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長風成婚前一夜,他在青樓一擲千金買了花魁初夜的消息傳遍京城。
我去青樓接人,聽他攬著花魁風流調笑:
「小門小戶家的庶女,大哥不想娶才塞給我的。」
「我寧願花千金買你一笑,也不想日日對著那張無趣的臉。」
我轉身嫁給了他家大我十二歲又渾身戾氣的漠北殺神。
後來裴長風紅著眼來找我,哽咽:
「是不是大哥逼迫的你,他大你那麼多!」
我垂眸紅了臉:
「男人年紀大些,是會疼人的。」
1
我到青樓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老鸨看見我毫不意外,隻打著圓場:
「程小姐是來找裴公子的吧,不趕巧,他已經走了。」
可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時不時瞥向樓上玉字號房。
風流倜儻,家有萬金的裴長風向來隻要最好的,無論是房間還是人。
周圍全是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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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的未婚夫婿現在就在玉字號房,跟雀兒姑娘春宵一刻呢!」
我推開老鸨強忍著不適一步步往上走,站在玉字號房前。
「裴公子明日就要成婚了,今天一擲千金買了我的初夜,也不怕程二小姐生氣不嫁你了?」
隔著門,我看見了席邊依偎的身影。
裴長風輕笑,滿是不在意:
「小門小戶家的庶女,大哥不要才強塞給我的。」
「她那個人啊,小家子氣,我從沒見她生過氣。」
女子嬌嗔:
「那公子覺得,我與你那夫人,誰更美?」
「雀兒這是吃醋了?」
那聲音低下來,像是親昵耳語:
「我寧願花千金買你一笑,也不想日日對著那張無趣的臉。」
接著一陣不堪入耳的調笑。
我放在門上的手指一頓,沒打算再推開。
看客們看不到笑話,都覺得沒意思。
「大婚前一天,夫君一擲千金買了煙花女子初夜,這程姑娘竟也不生氣?」
「她能生什麼氣,程家攀上裴家本就是高攀,她還是一個庶女,也不知道怎麼裴家竟也同意了這門親。」
「身份這般懸殊,不論這裴二公子做什麼荒唐事,她不都得忍著?」
我垂在一側的手握緊了又松開。
那些目光像是有千斤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2
就像他們說的。
因為家境懸殊,我幾乎每一天都在忍耐。
幼時家裡把我們姐妹送去跟裴家子嗣一起讀書,我個子小,性格軟,自然成了他們欺凌取笑的對象。
裴長風那時跟他們不同,他不屑於在這上面找樂子,甚至還會在他們過分的時候出手幫我。
「哭什麼?嘖,麻煩。」
我跟他訂下婚約那天,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原來要與我成婚的人是你,那就好。」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我原以為他滿意這門婚事也是對我有些好感。
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我好欺負。
我是庶女,生母早早病逝,父親也不愛護。
所以他可以不用顧忌,沒人會為了我找他麻煩。
訂婚那時我也曾滿懷期待地把裴長風當成良人。
隻是這份期待,在他一次次的荒唐事中磨了個幹淨。
乞巧節他與船舫歌女喝酒,用我送的帕子替醉酒的女子擦去嘴邊汙穢。
程家說沒關系。
他將裴家給我的聘禮拿去換成寶玉討青樓女子歡心。
程家還是說沒關系。
可沒人問過我程未央有沒有關系。
父親說,裴家如今有個在沙場立了無數戰功,前途無量的裴大郎,正被聖上器重,能跟程家結親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可憑什麼?
程家要攀高枝,憑什麼要我忍。
母親雖然不是正妻,卻是讀過書的商戶女子,更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病逝前拉著我的手說:「我隻希望我的未央,一輩子為自己而活。」
這些年,我忍著裴長風的荒唐,一次又一次。
忍著嫡姐們的刁難,她們讓我來青樓接人,我來了,也被羞辱了。
可現在我站在這裡,突然有些茫然。
母親如果知道我如今這樣,該多心疼啊。
要就這樣忍一輩子嗎?
那這一輩子……有意思嗎?
