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我被一隻大手抓起。
攤主把我扔進水箱裡,蓋上了蓋子,嘟囔著:「怪不老實的,進去待著吧!」
我被扔到水箱裡,完全被摔懵了。
外面的安勝女士認出了我,再次向攤主提出要買下我。
但攤主擺出很為難的樣子,說沒這個規矩,套圈就是得套中才能帶走。
安勝女士沒有辦法,她買了好多好多圈,手臂上掛滿了。
她一次次地把圈扔向我。
我急壞了,在塑料水箱裡一次次撞擊,費力頂著蓋子,滿心滿眼都是突破禁錮。
我失敗了一次又一次,頂到頭破血流。
我幾乎要絕望了。
9
安勝女士身邊又聚集了一群人。
任誰看到買下全部圈圈卻套不中一個的人,都會產生一絲不忍,更何況安勝女士的表情急切又難受。
有個路人青年買了十個圈,隨手一套就套中了我。
安勝女士急忙祈求道:「我給你錢,把她給我吧,拜託了,你要多少錢才肯讓給我?」
青年擺擺手,把水箱遞給她,「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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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就走。
同伴問:「怎麼不收錢,看那女人的樣子,你開個高價她也能給,真不知道她腦子怎麼想的,非要那隻小王八。」
青年搖搖頭,「你都說了她看著腦子不對勁,那麼大年紀也怪可憐的,就當日行一善。」
安勝女士顧不得感謝,她緊緊抱著我,剩下的圈圈撒落一地。
她臉上的驚喜顯而易見,匆匆帶我回了家,小心地把我安置到了家裡的水缸。
嗨,家裡的小金魚。
我吐出幾個泡泡,跟它們打招呼。
然後隔著玻璃缸,和眼睛紅腫的媽媽對視。
我拍拍玻璃壁,想告訴媽媽我好著呢!
媽媽的手指伸進魚缸,輕柔地摸著我受傷的頭,我慢吞吞的挪開,揚起頭親吻媽媽的手指。
親親了,就不要哭了。
這次安勝女士沒有哭,她的臉貼在冰冷的玻璃壁上,眼中盛滿溫和的笑意:「真好啊,這次媽媽又把你帶回家了,聽說烏龜壽命很長,星星這次可以陪媽媽很久對不對?」
我無法回答。
不是因為烏龜不能說話。
而是我無法做出承諾,我也想一直陪著媽媽,可是我想的是以人的身份。
還有兩次,隻要後面兩次都能成功,我就可以復活了!
我就可以更長久的陪伴媽媽,保護媽媽,不讓媽媽傷心難過。
我和媽媽隔著一層玻璃,緊密地貼在一起。
對不起,媽媽,我這次可能沒辦法陪你太久。
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快的相聚。
請等等我。
烏龜的壽命原本是很長的,但我受了傷。
我也不需要那麼長的壽命。
媽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隻為了醒來第一眼看到我。
我在她睡熟後,一點一點,爬出了水缸。
我循著熟悉的路線,爬到了自己的房間,窩到了床底的角落。
冬天,地暖熱哄哄的,失了水的受傷長壽龜,在幹燥溫暖的角落,悄然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們還會再見的,對不起,但我知道您一定會原諒我。
10
第六次。
脫去沉重的龜殼,我又披上了一層毛茸茸。
我變成了一隻動物園裡的醜猴子。
醜到我對著玻璃看了半天,都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是一隻很醜的獼猴,其他猴都是粉色的臉,我這隻是紅色的,嘴斜鼻歪,嚇哭小孩兒。
我屁股對著遊客,喪氣地蹲在地上拿樹枝畫著圈。
被關在動物園裡了,怎麼才能見到媽媽啊!
我抬頭,高高的圍欄,離我大概十幾米。
越獄難度太大。
隻在這裡等媽媽來,我等到老死也等不到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抓著腦袋上的猴毛煩惱地思索著,採下來一片。
我轉過身,觀察著這些從上而下俯視我們的遊客,想從他們身上找出辦法。
這時,一個大爺突然一聲驚呼,蓋過了人群嘈雜。
他拍照的手機不小心掉了下去。
「我的手機!」
手機!
天降手機!
我動作靈活,眼巴巴地望著掉落的手機,伸手一撈。
接到了!
但撈手機的手,也被砸得骨折。
一陣劇痛,讓我條件反射地松手,但腦子發出強制命令:不準松手!
胳膊也震得發麻,右手更是動彈不得。
我接到手機後,內心不斷祈禱:不要鎖屏不要鎖屏,別設密碼別設密碼!
幸運之神眷顧了我。
沒有鎖屏,不需要輸入密碼。
我抱著手機飛速地跑到了猴山隱蔽的角落。
用粗大的左手手指,點開了短信圖標。
我輸入了媽媽的電話號碼,我要給她發短信。
【媽媽,我在靈山動物園當……】
我費勁地用一根手指,笨拙地戳著,當我打字到「猴」的時候,飼養員過來了。
他拿著防爆叉,直奔我這裡。
他是來拿手機來了!
