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節目組這個看人下菜碟的狗東西！

看我激動的樣子。

封時雨恰到好處地遞出她合作的誠意：「我幫你重籤合約，你和我合作到節目結束？」

我琢磨著合作利弊：「你知道的，直女微雙會被人追著罵的。」

「這樣吧，我們先合作到本職公開那天。在我們互相揭曉真正的職業前，你猜到我的職業，我們的合作結束。」封時雨退後一步。

「那我和節目組的合同？」

「我幫你談。」

「成交。」

我管她什麼職業，隻要是比我有錢的。

我能賺一筆是一筆。

5

在我們倆達成暫時協議的當天晚上。

節目的第一期也正式播出。

為了節目收視率。

制作組不止找了我一個人。

他們還下沉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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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的嘉賓都是符合百分之八十大眾審美的。

高顏值高學歷的戀綜。

自然先打出名頭。

第一集的自來水也蜂擁而至。

節目開播，嘉賓們的頭銜就讓一群觀眾驚嘆。

【有沒有 old 百姓的 love 綜啊，這個太 top 了，look 不懂啊！】

【哇哦，窮人先行退出，我害怕隔著屏幕窮到別人。】

【有沒有普本大專的戀綜，就是白天去逛 MINISO，晚上去攤子吃燒烤，然後深夜定點 emo 的那種。】

直到我的出現。

腦袋頂上明晃晃地標著某二本院校的名稱。

最高榮譽是班級優秀個人。

和這個高端的綜藝格格不入。

而導演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彈幕上的問號和驚嘆各分一半。

【請問這是什麼關系戶嗎？】

【前面剛許願，下一秒立刻實現，我說節目組是會預判的。】

【這位姐妹眼睛裡充斥著大學生的清澈愚蠢。】

【隻有我想知道，等會兒自我介紹的時候場面會有多尷尬嗎？樂子人+1】

【樂子人+2】

【樂子人+10086】

等到了晚上嘉賓第一次見面吃飯。

趙立一直不放的手引起了觀眾的注意。

【認真科普，這個 strong 哥的手表 240 萬。】

【我 fo 了，要是我在那裡，哥們兒把手舉斷了，我也不知道這表多少錢啊。】

在一眾高才生們的交流中。

我的沉默像是默認被孤立。

而節目剪輯也很懂節奏。

下一段就是趙立問我平時喜歡幹什麼。

我的誠懇回答獲得彈幕上一眾的哈哈哈哈哈。

鏡頭裡趙立的臉色也非常耐人尋味。

【提到 KFC，我比較中意蛋挞，tree tree 的。】

【我平時呢就喜歡逛逛 MINISO，去吃吃 tastien，喝喝 lucky coffe，當然，不是 9.9 的我不喝。】

【strong 哥算是遇到對手了，直球永遠是正解。】

【我宣布，這個姐妹就是我們人民派去的代表，隻有深入潛伏才能表達人民的心聲！】

而封時雨的圓場也成了她的加分點。

彈幕有說她情商高。

有說她接地氣。

直到節目結尾，要嘉賓相互選擇時。

她脫口而出的月怡讓彈幕更加瘋狂。

在滿屏嗑到了的彈幕中。

第一集以收視率 6.3 的成績打出開門紅。

與此同時。

我收到了節目組的一份新的節目合同。

封時雨的效率還挺快。

6

第二天的項目是海釣。

Ťûₑ正值六月中旬的炎熱天氣。

男嘉賓們像是開屏的孔雀。

一個個穿著清涼。

本著能露就露的覺悟。

肌肉大放出。

女嘉賓們也是穿著輕盈，妝容精致。

我勉強找了件吊帶穿著。

外面套好防曬衣就跟著一起上船。

等船停在海釣地點。

老師指導後，比賽就開始了。

我是內地長大的。

前二十年沒見過海，更是沒用過釣魚竿。

而且站在起起伏伏的船上還有點眩暈。

但我不想被流放。

我拉過旁邊的封時雨，道：「我不會，你教教我。」

封時雨愣了一下，隨後固定好自己的魚竿，握住我的手：「我的榮幸。」

她比我高。

站在我後面環抱住教我甩竿。

「你經常海釣？」我問她。

「會一點。」

封時雨在幫我固定好魚竿後。

看了看自己的。

「工作所需？」

「涉獵廣泛而已。」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藥丸放在我手上。

「防暈船的。」

我道謝接過，毫不猶豫地吞咽下去。

畢竟不能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而且都在錄著。

她又下不了毒。

之後因為我的暈船。

封時雨一個人擔兩個人的責。Ŧû⁷

我心安理得地回船艙休息。

既然現在是合作關系。

那稍微照顧一下合作伙伴也是應當的吧。

而這次的撒手掌櫃讓原本在 bg 裡面嗑 gl 的一群人分成兩撥，各執一詞。

【我不懂，月怡就這麼水靈靈地回艙睡覺了？留封時雨一個人在這兒？】

【這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上期插秧不也是月怡一個人插四分之三的地？】

【我說人家封時雨最起碼是英國留學回來的精英，居然也是戀愛腦？】

【那咋了？】

【該說不說，你們有人破譯出上期木屋五分鍾的嗎？這兩人究竟說了什麼啊？！】

【隻認出封時雨邀請月怡看先導片，然後月怡婉轉拒絕，之後兩人的麥疑似被摘，捂嘴交流。】

【但你們沒發現自從上期五分鍾談話後，兩人之間明顯交流增加了嗎？我不管！就是表白了！】

