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琛扉養的金絲雀,床上勾欄做派,狐媚惑主。
床下拿自己當正室,沒事兒就鬥鬥金主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在旁人眼中,我是個瘋狂愛著周琛扉,遲早要被他厭棄的替身。
實則,我根本不愛他,我隻愛他的錢。
打著他的旗號,我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眼看就要躋身商界新貴。
我決定先踹了他,還假惺惺演虐戀情深:「周琛扉,我用了五年都無法讓你愛上我……我累了,分手吧。」
周琛扉的汗水滴在我身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果然,女人有錢就變心。這樣,我把你搞破產,幫你找回初心。」
1
周琛扉從我身旁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她今天回國,你在韶光院備好接風宴。」
她,叫張季苒,是周琛扉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沒骨頭似的從身後抱住周琛扉的腰,做了美甲的手指劃過他的腹肌。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還有誰啊?」
「都是圈裡的朋友。」
我的眼珠咕嚕嚕轉,撒嬌道:「辦宴會要有像樣的首飾,我看上一枚高冰種玉镯,就是有點小貴……要八十萬。」
「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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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興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琛哥,我愛你。」
周琛扉對我的示愛無動於衷,抓住我的手腕,淡淡地說:「做這麼長的美甲,我的後背全是你弄的抓痕。」
我心虛一笑:
「好看啊……那我剪掉?」
「留著吧,確實好看。」
周琛扉的眼眸一沉,把我拽到腿上坐著,跟我接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我在韶光院招呼賓客時,手腕上戴著新買的玉镯。
我一改床上的勾欄做派,笑得端莊大方,端著賢惠的正室範兒。
張季苒的姐妹團大聲蛐蛐我:
「苒苒,就是她,周總養的金絲雀。」
「她的眉眼跟我們苒苒很像,圈子裡誰不知道,她隻是我們苒苒的替身!」
「聽說她以前隻是個小演員,沾了苒苒的光,才有今天。」
「苒苒,你別難過,周總愛的是你。」
我和張季苒的視線對上。
她長得挺美,一看就是那種嬌養出來的富貴花。
傳聞,張季苒高中時期救贖了一窮二白的周琛扉。
而張季苒,愛的是京圈太子爺顧京則。
她早早嫁給了顧京則,兩人移民米國。
周琛扉跟我在一起,是拿我當張季苒的替身。
如今,張季苒離婚回國。
好多人等著看我這個替身被周琛扉厭棄。
我舉杯,衝張季苒和善地點頭微笑。
她沒想到我是這個反應,愣怔住。
她是周琛扉的心尖寵,我不會傻到去挑釁她,敬而遠之便是。
張季苒的姐妹團卻不肯放過我。
突然,我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撞倒了香檳塔。
我站不穩,眼看就要摔進一地玻璃碎碴裡。
我護住寶貝手镯,認命地閉上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我被人抓住胳膊,拎了起來。
然後,我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聞到了熟悉的男士香水味。
張季苒她們讓我很不爽。
沒關系,我會發瘋。
我順勢摟住男人的脖子,看向推我的炮灰,柔弱不能自理地說:「琛哥~~我懷孕了。我們的孩子……差點就被她害死了。」
眾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震驚吃瓜。
周琛扉蹙眉看著我,眼中有震驚、驚喜和感動,連眼眶都紅了。
他每次都戴了,竟然會相信我的鬼話?!
他不會以為我偷偷扎破了吧?
2
「你胡說……我沒有推你!」
我指著炮灰頭頂的監控:
「要我調監控嗎?」
炮灰看向張季苒,希望她幫自己說話。
張季苒避開她的視線,置身事外。
炮灰慌了:「你不是沒事嗎?我……隻是跟你開玩笑!」
周琛扉怒極反笑:「玩笑?那我以後,會經常跟你開玩笑的。希望到時候,你笑得出來。」
周琛扉在京圈,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佬,行事雷厲風行,睚眦必報。
他這樣說,炮灰必然要脫層皮。
炮灰癱坐在地,失魂落魄地被用人趕出去。
我的原計劃,是先站在道德高點,再發瘋把炮灰的臉按到玻璃碴上嚇唬她。
沒想到大佬會信我的謊話,替我撐腰。
我剛要跟周琛扉坦白。
張季苒說:「琛扉,我想跟你聊聊。」
「我們去茶室聊。」
周琛扉和張季苒雙雙離去,他沒再看我一眼。
我傷心嗎?
