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苦哀求,差點跪下,工作人員隻好破例帶她來到下面,但警告她,隻能隔著五米外的距離,不能接觸。
我見了媽媽,激動極了,瘋跑過去,想要撲到媽媽懷裡。
媽媽也激動地張開了雙臂,喊著我的名字。
但我跑到半路就被工作人員壓住了。
他們緊張地喊著:「瘋猴要傷人,抓緊把遊客送出去,再來個人給它打鎮定劑!」
我被壓在地下,不斷掙扎。
我沒有瘋!
我四肢亂抓,放我起來!
媽媽擔憂地向前,卻被工作人員強制請出。
「這位遊客,前兩天才發生了瘋猴傷人事件,為了您的安全考慮,請您抓緊離開,本來您到這裡就不合規矩。」
我看到安勝女士為了我,同工作人員說盡軟話,但仍被客氣請出。
我也在藥劑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識。
身體沉沉睡去,靈魂卻發出悲鳴。
等我再次醒來,我安靜得不像話。
我冷靜地想,媽媽已經認出我了,既然在這裡,身為猴子的我沒辦法出去,那靈魂總可以。
我爬到猴山最高的地方,進行了一次自由落體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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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並非有意放棄生命,但我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
我會為此贖罪。
12
脫離猴子的肉體,我終於變成了最後的動物——一條流浪的黃色土狗。
我大喜,不由自主地搖起了尾巴。
有狸花貓的先例在,我還是自由身,最後一次相認,太簡單了!
我要贏了!
復活!我來了!
我興衝衝地跑向家的方向,不眠不休,跑了整整兩天,餓了就翻點兒垃圾,渴了就去沿途的公園舔一舔冰面。
零下幾度的天,樹葉都落光了。
我踩著一地落葉,腳步卻是歡快的。
我即將見到我最愛的媽媽,她認出我的那一刻,我就可以復活了!
生前我和別人打賭從沒贏過,但這次,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一個賭約,就要贏了!
我終於跑回了家,卻見到了一片廢墟。
我呆住了。
隨即想到,哦對,我家拆遷了,是我忘記了。
可媽媽搬到哪裡去了啊?
我急得團團轉,人海茫茫,我要去哪裡找媽媽呢?
碎石堆裡鑽出了一隻大橘,它叼著一隻肥大的老鼠,跟我四目相對。
我試著用貓語跟它溝通:你知道這裡有家養著兩隻小奶牛貓的女人,她搬家到哪裡去了嗎?
它驚得撒了嘴,老鼠趁機逃掉了。
大橘也想不到,一條狗,竟然會說貓語啊!
它的貓腦子想不明白,但它是個熱心腸。
通過它的橘域網,我得到了大概的位置。
也多虧了小黑小白是出了名的神經,附近的貓都知道他倆。
我喵喵地向大橘表示感謝,大橘轉身就跟同伴開始蛐蛐:家貓們,你們敢信,我今天碰到了一條會說貓語的狗!
媽媽的新家離著不算遠,對人來說是這樣,但對狗來說,還需要徒步走很久。
我躲避偷狗賊的黑車,為了食物大戰其他流浪狗,不知疲倦地朝目的地前進。
我和其他流浪狗打得狗毛紛飛,隻為了一塊過期被丟掉的火腿。
當流浪狗太難了。
我蜷縮在一塊硬紙板下,冷風呼嘯,我凍得瑟瑟發抖。
但見到媽媽的信念支撐著我。
走了一周,我終於到了媽媽的新住處。
媽媽正巧提著一袋垃圾,站在垃圾桶旁,不知在想什麼。
看到熟悉的安勝女士,我委屈極了。
我太想撲到她懷裡撒嬌了,媽媽,你知道我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受了好多苦。
我搖著尾巴朝媽媽飛奔而去,媽媽被我嚇了一跳,摔坐在地上。
而我被匆匆跑來的男人一腳踹飛。
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我感覺自己的內髒都被踹碎了。
男人護著媽媽,著急地問:「師娘,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咬到?」
安勝女士驚魂未定的模樣,搖搖頭。
她攙著男人的手臂站起來,反過來安慰他:「唉,沒事,就一條小狗,我早就不怕了,你別跟你星星妹妹說,我怕她擔心。」
鄭桀神色很不自然地嗯了一聲,「放心,我不跟星星妹妹說。」
我在一旁一邊忍受劇痛,一邊聽得莫名其妙。
他們說的星星妹妹是誰?我不是在這裡嗎?
安勝女士拍拍胸口,又囑咐:「也別跟你師傅說,你師傅最近忙案子太累,我不願意為這點兒小事兒打擾他。」
鄭桀張張嘴,最後隻回了個「好」字。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被這兩句話炸得粉碎。
鄭桀把我媽送進去,不多久,他出來打電話。
我拖著殘破的小狗軀體,躲在一旁偷聽。
鄭桀跟電話那頭說:「對,記憶已經混亂了,倒退到丈夫去世前,這一周走失了三次……」
是阿爾茨海默症。
13
恐怖的猜想被印證,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聲悲泣。
原來,媽媽忘記了,她忘記了爸爸已經去世,忘記了我也已經去世。
我同她的約定,她也忘得幹幹淨淨。
她認不出我了。
在她的記憶裡,她可愛的女兒還活力四射地活著,而不是一次次變成動物來找她。
更不會是一條髒兮兮的,苟延殘喘的流浪狗。
下雪了。
雪下得很大,如同撕棉扯絮。
我怔怔地望著媽媽所在的地方,一動不動。
她那裡一定很溫暖吧。
但我再也沒辦法,去到那溫暖的地方了。
支撐著我的那股信念被打碎了。
我的氣散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拿狗爪在牆上畫出了五角星的圖案,不顧劃到殘破流血。
即便是死亡,我也要以陸安星的名義。
我的小狗身體,走的時候蓋了一身冰冷的白被子。
我輸了。
從未贏過的我,仍舊是輸。
為什麼一開始要給我希望,最後又讓我絕望呢?
