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拍拍我的手,抬眸看向爹娘。
「你們還有一個女兒,又何必非要搶我崔家的女兒?」
他指著長公主身邊的姜涵秋,一字一句問道:「這個本是你們親女,為何要遮掩身份,屈居養女?」
四下哗然。
15
自打祖父出現,我娘就心虛地低下頭去,隻有姜子砚梗著脖子,僵硬地行了一禮:「崔老,無憑無據,還請您老不要妄斷。」
「妄斷?」祖父呵呵一笑,「將軍可曾聽過一句話?紙包不住火。」
他拍拍手,冬禧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崔老,這就是您前幾日說的,要本宮親臨審一審的人?」
原來,今日長公主親臨,竟是祖父提前相邀。
姜子砚臉色難看得很,可是見到跪在地上的人時,他眨了眨眼,又有些茫然。
那是一個長相陰柔的白面相公。
他目光陰鸷,慢慢掃過在場眾人,在姜涵秋身上停留了一會,最後落在了崔意如的身上。
「將軍、夫人,好久不見。」
崔意如面色慘白。
待到對方毫不避諱地死死盯著她時,她更是渾身顫抖,戰慄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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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砚根本沒有發覺她的不對勁,隻是皺眉問道:「你是誰?」
他根本想不起來何時見過這樣一個人。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冷聲笑道:「將軍貴人多忘事,可但凡在您二位身邊待過的,又有哪個不知道,姜涵秋是夫人的親生子?」
崔意如抖得更厲害了:「別說了,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她的表現實在太過奇怪,姜子砚卻當她是害怕,忙握住她的手,怒斥道:「哪裡來的宵小?本將軍從未見過你,何容你信口開河,隨意質疑?說,是誰收買指使你,膽敢汙蔑本將軍?」
長公主鳳眸微眯。
祖父卻道:「人可以被收買,但生產大事,湯藥、穩婆牽扯眾多,總會留有蛛絲馬跡,諸位若是不信,外面還有人證物證,皆可一一審問。」
「不,不可能。」
當年之事相關人等都已滅口,應是死無對證。
姜子砚甚有信心,拉了崔意如上前:「夫人,涵秋的來歷你最是清楚,你趕緊向殿下解釋呀。」
可她死咬著下唇,早先對好千萬遍的說辭,在眾人的注視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咽了口吐沫,終是下定了決心,卻是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16
「祖父,可要謝客?」我輕聲道。
閉門謝客,姜家的醜事尚或可以遮掩一二。
看著倒在地上裝暈的崔意如,老人眼中滑過一絲痛楚,最終卻搖了搖頭。
「他們敢做,又何必怕別人知道?」
正說話時,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箭步上前,拔下一根簪子,對著崔意如的人中便是一刺。
她無法裝暈,隻得「幽幽醒轉」。
眼見眾人都還看著自己,她痛哭一聲,突然撲在姜涵秋身上道:「是,涵秋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是我,是我心疼幼女,故意設計想要與崔雲錦交換身份。」
「涵秋在邊關跟我們吃了那麼多苦,後半生去崔家享富貴又有什麼錯?」
「左右都是因為我,崔雲錦才有機會姓崔,現在我想換上小女兒,難道就不行了嗎?」
姜涵秋是知道自己身世的,隻是她靠的就是養女孝親才在長公主面前得臉,此刻哪裡敢表露什麼,隻裝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軟軟往旁邊癱。
可她身邊的人都不是傻子,哪裡敢在這個事情與其有牽連,尤其王雪芙更是立刻離了八丈遠。
「天哪,這是當娘的能說出口的話嗎?」
「崔雲錦剛出生就被丟在崔家了吧?她一天母親職責沒當過,反而怪大女兒搶了小女兒富貴?」
「還好崔老發現不對勁,如若不然,有了這樣的爹娘,崔雲錦回了姜家還不知道要過什麼日子呢!」
……
姜子砚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夫人,你,你怎麼?」
怎麼把實情說出來了?
他們籌劃多年,為的就是今日,何必被恐嚇一下便全盤託出?