當然不會。
這五年,除去周琛扉送的禮物,跟著他買的股票基金,跟著他投資的項目,都讓我賺得盆滿缽滿。
看著卡裡八位數的存款,我就是世上最陽光開朗的小女孩。
周琛扉不在,我仿佛掉進米缸裡的老鼠。
周琛扉的朋友圈,非富即貴,我怎麼能浪費這麼寶貴的人脈資源?
我開了自己的公司,這場接風宴就是我的銷售宴,賓客們全是我的潛在客戶。
我巧舌如簧,一頓飯的時間,就達成了三百萬的銷售業績。
周琛扉的好兄弟簡揚說:「琛扉跟白月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不吃醋?」
「等會兒再吃,你手裡的新項目,我想投五百萬。」
「如果虧了呢?」
「虧了我就去琛哥面前哭,讓他賠我。」
簡揚笑出聲:「行,琛扉算是栽你身上了。」
我考察過簡揚的項目,虧不了。
若不是看在周琛扉的面兒上,簡揚不會讓我投錢。
我的算盤珠子撥得啪啪響,賺錢才是世上最開心的事。
不過,在金主面前,我還是要表現出愛他勝過愛錢的樣子。
3
我探頭探腦地站在茶室門口,準備吃醋了。
周琛扉看到我,招招手,讓我進去。
「以後,苒苒就住在韶光院,給她安排個房間。
「她是我的貴客,吃穿用度,你多上心。」
韶光院是一座中式園林豪宅。
世家豪門什麼的,都講究祖宅、本家。
韶光院就是周琛扉這位富一代的本家,他住在這裡的時間最多。
我心裡忽然酸酸的。
不愧是白月光,剛出現就能登堂入室。
哎,等下刷周琛扉的卡,買個包哄哄自己好了。
我笑得賢惠大氣:
「好的,琛哥。」
周琛扉喝了一口茶,神色淡漠:「去吧。」
我帶著張季苒去她的房間。
她主動跟我搭話:「十幾年不見,琛扉已經是真正的大佬了。
「你沒見過十八歲的周琛扉,他是我們貴族高中唯一的貧困生,又土又寒酸,性格還很陰鬱。被顧京則帶著一群富二代欺凌,耳朵都被打聾了。如果不是我出錢治好了他的耳朵,一個聾子,又怎麼逆襲成為如今的周總?」
所以她挾恩圖報,賴在這裡白吃白喝。
他窮時,張季苒看不上他。他發達了,又貼上來,想把他搶回去?
我們走在橋上。
突然,張季苒把我推進了湖裡。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張季苒喊完,也跳了下來。
她抓住我的頭發,眼神惡毒:「你說,這麼冰的水,能讓你流產嗎?」
她將我的頭按進水裡。
可怕的記憶襲來……
冬日,我爸把我的頭按進結著冰沙的水缸裡:「老子辛苦了一天,你連口熱飯都沒做!女的讀什麼書?你已經十八歲了,跟王家談好彩禮就把你嫁出去!」
張季苒一直按著我,不讓我呼吸。
我憋氣到了極限,嗆了一口水。
我怒火攻心,掙扎著抬起頭,一拳打在張季苒臉上。
我快沒力氣了,狗刨式遊上岸。
這時,周琛扉和眾人趕到。
我凍得瑟瑟發抖,看向周琛扉。
周琛扉脫下大衣,蹲下來用大衣緊緊裹住我。
我縮在他懷裡,思忖著怎麼報復張季苒。
初次交手,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琛扉……救我!」
張季苒在水裡撲騰著呼救。
周琛扉對手下說:「撈她上來。」
張季苒上岸後,哭得委屈:「她失足落水,我好心救她。她到了岸邊,就一拳打在我臉上,我才會脫力溺水……」
張季苒臉上的那塊淤青,明晃晃的證據。
她的姐妹團順勢發力:「沈梨初!你太惡毒了!」
「我們善良的苒苒,舍命救你,你竟然要害死她!」
我捂著肚子,仰天哀號:「琛哥,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賓客們倒抽一口氣。
他們剛才還對我厭惡唾棄,仿佛我是惡毒女配。
現在又滿臉同情地看著我,扭頭指責張季苒和她的姐妹團。
「快閉嘴吧,她剛沒了一個孩子,別刺激她了。」
「她肯定是太害怕了,才會失手打了張季苒。」
「你隻是挨了一拳,她可是沒了一個孩子。」
「既然你那麼善良,就別再揪著她不放了。」
周琛扉一把抱起我,快步往臥室走。
我摟住周琛扉的脖子,得意地看向張季苒。
張季苒愣在原地,臉上滿是不甘和嫉恨。
4
浴室裡,我被周琛扉壓在瓷磚上。
周琛扉在我跟炮灰對峙的時候,就看出我在撒謊了。
「放開我!