當我滿懷喜悅地登上天梯,下一步卻一腳踩空。
這太陰間了!
我在地府爆哭,哭得眼睛腫成了核桃。
我哭了很久很久。
我一邊哭一邊攪弄著孟婆湯,孟婆一臉嫌棄,說我經手的湯,喝過的都說鹹。
我不理她,繼續哭我的。
我太傷心了,我平生未曾做過壞事,為什麼要經歷這些。
不知熬了多少碗湯,閻王找到我,說我可以復活了。
我呆住了。
湯勺都掉到鍋裡,被孟婆拍了一腦袋。
我清醒了,忙問他為什麼。
閻王揮揮手,面前出現了一塊水鏡。
鏡中展示出了一段段畫面。
身為小狗的我去世後,小黑和小白偷偷跑出去,在我身體旁拱來拱去。
安勝女士找貓的時候發現了我,她看著我身旁的星星圖案,有些奇怪,但還是善良地將我掩埋了。
接著是另一段畫面,是安勝女士臨終前,她回光返照,精神格外的好。
鄭桀陪在她床邊。
她拉著鄭桀的手說:「我名下所有的財產,一半留給你,一半你幫我捐給動物保護協會。」
她看向窗外,流下一行淚,「媽媽記起來了星星,你是那條黃狗對不對,媽媽對不起你,沒有認出你。」
「你生氣了,不來找媽媽了。」
「媽媽最後想啊,想星星來接我。」
她念著我的名字,流著淚閉上了眼。
我已經哭傻了。
哭得直打嗝。
為什麼要再殺我一次啊!
閻王說:「她認出了你七次,這個賭約,算你贏了。」
我斷斷續續地哭:「復活——又——又有什麼用嗚嗚嗚嗚,媽媽又——又不在了——」
閻王拍拍我的肩:「小同志別急嘛,你墳頭草都幾米了,總不可能讓你詐屍,我說的復活,是讓你回到意外發生之前。」
我:「啊啊啊啊啊————」
我終於!成功復活了!
回到綁架案前夕,我如有神助,提前預判綁匪位置和武器配備。
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救了人質,無一傷亡!
行動結束後,我拒絕了領導的頒獎,火速回家。
安勝女士正在織毛衣呢,她看我風塵僕僕地回來, 驚訝了一瞬,笑著問我:「怎麼了星星,放假了嗎?」
我撲到媽媽懷裡,號啕大哭。
我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媽媽,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但我現在, 活生生的,以一個人的身份,見到了你。
我就知道,你從未讓我輸過。
特大綁架案的告破上了新聞,局裡收到了表彰,我作為代表接受採訪。
張豔蘭一家從電視上看到我,眼珠子一轉。
隔天,這一家子就厚著臉皮, 提了兩袋子爛水果,借中秋節即將到來的借口走親戚。
我堵在門口, 冷笑:「哪裡來的假親戚, 我媽娘家早就死絕了。」
安勇擺著長輩架子,「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們好歹是你長輩。」
我可沒這種吃絕戶的長輩。
張豔蘭兒子流裡流氣,「表妹啊,多個親戚多條路。」
「該滾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安勝女士站在我身後, 說:「進來吧。」
我回頭,媽媽跟我眨了眨眼。
我明白了。
這道疤是我同歹徒搏鬥勝利後的功勳,這張照片是我升職後意氣風發時所拍,我拍了很多份放在房間。
「【「」安勝女士面不改色, 和對方說得你來我往。
等張豔蘭提到要把兒子領導介紹給我時, 安勝女士平和地拒絕了。
「她一輩子不結婚都可以,不需要外人來操心。」
說完, 她轉身回了房間。
我也借口打電話離開了客廳。
一家子原本想賴到地老天荒。
張豔蘭兒子卻催促著快走。
他朝張豔蘭使眼色,口袋裡露出一抹金色。
為給兒子打掩護,一家子拖家帶口的離開了。
我和安勝女士看著手機上的監控,對視一笑。
這個大金镯子, 可是花了我一年的工資呢, 夠這一家子喝一壺的。
最終,張豔蘭兒子人贓並獲,被判五年監禁。
張豔蘭和安勇協助偷竊, 作為從犯, 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惡心人的親戚遭到報應,我跟媽媽心情大好, 決定去旅遊, 看看這大好河山。
……
地府, 判官問閻王:「如果每個人都像陸安星一樣復活,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閻王搖搖頭:「善人還陽古有先例, 陸安星三代功德累累, 母親一生隻做好事, 不曾作惡,更何況她犧牲那次救出的人後半輩子積德行善,有大功德。」
「她的復活, 是無數功德的願力所化,如果其他人也像陸安星一樣,復活又有何不可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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