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要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我們要依法拘留你了！」

「你們怎麼知……」老頭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女兒給拽住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誤會一場！大家鄰裡鄰居的說什麼偷不偷的，都是誤會！」他女兒剛也在旁邊看了視頻，馬上就又換了一副嘴臉。

「呵，你們剛才那副囂張罵人勁呢？」朋友在一旁諷刺她，我也沒準備讓他們好過。

「偷東西就是偷東西，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把偷的東西還給我或者賠錢都可以！我算了一下，你爸一共偷了我一萬多的裝修材料，加上師傅的誤工費，你們給我一萬五就可以了！都是鄰居，我也不跟你計較精神損失費了！」

「一萬五？你怎麼不去搶！我爸不就是拿了你一點東西嗎？」老頭兒子一聽到金額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我也不想跟他爭執那麼多，浪費我口水，翻出購買記錄和金額給警察看。

「確實要那麼多，人家小姑娘還給你們少算了！而且你爸不是拿是偷，你們不想賠錢也可以，把你爸偷的東西全部還回來！」警察叔叔看完記錄這些一臉嚴肅地跟他說。

「爸，你拿人家那些東西呢？趕緊拿出來還給人家！」老頭兒子對著他爹就是一頓吼！聽到一萬多塊錢他爹受傷的腿都顧不上了，現在隻想讓他把東西拿出來還給我！

老頭被他兒子吼蒙了，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完整的話！

「什麼……什麼東西！」

「我沒拿她東西！」

「是她害我摔倒的，關我拿東西什麼事兒！」這老頭可能以後去世了燒 7 天嘴還在，因為嘴真硬！

老頭兒子看到他爸這副樣子，更來氣了！

「你還好意思跟我們說是她害你摔倒的，監控清清楚楚看到油漆明明是放在別人家門口的，你大晚上不睡覺到別人家門口去幹什麼！」

「你趕緊把別人的東西拿出來還回去，不然這一萬五我是一分都不會幫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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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工作就忙，昨天晚上接到電話到現在幾乎沒怎麼休息過，還以為今天能到我這裡撈一筆賠償金，沒想到現在可能還要倒貼一筆回去。

老頭聽到這兒再聽不懂，那他就白活那麼大歲數了！他馬上轉頭瞅了瞅我門口牆上的位置。

「不就一堆破東西，都讓我賣了！賣的錢給她不就完了，吼什麼！」老頭在牆上看半天，終於在角落的地方看到我安裝的攝像頭後破罐子破摔。

「爸，賣了多少錢趕緊拿出來啊！」老頭女兒也是一副生怕讓她賠錢的樣子。

老頭從兜裡掏出一把皺巴巴的紙幣遞給他女兒。

「都在這裡，你自己數吧！」

「375？爸！一萬多的東西你就賣了 375？」把一堆皺巴巴的紙幣數完以後她女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爸。

「什麼一萬多？那堆破東西一萬多？別想訛我，就這麼多愛要不要！」

他女兒看了看手裡的 375 塊，又看看警察和她哥，最後把目光轉到我身上。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我搶先一步。

「要麼賠錢要麼還東西，其他話免談！」雖然我不知道她又要說什麼，但我感覺不是什麼好話，態度強硬地打斷了她。

「誰拿你的找誰吧，這事兒我管不了！」老頭兒子看到他爸拿出那 375 塊錢後破防了，抬腳就想走。

我也沒攔他，轉頭就跟警察嘮了起來。

「那麻煩警察叔叔按照程序來吧！我聽說現在有案底的人會影響直系三代考公，對不對？」

「是的！」警察也明白我什麼意思，裝作要上前帶走老頭的樣子。

「等一下！」老頭兒子聽到我跟警察的對話，已經走出去的人又轉頭回來了。

我故意的，看他們年紀也不小了，估計家裡都有小孩，錢可以損失但影響下一輩的事情誰也不敢賭。

「是不是錢給你，我爸這個事情你就不追究了？」他兒子看著我別扭地開口。

「看心情吧！」我雙手抱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他看不慣我，但是我身邊都是警察和那些猛男朋友，就算他看不慣我，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妹子妹子！都是一場誤會！」老頭女兒看到她哥哥轉身回來，趕緊過來打圓場。

