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的緣故,隻不過是一點冷風,就讓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
這種感覺,好像讓我回到了在陸也身邊的那段日子一樣。
我喉嚨一緊,趕緊從袖子裡拿出帕子,咳嗽地彎下身子,滑稽地像隻煮熟了的蝦。
帕子果然被染地血紅。
外頭的蕭衍揚聲喊道:「來人,接皇後娘娘回宮。」
他放低了聲音,也放低了姿態:「阿窈,冷宮陰冷,莫要感染風寒,我們回宮吧。」
說完,宮門吱呀一聲,蕭衍已一腳踏進殿門。
我轉過身去,冷聲道:「皇上不妨退出去看看門口那八個燙金大字,蕭衍,你是一國之君,說出去的水還能收回麼?」
蕭衍踏進來的那隻腳又退了回去,他跑到殿門口把紅紙一撕,團成一團扔到地上:「夫妻吵架放放狠話,也值得這些人上綱上線。」
他三兩步走到我面前,將我往肩膀上一扛,不顧我的掙扎將我放在他的駕撵上,吩咐太監們說:「把皇後娘娘送回鳳儀宮,再把她搬到冷宮的東西給搬回去。」
7
原來蕭衍並未頒布廢後的旨意。
我很清楚,他讓我佔著皇後的位置,多半是因為我景家的功勳。
既然他不肯讓我住冷宮,那就不住。
妃嫔們除了許芝月,照舊每日來跟我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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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著鳳儀殿,佔著皇後的名頭,宮務渾然不管。
任由許芝月折騰去。
哪怕她把後宮攪個底朝天,也都跟我無關了。
蕭衍每日都來。
我猜是國庫空虛了,他實在沒有辦法,開始打起景家的主意了。
他不提這茬,我也不提,隻裝傻。
直到他吞吞吐吐,眼神閃爍:「阿窈……」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喊青棠把這個討債鬼趕出去,就聽他說:「你生辰快到了,沒法替你操辦,你有什麼願望麼,我一定替你辦到。」
我淡淡道:「多謝你還記得我的生辰,不過今年……就不過了。」
大概也熬不到生辰的時候了。
他盯著我,眼中有無奈有自責,他坐近了些,要來拉我的手:「阿窈,你要同我置氣到什麼時候呢。」
我胸臆中翻騰起來,一口濃血湧上來。
我忙在塌上翻了個身,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錦被下的身子疼地扭曲起來,嘴裡的血染在了被子上,衣襟上。
蕭衍訕訕地收回收手去,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地同我說話。
他給我講當年我嫁給他地那年生辰,我為他準備的那場煙花。
那時他的生母剛病逝,他還在孝期,不能鋪張。
我帶他到御河邊,偷偷地點燃了兩根。煙花搖曳,他臉上才一掃多日陰霾。
蕭衍說那場煙花,他至今都還記得,還說等國庫有了錢,要給我放一場更大地煙花。
我想說我看不到了。
血喀在嗓子裡,聲音都變得喑啞了。
景家的女兒,驕傲了一輩子,不會在死前就丟掉我的驕傲。
我緩了一會兒:「陛下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了。」
蕭衍立即說:「朕就在這裡,等你睡著朕再走。」
我隻想他趕快走,不要再在這裡,於是拔高了聲音,不耐煩道:「你走。」
蕭衍被我兇的一愣。
大概在他的記憶裡,我從來都是溫柔似水,不曾對他發過脾氣。
他站起身,又坐回來。
過了很久。
久到我都快睡著了,他忽然說了一句:「阿窈,你別生氣。把你留在陸也身邊,是我想著,萬一我失敗了,你跟在陸也身邊,還有一條活路。」
可他不知道,即便是陸也,也是護不住我的。
8
我渾渾噩噩地又過了幾日,起初還能爬起來給花草澆澆水。
後來連爬都爬不起來。
妃嫔們來請安,我也閉門不見。
隻有青棠知道,我病地嚴重。
蕭衍好幾次來都吃了閉門羹。
後來,他就幹脆命人把臥塌搬到了鳳儀殿外。
青棠吞吞吐吐道:「娘娘,要不放陛下進來,他都在鳳儀宮門外睡了好幾晚了。」
我半死不活地勉強能從塌上坐起來,還以為自己聽錯:「睡在宮門外?」
「是啊。」青棠打開窗子,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這天氣,估摸著是要下雨了。」
半夜,果然噼裡啪啦地下起了雨。
我喚醒值夜的青棠,讓她跑到殿外看看蕭衍是否還在宮門外,我妥協了:「若他還在宮門外,就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穩健的腳步聲響起,蕭衍一進門就繞過屏風,脫了身上被淋湿的衣裳,掀開被子就要上床。
我是讓他進門,卻沒說過讓他上床。
青棠攔住他:「陛下,娘娘說了,請您在一旁的小塌上睡。」
蕭衍看看小塌,又看看睡著的我,唧唧歪歪了半晌:「阿窈,小塌又小又窄的,還硌地慌。」
我不說話,他也不敢上床,最後隻能乖乖地睡塌去了。
半夜,外頭電閃雷鳴。
我做起了噩夢。
夢裡,南安王猙獰的臉龐在我面前無限放大。
「嫂嫂,何必苦苦掙扎,我會比蕭衍那個負心漢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我衣襟被他撕裂,衣不蔽體地蜷縮在床上的角落裡,拿匕首指著他,一遍一遍地重復:「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一聲悶雷驟然響起,閃電將昏黑的房間照地亮如白晝。
那一瞬間,南安王左臉被火燒地疤痕被閃電照地無所遁形。
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猛地撲向我,將我手中地匕首一把奪下擲在地上。
他揪住我的頭發,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恨不得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指著自己的疤痕,發狠地問:「是不是因為這張臉,是不是因為這張臉!」
我搖頭。