「周琛扉……你沒做措施!」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現在就給你一個!」
我扭頭看向鏡子,周琛扉又急又兇地吻著我的脖頸,我的表情帶著暗爽和得意。
五年了,他對我有沒有動過心,我不知道。
但他對我肯定是生理性喜歡。
我拿起他的煙盒,點了一根煙。
他抬頭看我:「專心點。」
我笑著把煙吐他臉上:「太刺激了,我抽根煙冷靜一下。」
然後,他更瘋了。
……
「今天,你犯了很多錯誤。
「你自己反省,說對所有錯誤點。」
周琛扉抱我去臥室。
我努力思考。
「我不該,撒謊說懷孕了。」
「繼續。」
「我不該……打你的白月光。」
周琛扉握住我的後頸:「你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無妨……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我把臉埋進枕頭裡。
他最近瘋狂健身,體力更好了。
我想逃跑。
周琛扉抓著我的腳踝,把我拽回去繼續。
他吻住我紅腫的唇,拭去我的淚水:
「哭得這麼可憐,知道自己錯哪兒沒有?」
我難以自持,忽然福至心靈:「我不該,在摔倒的時候先護著手镯。」
「嗯。」
我笑著說:「我就知道琛哥心疼我。」
周琛扉撫摸我的脊背,問:「我讓她住下,你會吃醋嗎?」
「當然,我這麼愛你,醋死了。」
他坐起來,點了一根煙,語氣和神色都淡淡的:
「呵,你哪是愛我,你隻愛我的錢。」
我理不直氣也壯:「我哪有這麼膚淺?我還饞你的身體。」
我拿走他手裡的煙,抽完了剩下的半根。
這時,管家來說,白月光發燒了。
「你睡吧,我去看看她。」
男人下了床就翻臉無情。
其實,我有一點傷心,隻有一點點。
我蒙著被子,呼呼大睡。
5
翌日清晨醒來,看到周琛扉站在陽臺上抽煙。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琛扉的身上有很深的孤寂感。
相處五年,他就像是一個謎,我看不透他。
他有錢,長得帥,身材好,活好。
對我大方,給我資源創業,還手把手教了我很多東西。
他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見我醒了,他推開移門進來。
走過來抱住我。
他身上很涼,帶著夜裡的寒氣。
氣氛太好,我忍不住問出最介意的事:「我是張季苒的替身嗎?」
「你猜。」
「我覺得不是。」
我拍他馬屁:「找替身是秉性卑劣的渣男行為,琛哥你高風亮節,不屑這麼做。」
周琛扉被我逗笑了,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嗯,你不是替身。
「那你是我的誰?」
我驕傲地昂首挺胸:「我是琛哥最寵愛的金絲雀!」
我在鬧,他沒笑。
他蹙眉問:「關於落水的事,你沒有話要跟我說了嗎?」
我深知白月光的殺傷力。
所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空口指認白月光,他非但不會相信,還會對我產生反感。
「暫時沒有。」
周琛扉眼中的溫情蕩然無存,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掐死我。
果然,傷了他的心尖寵,他就不高興了。
我打算先穩住他,撩著頭發簾,一副狐媚的死出:「琛哥,這件事我晚點會給你一個交代,您消消氣。」
桀桀桀。
張季苒惹到我,算是踢到鐵板了。
我不把她趕出韶光院,我就是狗!
「隨便你。」
周琛扉甩袖離去。
我胃疼,龇牙咧嘴按著胃,已經想好要怎麼對付張季苒了。
周琛扉去而復返,拿來了胃藥和一碗小米粥。
我的胃病是小時候餓出來的毛病。
這五年,在周琛扉身邊養尊處優,我已經很少胃疼了。
我剛剛一直忍著,他是怎麼發現我胃病犯了的?
「吃藥,然後把粥喝了。」
「喔。」
我感動地吸了吸鼻子,扯住他的皮帶:「周琛扉,我不管你和她有什麼舊情。我的底線是,你隻能跟我睡。如果讓我發現你不守男德,我就不要你了。」
做金絲雀不能一味討好金主,適時表現出強勢的一面,更有魅力。
他看了我許久,眼睛很亮:
「好。」
包拿捏的。
6
周琛扉去公司了。
我抓了幾條沒毒的蛇,塞進張季苒的床底下。
張季苒午睡的時候,我蹲在她房門口嗑瓜子。
「啊啊啊啊啊啊!」
張季苒的尖叫響徹韶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