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楚晏亭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成親第八年,婆母太後勒令他娶表妹為側妃。
表妹蘇念比他小十歲,菡萏初綻,天真爛漫。
楚晏亭告訴我:「母後想要提攜母家,才有了聯姻這樁事。不過你放心,我隻當蘇念是表妹,她進門後,我不會碰她。」
蘇念進門後,他果真沒碰過她一次。
隻是後來蘇念在宮宴上誤食媚藥,太後讓他解藥。
楚晏亭焦躁不已,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睛泛著用力的紅,最後看向了我。
「知虞,你若是不同意,我絕不會動她。」
1
楚晏亭這話一出,周圍無數人的眸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皇上、太後、蘇相,這些在宮外跺一腳天下都會抖一抖的人物,都在等著我的回答。
今日宮宴,有宮女為了搭上楚晏亭,在他的酒杯裡下了藥。
可那杯酒卻出了意外,被送到了蘇念的案桌上。
蘇念仰頭喝下,不多時便面頰緋紅,嚶嚀出聲。
楚晏亭最先發現她的不對勁,叫來了太醫。
太醫診脈過後,說蘇念中了媚藥,要麼與男人交合,要麼在冷水中浸泡壓制。
中藥的是宣王側妃,這藥自然隻能宣王來解。蘇念被宮女扶著,身子搖搖晃晃,聽到太醫的診斷後,懵懂地抬起湿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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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她向前一步,身子軟了下去,徑直朝楚晏亭懷裡摔了過去。
楚晏亭沒躲開,但也沒旁的動作,隻是將冷凝的視線投向下藥的宮女,讓人將她拖了出去。
蘇念被宮女扶到了偏殿。
太後看向楚晏亭,自然道:「晏亭,念念自小身子就弱,碰不得涼,如今念念是你的側妃,你看……」
蘇念是宣王側妃,中了藥,這藥自然隻能宣王來解。
太後和蘇相的目光看向了楚晏亭,而楚晏亭的目光,則看向了我。
我有些想笑。
這是什麼意思?
若他當真不想碰蘇念,自然會眼也不眨地拒絕,可如今他來問我,我回答是也不是。
太後面色難看了些許,但還是維持著笑斥聲道:「你看知虞做什麼?知虞又不是善妒的人。晏亭,那是你的側妃!你幫她解藥,何需問過旁人?」
錯了,成親八年,我善妒的聲名遠揚,太後為此敲打過我多回。
如今為了讓我對今日這事默不作聲,倒給我戴起高帽了。
楚晏亭握上我的手,眸中摻雜著問詢。
「知虞,你若是不同意,我不會動她。」
我瞧見他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在狠狠抵著。
成親八年,我早已熟悉,這是他內心煩悶焦躁時才會有的動作。
我盯著他的手指看了幾秒,沒說話。
旁人看出了我不情願的意思。
一旁,蘇念的父親蘇相嘆息一聲,抬手捂住臉:「念念自幼體弱,受不得寒,千辛萬苦到了出嫁的年齡,如今夫君是碰也碰不得她了!太後娘娘,您給她一個體面,下旨讓她回蘇家吧!」
說著就要跪下去。
太後大驚,連忙攙扶住他:「好兄長,你可千萬莫說這些話!」
她轉頭斥楚晏亭:「你就看著你的舅舅卑微至此,也要看你媳婦的臉色行事?實在窩囊!如此不孝,你是要氣死哀家嗎?」
楚晏亭神色遲疑,看向我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愧疚。
「知虞……」
似是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我嘴角噙著一絲笑,走上前行了一禮。
太後驚疑不定地看向我。
「母後,讓兒媳為表妹解毒扎上幾針吧。」
周圍靜了下來。
他們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我不光是夏朝的宣王妃,還有另一個身份。
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
這藥太醫不能解,可我未必不能。
太後反應過來,怒意幾乎要從她眸中噴射出來。
「御醫方才已經診斷過……」
我恭順出聲道:「母後,當初御醫治不好王爺的腿,也調理不好皇上的身子,兒媳不也醫好了嗎?」
「一個小小的媚藥,又何需擔憂?兒媳一定好好解毒,絕不傷了表妹的身子。」
太後重重坐了回去,身子被氣得微微發抖起來。
她自然聽出,我是在提醒她。
今日她的兒子能一皇一王,她能坐穩太後的寶座,其中也有我的一份。隨即就是暴怒。
「謝知虞!你竟如此善妒!連這法子都想出來了,都不願晏亭碰念兒一下!」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何需王爺辛勞。」
我不卑不亢地說完,視線掃過楚晏亭,而後看向太醫。
「帶我過去吧。」
2
我給蘇念解了毒。
這毒不是什麼烈藥。
用量更是恰到好處,不會傷身。
想到太後和蘇相先前的一唱一和,便知這又是一出拙劣的戲碼。
當初太後便是用鬧絕食的方式,逼著楚晏亭娶了蘇念。
宣王是皇上胞弟,更是當朝儲君。
皇上體弱多病,又子嗣不豐,不出意外的話,宣王未來將會榮登大寶。
太後為了穩固娘家蘇家的地位,提早布局,讓宣王娶了蘇念。
楚晏亭應了。
他告訴我,孝道在上,太後用絕食的方式逼迫他,他若還是不依,天下人都會戳他的脊梁骨。
我:「既然你違背諾言在先,那我們就和離。」
楚晏亭不願。
「雖然我娶了蘇念,可這是利益結合,有個名頭便好,我不會碰她。」
這話能騙得了誰?
