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遞給她。
她端起藥碗,吹了兩口,然後就柔柔地往蕭凜嘴邊送。
我在內心暗喜:【燙死他,燙死他!】
果然,藥才到嘴邊就燙得蕭凜一顫,一勺藥灑在被褥上。
崔怡大驚:「殿下恕罪!」
下人們也趕來,擦水的擦水,順氣的順氣。
崔怡又被嚇得跟個兔子似的,紅著眼不知所措。
蕭凜安慰她:「你金枝玉葉,不曾服侍過,還是讓別人來吧。」
我:「......」
這別人就是我唄?
她金貴,我卑賤唄?
崔怡聽了這話,立刻把藥碗遞給我。
我正想要不要把藥故意灑蕭凜身上時,他似乎心領神會:「也不敢勞煩李姑娘,讓太監來吧。」
這還差不多。
我到外殿喝口茶,沒一會兒崔怡也出來了。
她在我身旁默立,似乎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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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音是嗎?」她嘴角微微勾起,「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
我大姐是爹第一個孩子,叫首音。
後面懶得多費心思,就按順序起唄。
我在家正好排行老四。
不過前世我爹怕丟人,在我嫁進東宮前特地給我改了個字,叫李姒音。
面對她的有意嘲諷,我沒應答,自顧飲了口茶。
崔怡冷笑,她走到我面前審視我:「從前我倒不知,太子殿下與你私交甚篤,竟能舍命相護。」
前世我和她交集不多。
也就自請讓位,害她被老皇帝賜婚這樁恩怨。
當天前腳剛出宮,她後腳就給了我一巴掌。
她恨恨咒我:「李姒音,你心腸歹毒,早晚死在深宮裡。」
最後還真讓她說中了。
前世她堅決不做妾,對太子側妃不屑一顧,我總是高看她一眼。
沒想到她也挺愛吃飛醋。
我想了想,解釋道:「崔姑娘,太子殿下不是救我,是救你呢,隻不過刺客的劍太快,不幸受傷。」
崔怡遲疑:「當真?」
我點頭:「千真萬確,我與太子之前毫無交集,太子殿下怎麼會救我呢?」
崔怡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忽然臉上泛起紅霞。
她不知想到什麼,提起裙擺飛快跑進內殿,應該和蕭凜互訴衷腸去了。
我松了一口氣。
做得好!
就應該努力撮合他們,讓他倆今生綁死。
千萬不要再和他們有一星半點的牽連!
5
崔怡來了一次,蕭凜心神俱疲,太醫便不許她再來。
我奉旨侍疾,想走卻走不脫。
這幾日蕭凜大多數時候在昏睡,我隻能在殿裡守著。
太醫們在側殿,還能支幾張榻輪換休息。
我困得不行時,要麼蹲角落裡打個盹,要麼趁人不備,趴案幾上眯一會兒。
第五天,我實在受不住,趁守夜太監不在,悄悄爬上美人榻。
我隻打算睡一小會兒的。
誰知我太困了,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
我身上蓋了件黑裘大氅,舒適暖和。
環顧一圈,四周安靜無聲,蕭凜仍在沉睡。
我抱著大氅去外殿:「這是誰給我蓋的?」
小太監們紛紛搖頭。
有一個小太監止言又欲:「李姑娘,要說你也太放肆了,侍疾伺候殿下,怎麼敢睡榻上的?也就殿下心軟,讓我們不要叫醒你。」
我愣住,皺眉:「所以是殿下給我披的?」
「怎麼可能,殿下哪能下床?!」
這倒也是。
醫者仁心,興許是哪個老太醫半夜過來查看,見我可憐給我蓋的。
我悄悄把大氅掛回去。
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
下午蕭凜短暫醒了一會。
他盯著我看了幾眼,忽然開口:「孤眼見好轉,李姑娘這幾天辛苦了,今日便回家吧。」
真的?
我心下狂喜,不過面上不敢表露,推辭道:「可是陛下有旨,讓我侍疾直到殿下痊愈。」
蕭凜抿唇淡笑:「父皇那邊我會回稟,你回去吧。」
太好了!
我再也不願跟蕭凜假客氣,高高興興收拾東西回家了。
還沒到家,聽說蕭凜因為不遵醫囑,執意下榻行走,傷口崩裂,當場昏死過去。
活該,疼死他!
