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去世後,是小我五歲的裴謹陪著我走了出來。
我被他的赤誠感動,終於打算給他個名分。
可大婚前夕,他卻不甘心了。
領著小他五歲的姑娘站在我面前:
「姐姐,隻要你接受淼淼,我們就扯平了,我仍會娶你。」
我笑著撕毀了婚書。
後來,瘋的人變成了他。
1
我走進書房的時候,裴謹正在和一個小姑娘玩鬧。
那小姑娘我見過,叫江淼淼。
前幾天我們倆還因她產生過龃龉。
裴懷當著我的面把她遣送出王府。
可現在,她依舊站在他身邊。
她俏皮地上前,蒙住了正在處理政務的裴謹的眼睛。
裴懷面色嚴峻,沉聲呵斥著。
可當她要磕到桌角時,又抬手護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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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鬧本王就送你回府!」
江淼淼卻絲毫不懼,鑽到裴懷和桌子的間隙,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筆,嘟著嘴撒嬌:
「你不籤我就不還給你!」
「信不信我打你板子?」
「來呀,你打呀!」
江淼淼扯過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垂下眼眸:
「你不籤也可以,我那個遊手好闲、不學無術的表哥早就垂涎我很久了,我這就去找他……」
「江淼淼!」裴懷總算抬起頭來正色看她了。
兩人對視,幾乎要呼吸交纏。
我在窗外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有點累。
這種疲憊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好像是十日前。
我見他眼下烏青,便提出去書房幫他分擔一些政務。
以前他遇到棘手的折子,都會擰著眉毛上前來蹭我的手,求著我去指點他。
為了讓他能快些上手,我願意辛苦些。
可他這次卻頓足,臉上閃現出一絲不耐:
「你去幹嘛?」
我有些恍惚:「我,不能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調整好音色:「姐姐,我已經能獨立處理好那些事了。」
原本我聽到這種話,應該對他的成長感到欣慰。
但和他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我遠比他以為的更了解他。
怎會看不出他有所隱瞞?
所以,幾天前我也像今天這樣,悄無聲息來到書房前。
和今天一樣,也遇到了江淼淼。
看來她每天都在這裡。
準備挖牆角呢。
2
江淼淼是國公府家的千金,借著各種由頭時常到王府來。
她不過十七歲,又是家中獨女,家中自是由得她胡鬧。
她把這勁頭也帶到了王府來。
例如第一次來王府,她便留下字條:
「謹哥哥,嬌嬌給你做外室好不好?」
那天,我與裴謹正在焦心為今年的大旱做著應對。
他忽地嘆了口氣,捏著眉心道:「現在的小姑娘,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我轉過頭,看到了那紙條。
我瞧著那略有褪色的邊緣。
有些愣神。
若真隻當是小姑娘的無知玩笑,又為何要拿出來翻看過許多次?
隨即我就沒放心上了。
他既坦然給我看,自是能處理好的。
可現在,人都到跟前來了。
那支龍須貢筆是裴謹上次出巡我和他一同挑選的心愛之物。
上次他發小來開玩笑摸了一下,他黑著臉便下了逐客令。
「什麼稀罕筆,比我這兄弟還重要?」
「我就是要稀罕著。」
裴謹執拗道。
可就是這樣稀罕的東西,他任由江淼淼握在手中,有一下無一下地拔著龍毫。
3
幾天前,我也在書房看到了江淼淼,那是我第一次遇見她。