他不懂,可祖父和我卻知道為什麼。
我扶住祖父,抬頭向冬禧示意,我送給爹娘的大禮,可以真正拆封了。
17
眾人還在震驚之中,那跪在地上的「證人」卻大笑起來。
「好好好,當真是一副慈母心腸。崔意如,你還是如以前一樣,慣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沒有人知道,為何這個時候他會突然說話。
隻有崔意如惡狠狠地盯著他:「閉嘴,你給我閉嘴!」
「我為何要閉嘴?你帶著我的女兒吃香的喝辣的,甚至還圖謀崔氏富貴,我這個當老子的卻被斷了根丟在男風館,被千人枕萬人騎,你們怎麼敢?」
一席話落,萬籟俱寂。
這時,大家才發覺,這男人眉眼間竟然與姜涵秋有些相似。
姜子砚更是眼前一黑,身形不穩:「你,你說什麼?」
「哈哈哈哈,我說什麼?我說你這個烏龜王八蛋,白白給老子養了十幾年的女人孩子。」
「姜子砚,綠帽子戴得爽不爽?」
「這些年,老子千辛萬苦地熬著不肯死,就是等著看你們的報應。」
掩藏最深的秘密,就這麼一下子被抖落出來,崔意如掙扎著爬起來,撲到男人身上,百般撕扯著打罵道:「你閉嘴,你閉嘴,你怎麼沒死?你怎麼還沒死?」
「你要害死我們了!」
男人卻「呸」了一聲,將她掀翻在地:「我害你?當年爽的也是你,不肯落胎的也是你,翻臉不認人將我賣去男風館的也是你。現在倒是裝起可憐了。夫人當真是好一朵潔白無瑕的盛世小白花啊。」
隨後便是汙言穢語不斷,卻是當場就開始一樁樁一件件歷數二人早些年背著姜子砚做下的快活逍遙事。
這中間內幕太多,眾人已經驚呆了。
最後還是長公主聽不下去了,揮了揮袖子,命冬禧卸了男人的下巴。
「這件事本宮會向聖上一一稟明,家宅不寧何以衛國,姜將軍,你好自為之。」
而姜子砚早已慘白著臉硬邦邦地一動不動。
姜氏族老和其他來賓這時也趕緊紛紛告辭。
我扶著祖父,也向外走去。
「雲錦,你,你才是我的親生骨肉啊……」
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抱著頭大吼起來。
18
當年,我娘背棄崔氏,放棄一切要與姜子砚私奔。
祖父雖然最終成全了他們,但崔氏丟不起這麼大的臉,他逼著他們留下我遠走邊疆。
我娘是個十成十的戀愛腦,為防她被姜子砚哄騙,日後又以崔氏血脈要挾拿捏崔家幫扶,祖父暗中給我爹下了絕子藥。
這一輩子,他們倆隻會有我這一個孩子,一個不姓姜的孩子。
可沒想到,到了邊疆後,姜子砚不忿遠離上京,心裡憋著一口氣,隻想要立功,於是不斷參加遠徵。
我娘過慣了金尊玉貴的日子,到底不習慣獨守空房,連奴僕都沒幾個的清苦日子。
她看上了一個長相清秀,又會甜言蜜語哄人的男人。
本是供自己消解煩悶的工具,不想二人竟然珠胎暗結,懷上了身孕。
崔意如本是想打胎的,可惜那個時候姜子砚已經開始煩躁她的肚子遲遲未再有消息。
她知道這輩子姜子砚都不會再有孩子,但男人最好臉面,她不敢說出真相。
幾經思量下,她聯合林嬤嬤,決定在謊言之上再撒一個彌天大謊。
她算著日子與姜子砚同房,安然生下姜涵秋。
隨後勸說將親女記為養女,日後回京可以以姜家無後人為由再將我要回來。
到時候再找理由把姜涵秋送給崔家,崔氏的勢力依舊可為自己所用。
而姜子砚當真上當。
他認定在崔家養大的孩子,肯定不如自己膝下長大的貼心。
更關鍵的是,他恨崔家,恨祖父寧可與崔意如斷絕關系,也不肯承認自己。
他早就存了心思,將我要回姜家後就折辱我泄憤。
可不曾想,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他雙目赤紅,顫顫巍巍地指著崔意如,吐出了一口心頭血:「賤人,賤人!」
「父親,我知道錯了, 您把我一起帶走。還有涵秋,她也是您的孫女啊。」
崔意如爬過來, 抓住了祖父的褲腳,苦苦哀求道。
她知道, 如今事情敗露後等待她的將是什麼。
可是祖父早就對她寒了心:「姜夫人,你我父女早已情斷。雲錦, 咱們走。」
「不, 不——」
19
姜家的醜事紛紛擾擾, 最後甚至傳到了邊關。
姜子砚曾經大敗的敵國抓住了嘲點,狠狠編排了幾個段子嘲笑了一番。
聖上大怒。
加上長公主自覺被利用,更是添油加醋貶低了一番。
最後聖上褫奪威遠將軍的封號, 將姜子砚貶為了庶人,此前與之交好的都受了牽連, 聽聞王雪芙也因為與姜涵秋交好被王家嫌棄。
再聽到姜府的消息時,我正在秋綏的指導下給祖父煲湯。
夏安一邊算著賬, 一邊跟春祺闲聊。
冬禧走了進來:「小姐,姜家出事了。」
「怎麼了?」
姜子砚沒了俸祿,本就捉襟見肘,恰巧各大鋪子聽聞不對來收賬, 他這才知道自己辛苦拿命換來的軍功早就被揮霍一空。
那日事發之後,他就發賣了林嬤嬤, 還對崔意如母女拳打腳踢, 隻剩下一口氣沒鬧出人命。
這回知道欠賬之後, 更是惱羞成怒, 不知道怎的, 竟然當著崔意如的面強要了養女。
姜涵秋要死要活, 卻反抗不得,隻把滿腔怒火轉移到自己親娘身上。
侍女春祺趕緊上前笑道:「不如由奴婢先陪二小姐回去吧。」
「-前」她心態扭曲, 竟然主動侍奉姜子砚, 還多次故意在崔意如眼皮子底下與養父苟且。
崔意如被氣得癱瘓在床,可無人服侍,每日隻有一餐果腹,其餘時間都溺在屎尿之中,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前日珍寶閣幾家都去姜家清賬了。」
「可惜,就連那門口的石獅子都被搬走了, 也不夠還。」
「後來,姜子砚黑著臉將姜涵秋賣給了金羽樓,這才將要賬的都請走了。」
我手指一頓, 金羽樓可是城裡最大的青樓。
「後來呢?」
「後來就是今天, 姜府後宅突然起了一把火, 是從崔意如房裡燒起來的。」
冬禧輕聲道:「奴婢後來去看了,兩具焦屍扭曲糾纏在一起,應是桌上的燈油灑了, 兩人互相鉗制, 都沒來得及跑出來。」
「知道了。」
我起身,盛好湯:「湯涼了不好,往後那邊的事, 不用再向我匯報了。」
前世事已了,今生,我還有無比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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