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人剛說完,後面就有人接上,「什麼呀,我看王妃可沒那麼簡單,你不知道,男人最吃她這套了。你看她對付妙音美人這招,都不用自己出手,小郡主哭幾句就要了她的命。王妃對王爺啊,擱說書的那叫……叫什麼……啊,叫欲擒故縱!」
另一個丫鬟捂住她的嘴,「你少說幾句吧。」
確實,王爺處罰王妃不敬的侍妾,聽起來像是容瑜對我們母女多在乎一樣,可細細琢磨又覺得不對勁。府裡的下人都敢妄議這件事,那被別的世家大族知道也是遲早的,府裡丫鬟都敢胡亂傳謠,誰又知道傳到外面又是什麼版本的,外人也可以說是王妃善妒,陷害姬妾,郡主刁蠻,欺負姨娘。
我嘆口氣,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待的時機什麼時候來。
妙音美人的死很快就被府裡的人忘在腦後了,因著我說害怕,女主下令封了口,府裡不允許再提這件事。
這些年,容瑜後院裡的再多,管家的大權不還是在我娘手中。大越都城裡,但凡疼惜子女的達官顯貴,都不會塞人進攝政王府的,誰希望自己的孩子進來做妾呢,有點底氣的官員連庶出的都要找個好歸宿,也就些上不得臺面又沒本事的,才會把女兒送進來換自己的前程。
不過,在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面前,一個侍妾的香消玉殒也就不值一提了。
小皇帝的生辰要到了。
正巧,我第二幅樹葉畫也差不多了。第一幅做的早了些,葉子都腐爛了。這幅制作的時候,特地找了些防腐的香料將葉子浸泡過,不至於那麼容易腐爛,在前一幅的基礎上還用上了雜糧香葉,希望不會白費我這一番心思。
進宮赴宴前,我命女主身邊的貼身丫鬟水姜把我的畫用一個託盤裝著,蓋上紅布。
上馬車的時候,女主還在問我偷偷備了什麼,我天真爛漫的朝她笑笑,貼在她耳邊說:「是鶯兒給皇帝哥哥準備的生辰禮。」
過了這個生日,小皇帝也就十歲了。
小說裡對他的描寫雖然不多,不過後期他卻聯合朝中效忠先帝的舊臣圍剿容瑜。隻是事情敗露,容瑜帶人滅了他們大半兵力,斬殺了出謀劃策的太傅和帶頭兵變的朝臣,卻沒有殺小皇帝,反而繼續扶持他上位,對外宣稱「清君側,斬妖魔。」
容瑜這狗東西還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可不想像小說裡容鶯鶯那樣遠去和親,給一個糟老頭子國王當妃子,也不想看見女主被容瑜那狗東西虐的身心俱疲,含恨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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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現在這幅小屁孩的身子是扳不倒容瑜的,所以得借助友軍的意大利炮。
這招成不成,就看今天的晚宴了。
說是晚宴,可到宮裡的時辰連晌午都不到。
一堆官家馬車停在外面,花紅柳綠的各家夫人小姐聚在一塊攀談,結伴進宮。我往人群中看去,七八九歲的小女孩不少,十幾歲待字閨中的姑娘可不多,有幾位看著年輕嬌嫩,卻是梳了婦人頭的。還真是,皇帝幾歲,女人就幾歲,這些小女孩可都是未來宮鬥的種子選手啊。
女主抱我下馬車後,就被看著體面的太監迎著進了宮門。
大越無太後,皇帝也未選妃,後宮裡也就剩幾位還活著的太妃。宮道裡,我被水姜抱著,跟在後面,聽不清楚那太監跟女主說些什麼,便問水姜:「我們要去哪兒呀?」
「郡主,咱們去玉太妃那兒,不對,現在是太皇太妃了。」水姜回答後,我還是一頭霧水,這太皇太妃是誰?水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又說:「太皇太妃是王爺的母妃,雖不是生母,好歹撫養王爺長大的,所以王妃是一定要去拜見太皇太妃的。」說完,她還補了一句,「郡主還小,不記得也是正常,可待會見了太妃萬不能忘了禮數。」
「知道了。」我喃喃道,覺得水姜這丫鬟應該比奶娘可靠點。
太皇太妃住鈺池宮,距宮門口有點遠,走到那花了小半個時辰,我都看到女主額頭上冒汗了。這麼遠也不派人抬個轎輦,看來,這太皇太妃不是什麼善茬。
