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你有沒有覺得白喻當時的眼神好嚇人啊?」
舍友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點點頭,說:「可能因為我們兩個講題的聲音太大,吵到她了?」
白喻劃紙劃得更使勁了。
8
一整晚,白喻都沒有和我說話。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我也不敢問,幹瞪著眼坐了一整晚,無聊得快要睡著了。
圖書館快要關門了,別的同學都已經走了,隻有白喻還在座位上慢吞吞地收拾東西,臉臭得跟石頭一樣。
她前世也是這樣,我一旦惹她生氣,她就不說話,一個人生悶氣。
我走到她桌子旁邊,鼓起勇氣問她:「怎麼了?」
白喻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偏過臉不理我。
我挑起白喻的下巴:「到底為什麼生氣?說話。」
白喻的臉頰霎時紅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不問我題,問別人題。」
我失聲笑了。
「就因為這個?」我看著白喻,「因為你在寫題,我怕打擾你。」
白喻站起身,湊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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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我高半個頭,呼出的熱氣散在我臉上,很痒。
「張柒柒。」
白喻很壞,她掐著我的下巴,弄得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我從來不覺得你會打擾我。」
白喻的鼻尖幾乎要湊上我的鼻尖,她音色曖昧:「我說過,我看到你就開心。」
「看到你和別人挨那麼近,我不開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別過臉,解放出我的下巴,「白喻,你不會吃醋了吧?」
白喻聽到這話,眸色暗了暗,又向我湊近了些。
「張柒柒,你知道吃醋這個詞怎麼用嗎?」
白喻抹去我嘴上的唇釉,蜜桃香氣彌漫開來。
「情侶,才能用吃醋這個詞。」
媽的,十八歲的白喻怎麼跟二十多歲的她不一樣啊?
她她她好會釣!
9
第二天是期末考試,白喻沒來。
導員聯系不上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還有十分鍾開考,我還沒有看到她。
我打開手機,看到一個未接來電。
一個小時前,白喻打來的。
我沒有接。
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白喻回了電話。
無人接聽。
我的心沉了下去。
前世白喻死之前,也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她在向我求救。
我沒有接。
所以她被活活打死。
這一次,如果再次因為我的忽視,讓她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不顧監考老師的阻攔,衝出學校往白喻家裡跑。
什麼都不重要了,我隻想知道,白喻到底安不安全。
白喻,你等等我,你不要有事。
白喻的家在一棟很舊的居民樓裡。
我從一樓爬到七樓,終於找到了白喻的家。
僅僅是站在門外,我就能聽到裡面的咒罵聲和棍棒落地的聲音。
「白喻!你在裡面嗎?」
我用力捶門,希望得到白喻的回應。
無人答我。
我記得白喻和我說過她家的地址,就是這裡,沒錯。
那麼,我很確信,白喻正在經歷一場家暴。
10
我往後退了幾步,用盡全身力氣踹門,終於把那扇舊鐵門踹開了。
我當時無比慶幸我學過自由搏擊,不至於細狗到連門都打不開。
聽到門開,裡面吵架的聲音小了一點。
我衝了進去。
我在客廳的角落裡找到了白喻。
她目光很呆滯。
被打的時候沒有反抗。
像是經歷了很多次。
打白喻的人正是她的父母,一個人手裡提著擀面杖,一個人手裡拿著插電的卷發棒。
看到我來,她的父母並沒有很驚恐,反而跑去關上了門,嘴裡念念有詞:
「哪裡來的野丫頭,還敢管我們家的家事,我連你一起打!」
說罷,白喻父親提著擀面杖就想朝我撲來。
我躲閃開來,扣住他的肩膀,一個過肩摔給他摔倒了地上,他還想反抗,我一腳踹到了他肚子上,疼得他亂叫。
那一刻,我無比慶幸,前世我學過自由搏擊。
「別打了別打了!我讓你把白喻帶走還不行嗎?」
我一巴掌扇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冷聲道:「為什麼打白喻?」
「反正她也成年了,我給她找了個好人家,彩禮都給我了,她竟然不嫁!死丫頭,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讓她嫁個人就不樂意了……」
「去你大爺的!」我氣得一巴掌把那個老男人拍暈了過去。
「白喻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勤工儉學掙來的,誰他媽希望花你的臭錢!」
白喻的父親解決了,剩下的還有她的母親。
那個老女人沒想到我戾氣這麼大,一米八的大男人說放倒就放倒了,止不住地顫抖,就差給我跪下了。
「你你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報警?」我笑了笑,「我正準備這麼做呢,你以為我會怕?」
換作是十八歲的張柒柒,她一定會怕。
可我是活了兩輩子的張柒柒,我不怕。
也許在內心深處我還是會發怵,但是我不允許我自己坐視不管。
我不願意看著和我性別相同的人一次次地被家暴。
我不願意看著那個本來開朗的人一步步走向深淵。
我搶了白喻的身份,我懷愧在心。
我希望她未來璀璨,而不是困於家庭。
我希望她愛自己,而不是希望別人肯定自己。
我希望她以自己的姓名為榮,而不是以夫家為傲。
所以,我勇敢地站了出來。
這一次,下一次,很多次。
什麼時候停止?