太後和蘇家讓他娶蘇念,難道就沒有讓蘇念生下孩子的心思?
他松口娶了蘇念,開了這個口子,就能一直退讓,直至退無可退。
果不其然,蘇念進門還不到三個月,今日宮宴就出了這檔子事。
太後和蘇相盯著、逼著,甚至用了這樣的手段,非讓他碰蘇念不可。
回府的馬車上,楚晏亭沉默著沒說話。
方才毒解了之後,他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湊到我身旁拉住我的手。
我躲開了。
「別氣了,我不是沒碰她嗎?」
「我沒氣。」
我面色平淡。
我隻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楚晏亭見我面色冷漠,也沒了表情。
好半晌,他開口道:「知虞,蘇念如今名義上是我的女人,我要碰她,本可以不用問過你的。」
「可你不同意,我便不動她,這還不夠嗎?我不知道你又在鬧什麼脾氣,我也是會累的。」
我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楚晏亭大概忘了他曾經和我說過什麼。
他對我求愛時,說他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宣王府裡除了我,不會有旁的女人。
可現在,他說,蘇念是他名義上的女人,因為我不同意,他才不碰她。
時過境遷,八年的時光太久,當初的主動成了現在的被迫。
好像是我將他下半身上了鎖,不讓他碰旁的女人。
我冷笑一聲:「我不同意你娶蘇念,你不還是娶了嗎?」
娶妻生子,娶妻生子,娶回家後會發生什麼,還用說嗎?
「和離吧,給彼此都留個體面。」
我淡淡地扔下一句。
3
我是攻略成功後留在這個世界的攻略者。
在現代,我是個醫生,車禍後腦死亡,被系統綁定來攻略這個世界的反派楚晏亭。
系統告訴我攻略對象的遭遇。
說他本是領兵打仗的戰神皇子,卻在戰場上遭人暗算,殘了腿,坐在輪椅上,從此性情大變,冷酷暴戾。
【他未來會變成禍國殃民的大反派,你要做的就是治愈他,溫暖他,醫術用起來,關愛走起來,復活從此不是夢。】
楚晏亭初殘廢時,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是領兵打仗的戰神,曾經意氣風發,成了一個連出恭都要人服侍的廢人,他萬念俱灰。
那時還是淑妃的太後廣徵天下名醫,來為九皇子治腿。
我提前混入揭榜前去的神醫身邊做藥童。
在皇宮,我見到了靠坐在床上渾身虛弱,卻面龐俊美昳麗的楚晏亭。
他發絲凌亂,凌厲的眸子卻滿是防備與疏離,對著揭榜前來的大夫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就下了逐客令。
他那時已經殘廢一年,天下有名氣的大夫都來試過,無計可施。
我跟隨的那大夫更是個無名之輩,他更不抱希望。
男人英俊的面孔蒼白著,讓我起了幾分憐惜。
我主動上前,大著膽子上手摸了摸他的腿。
「九皇子,我能治。」
楚晏亭將信將疑,直到我給他施了幾針。
他察覺到腿上的痛覺,嘴唇都激動得有些抖,看向我的目光直發亮。
從那之後我就住在了皇宮,開始為他治腿。
藥浴、針灸、各類親密接觸,本就視我為救世主的楚晏亭很自然地愛上了我。
我再用些小手段,和其他男子走得近些,他便嫉妒得發狂,急不可耐地對我表了白。
還承諾會娶我為妃,從此之後一生一世僅我一人。
他的腿還未好全時,好感度就已經達到了 80,去向先皇和淑妃說了此事。
淑妃那時見兒子一掃往日的陰霾,身體也有好起來的希望,便無甚意見,看我也是千好萬好。
那時候,她簡直要把我誇到天上去。
先皇見最優秀的兒子成了如今這幅模樣,隻有這個願望,便也接受了。
婚事就這樣被所有人認可,順利得不可思議。
他站起來時,好感度到達了 95。
成婚那夜,好感度到了 100。
攻略成功。
系統判定他日後絕不會黑化成為禍國殃民的大反派,給我發放獎勵。
要離開的那幾天,我看著楚晏亭渾然不覺的面容,心情復雜。
攻略這四年,我已經愛上他了。
如果我就這樣一走了之,不知道他會如何痛苦。
因此我決定留在這個世界。