「大家鄰裡鄰居的，不要為了這小小的事情傷了和氣，我爸就是老糊塗才幹這樣的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得不佩服他女兒真是能屈能伸。

「哼，一開始剛來的時候你不是嚷嚷著要報警嗎？要是我們不跟著來，你們都要上手了！」我朋友可不吃她這套，當然我也不吃他這一套。

不管他們怎麼說都沒用，我堅持要賠償，而且必須今天一次性賠償完，或者把丟失東西還回來！

老頭怕我像上次一樣衝到他家找他麻煩，所以在我這裡偷的東西幾乎是晚上來偷，第二天早上就賣掉了，就算現在去找回收廢品的東西也找不回來了！

最後他兒子和女兒幾乎是咬緊後槽牙把錢湊齊轉給我，收到錢後我也不打算追究這個事情了，警察對他們口頭教育和警告了幾句就離開了。

警察前腳剛走，老頭兒子女兒後腳也跟著走了，就這麼大剌剌把他們親爹扔在我家門口不管了，最後還是我讓幾個猛男同事把他連人帶輪椅抬到他家門口。

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睛像淬了毒一樣惡狠狠地盯著我，我看了看他受傷的腿，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他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了，等他好了我的房子也裝修完了！

回到房子，跟裝修師傅道歉並又給他發了個大紅包，畢竟這件事情真的牽連他了，無緣無故挨一頓懟。

「沒事，妹子！你這就太客氣了！隔壁那老頭我們方圓百裡的人看到他就煩，你今天整治了他，也算是為不少人出了口惡氣！」裝修師傅樂得其成，看了一天戲不用幹活還有工資和紅包拿，頓時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處理完事情以後，又跟我朋友和他同事約了飯，非常感謝他們過來幫忙撐場子！

雖然事情是處理了，但是以防那老頭報復我一開始我還會時不時看下監控，不過也沒看到什麼可疑身影，老房子也有條不紊地裝修著，這件事很快就被我拋之腦後了。

2

老房子的裝修接近了尾聲快完工的時候我又接到裝修師傅的電話。

「妹子，你還是過來一趟吧！這裡活是一點都幹不下去了，現在一屋子的屎味！」

因為自己有工作要處理，對師傅也比較放心，裝修這幾個月我也沒有天天去盯著看，一個星期偶爾過去一次，有時候久的話十天半個月才過去看一次。

本來這個事情師傅想等我忙完過去再處理的，但是隨著時間越久天氣越熱臭味就越濃，師傅實在是忍受不了才給我打電話。

我馬上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去，還沒走到老房子就聞到一股隱隱的臭味，越往裡走味道越衝！

走到老房子的時候簡直就好像被屎味直衝天靈蓋，燻得人惡心。

我問師傅這是怎麼回事，他說他也不知道。味道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前就有了，不知道為什麼味道會越來越重。

我出門口環繞了一圈，發現門口有很多綠色的、黃色的黏稠狀的東西，像是家禽類的屎！特別是旁邊的雜草堆最多，有一些已經幹了，有一些是湿的。

這一看差點給我惡心吐了，我環顧一下四周也沒看到附近有人養大批量的雞鴨鵝這些東西，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家禽的屎呢？

我在周圍沒找到，我又回到屋裡拐上了二樓天臺。

我買的這個老房子，雖然隻有一層，但有樓梯可以上到二樓，二樓是個大天臺。當初決定買這裡，這個天臺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想著以後可以在上面搭個棚子種種花喝喝茶。

一上到二樓天臺就聽到了一些雞鴨鵝的叫聲，那股屎味比在門口的時候更大了！就好像身在屎缸裡一樣。

我往雞鴨鵝的叫聲的方向走過去往下一瞅，好家伙！房子後面那塊空地竟然被圈起來養家禽了，我約莫數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十隻！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鴨子，以前外婆就跟我說過鴨子屎味道是最大的，不僅臭還腥！