見我進來,她一臉坦然,倒顯得我和裴謹尷尬。
裴謹說,她是他曾經的學生。
她卻露出了狡黠的虎牙:
「不僅是學生,謹哥哥還是嬌嬌的春閨夢裡人呢!卿卿姐,你可要把謹哥哥守好了哦!」
我當即皺起了眉頭質問裴謹:「明知她的心思卻不拒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裴謹卻比我還生氣:「她一個小孩兒胡說八道的,你還跟她計較?她非要來書房的,我又能怎麼辦,把她丟出去不成?」
「裴謹……」
我耐著性子和他說話。
他卻掃了桌上的筆墨紙砚。
「我把她送回府,你滿意了吧?」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耐煩,壓抑著怒火的裴謹,隻覺得十分陌生。
也是。
從十五歲到二十二歲,他早已不是那個隻會紅著臉喊姐姐的赤誠少年了。
這段時間我們之間都淡淡的,今日,若不是為了個要緊的折子,我也不必走這書房一趟。
沒成想瞧見了這副光景。
4
書房中,裴謹似是拿江淼淼沒辦法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淼淼歡喜地撥開桌上的折子,坐了上去。
「你把它籤了,我就不鬧你了!」
裴謹長長地吐了口氣。
「拿出來吧。」
「哈哈,我就知道,謹哥哥最好了,肯定會答應我的。」
她愉快地跳了下來,驚得裴謹抬手去託。
江淼淼從懷中拿出一張紅箋。
裴謹二話沒說,接過筆便在末尾籤下了他的名諱。
江淼淼開心極了,翹著嘴唇吹著未幹的墨跡。
「什麼寶貝,給我也看看?」
我忽然出聲,嚇了太過專注於對方的兩人一大跳。
江淼淼嬌呼一聲,裴謹下意識把她護於懷中。
那紅箋便落於我的指尖。
裴謹抬手來搶,我輕易閃過。
他這點身手,還是我親手教的呢。
「你,怎麼來了?」
裴謹渾身都緊繃了。
「你怕我來?」
我笑得諷刺。
「那,那是淼淼的東西,還是還給她吧。」裴謹嘴角有些抽動。
「你的東西呀,我不介意我看看吧?」
我看向江淼淼。
江淼淼昂起頭,朝著裴謹挑了挑眉:「當然不介意。」
裴謹頓時整個人都似變得冰冷銳利。
他上前來,我卻一個側身躲過。
「她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就因為,這是一張合婚庚帖?」
5
在我這個位置上,見證多許多婚娶。
我是見過合婚庚帖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彼此雙親同意,才會互相交換庚帖。
合婚庚帖上寫上雙方的姓名、生辰八字、出生地以及祖宗三代的姓名,證明男方願意娶,而女方願意嫁。
而眼前的這一張金字燙印的紅箋,一筆一劃寫著江淼淼的小女兒心態。
「終生所約,永結為好。」
裴謹的籤字力透紙背,情意纏綿。
我一時恍惚,又想起了那年冬天。
十五歲的少年捧著合婚庚帖,在大雪中執拗地守在我的門前。
「姐姐,我不在意年紀的差距,我隻是心悅你。」
「姐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姐姐,我會替大哥永遠保護你!」
那時的裴謹,眼中的炙熱幾乎要將我融化。
而此時此刻,裴謹站在我面前,眉頭深鎖。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我面無表情道。
裴謹眼中閃過不耐,「江淼淼胡鬧的東西,你還能當真?」
「我沒胡鬧,本小姐是認真的!」
江淼淼趕緊昂頭插話。
「你給我閉嘴!」
裴謹頭疼道。
「謹哥哥,你又兇我!」
江淼淼不依不饒,又要撲到他懷裡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後退了兩步。
這兩人竟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
我有些疑惑。
是否是我近些年太過於收斂光芒了?
