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烈的尖叫從遠處傳來,你放眼望去,瘦弱的身影在人群中奮力奔逃。
她哭喊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剛醒過來,求求你們……」
所有的頭慢慢轉向女孩的位置。
它們的眼睛更紅了。
女孩無助地被逼到角落,由最初的驚叫哭喊,漸漸平靜下來。
慢慢地,她神情呆滯,繼而面上浮現詭異的微笑,喃喃自語:「瓜熟了,買瓜嗎?敲一敲,保甜……」
你看到她步履緩慢地向大樹走去,咚!
頭撞在樹幹上,嘴裡還在念叨:「瓜熟了,買瓜嗎?敲一敲,保甜……」
咚……
咚……
咚……
一聲聲鈍響擊打在你脆弱不堪的神經上,你親眼看著女孩把自己的腦袋撞碎。
紅白漿液緩緩流下……
幾乎瞬間,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頭,通通轉向你。
你反應敏捷,閃進窗簾後,蹲下去。
你家在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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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聲慢慢聚集在樓下,聲音越來越大。
心髒在狂跳,不小心摁開了手機,發現湧入的短信有了新的內容。
「注意躲避它們的目光。如有困難,請發送定位至 XXXXXXXXXXX」
後面跟了一串號碼,你想都沒想,把自己的位置發了過去。
躲在窗簾後,胃裡翻江倒海,你發誓,這輩子都不吃瓜了。
萬幸,咀嚼聲漸漸消散。
你等來了短信回復。
「親愛的幸存者,您所處位置為重災區,就在剛才,一位幸存者在逃離過程中與我們失去聯絡。救援存在困難,我們的地址是:西環路市體育館,如有餘力,請自行前往。否則,請等待救援。」
你盯著短信,想起樹幹下的一抹猩紅,心沉入谷底。
屋中的食物僅夠維持三天,三天後,斷水斷糧,你要自己想辦法。
你坐在牆角,不停翻看短信,直到頁面停在最初幾條上:「我們的主旨是:實現人類永恆的幸福。」
你閉著眼,想起了那個女孩,她是路口水果店的,前不久聽說進了一批西瓜,滯銷了。
對於她來說,最幸福的事,大概是把西瓜都賣出去。
對於你呢?
有個女朋友?
你的執念不足以致死。
如果利用幻境走出去,到達市體育館,就可以完成自救。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你知道這很瘋狂,有點铤而走險,可念頭起來,就很難再壓下去。
如何讓自己醒過來呢?
需要一個悖論。
三天的時間,你用記號筆在全身都寫滿了一句話:「女朋友在西環路市體育館,請將情書讀給她。」
你甚至寫在紙上,貼在一睜眼就能看見的天花板。
你不確定這個方法是否管用,如果失敗,你將徹底成為它們中的一員,但總好過坐以待斃。
第三個夜晚格外難熬。
你聽著門外的譏笑聲和撓門聲,做好了明日放手一搏的準備。
臨近破曉,你深吸一口氣,拉開了窗簾。
第一眼,是皎潔月色;第二眼,是貼在窗戶上的一張紙:「女朋友在西環路市體育館,請將情書讀給她。」
你揭下信封,有些疑惑。
爸媽又在敲門,「該上學了。」
你匆忙將信封塞進口袋,低頭的時候,看見了手腕處寫的一行小字,是同樣的內容。
「不能早戀。」你嘟哝了一句,用袖子蓋住手腕,轉身走出去。
老爸正在廚房忙叨,老媽說:「今天摸底考試,加把勁兒。」
你點點頭,心情平靜地走到玄關換鞋。
轉動門把手的時候,你抬起手,在空蕩蕩的花瓶那兒愣了一下。
「怎麼了?」老媽問。
你愣神片刻,搖搖頭,「這裡是不是少了點東西?」
少什麼卻不知道。
「你想多了。遲到了,快出門吧。」父母平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一回頭,他們站得很近,臉幾乎貼在你背上。
你打了個哆嗦,扭開門把手走出去。
途經對門,你腳步一停,皺起眉頭,似乎的確忘了什麼。
礙於父母還在背後看著,你假裝淡定地下樓了。
摸底考試很順利,卷子似乎很簡單,對答案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全對。
放學後,你走在路上,莫名想起了那一封信,打開。
一行用黑筆加粗的字赫然在目:「不要回家!去市體育館!」
晚上 7 點是門禁時間,現在 5 點,其實你有時間去一趟的。
一抬頭,你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他們從一戶老式小區裡走出來,身上沾著些紅紅的東西,結合早上的場景,你莫名有些恐懼,趁他們發現你之前,躲進了餐車後面。
透過鐵皮門縫隙,你看見他們向校門口走去。
你決定去一趟體育館。
至少,你不想現在回家面對他們。
路上車很多,幾乎滿客,你掃了一輛自行車,順利地避開擁擠的車流,駛入西環路。
這裡是郊區,地廣人稀。
你停在體育館前,發現遠處的樹下站了一個白裙子女孩。
你認出了她,曉雯,你的女朋友。
她同時也看到了你,臉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這兒……」
你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爬上臺階,「今天怎麼約在這裡見面?」
她靠近,嚼著口香糖,咯吱作響,「因為這裡人少啊……」
你明白了她話裡的暗示,輕咳一聲,「對了,有封情書我要念給你聽。」
曉雯羞紅了臉,點點頭。
那封信的後面,還有一段文字,寫得極其肉麻。
你忍著雞皮疙瘩,念出來,最後末尾,附上一句:「愛你的,陳河。」
話落,你愣住了。
你叫陳河嗎?