那不用猜了，門口那些肯定是這群玩意的！剛才在樓下沒看見是因為房子旁邊有棵大樹擋住了進來的那條小路，我就沒往裡面看！

現在別說搭個棚子種種花喝喝茶了，多待一秒我都不想下去！

「師傅，後面什麼時候養了一群雞鴨你知道嗎？」回到樓下我就問裝修師傅，後面養著那麼大群家禽竟然一點動靜沒有。

「啊？」師傅一臉懵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啊，啥時候有的？一個半月前鋪防水的時候都沒看見！」

一個半月前？我算了算時間大概心裡有數了！

「不會又是……」師傅看我沉著臉不說話擔心地問了起來。

「沒事師傅，這連著幾個月裝修你都沒休息過，你先休息兩天！不然這麼熱的天氣味道還大怕把人給燻壞了！」

我安撫完師傅也馬上開車回家洗了個澡，洗完澡還噴了三四泵香水，晚飯都沒吃就拿著手機看監控回放，也不是不想吃隻是那個味道真讓人挺難忘的。

我從最近的監控開始看起，發現那群雞鴨鵝早上 6-7 點就已經在了，快 9 點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人把它們趕回去了。

我照這個點數往回看其他日期，發現每天如此！而且那個女人好像掐點似的，往回趕差不多半個小時內裝修師傅就會來開工！

我看著視頻裡的女人陷入了沉思，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隔壁老頭養好了傷又開始搞事情，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時間線往回拉最早是在五點半的時候這群家禽就陸陸續續地出來，也沒人趕著就這麼慢慢悠悠晃到我家門口人後就不走了，一直到那個女人來往回趕！

而且這群雞鴨早在一個月以前就開始出現，在十天前這一大群雞鴨是沒有目的地各個地方都有走動，到往回看前 10 天左右就開始有目的性地往我家門口聚集。

所以師傅跟我說一個星期以前味道開始重起來，這麼一大群玩意集中在門口拉 10 天的屎還沒人清理，不臭才怪！

門口有一條小道可以走，所以每天也有人來來往往，但是不多，隔壁老頭也有出現過，但也隻是經過，沒往我家門口來。看監控回放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和事，但總感覺哪都不對勁！

為什麼這群東西隻待在我家門口呢？

反正是找到了臭味來源的罪魁禍首，明天先過去把門口清理了，再找這個女人交涉，不然房子都要變廁所了。

第二天早上 7 點多，我就拿著昨天臨時買的水管往老房子去，等到的時候就看到烏泱泱一片雞鴨圍在我家門口，跟監控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過去它們竟然也不怕也不走，都低著頭在地上啄著什麼東西！我走近蹲下來看，地上有很多黃色小小一團團的東西，我撿起一根木棍把這些黃色一小團的東西碾碎，竟然是糠！

小時候在外公外婆家的時候經常見他們用剩餘的米飯拌著糠喂雞鴨，所以我認得這個東西！強忍著惡心走到旁邊草叢扒開看，果然周邊草叢或多或少都有糠！

那這些雞鴨為什麼會聚集在我家門口就說得通了，是有人在我家門口撒糠把它們吸引過來的！但這個人沒有出現在監控視頻裡，這些糠又是從哪裡撒過來的！

我裝的監控是雙攝像頭無死角的，無論是從哪邊撒監控都會拍進去！但是昨晚看了一晚的回放就是沒看到可疑的人，除了那個女的！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天上掉下來的！我猛然看向二樓天臺！馬上上去，果然在天臺靠近邊緣的位置看到了糠的痕跡，雖然有清理過，但是抹掉幹涸粘在地下那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其實我二樓天臺也是裝了監控的，但昨天重心都放在門口，沒往這方面想就遺漏掉了。我拿起手機點開二樓的監控回放。

終於在早上五點這個時間段，隔壁老頭出現在了監控畫面中！以前這些房子的樓頂是不會砌牆或者做護欄，這就讓他有機可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