直到白喻可以勇敢地說出:
「不。」
現在,我盡己所能保護她。
我不怕。
11
我報警了。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報警。
白喻縮在我懷裡,止不住地顫抖。
「警察不會管的,他們隻會說這是家事。」
我心疼地把她摟緊,輕聲安撫她:「不會的,你要相信,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柒柒。」白喻的聲音很虛弱,似乎不帶一點希望,「我是個很不好的人嗎?為什麼,從來沒人肯定過白喻?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瞎說。」
我擦去白喻臉上的淚水,「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別人沒有看到你的好,不要信他們的鬼話,你隻要愛你自己,就夠了。」
想到上一世的悲劇,我嘆了口氣:「白喻,你這麼優秀,你要好好活著。」
白喻抬眼看了看我,眸光閃爍,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最終也隻是扯出了一個笑:「張柒柒,謝謝你,真的。」
我看著懷裡白喻無助的模樣,有點想哭。
我記憶裡那個在生意場上意氣風發的白喻,原來經歷過這樣黑暗的事。
沒人愛她,沒人肯定她,也沒人告訴她,你很棒。
所以她長大後,拼命地對家人示好,也許隻是為了彌補少時的自己吧。
她變成後來的樣子,不怪她。
不過還好,我來了,我可以保護她。
不管日後她會不會報復我這個假千金,我都不在意了。
我想救她。
……
警察來了。
連家門都沒進。
「又是你們家啊?都說了家事自己處理就好啦,別來麻煩我們。」
他們明明看到了白喻身上的傷口,卻還是轉身想要離開。
怪不得白喻不去報警。
遇到這樣的警察,報警換來的隻會是更可怕的暴行。
我不敢想,如果今天我不趕來,白喻會經歷什麼。
「站住!」我喊住了那兩名警察,「和當事人交談了嗎?詢問事實了嗎?做記錄了嗎?」
我朝那兩名警察走近了些:「什麼都沒幹就想走?敷衍誰呢?」
「你誰啊?指指點點什麼呢?」
我淡笑:「張柒柒,張家的獨女,奇遇集團的繼承人。」
「嘁,小姑娘,白日夢做多了吧?你說你是千金大小姐你就是了?趕緊回家洗洗睡了吧。」
說罷,那兩位警察轉身走下了樓。
12
我笑了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有時候,真的需要仗勢欺人。
不到五分鍾,那兩名警察又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
「張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太忙所以疏忽了您了,您可千萬別計較。」
我指了指白喻的父母,道:「他們是慣犯,你們應該清楚,既然我摻和了這件事我希望你們好好地查,不要糊弄我。」
「是是是……」
最終,那兩名警察押著白喻的父母去了警察局做筆錄。
白喻看著他們走遠,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我:「他們不會回來了嗎?」
「是的,我會動用張家所有資源,讓他們在牢裡蹲上十年二十年。」我揉揉白喻的頭發,「我會找最好的律師幫你解除和他們的撫養關系,白喻,你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白喻拉著我的手,還有些擔憂:「警察……靠譜嗎?我可以相信她們嗎?」
我說不上話。
很多警察不重視甚至忽視家暴,甚至混淆家暴和家庭糾紛,這就是那麼多女性遭到家暴卻不肯報警的原因。
如果有一天,象徵正義安全的警察也不能相信,那該有多悲哀。
我隻能這樣安慰她:「你可以相信我。」
白喻看著我笑了,笑得很甜。
「好,我才不信他們,我隻相信你。」
「給你看個好玩的。」她攤開手掌,手心裡躺著兩張飛機票:「我攢了好久的錢,可以帶你去旅遊,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我沒腦子地應了:「我願意。」
可惡,怎麼搞得好像在求婚。
13
白喻帶著我去了一個溫泉山莊。
她選了一個特別小的溫泉池,直徑不到兩米的那種。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居心。
我貼著池沿,盡量不讓自己觸碰到白喻。
水汽縈繞,我隻能看到白喻一直盯著我,漂亮嫵媚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似乎在算計什麼。
我有些心虛,不自然地轉過身去,不看白喻。
她不會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戳穿我假千金的身份,然後再也不理我吧?
我心不在焉地捏著脖子,剛捏了沒幾下,白喻的手就攀上了我的脖子。
她的指尖溫熱。
她隨意地捏了捏我的耳朵,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根說話:「張柒柒,我有事問你。」
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我的嘴比大腦快多了:「別問我,我錯了,我是冒牌貨,對不起,別不理我。」
白喻愣了一下,眼睛裡沒有怒氣,反而浮現出笑意。
前世她似乎也這樣看著我笑過。
白喻的手掌在我身上遊走,最終停留在腰腹部,她扳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扭過頭看著她。
「我沒記錯的話,二十歲的張柒柒是個膽小鬼,根本不敢動手打人,更別說用什麼招式了。」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說要退婚。趾高氣揚,眼睛發光地拿著二百五十兩銀子說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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