我咬了咬唇,轉頭往青樓外跑去。
但我沒想到,這深夜竟有人在街上打馬疾馳,我止不住腳步眼看著就要撞上,隻好死死閉上眼睛。
那一刻甚至在想死了也好。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攬在我腰間。
我一聲驚呼,隻覺得天旋地轉,再睜眼就坐在了馬上。
男人長著跟裴長風五分像的臉,眉眼凌厲,嘴唇微抿,頸脖上有一處刀傷,看起來滿是戾氣。
是裴長風的長兄,裴牧野。
他從邊關回來了?
「可還好?」
可能因為日夜兼程他聲音有些低啞。
我卻突然想到什麼,死死拉著他的衣服,咬著嘴唇,平生第一次叛逆:
「裴牧野,明日我要嫁進裴家,但我不想嫁給你弟弟,我能不能嫁給你?」
3
裴牧野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可我沒辦法了。
我總要為自己搏一次。
嫁給裴長風,我會一輩子困於後院,看著他繼續跟不同的女人風流,可能還要收拾數不清的爛攤子,裴家老夫人向來瞧不上我,就連後院的日子也不好過。
裴牧野是有名的殺神,如今是朝廷新貴,權傾朝野,被封為護國侯。
既然他才是裴家的依仗,我為什麼不直接抓住最有權力的人?
半晌沒聽見聲音,我才後知後覺自己說的話有多荒唐,一時羞愧地低下頭,赧然:
「我剛剛……」
「坐穩了。」
裴牧野突然圈住我,再次疾馳而去。
我從沒騎過馬,生怕掉下去,隻好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猶如石塊般堅硬的觸感讓我有些吃驚。
下意識紅了耳朵。
我沒想到裴牧野竟直接帶我來了客棧。
我坐在馬上不敢動。
他嘴角挑起一個弧度,猝不及防靠近我耳朵。
「不敢了?」
我一害怕就有捏手指的習慣,可捏了半天才發現捏的是裴牧野的。
他哈哈大笑,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一把將我抱下馬。
「騙你的,我日夜兼程回京難免一身風沙,總要找個地方收拾一下才回家。」
「你衣服被我拉上馬時扯破了,也該換一套。」
4
我強忍著緊張跟裴牧野進了房間。
更多的是害怕。
裴牧野十三歲上戰場,如今三十一,馳騁疆場將近二十年,傳聞敵軍的馬見了他也嚇得原地打轉。
我生怕我那句荒唐的話惹怒了他,他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清理門戶。
我站在門邊不敢動。
裴牧野卻像我不存在般,徑直脫去了外衣。
開始擦身體。
他身材強壯,肩寬驚人,手臂下的肌肉線條分明,腰背上都有深深淺淺的舊疤,看著很嚇人,卻又……充滿野性有力量的美。
我猛地想起剛剛馬上他攬著我腰的觸感,隻覺得臉頰燥熱。
「今年多大了?」
他突然開口。
「十九。」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繼續擦著身體,似乎覺得好笑。
「你知道嗎?我比你大十二歲。」
「知道。」
眼看著他旁若無人地把手搭在腰帶上,我臉一紅,啊了一聲趕緊轉過身。
隻聽背後傳來嗤笑:
「這點膽子,也不知道怎麼說出的那話。」
我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吞了口口水,握緊拳頭猛地轉過身,萬幸,他下半身衣服還在。
「我……我聽說,你還沒娶妻。」
他懶散地坐在榻上看我,神色晦暗不明。
臉上越來越燙,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開口:
「你是武將,娶高門貴女難免不會被別人置喙有結黨的想法,我爹隻是個六品官,我不貴。」
他還是不說話。
「你娶我吧,我會很聽話,你在外我就幫你守著家,你回來我等你。」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難道他還是覺得我在說笑嗎?
豁出去了!