你叫陳江。
「錯了,對不起,曉雯,我——」
話卡在喉嚨裡,一股極致的恐懼在你看到面前的女人時達到頂峰。
場景仿佛褪去了一層濾鏡,湛藍的天空變得霧蒙蒙的,四周光線昏暗。
黑暗中,女人的脖子呈現出詭異的彎折,兩眼紅彤彤的光盯著你,露出詭異的微笑。
那咯吱作響的牙齒哪裡是嚼口香糖的聲音啊,分明是嚼人皮肉的脆響。
「我 X——」
幾乎一瞬間,一隻胳膊斜插進來,勾著你的脖子上強力向後拽去。
隨之冷靜的聲音響起:「張文傑,動手。」
砰!
什麼東西打在女人的頭上,絢爛的腦花兒在黃昏中迸射出奪目的色彩。
咣當!
體育館的大門狠狠閉合,你跌倒在地,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新來的?」
隨即,聽見那道聲音說:「幸存者 26 號,發現的時候,正跟那東西表白,還準備親上去。」
你睜開眼,適應了黑暗,看見一個同樣年輕的男子對著你伸出手:「認識一下,賀蘭山,幸存者 1 號,歡迎來到生存者聯盟。」
你很警惕。
手指默默抓緊了身旁的木棍,剛才的視覺刺激徹底激發了你的熱血,如果有異動,你會毫不留情地給他一棒。
賀蘭山站在黑暗處,伸著手,一動不動。
「蘇醒之初,分不清幻境與現實很正常。警惕點是好事。」
你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環境,一共五個人。
賀蘭山,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子骨瘦削高挑,但從剛才綁架自己的爆發力來看,是個高手。
出手相助的張文傑胖胖的,腰上別著一張彈弓,憨態可掬,看起來十分好相處。
還有三個陌生面孔,兩個女生,應該是孪生姐妹。
一個面色白皙的男生,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他們接觸到你的目光,點點頭,並沒有開口介紹自己。
半個小時過去,你提著木棍倚在角落,心跳逐漸恢復平靜。
從接觸環境開始,周圍的那些東西都是快節奏的進攻和誘騙。如果對面是怪物,此刻你已經死一萬次了。
你開口拋出了第一個問題:「它們是什麼?」
夜色降臨,體育館的窗戶用各種布料窗簾封得嚴嚴實實,你隻能通過手機亮起的微弱光芒來分辨人的方位。
過了很久,賀蘭山的聲音響起:「被同化的人。7 月 28 日凌晨 3 點,看過月亮的人,都陷入了一場幻境。有些幸運兒,譬如我們,在初期發現了悖論,衝破一重幻境,得以存活。剩下的,就變成了它們。」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醒來,我們隊伍會不斷壯大。」
賀蘭山頓了一下,「原則上……是的。不過這幾天,聯絡到的幸存者越來越少。」
他摁亮手機,冰冷的臉出現在黑暗中,「徹底同化的表現:血瞳和咀嚼。你被發現的時候,一隻眼已經變紅了,剛開始,我想殺了你的。」
你明白,是那句脫口而出的國罵救了自己。
叮——
所有人的手機突然發出聲響。
你低頭一看,匿名號碼發來一條短信:「致親愛的幸存者:月亮派對將於 1 小時後開始,地點:市一中。派對開始前將為幸存者開啟免疫模式,時間為——20 分鍾,期待您的光臨。」
死一般的沉默,那對孪生姐妹率先站起,默默往腰上綁了長刀。
四周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你聽到張文傑的聲音:「26 號,起來幹活了。20 分鍾內趕到市一中,騎自行車的話有點趕。」
同時,手機還收到一條短信:「不要抬頭看月亮。」
然而此刻,大家對第二條來信無動於衷。
張文傑似乎看穿了你的疑惑,說:「過去十天,官方每晚都會發來一條同樣的提醒。我們猜測對方已經全軍覆沒了。十天的時間,我們折損了近 8 成的幸存者,才探明前路。如果沒有準時抵達派對地點,隻有死。」
孪生姐妹從旁邊經過,不冷不熱地補充:「不是同化,而是發瘋親手把自己卷進傳送帶壓爛那種……」
你想起了那個在樹下將自己爆頭的女孩,一種隱約的惡心感攀至心頭。
「什麼叫免疫模式?」
張文傑笑著說:「意思就是,你今晚有 20 分鍾的時間,欣賞月光。」
?
這是你很久以來,第一次站在夜空下,抬頭望著月亮。
月光柔和,讓你想起無數個蟲鳴的夏夜。
賀蘭山拍了下你,借著月光,你看見他冷漠的瞳色,「走了。」
「你們怎麼醒過來的?」你問。
賀蘭山沒有說話。
張文傑跨上自行車,清脆的車鈴在夜風中飄蕩。
「我第二天醒的,那天室友回來,脫了鞋,我就問了一句你今天腳怎麼不臭,就醒了……」他嘖嘖搖頭,「你是沒看見他那副要啃了我的樣子,多大仇多大怨吶。」
四周傳來幾人的笑聲,沉悶壓抑的氛圍在這一刻突然淡去。
你們都知道,那些親朋好友,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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