒什麼,但隻要順著它的股東一層一層往上查,就會發現,最頂層的大股東是觀雨集團。」
觀雨集團的名號我聽說一些,三年前橫空出世後,它像一匹黑馬火速佔領市場,震驚整個商圈。
「你還不知道吧?」
江晚餘嘆了一口氣:「沈氏集團就是被觀雨集團搞垮的。
「這個觀雨集團很卑鄙,暗中收買沈氏集團的骨幹人員,把沈氏集團一點點蠶食幹淨,最後隻剩個空殼子。
「沈氏破產後,骨幹人員都被觀雨集團收入囊中。
「但是這個觀雨集團也很神秘,我爸爸至今都沒有查出它背後的真正老板是誰。」
我被這個消息震驚得困意全消。
觀雨集團是沈家的仇敵。
那麼沈觀在他名下的公司上班,豈不是很危險?
沈觀知道這件事嗎?
難道他表面上班,實際上是為了潛入內部,伺機報復?
江晚餘又跟我講了些別的事。
她從小要強,學金融學工商學管理,去國外讀書,會五門語言,立志把家族企業發揚光大。
但是江董事長跟沈老董事長一樣,都極其重男輕女。
不管江晚餘多麼優秀,他爸爸隻有一句話:
「家裡的公司是給你弟的,你想都不要想。」
後來有了一個機會,她爸爸說,如果江晚餘能跟沈家繼承人定下婚事,就給她 30% 的股份。
江晚餘做到了,三年前拿到了那 30%。
我不禁問:「你喜歡沈觀嗎?」
「我愛他。」
江晚餘毫不猶豫地回答。
現在,江董事長迫不及待地要跟沈家劃清界限,讓江晚餘和沈觀在退婚書上籤字。
雖然他們沒有領證,但是豪門看重這樣的形式,這事關他們在商圈如何結交,如何立足。
江晚餘不願放棄沈觀,希望江氏幫他渡過難關。
她爸爸又提出了誘人的條件:
「隻要你和沈觀劃清界限,我可以再給你 10% 的股份。」
我不禁感慨,一個女孩子,努力一生把自己變得無比優秀,最後在父母眼裡卻還是一枚婚姻的棋子,這真是悲哀。
夏夜寧靜,外面有簌簌的風聲。
女孩子深夜談心,一不小心就會到很晚很晚。
我問道:「所以,江小姐,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她笑了笑:
「要麼得到愛情,要麼得到事業,總不會空手而歸。」
15
次日早晨,我和江晚餘一起走出臥室,沈觀傻眼了:
「不是,你倆一起睡的?」
「對呀。」我和江晚餘異口同聲。
睡了一晚上硬沙發的沈觀覺得很離譜,同時不爽:
「不早說。」
江晚餘拿出退婚書,神色輕松地放在沈觀面前:「籤字吧。」
沈觀愣了一下,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大筆一揮籤好名字。
然後留下自己的那一份,長呼一口氣,露出久違的輕松笑容。
他沒話找話,對江晚餘忽然熱絡起來:
「江伯父江伯母還好吧?
「你什麼時候走?要不要留下吃午飯?」
江晚餘收起退婚書,小聲蛐蛐:
「倒也不必開心得這麼明顯。」
我對江晚餘的印象一直都不錯。
三年前,沈夫人去參加畫展拍賣會,不知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特意把我帶上。
來到畫展上的多是富家千金,衣著光鮮靚麗,誰都能在作品前說幾句。
沈二妹:「細節的處理非常巧妙,畫家花了很多心思來展現不同元素的細微差別,每個元素都相互呼應,所以整體氛圍非常和諧。」
沈三妹:「這幅畫用色非常大膽,為作品帶來了一種特殊的情感氛圍,線條技巧為畫面增加了層次感,光影增加了立體感。」
然後她們回頭看向我:
「王疏雨,聽哥哥說你喜歡畫畫,你覺得呢?」
我穿著 T 恤和半身裙,一身學生打扮,自慚形穢地躲在人群後面。
突然被她們點名,我結結巴巴,隻憋出來一句:
「啊,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號稱熱愛畫畫的我,隻會拿筆在紙上畫東西,對別人的作品誇不出一句漂亮話,更說做不出她們那樣的點評。
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
沈夫人帶我來便是這個目的,她不僅要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還要攻擊我最引以為傲的特長。
這時,人群中有道清冷的聲音,輕松幫我解了圍:
「有人生來是創造者,有人生來是點評者。
「你們看這些畫,落款隻有畫家的名字,沒有點評者的名字。」
她就是江晚餘。
很久之後,當我的畫稿飽受爭議的時候,當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總能想起她的話。
我相信她的人品,欣賞她的優秀。
她是個清醒理智的人,用了一晚上把自己給勸好了:
「其實,我早就該死心了。
「看到他寧願陪你住出租房,也不肯跟我回去,我就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我何必再自作多情?」
她還解釋,絕對沒有看不起我住出租屋的意思,慷慨拿出一百萬,助力我提升生活質量。
我按住她的手,一臉誠懇:
「我不差錢,真的,你相信我。」
「你呀,就是太要強。」
她收回支票:「行吧,以後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給我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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