我一咬牙,抬腳朝他走過去。
裴牧野抬頭看我,似乎有些不解。
下一秒,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我俯身跪在他腿間,裴牧野愕然,身子卻沒動。
我一手撐在他身側,一手搭在他赤裸的肩膀上。
慢慢吻上他脖子上的刀疤。
一觸即分,我卻清晰感受到面前這人猛地顫了一下。
「我是認真的。」
說完這話已經用盡了我全部的勇氣。
裴牧野的沉默讓我羞恥又絕望。
我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退離,卻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起。
還沒回過神就被丟在床上。
猛地一撞讓我眼前眩暈,下一秒裴牧野就壓了上來,他的大手死死貼著我的腰,燙得嚇人。
低啞的聲音貼著我耳朵,像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話: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咬著唇,主動攬住他脖子,聲若蚊吶:
「輕點……」
他悶聲埋首在我頸間:「習武之人,沒輕沒重,你忍著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直在哭,一直在顫。
昏昏沉沉中聽見裴牧野在我耳邊低嘆:
「這麼愛哭,我該拿你怎麼辦……」
想來他是收了力氣的,不然我可能活不過今晚。
5
街道的小販叫賣聲把我吵醒的時候,裴牧野正在床邊穿衣服。
「我先送你回程府,你且換上喜服。」
我愣了一下,臉色突然就白了:
「跟裴長風的婚約不取消嗎?」
「他?」
裴牧野俯身猝不及防地在我嘴上咬了一下,挑眉笑著:「自是我來娶。」
6
我昏睡之際,裴長風也在裴府醉得昏天黑地。
他聽雀兒彈了會兒曲就回了程府。
再荒唐也還記得第二日是他跟程未央成親的日子。
那姑娘能忍。
明明那麼瘦,那麼小一個,卻不管他做什麼事,都沒見那人失態過。
他其實是有些不悅的。
為什麼她不生氣呢,別人家的妻子不都會為丈夫爭風吃醋嗎?
平時可以想方設法惹她逗她。
可今天不行,大婚的日子他要是不去,隻怕那姑娘要被家裡苛責。
稍微遲些也無所謂,畢竟那程未央除了他還能嫁給誰呢?
他其實不討厭她,隻是這無趣的性子得改改。
娶回來再慢慢調教也無妨。
日上三竿,裴長風是被嗩吶聲吵醒的。
隱隱約約聽見喜婆的聲音:
「新郎上馬接新娘嘍。」
他的酒瞬間醒了大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聲叫著小廝: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為什麼不叫我!」
裴長風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看見喜服。
小廝顫顫巍巍地進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話。
裴長風突然覺得不對。
「怎麼了?」
「二公子,去程府迎親的隊伍已經出發了。」
「我都沒起來!誰去迎的親?」
「是……家主。」
裴長風眼睛一亮。
「大哥回來了?」
他一顆心又落回肚子裡,放松下來:
「大哥也真是的,就算心疼我不喊我起來也不能替我去迎親啊,這算什麼?那程未央膽子小,不得被他嚇死。快把我喜服拿來換上,我追過去。」
他話音落地,小廝們遲遲未動。
裴長風的臉色沉下來,沒來由地心裡一陣恐慌。
「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廝慘白著臉跪下來:
「公子饒命!」
「今日與程家二小姐成親的人,就是您兄長!」
裴長風猛地白了臉色,他抬腳就往外跑,突然有種可怕的預感正在瘋狂滋長。
他明明離程府越來越近,跟程未央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7
「廢物!」
我跪在祠堂裡,穿著嫁衣腰背挺得筆直。
程嚴強顏歡笑安撫完一眾賓客,說新郎隻是路上耽擱了,實際上已經急得出汗。
「昨夜讓你去把裴長風送回裴家,你倒好,一夜未歸!」
「今日他要是沒來接親,你倒不如一條白綾吊死!」
他隨手搬起椅子就要往我身上砸。
我躲都不躲:「你是想要我新婚夜當晚被夫君看見一身傷嗎?」
他動作一頓。
程夫人在一旁看熱鬧,嫡姐更是煽風點火:
「妹妹說得也對,她本來就比不上那花魁討裴公子歡心,這帶著一身傷,男人隻怕看一眼都會厭惡。」
程嚴盯著我冷哼:
「跟你娘一個德行,木頭性子,無趣至極!」
我死死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裡。
就在這時,小廝匆匆來報,說是裴家來接人了。
程嚴大喜,理了理衣服要去見客,卻還不忘威脅我:
「把你昨晚一夜未歸的事爛在肚子裡,被裴家知道誰還要你一個不守婦道的庶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野男人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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