何況,在現代我隻是個打工人社畜,在這裡我是皇子妃呢。
系統對我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意外,將累計下來的積分兌換成了一顆歸元丹。
這相當於一條命。
就算隻有一口氣,這丹藥也能將人救回來。
然後系統就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後來,楚晏亭一母同胞的兄長登基了,淑妃成了太後。
再後來,我和楚晏亭生下了一個孩子,名叫楚煜。
平淡又幸福的七年過去,直至去年,皇上隱約被查出身子不太好了。
偏偏他子嗣不豐,兩個皇子都先天不足而造謠,如今膝下隻有一位身子康健的公主膝下隻有一個兒子,也是出生就含著藥罐子的。
太後為了鞏固地位,開始張羅著讓諸位朝臣擁立楚晏亭為皇太弟。
楚晏亭滿足儲君的一切條件。
身子康健,能力出眾,功績拿得出手,膝下有個健康聰慧的兒子,不用擔心繼承人的問題。
他順利地成了儲君,這個王朝未來所有人要巴結的對象。
各種利益交織,對我的審視也多了起來。
質疑我一個民女不配做宣王妃的,上書宣王不該隻守著我一人的,比比皆是。
曾經對我慈眉善目的太後態度也冷硬起來,一改往日對我的和善態度,要將她娘家的侄女塞進王府做側妃。
後宮皇後妃嫔齊上陣,都以「過來人」的身份出言相勸。
我隻是含笑聽著,默不作聲。
因為我知曉,這個時代的女人,與旁人共享著一個男人,在她們看來,可能是常事。
爭論沒有意義。
但我知道,我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我在一夫一妻制的社會中長大。
曾經的楚晏亭是個很上道的男人,他能讀懂我。
我還未表示出自己和他在一起有什麼顧慮時,他就主動開口對我承諾了。
我天真地以為我和他在這個世界會不一樣。
可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
太後以絕食相逼,逼楚晏亭娶蘇念。
楚晏亭答應了。
他用一種很平常的口吻對我說,擇個日子娶蘇念過門。
我隻怔怔地看著他,覺得他很陌生。
是了,我怎麼忘了。
楚晏亭再愛我,他也是這片土地上長出來的人。
這片土地上的人觀念裡面,一個男人有很多個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他那時還沒忘記曾經怎麼對我說的。
他說娶蘇念是權宜之計,是逢場作戲。
他不會碰蘇念,會永遠忠於我。
我不相信。
底線這東西一旦開始降低,就會越降越低。
如果我知道楚晏亭未來要做儲君,我是決計不會留下來的。
當初他腿是殘廢的,早就與皇位無緣,是我將他治好的。
然後將自己逼到這樣的境地。
那時候,我八年來第一次提出和離。
楚晏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我。
「我已經說了,娶她隻是權宜之計,我不會碰她,你何至於此?」
我盯著他:「楚晏亭,曾經淮修竹隻是和我走得近了些,你就受不了,如今你是要切切實實娶蘇念,怎麼就不至於了?」
「這怎麼能一樣?」他耐心地對我解釋,「此事事關大族與皇室結合!」
所以,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違背曾經的承諾嗎?
我不明白。
如果做不到,為什麼要做出承諾?
以至於我亂了分寸,什麼都顧不得了,家也不回了,隻想留在他身邊。
可到頭來,卻隻有我一人將承諾放在了心上。
4
饒是我竭力反對,和楚晏亭吵架,可他還是準備娶蘇念過門了。
太後親自派了人來宣王府主事,掛上刺眼的紅綢,晃人眼睛。
我突然想到,八年前,也是在宣王府一片紅中,楚晏亭對我的好感度達到了 100。
短短八年,物是人非。
太後派下來的嬤嬤是個厲害的,見我神色悵然,言語恭敬間敲打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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