6
李府的匾額映入眼簾時,我莫名生出一股近鄉情怯的感覺。
前世匆匆嫁人後,和家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做太子妃時,一年半載尚能見上幾面。
當了皇後,宮闱內亂加廢後風波兩樁事。
蕭凜遷怒李家。
他貶我父兄,也不許我母親姊妹進宮。
細算起來,竟有一年多不曾見面。
一想到此刻是十年前,母親康健,小妹年幼,我的腳步便輕快許多。
府中下人得了囑咐,早早過來接我。
他們帶我去了父親書房。
父親母親都在。
一見到我,父親便厲聲呵斥:「跪下!」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跪下。
父親罵道:「太子因你重傷,陛下命你侍疾,你倒好,憊懶逃避,讓你伺候幾天能累死?你怎麼不替家裡想想?」
父親一向嚴厲,以家族大業為重,我不敢多嘴。
母親等他訓完才替我說話。
「宮裡派人送回來,大概是聖上的意思,夫君也不要太苛責了,四音這幾天又驚又怕,臉都瘦了一圈。」
父親瞪眼:「你就慣著她吧!」
說完父親緩了緩,問:「那日太子怎會救你?」
又是這樣的誤會。
我隻好把太子想救的人是崔怡拿出來又說了一遍。
誰知父親越聽越怒:「人家崔小姐怎麼就得太子傾心,你就不懂得借機接近太子?侍疾幾天還被趕回來!」
父親出身寒微,奮鬥了一輩子也才做到工部侍郎。
他總是想光耀門楣,更進一步。
偏偏哥哥們不爭氣,資質平庸,所以他隻好借兒女聯姻攀上高枝。
前世我替太子擋了一劍,他別提多高興了。
先是跟同僚哭訴我小命不保。
後又天天跑進宮裡求皇上賜珍稀藥材。
總之就是大肆宣揚我救太子的大恩。
皇上又是個愛面子的仁君,這才給我和蕭凜賜婚的。
可惜我最終也沒能如他所願。
皇後不受寵,他這個老國丈也跟著倒霉。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平息他的怒火。
我低眉順眼,任由他訓斥。
父親罵了一會,見我油鹽不進,氣得拂袖而去。
母親見他走了才來扶我。
「我的兒,你辛苦了。」
母親溫軟的一句話,惹得我眼淚瞬間掉落。
前世最後一面,母親鬢邊白發叢生,可如今母親還是記憶中雍容華貴的模樣。
我委屈地撲進她懷裡,不顧形象,哇哇大哭。
其實她不是我的生母。
我是庶出,生母身份低還死得早。
母親是嫡母,我們家女孩都是她教養長大的。
雖然她不是我的生身母親,可是溫柔慈愛,是真正疼我的母親。
我在宮裡最掛念的就是她。
母親抱著我輕柔安撫:「好了,別哭了,讓妹妹瞧見要笑話你了。」
「就是,四姐姐這麼大的人還哭鼻子啊。」
脆生生的童聲。
我擦擦眼淚,定睛一看,是六妹妹。
六妹現在才八歲。
我前世最後見她時,她都十七歲了,母親領著她進宮探望我。
那時的她生得亭亭玉立,和我長得很像。
我當時還摸著她的臉蛋笑說:「六妹出落得如此漂亮,不知多少媒人要踏破咱家門檻呢。」
母親亦笑:「她若有娘娘三分的福氣,我便心滿意足了。」
後來蕭凜似乎給她賜了婚。
但那時我已經油盡燈枯,具體嫁的哪家兒郎我已記不清。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厲害!」
7
我在家盡情享受天倫之樂,侍奉父母,陪伴姊妹。
全然忘了半死不活的蕭凜。
等到宮裡傳來消息時,已是兩個月以後。
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前世我躺了兩個月,今生換他躺兩個月。
誰也不欠誰。
我爹小心謹慎了兩個月,見陛下沒有降罪的意思,又開始盤算兒女親事。
沒有前世的救命恩情,他攀不上皇室,於是把目光瞄到朝臣身上。
定南侯的獨子姜義涵。
他很看好,想把我嫁過去。
他讓母親帶我去禮佛,遠遠瞥一眼姜義涵。
前世與蕭凜做了十年怨偶,我本無心婚嫁。
可拗不過父母之命,便打算敷衍一下。
大哥護送我們過去,他準備把姜亦涵帶到寺後竹軒,讓我倆互相打個照面。
然而不巧,遇到個不速之客。
蕭凜。
他正在竹軒品茗。
見我過來,莞爾一笑:「李姑娘,好巧。」
我警惕地環顧一圈,見有侍衛在,不得不屈膝行禮。
「殿下為何在此?」
蕭凜:「大病初愈,特來拜謝菩薩保佑。」
鬼才信呢。
他當皇帝第一年就下旨停止修建佛寺,逼一千八百僧人還俗。
這樣的人會信菩薩?
怕不是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要談。
我沒拆穿他,正好這時大哥也過來了。
他身旁的青年長身玉立,目光炯炯,生得端莊俊朗。
他目光與我半空對視,不過稍一對上又飛快移開,耳尖泛紅。
然後他看見蕭凜,微微一愣,連忙上前行禮。
蕭凜坦然:「義涵無須多禮。」
他二人寒暄幾句,蕭凜請我們品茶。
於是四個人就這樣詭異坐下。
一晌無言。
我見蕭凜身邊忙碌的下人眼生,忽然想起唐御風。
於是假裝不經意問道:「那個刺客,怎麼處置的?」
大哥立刻瞪我:「不該你問的別問。」
蕭凜倒是淡定,與我解釋:「他不肯交代背後主謀,如今押在大獄,陛下自有決斷。」
他當然不肯交代了,他背後主謀不就是你嗎!
不過這話我就心裡想,嘴上不能胡亂攀咬。
蕭凜會記仇的。
姜義涵小心斟酌:「聽說,那刺客曾在東宮辦差?」
蕭凜吹去浮沫,抿茶:「孤仇人不少,有人想要孤的命也正常。」
嚯,這話指向太直白了。
這不就是明說他那位兄弟,岐王蕭帷是背後主使嗎?
姜義涵眉頭緊蹙,我大哥不敢吱聲。
岐王蕭帷確實是蕭凜對手,但一直被他壓一頭。
比起岐王,前世蕭凜更忌憚的,是老謀深算、陰晴不定的老皇帝。
為什麼他現在要攻擊岐王?
難道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苦肉計扳倒岐王?
可他想得有點簡單了。
別說岐王根基穩固,母族強大。
就是老皇帝自己也不希望岐王倒了,太子黨日益壯大的。
二十歲的蕭凜到底年輕,還得磨煉五年,等到二十五歲時才會看清形勢。
想到這裡,我不禁感到好笑。
"我爹給我寄了一塊石頭。我瞅著石頭別致,就把它當桌寵 養。每天給它澆澆水,曬曬太陽。直到有一天,石頭裏蹦出 了....一條小白蛇?我盡心盡力地養著小蛇,把它當成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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