果然,進殿就見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婦人坐在上位,跟容瑜一樣全身都是莊嚴的煞氣,可容瑜好歹上過戰場殺過人,這老婆娘幹了什麼,煞氣竟這麼重。我轉念一想,宮鬥剩下的女人能有什麼好鳥,背地裡肯定幹過不少髒事,這樣也就解釋得通了。
水姜放我下來,女主拉我上前,跟她一起行禮。
「兒臣參見太皇太妃。」
「孫女給太皇太妃請安。」
我低著頭,老半天也不見人說免禮,稍微抬頭一看,太皇太妃從身旁宮女手中接過茶盞,正慢條斯理的喝著。好吧,基本確定了這老婆娘不是我們這邊的。這婆娘不敢直接對我和我娘做什麼,也就隻能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從這些小事上刁難人了。
切,老辣雞。
又等一會,估計老婆娘連杯裡的茶葉都嘬幹淨了,才讓我們起身,賜座。問的也都是不鹹不淡的話,大意就是我娘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她能有今天的榮寵都是拜誰所賜,叮囑我娘做好妻子本分,趕緊生個大胖小子,要麼就給容瑜抬幾個妾室進門。
這老太婆瞎了吧,容瑜那一院子花花綠綠的女人比我娘院裡的草都多。
這麼幾年,你見有哪個生下過他的孩子,懷上的有,真生下來的還就沒有。她怎麼不懷疑是自己便宜兒子的種不好呢。
女主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估計是這幾年摸清了這老婆娘的性子,知道怎麼對付她。坐了許久,我實在呆下去了,趁著老婆娘還要說話之前,從椅子上跳下來,生怯地問:「祖母,鶯兒餓了,有沒有點心吃?」老婆娘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影響到了她張口就來的發揮,又因著她不能跟我一個孩子計較,便揮了揮手,說:「時辰不早了,哀家就不留你們了,子晏在皇上那邊,等會差人帶你們過去。」
子晏是容瑜的表字。
出了鈺池宮,女主和水姜在前面,宮人在後面遠遠跟著,水姜往後瞟一眼,小聲跟女主嘀咕,「王妃,太皇太妃怎麼年年都這樣冷淡,就連郡主喊餓都不見她給半塊點心。」
女主平視前方,步伐不緊不慢,說話也波瀾不驚,「我是再嫁之身,她不待見也是正常的,再者,為皇家開枝散葉是我身為王妃的本分,我既沒有做到這點,自然也不能阻礙別人。」女主笑了笑,「她不喜歡鶯兒也情有可原,隻要她不加害我們母女,便不必忌憚。「
女主的聲音像一汪清泉,沿著她話語從山澗墜下,流淌在人心裡,叫人心都變得綿軟起來。
她這麼一說,太皇太妃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她出生在這種年代,思想封建點也很正常。催生連現代那些媽媽婆婆都免不了,更別說祈望子孫綿延的皇家了,她不喜歡我也正常,因為我壓根就不是她親孫女啊,她嫌棄點也沒什麼大不了。小說裡對於這老婆娘提得太少,反正隻要她不成為虐女主的因素之一,大家還能相安無事的處一處。
午飯是在小皇帝那吃的,長這麼大,頭一回體驗跟皇帝同席。
謝邀,人在吃飯,感覺倍棒。
吃完了,小皇帝拉著容瑜去書房鑑賞字畫,我和女主則被安排到御花園遊玩。
這個時節,御花園裡也沒什麼好玩的,菊花還稍微好看點,沒逛多久,我們就在一處亭子裡歇息,喊宮人上茶。
按照一般的小說,這時候應該會來點劇情。
可我不太清楚原文裡這段有沒有搞事,畢竟我壓根沒看過這爛文。所有我腦海裡關於劇情的東西都是在我穿越過來的那瞬間塞進來的,有種在一剎那間偷看了真理之門的感覺。
按照小說,容鶯鶯六歲的時候,容瑜從青樓裡帶回來一個女人,還強調了是個清倌。從此,虐文的等級更上一層樓。
容瑜像是真動了心,對那個青樓女子極盡寵愛,非要把容鶯鶯給她撫養,女主鬧,他就卸了女主當家的大權。那女子懷孕了來女主院裡,回去孩子沒了,容瑜認定是女主心生妒忌害了孩子,把女主送去大牢關了幾天,直到男二查出來是府裡一個丫鬟,才放了女主。牢裡湿寒,女主身體愈加不好,再隨著容鶯鶯長大擔當豬隊友角色上蹿下跳,每回她闖禍女主都要揪心好久,各種找人幫忙,甚至跪在雨地裡求容瑜。容鶯鶯被送去和親時,女主氣血攻心,身下流血暈了過去,醒來才知道自己有孕,受刺激過度孩子沒了。女主的身子就此一落千丈,容鶯鶯死在他國的消息傳回來時,女主也跟著逝去了。
最後,下人整理女主遺物,容瑜看到年少時他送給女主的信物,後悔莫及,痛哭流涕。那青樓女子過來安慰他,容瑜抱著那女人一塊哭,哭完了他決定珍惜眼前人,於是他和那女人幸福的度過餘生。
我淦!
