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探花郎的第二天,皇帝點名傳我進宮面聖還不用行禮。
所有人都傳我和皇帝有一腿。
皇帝屏退所有宮婢,直盯著我。
「三太奶!您這是幹什麼啊!」
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你太奶我都活幾百年了好個色怎麼了!」
1
我是楚江的三太奶。
其實這樣說並不準確,楚江是大宣朝的第十三代皇帝,我們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輩兒楚家的列祖列宗。
人是不會活這麼久的,所以很明顯,我是保國仙。
楚家太祖開國的時候,正巧碰見我在河邊撿吃的,那時我剛剛修煉成人,還不怎麼會使喚我那些個新長的胳膊腿兒。
太祖身邊的術士一個箭步衝上來,拎起我的臉左右看了看,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楚太祖面前。
「主公!此女是天生福相啊,能得她庇護,楚家的江山就萬年不愁啦。」
楚太祖楚樾河禮貌地為我披了件大裘,蹲下身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回家。
其實我也不想跟他走的,主要是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楚江幽怨的眼神盯著我,背著手急得在大殿裡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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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以後和他怎麼稱呼,難不成叫他三太爺!」
我做了一個且慢的手勢,連忙拉著楚江安穩坐下,這家伙年近四十,一整天還腿腳利索得不行晃得我眼暈。
「這倒不必,咱們各論各的,我叫他夫君,他叫你陛下,你叫我三太奶,這不是皆大歡喜。」
楚江的手指頭都要頂到我的腦門上來了,我橫眉一瞪,他又怯怯地把手指收了回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別管我了,知道的說你是我小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爹呢。」
我這妖性子從小執拗,就連剛出生吃奶都隻認準一個奶頭猛嘬,我認定的事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楚江覺得事情無法挽救,隻好嘆氣算是認下了這個在他眼中除了長了張好臉一無是處的「三太爺」。
2
「夫君,我回來啦。」
沈清茗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夾深藍的袍子,他身姿挺拔眉眼帶笑地放下正在誊抄的書稿向我走來。
家妖們,這小身板標板兒溜直眸子裡含水滿心滿眼全是你的俊朗郎君樣兒誰看誰不迷糊啊。
「累不累,我讓小廚房做好了你愛吃的紅棗糖糕,我下值回來還在寶翠樓看見了你上次看了兩眼的簪子,我想著你應當喜歡,就買回來給你了。」
沈清茗從懷裡掏出那支雕刻精致的玉簪,正是我那天沒舍得買的那支。
「喜歡!謝謝夫君!」
我一蹦三尺高,狠狠地在沈清茗的臉上親了一口,沈清茗的臉刷一下變得爆紅,從臉頰到耳朵尖都是粉紅色的,他輕咳一聲,輕輕握住我亂蹭亂摸的手。
「娘子,還有外人在呢。」
「哦對了,夫君,我也給你帶了點禮物回來。」
我拉著沈清茗緊趕慢趕跑到府門,他喚我慢點跑,我沒聽,當即掀起裙子跨上馬車一把撩起車簾。
「當當當當!」
沈清茗的笑容在看見禮物的一剎那僵了一下,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轉了轉,把我輕輕抱下馬車。
「這是一點?」
馬車裡塞得滿滿當當,連個坐人的地方都沒留,我拍拍胸脯一臉驕傲,雙手叉腰頭揚得老高。
「這都是我從楚江庫房裡薅來的好東西,什麼西域的寶石啦,名家的畫作啦,哦,還有那幾根伸出窗外的鳥毛,好像聽說是什麼外國鳥,我沒見過,你應該也沒見過,我就把它從楚江的帽子上薅下來了。」
「都好,錦年送的我都喜歡。」
沈清茗用手帕輕柔地擦了擦我的臉上的灰,遣著僕從給我梳洗換衣。
他吩咐僕從裝卸馬車上的珍寶,無奈地輕笑著搖搖頭。
「這樣下去,國庫早晚一天給她搬空。」