【嗑 CP 請移步微博超話雨色怡人，我們是正規軍！】

隨著嗑我們倆 CP 的人員壯大。

節目組特地私底下分別找過我們談話。

確認我們是真攤牌還是純友誼。

離本職工作公開還有一個白天的時間。

我們之間還是處於合作狀態。

我本著合約精神。

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結束了談話。

那邊的封時雨比我更懂場面話。

自然也是輕飄飄放下。

直到本職公開夜前夕。

封時雨敲門進我的房間，問：「有答案了嗎？月怡。」

她靠坐在我的梳妝臺前。

帶著必勝的決心。

「等今天之後，我會擬定一個正式的合約，如我所說互利互惠……」

「X 公司旗下未公開練習生？這應該是為你出道積累人氣的首個外務，畢竟據我所知，X 是以賣 CP 來固粉的。」

我打斷她的話，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床邊的小穗。

「雖然你費力讓自己往精英女總裁的方向努力，但是你手指上練琴的繭，多年舞蹈訓練的身體反應，以及上次在 KTV 團建用胸腔發聲的方式，這些可不是單單以興趣為由就能得到的東西。」

封時雨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聽完我的分析。

贊賞地點點頭：「那你是怎麼猜到我公司的？」

「猜的啊。」我如實回答。

封時雨身子站直，離開我的梳妝臺。

她象徵性地鼓了鼓掌。

「恭喜你猜對了，那我們好聚好散。」

說著就要邁步離開。

我叫住她：「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但是合同內容由我制定。」

7

有了合同保障。

我拿出在蜜雪打工十小時，打一千杯棒打鮮橙的敬業精神。

在節目中維持著虛假關系。

封時雨的身份公開後。

在場所有人哗然。

「時雨居然是練習生？天吶。」

「但是英國留學沒騙大家哦，英國伯克利大四在讀，隻是因為公司練習，延緩一年畢業。」

「怪不得這麼漂亮，你們知道嗎，第一天時雨出來的時候，我都看呆了。」

「哈哈哈哈哈，時雨什麼時候出道？我們給你送花籃捧場！」

封時雨眨眨眼睛：「秘密，但還是提前謝過大家啦。」

彈幕也在驚嘆於封時雨的坦白。

【我天，練習生來參加戀綜？X 瘋了吧？】

【那咋了，封時雨從頭到尾，就沒跟男嘉賓靠近過！】

【fsywayy】

【前面那串亂碼是什麼啊？被震驚瘋了？】

【別管！那是我們雨色怡人的暗號！封時雨唯愛月怡，dddd。】

【我隻能提醒大家，X 的特色是賣 CP 圈粉。】

【我們月怡純素人，抱走不約哈。】

【不是，你們怎麼嗑得下去的？號稱內娛緬甸的 X 能允許練習生戀愛？一看就是工業糖精。】

【怎麼，我家月怡不比其他臭男人強得多？我寧願自家愛豆是拉子，我也不希望她是拉皮條。】

彈幕好壞參半。

現場有人驚嘆於我為什麼這麼淡定。

「啊，因為我猜到了啊。」我回答。

「節目組不是禁止嘉賓私下透露嗎？都說月怡你倆關系好，居然連這個也聊？」趙立又挑起事端。

我坐直，順手拿起封時雨的右手，說道：「她的雙手指尖有繭，指節錯位明顯，這是常年練琴所致。」

「每次吃飯前喝溫水，手不離潤喉糖和茶，上次在 KTV 團建習慣性用胸腔發聲，丹田很足，明顯是聲樂訓練後的習慣。」

「你們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即使不是日理萬機，如果不是專業所需，也不會刻苦到這種程度吧？」

「所以根據這些，就可以輕易推算出時雨的本職工作一定是與這些有關。」

對面的女嘉賓率先鼓掌。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天吶，月怡你的觀察力居然這麼強！」

「月怡不是藥劑學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涉獵廣泛。」我謙虛回答。

旁邊的封時雨憋笑憋得發抖。

我在桌下捶了她一下。

而我這段有理有據的分析被 CP 粉拿去當素材。

肆意宣揚因為愛所以窺視你許久。

在綜藝市場稍顯蕭條的時期。

我和封時雨的 CP 超話竟然直升前二十。

官博的每條微博下都有 CP 粉控評。

我在錄制中的直觀感受就是——鏡頭變多了。

每個環節節目組總會 cue 我和封時雨。

備採時也會問一些模糊不清的問題。

即使身在其中。

我也依舊覺得是虛假繁榮。

而我的第六感總是精確得嚇人。

在錄制的倒數第三天。

封時雨不見了。

連帶著她的行李一起消失在節目中。

8

在節目組有條不紊地安排其他嘉賓坐車前往錄制地點讓我留下時。

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被領著進了平時備採的房間。

導演給我播放了一段今早的視頻。

封時雨難得素顏出鏡。

臉色卻憔悴得厲害。

面對一眾媒體的夾擊。

她隻說了一句「真心永遠換不來真心」後。

被身旁的工作人員護在中間帶走。

「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封時雨的公司今早向我們提出了訴訟，斥責我們節目組讓他們公司的藝人受到精神上的傷害，所以我們來問問你。」

導演組的話語讓我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