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遂即,他將我一把從塌上揪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拇指粗細的鞭子抽在身上,疼地我恨不得原地死去。
房間外傳來陸也的聲音,他被守在外頭侍衛攔了下來:「裡頭女子是誰?說!」
恍惚間,我以為是蕭衍。
我哭著喊他的名字:「救我,救我。」
蕭衍沒有來。
來的還是陸也。
9
「救我……救我……」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稀裡糊塗地說著胡話。
「我在,我在,你別怕。」男人緊緊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肩膀,一遍一遍地說:「別怕。」
我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隻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陸也。」我哭著說:「救我。」
「阿窈。」男人的聲音帶著冷意:「是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蕭衍。
不在敵軍軍營,也沒有變態的南安王。
是陸也他拼死將我送出了叛軍軍營,將我送回到了蕭衍身邊。
「哦。」
一想到陸也,我對蕭衍的心,頓時冷了下來。
我躺下來,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我聽到身後的蕭衍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你剛剛叫了陸也的名字。」
我淡淡道:「是麼?」
蕭衍一把掰過我的身子,眼裡的怒火快要把我淹沒,若不是他有一張俊逸的臉龐,隻怕比南安王還要猙獰兩分。
「你做夢都在叫他的名字,你愛上他了?」他問。
我淡淡道:「不可以麼?」
他一腳踹翻塌邊的矮凳,凳上的茶壺噼裡啪啦地滾落在地上。
「你是皇後!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他幾乎是怒吼出聲。
我笑笑說:「也可以不是。」
蕭衍恍然大悟,指著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原來你自請廢後,不是因為同我置氣,你是為了陸也!」他大笑著說,然後怒不可遏地將腰間的一塊玉摔在地上。
那是他生辰時,我送他的。
他平時不戴,大約是為了求我原諒,所以又不知道從那裡找出來掛在腰間。
他以為我會生氣。
但沒有。
我的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殿內靜悄悄地,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外頭太監總管的聲音響起:「陛下,許貴妃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雷聲大作她思兒心切,睡不安穩……老奴已備好駕撵……」
蕭衍怒喝道:「狗奴才,朕何時說過要去了!」
老總管跪在門外:「老奴知錯,老奴這就回了貴妃娘娘。」
蕭衍說:「她要是實在睡不著,就去抄經,也算是為那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了!」
分明是他曾說,不管什麼時候,許芝月有任何事情都要稟告給他。
「你何必發火。」我覺得好笑:「你從前都會去的,總管不過是了解你罷了。」
蕭衍的火氣下來了一些,吩咐總管說:「今夜朕宿在皇後這,就是天塌下來了,也不必通稟。」
說完,他掀開被子,長步一邁將我擁入懷中。
他吻著我的臉頰,呼吸都噴薄在我的頸上。
我沒有掙扎,也沒有回應。
他抵住我的額頭,啞聲說:「阿窈,我不信你會愛他。是我讓你傷心了,是我忽略了你,是我選擇了芝月沒有選擇你。」
他的吻從我的唇到我的脖子,再吻上我的胸口。
手也不安分地從衣角探進我的腰間。
不過片刻,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在我身上遊移的手也頓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我身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而又猙獰不堪的疤。
10
我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
夜裡時常被噩夢驚醒。
每次驚醒,蕭衍都把我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地告訴我,現在不是在敵營,而是在皇宮。
後來,我咯血的事情也瞞不住了。
蕭衍把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來鳳儀殿會診。
太醫們不敢明說我已是病入膏肓,強弩之末。隻說我身子虛弱又心疾難愈,需要時間靜養。
後妃們都擔心我,想要來看我。
蕭衍下了死令,不許她們到鳳儀殿來打攪我。
偏偏許芝月不信邪,帶了些糕點說是來看完。
青棠將許芝月攔下:「貴妃娘娘,皇上說了,不許後妃探視。」
許芝月笑著說:「那是對旁人,本宮在皇上心裡向來就是特例。」
她不顧青棠的阻攔,一定要進來看我,青棠應是出手攔了她,隻聽啪地一聲,許芝月拔高了聲音:「你不過是個奴婢,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本宮!」
人人都有護犢之情,許芝月怎麼作威作福都可以,但不該對青棠動手。
我掙扎著從塌上起來。
「你想看我,也看到了,滾回你的宮裡去。」我撐著一口氣,勉強開門,站在門邊。
青棠忙來扶我。
她的臉頰通紅,許芝月分明下了死手。
「娘娘,您怎麼起來了——」
我擺擺手,緩了一口氣,看著一臉得逞的許芝月:「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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