門口的管家看著優哉遊哉回來的御馬小廝,急忙上前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您說夫人,她自己駕著馬回來的,說是車上沒地方,就給了小的錢讓小的走回來。」
3
我和沈清茗相識在一場春外野遊上,當時楚江不知道抽什麼風,說是他家老祖宗給他託夢威脅他如果再不去給祖廟上香就做法讓他再生個渾小子。
楚江當時就嚇醒了,三更半夜跑去皇後的宮裡看皇後隆起的肚子,他盼了幾年的公主可不能出岔子。
天剛擦亮,他就跑到我家把我搖醒,聲淚俱下地喊三太奶救救他,我強壓起床的怒氣掰開他的手指答應下來,嘴裡不停念著打小看著長大的小輩兒不能生氣生氣。
祖廟偏遠,我在路上連罵了楚江三百遍,還不等我氣消,好巧不巧馬車就這麼壞在了半路上,車夫嚇得冷汗直冒,連忙下車開始檢查哪有問題。
本來早起上班就煩,我抱著肩膀靠在旁邊的大樹上,面色不爽地陰沉著臉,車夫的手速更快了,噌噌直冒火星子。
寂靜的氛圍下突然傳出一陣怪笑,驚得一群飛鳥四散,我扒開遮擋的葉子,探出腦袋看是誰笑得這麼猥瑣。
這不看倒好,一看還得了,五個彪形大漢手拿砍刀兇神惡煞地威脅著一個文弱書生,書生把自己的小書童緊緊地摟在懷裡,聲音不卑不亢地和他們交談。
「把錢拿出來!」
「你們是壞人!為什麼要搶我家公子的錢!」
小書童聲音稚嫩發著抖,但還是鼓起勇氣喊了一句。
土匪面色不悅,顯然有點惱怒了,他吩咐左邊的那一個人去拉扯小書童,自己去搶書生包裹裡的錢袋。
我哼笑一聲,趁他們不備繞到土匪身後,一腳把那個領頭的壯漢踹了個狗吃屎。
「幹什麼呢一群小王八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
4
壯漢龇牙咧嘴地站起來,摸著自己沾了土的衣服開始罵罵咧咧,他露出一口斑黃汙糟的牙齒,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這是哪裡來的小美人,老子今天運氣好,說兩句好聽的我就好好對待你。」
「說你奶奶個腿兒!」
我懶得和醜人廢話,飛起一腳踢上土匪的腦袋,抽出手中的長鞭一鞭一鞭打在那幾個土匪身上,土匪被抽得像冰上的陀螺似的,轉得都停不下來。
「我今天不打得你找不著北,我就不叫你太奶。」
一刻鍾後,車夫過來稟告馬車修好了,我也把那幾個土匪五花大綁在了樹上,我拍拍手上的灰,轉頭看著呆滯的書生和書童。
「公子去哪,順路送你一程?」
書生回過神來,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在下沈清茗,是前往國都趕考的,不必麻煩姑娘了,我們自己……」
沈清茗轉過頭去又尷尬地停住,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別說馬車早就在搶劫的時候變得七零八散,就連車夫也被嚇得不知跑到哪去了。
「不麻煩,就當日行一善了。」
我吩咐車夫把沈清茗的行李搬上馬車,沈清茗離我八丈遠,車裡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小書童怯怯地看著我,我從懷裡掏出一塊酥糖塞進小孩手裡,摸了摸他的小臉蛋。
朝廷會給趕考的學生都設置統一的住處,我把沈清茗送到驛站就和他揮手告別,我還忙著去揍楚江那個小兔崽子。
「姑娘。」
沈清茗潤朗的聲音響在我背後,我抬起車簾和他遙遙相望。
「還不知姑娘芳名,若有來日,必好生報答姑娘。」
我隨口說了名字,也沒想著什麼報答不報答,畢竟做好事不求回報才是我的美德。
但我沒想到的是,三個月後,沈清茗一身大紅錦袍頭戴烏紗帽帶著盈盈的笑意站在我府邸門口,成了大宣最炙手可熱的探花郎。
他明眸若星眉目如畫,沈清茗本就俊朗得不可方物,這一笑更是了不得。
他上前一步衝我鞠躬,還是那聽了讓人心醉的聲音。
「雲姑娘,別來無恙。」
5
沈清茗最近有點挑食,我看著他夾了一筷子土豆嚼二十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夫君,最近有什麼心事嗎?」
他撂下筷子嘆了口氣,似乎是猶豫著要不要跟我說。
「夫人,最近陛下總召我進諫。」
沈清茗是當下最熱門的臣子人選,他長得好看又博學多聞,能提出許多其他人提不出來的點子,如果不是被我吃了天鵝肉,聯姻的媒婆能踏破他家的門。
「你是股肱之臣,幫天子處理政事不是應該的嗎?」
我沒怎麼當回事。
「可是,陛下除了盯著我看,什麼都不做。」
我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男人之間盯著看好像確實有點曖昧,難道楚江是個斷袖?