我把那合婚庚帖放回桌上,轉身離開。
裴謹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去哪兒?」
我朝他點點頭:「我同意了。」
「同意什麼?」
裴謹愕然。
「自然是你們倆的婚事。」
我聳聳肩。
「我什麼時候說要和她成親了,那我們倆的婚事怎麼算?」裴謹箍得我的手有些疼。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裴謹,都這樣了,你該不會還想要和我成親吧?」
裴謹耐著性子解釋:「你別當真,這就是江淼淼瞎胡鬧……」
我再沒耐心聽他的辯解,輕易松開了他的桎梏,轉身離開。
裴謹追上前來,卻被江淼淼拉住了衣袖:
「謹哥哥,我頭好暈,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裴謹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停下了步子。
「你先回房,我送她回府後,回來和你談一談。」
江淼淼熟練地攀上他的脖頸。
裴謹偏過頭去,似是呵斥了幾句。
她卻湊得更近了。
我站在書房門口,任由清風理清了思緒,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都結束了。
6
我讓下人把要緊的折子都從書房搬了出來。
給管家吩咐了許多之後,帶著人回了長公主府。
娘親見我來,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要我收斂心性,安心嫁人的話。
言畢,又惡狠狠地警告我,不能因兒女私情耽擱了國家大事,要敦促著裴謹上進,畢竟他會成為將來的一國之君。
她就是這樣,怕我委屈了朝政,又怕我委屈了自己。
這世上的女子,原就比男子艱難。
即便是娘親,亦是如此。
「已了。」
我忽然插話。
「卿兒,你說什麼?」
娘親一愣。
「我和裴謹,緣分已了。」
我正色道。
娘親驟然拔劍起身。
嚇得周圍奴僕跪了一地。
我按住娘親的肩膀,「多少血雨腥風我們都撐過來了,此等小事,不值得您動氣。」
娘親閉上了言,千萬句髒話似是盤旋在喉中罵不出來。
最後凝結成一句:「他怎麼敢的!他以為他今日所得的一切,源於誰?」
「是我太貪玩,才耽擱了這些年。」
我說完,靠在了娘親的膝上。
「卿兒,娘爭了一輩子,就是為了讓你名正言順,不必躲在男人背後。」
娘親眼中種閃爍著某種東西,小時候,我看不懂。
時至今日,這東西,也已深入我的眸光。
我點了點頭。
宴安哥哥已經離開我七年了。
我胡鬧了七年,也夠了。
我安心在長公主府處理政務。
裴謹差了好幾撥人來催我回去。
我連門都沒讓人進。
我能想象到他的煩躁與不耐:
「蘇卿,不是隻有你才會有脾氣,我也有的,你不能每次都指望著我來哄你。」
他何曾來哄過我?
裴謹小我五歲,卻是一個好先生。
教會了我在每次起衝突的時候,獨自消化自己的情緒。
以至於我現在,連片刻的傷心,都不會分給他了。
7
半個月後。
裴謹出現在了公主府門口。
要不是我出門時無意間撩了一下車簾,都沒能看到他。
他伸出了手。
「你常常念叨的城北那片海棠花開了,我帶你去看。」
我看著他緊繃著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莫不是以為我是在和他鬧脾氣。
以為我隻是和以前一樣,在與他體驗年輕女子陷入愛戀中的那些舉動。
吵架,冷戰,然後麻利順著他給的臺階下。
無需他解釋緣由,無需他承擔情緒,事後還不許我舊事重提。
「我與你,已經沒有關系了。」
我漠然說完,放下了車簾。
但很快,他卻打馬跟了上來,攔住了我的車。
「蘇卿,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鬧,也沒有耍脾氣,半個月前,我們已經分開了。」
盡管有些煩躁,我還是決定體面地與他說清楚。
畢竟這七年,我都是這麼耐心著過來的。
誰讓他比我小了這麼多呢。
「我不同意!」
裴謹急切地反駁。
「這事兒,原也無需你同意。」
我嘆了一口氣。
他緊握著拳頭,死死盯著我:「就因為江淼淼那合婚庚帖嗎?我可以和你解釋的……」
我擺了擺手:「用不著解釋,我聽不了一點。」
我讓馬夫繼續前行,他緊跟其後。
大庭廣眾之下,很不好看。
「裴謹,別跟著了。」
「蘇卿,我們談談。」
8
又是談談?
我笑得有些諷刺。
曾經有一點時間,我挺想和他談談的。
他總是不情願。
現在我不想談了,他又窮追不舍。
他終究還是上了我的馬車。
「你是為了那合婚庚帖生氣嗎?」
我看向車外的春色,沒有搭話。
「蘇卿,你應該能理解的吧?」他急切道,「那真的是江淼淼在胡鬧,我不可能因為籤了那婚書,就真要和她成親的。你肯定也聽到了,她說我不籤就要去找她表哥,她那表哥就是個人渣,我怕她胡鬧起來,做了錯事,她才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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