那青樓女人才是女主吧,合著女主和容鶯鶯都是為他們的愛情大業添磚加瓦的工具人啊,這文要是改個名兒說是甜寵文都不會突兀。
我呸!
就這爛文,我特麼是怎麼穿進來的,我做錯了什麼?我上輩子毀滅了世界?我前世是那顆炸毀地球的小行星嗎?
「鶯兒?」女主一聲呼喚把我拉了回來,「怎麼了你這是,又是皺眉又是咬牙切齒的,跟誰生氣呢?」
「沒事。」我有氣無力的答道,環顧四周分散下注意力,就見面前桌上一堆樹葉。
「這是奴婢剛才去花園裡找的,都挑的好看的,郡主看還行?」水姜挑出一片丹楓,笑著遞給我。
「好看。」我努力忘記腦子裡的東西,張大嘴巴扯出個笑,「御花園的葉子好多啊,比咱們府裡的還多呢,早知道我就用御花園的葉子給皇帝哥哥做賀禮了。」
「鶯兒究竟準備了什麼好東西,連娘親都不能知曉。」
「不能說,說出來就不是最好的了,鶯兒要給皇帝哥哥一個驚喜。」
我可可愛愛的說完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得到捧場,正詫異著,身後傳來一道清酒般溫潤的聲音。
「臣也很想見識下郡主的禮物。」
我循聲望去,翻飛的黃葉間走出個穿著蒼青色袍子的人,生得十分好看,眉目清潤,讓人想到天色微明時,遠山樹林裡的薄霧。
他走近,對著女主和我行禮,「參見王妃和郡主。」
女主站起身微微躬身,表示回禮,道:「太傅大人不必多禮。」
哦,原來他就是為小皇帝謀劃從容瑜手中奪權又死在容瑜劍下的溫柔男二,陸明澤。
不知道是不是我盯著他看有些久了,他轉過來,問:「臣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竟惹得郡主如此在意。」
「娘親。」我有點不好意思,往女主身後躲了躲,女主擋住我,略帶歉意的對他說:「鶯兒年幼,怕見生人,還請太傅大人見諒。」
「是臣唐突了,隻是方才聽聞郡主說的賀禮,頗有些好奇。」陸明澤跟女主說話的時候眼裡含笑,倒真像個謙謙君子,「臣未曾想嚇到郡主,還望王妃見諒,今晚的宴席,不知臣可有福氣能見到郡主給皇上的賀禮?」
「能。」我探出個頭答道,「可好看了。」
陸明澤笑了起來,對著女主和我說,「那微臣拭目以待。」
他走了之後,我們又在亭子裡坐了會,就離開了,因為御花園裡的人漸漸多了,女主似乎不喜歡這些和官家女子打交道,帶著我離開了。
我們在一處不知名的宮殿裡玩了許久,不是編花繩就是聽她講故事,末了還教我讀書認字。天色稍微暗下來的時候,有宮人過來請我們入席。
容瑜是攝政王,他的座位就在小皇帝右側最上首,我們座位就在他旁邊。陸陸續續也有其他人入座,女眷都在坐在各自家族男丁的後面,像我和女主這樣坐在前面的,寥寥無幾。
我有些膨脹了。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的時候,小皇帝和容瑜扶著太皇太妃到場了,一同出現的還有下午遇到的陸明澤。
小皇帝入座後,壽宴就開席了。
我女扮男裝考科舉、做大官,結果有天突然收到皇帝的情書:「朕的袖子,為你而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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