想想話本裡那些情情愛愛的畫面,再把主角換成楚江和沈清茗的臉,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噫~
不不不,我搖了搖頭,楚江和皇後孩子都生了一大堆了,天天蜜裡調油看得我牙都疼,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思考了一陣,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然後偷偷摸摸地拉過沈清茗,附在他的耳邊跟他說悄悄話。
「也許陛下就是單純地嫉妒你。」
沈清茗瞪大了眼睛好像發現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四下看了看,拉低了聲音,畢竟這話要是傳出去很容易被咔嚓。
「真的假的?」
一說起楚江的壞話,這我可不困了,我輔佐了這麼多楚王,就屬楚江和我的關系最好。
「當然是真的,你看你年輕有為,還娶了我這麼一個大美人,誰看誰不羨慕啊,要不說你最大的優點就是眼光好呢。」
我給沈清茗說得一愣一愣的,他緘默了許久,然後重重地點了下頭。
「難怪陛下看我的眼神帶著無比的怨念。」
「是吧是吧。」
6
沈清茗聽了我的開解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脈,他十分積極地配合楚江,點卯第一個到退朝最後一個走。
過了一個月,楚江找我告狀的次數比見自己皇後還勤,他跟我說沈清茗眼裡的悲憫讓他想起他那遁入空門的祖父。
他給沈清茗放了一個月的假,美其名曰在家陪老婆孩子,沈清茗倒是很高興地天天在家待著,我有點懷疑他是故意的。
7
六月初七那天,楚國三年一次的祭祖大典正式召開,我久違地再一次穿上制服,抱著面具優哉遊哉地往宮裡走。
我的本體是個祥瑞,自身帶的就是安國定邦的功效,其實我是不必做什麼的,隻要充當一個吉祥物的作用站在那就好。
皇後站在大殿門口,看著我過來遙遙地招了招手,她身下還帶著那個奶團子似的小公主。
我抱起張著兩隻小短胳膊的小公主,輕輕在她臉上親了個香。
楚江看見我來了,從殿裡走出來湊在我身邊一臉神秘地對我說。
「你有沒有覺得沈清茗像一個人啊。」
「他不就是個人嘛。」
這話說得古怪,我其實對沈清茗確實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但具體我還真說不出來。
「他有點像我家老祖宗啊。」
我翻了個白眼戴上了面具,見過上趕著當人祖宗,沒見過上趕著讓人當祖宗的。
「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們家老祖宗那畫像天天掛我床頭。」
我沒再理他,隻身進殿開始閉眼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身邊的僧人還在不停地念經,小公主不知何時溜了進來,正躍躍欲試地去拉祭臺的黃布,黃布被扯落,整個祭架也轟然倒塌!
「小心!」
我飛撲過去把小公主護在身前,墜落的橫杆狠狠砸中我的頭部,看著呼喊圍過來的人群,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睜眼以後,面前是一隻潔白纖長的手,我下意識地握上去,抬眼卻瞧見一張熟悉的臉讓我內心波濤洶湧。
怎麼會是楚樾河?
8
「心裡有事?」
我摸了摸被砸中的腦後,疼痛感也沒有昏倒前那麼強烈。
楚樾河早在幾百年前就死了,可是如今他卻實實在在站在我面前了,我伸手摸了摸他堅實的臂膀,並不是幻覺。
「好端端地,摸我做什麼。」
聽到這話我才恍然般撒了手,楚樾河耳朵尖紅紅的,面上還是一副氣定神闲的樣子。
「楚樾河,我有事想問你。」
還沒等我說完,園子門口傳來很大的叫喊聲,那人邊跑邊喊,嚇得我差點忘了要說什麼。
「陛下!大典已經準備好了!」
我回頭看去,是那個說我天生福相的術士。
或許今天的日子確實很重要,楚樾河轉頭囑咐我有什麼話在大典結束之後可說與他聽。
我和那個術士看著楚樾河的身影消失在花園裡,術士沒有轉頭,我也沒有,我們並肩而站,許久之後術士開了口。
「不要試圖去攪亂這個世界的秩序。」
我偏頭看過去,然後在術士的目光下點點頭,可是我心裡卻不是這麼想。
楚樾河在當上皇帝的第三年就因為一場意外的刺殺去世了,既然我回到了這個世界,那麼我必然要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他待我那樣好,也許這是天意。
9
我跟著宮婢回到我住了多年的雲宮,傍晚天色擦黑,楚樾河就穿著一身便服風塵僕僕地過來了。
「你上午有事問我?」
他來時我還在樹上摘果子吃,雲宮有一棵百年大樹,每年春天都會結酸甜的圓果,我之前總是把它摘得光禿禿,可是隨著楚樾河的離世,我搬出了皇宮,再也沒吃過這個了。
我扔給楚樾河一個果子,坐在樹上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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