不行,我還沒編輯完啊!
但飼養員來得很快,我隻能快速按下發送鍵。
手機被飼養員搶去,我被防爆叉叉在原地,隻能發出細細的絕望叫聲。
我還沒告訴媽媽我當了猴啊!
媽媽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堅信,可靈山動物園那麼大,她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呢?
我每天坐在猴山最顯眼的位置,為了搶這個位置,我拖著劇痛的右手,孤注一擲,拼命打敗了猴王。
我仰望著上層來看猴的遊客,努力分辨著每個女性面孔。
生怕一個不注意就錯過媽媽。
我等得望眼欲穿。
另一邊。
安勝女士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她剛剛找遍了全家,從女兒的臥室床下找出了失水而死的烏龜。
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像是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
還來不及悲傷,陌生短信的內容瞬間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是她的星星!主動來找她了!
靈山動物園。
她現在在靈山動物園!
五十分鍾後,安勝女士邁進了靈山動物園的大門。
偌大的動物園,上千種動物,走馬觀花全部瀏覽完都得一整天。
她攥緊了手機,給這個陌生手機號打了電話,哀求著問機主今天的遊覽路線。
第一次,她被當作神經病,對方很快掛了電話。
第二次,她哭著請求對方,說隻要對方說出來,願意給他報酬。
對方試探地說了個數字,安勝女士眼睛都不眨,直接打到了手機號關聯的支付寶。
對面這才跟她說了自己當時的行程。
他去了金絲猴館、猴山、小熊貓館、海洋館,還去看了大熊貓、華南虎、大象、火烈鳥……
他幾乎逛遍了。
安勝女士又問,在這個過程中手機有沒有遺失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
再打,就打不通了,安勝女士被警惕的機主拉入了黑名單。
她隻能一個個地找過去。
11
她不是沒想過,能發短信的動物大概就那幾種。
但她仍會想,萬一她的星星變成了小象,用她長長的鼻子觸碰的屏幕呢?
萬一她變成了小熊貓,用她的小肉墊打的字呢?
又或者是她變成了火烈鳥,用她尖尖的鳥喙一個個字母啄出來的?
她的大腦有些混亂,總不肯放棄哪怕一絲一毫的可能。
她一個個館走過去,一隻隻動物問過去。
「你是我的星星嗎?是的話就主動到媽媽這裡來。」
她對每一隻可能的動物,每一隻主動親近她的動物這樣說著,喊著。
嗓子都嘶啞了。
終於,她來到了猴山。
這是她的最後一站。
她的神色逐漸絕望,但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她俯著身子,一隻隻猴看過去。
她喊著:「星星——你在這裡嗎——」
四散的猴子歪歪頭看過去,事不關己,又各幹各的。
安勝女士脫力地跪倒在猴山。
不在,怎麼會不在?
星星明明說她在靈山動物園,她漏掉了什麼?
我傷口感染,發了高燒,被飼養員關到了隔離小屋養病。
我不要被關起來,我要去我的絕佳顯眼位置等安勝女士來找我!
我撞得門砰砰作響。
放我出去!
醜猴尖叫!
醜猴被制裁,打了鎮定劑。
我不甘地閉上了眼。
就此錯過。
我不知道我被關的那天媽媽失望而歸,等我被放出來,我立即竄到了我的固定位置。
我安慰自己,不會那麼巧,不會正好就那麼巧,媽媽早晚會來的,一定會找到我的。
我等了三天,瞪的眼都差點瞎掉。
我揉著酸痛的雙眼,仍不放棄,或許媽媽有事耽擱了呢?
我該有些耐心。
這段時間,我焦慮地揪著頭頂的猴毛。
為了讓媽媽一眼認出我,我把猴毛揪禿了,禿出了一個類似星星的圖案。
我要媽媽一眼望下去就能看到!
第四天,天上飄落了小雪。
其他猴子都躲了起來,隻有我沒有。
遊客因天氣原因逐漸稀少,我仍不放松。
小雪花片片飄落,把我的毛發打湿了,我隨意抖抖,繼續仰著頭。
啊!!!!
我看到了什麼!
是安勝女士!
是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安勝女士!
我高興地跳起來,舉高雙手,又蹦又跳。
看我!看我!
媽媽快看我!
媽媽果然看到了我,她扒著護欄,用她啞了的嗓子發出氣音,「是星星嗎?是的話你到媽媽這邊來——」
她的嗓子像被火炭灼燒過一樣。
我爬上猴山最高的位置,伸長了手,試圖去觸摸高處的媽媽。
但還是離得太遠了,我碰不到。
我把有著禿星星的腦袋給她看,一張醜猴臉上布滿淚水。
媽媽,我變得好醜,這次你能認出我嗎?
安勝女士發出一聲驚喜地嗚咽。
她也盡力伸長了手,想要夠到我。
半個身子幾乎要掉下去,被周圍工作人員拉住了。
安勝女士跟工作人員提出要同我接觸,被果斷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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