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厲銘川的保鏢,是厲家從小養在他身邊的狗。
我一直本分沉默,盡職盡責。
直到厲銘川發現我為他折的三千顆紙星星。
他居高臨下,聲音仿佛淬了冰。
「陳笙,你真讓我惡心。」
掩藏了十年的愛意被撞破。
我啞聲道:「我會盡快離開。」
厲銘川嗤笑一聲,怒意更盛:
「想走?
「你死也要死在厲家!」
我默默攥緊手中的診斷書,如往常一樣恭敬道:「是。少爺。」
1
從醫院回到厲家老宅的時候,厲銘川也在。
他穿一身筆挺的煙灰色高定西裝,坐在客廳沙發的主位。
我抬頭,眼神撞進他幽深的黑眸。
我照常心跳加速,卻在下一秒漏跳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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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面前,是個被裝滿的透明玻璃瓶。
大大一個,裝的都是寫著他名字的紙星星。
見我進門,坐在一旁的任佳嬌笑道:
「瞧,銘川。
「你的暗戀者回來了。」
我僵立在門口,有種被扒光示眾的羞恥感。
我低頭垂眸,避開厲銘川冰冷的注視。
任佳是厲銘川打小的玩伴,也是厲家早就定下的兒媳。
她用一貫的大小姐語氣。
她嘲諷道:
「陳笙,沒想到你這麼純情。
「折星星這種事,一點也不像單挑十幾人的格鬥冠軍會做的。」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玻璃罐子。
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
罐子砸在桌上的茶具上,雙雙碎裂。
星星散落滿桌,被澄黃茶水浸湿、泡毀。
任佳掩著唇,驚訝道:
「哎呀我手滑,都碎了啊。
「銘川,這看起來很貴,需要我賠嗎?」
厲銘川眼神淡淡掃過慘烈的桌面,冷聲道:「廉價的玩物罷了,不至於。」
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冰得我喉頭哽痛。
廉價嗎?
那是我的三千多個日夜。
十年,一天一顆星星。
上面的字體從稚嫩到成熟。
寫的都是不變的三個字——厲銘川。
我把這三個字寫在紙條首端,折進星星最中心。
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打掃阿姨拿著抹布站在一旁不敢動。
我舉步維艱,走到桌前。
想撿起一些未沾湿的星星。
可才撿起一顆,指尖就被碎玻璃劃破。
厲銘川猛地執起我的手腕,鮮血沿著指縫流到他的手上。
仿佛被燙到,他下一秒就松開了手。
厲銘川目光沉靜:「陳笙,這些星星是什麼意思?」
我攥緊手中的診斷書,十年來第一次有了勇氣:「喜歡你的意思。」
我抬頭仰望他的眼睛,平靜地說:「厲銘川,我喜歡你。」
很久了。
厲銘川向來冷靜,他從小習得喜怒不形於色。
此刻,卻罕見地皺眉。
他用真絲手帕擦拭手上的血,居高臨下睨著我:
「陳笙,我認識你十年,都不知道你是同性戀。
「這讓我覺得惡心。」
胸腔仿佛寂靜的山谷,我加速的心跳震耳欲聾,腦中的腫瘤也在此刻叫囂著疼痛。
我冷汗直流,啞聲道:「我會盡快離開。」
確認了最在乎的事,此刻我隻想找個地方安靜地死掉。
厲銘川一把將我推倒,抵在沙發上。
他嗤笑一聲,怒意更盛:
「想走?
「你死也要死在厲家!」
我默默攥緊手中被冷汗浸湿的診斷書,垂睫,如往常一樣恭敬道:「是。少爺。」
十年來,厲銘川提出的要求我都會照做。
這一次,也不例外。
因為,我得了腦癌,真的快死了。
2
我的命是厲銘川給的。
十年前我 12 歲,剛從煉獄一般的孤兒院逃出來。
流浪到橋洞下,被一群野狗圍獵時,是厲銘川救了我。
他背光站在骯髒的我面前,猶如神祇。
投射在我身上的影子,從那一刻籠罩至今。
17 歲的厲銘川已然從容深沉,他神情自若地將我帶回家,像撿了隻流浪狗。
厲銘川的父親沒斥責他一句,反而笑著說:「這孩子是個好苗子,說不定能培養成一把防身的刀。」
那天起,我被養在厲家。
被反復錘煉成一把刀,一把保護厲銘川的刀。
習武很苦,很疼。
疼得睡不著時,厲銘川替我搽藥揉傷,讓我別這麼拼。
所有人都把我當工具,隻有他把我當人。
哦,不止。
他說過:
「阿笙,別一口一個少爺。
「我們是朋友。」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真的是厲銘川的朋友、
我粘著他問文化課知識,聽話地將他厭惡的芥藍吃掉。
而他會跟家裡扯謊,甩掉一車人高馬大的保鏢,帶我去海邊瘋玩整個傍晚。
直到他父母因車禍突然離世,厲銘川一夜之間變得陰鸷。
他迅速進入海城商業社交圈。
一邊繼續大學學業,一邊撐起父母留下的商業帝國。
名利場的金字塔制度森嚴,厲銘川總是在最頂端。
許多人費盡心思,也不夠格跟他說一句「久仰」。
見識到他的核心社交圈和身邊圍繞的恭維,我才恍然大悟。
他的那句「朋友」,是多麼大的賞賜。
於是我藏起心思,變成刀,變成他身邊的惡犬。
我奮不顧身地保護他。
他一聲令下,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試圖傷害他的人撕碎。
我應該安於現狀,不該讓見不得人的心思泄露。
暗戀是一種禮貌,是背地裡獨自建一座城堡。
我應該將「朋友」做匾,高掛城門,然後把愛意藏在城堡的最深處。
因為這兩個字,已經足夠榮耀。
3
厲銘川對我的順從不滿。
這太反常了。
他明明常誇我乖。
厲銘川眼底的怒意洶湧,猛地起身遠離我。
擲地有聲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說這句話時,厲銘川深深地看了任佳一眼。
我想,他真的很在乎她。
又或許,他因我覺得丟臉。
厲銘川扯下領帶,神情冷厭:「給你十分鍾準備,跟我去參加股東會晚宴。」
任佳急得直跺腳:
「銘川,你怎麼還讓他留在你身邊?
「你就應該把他打殘了,趕出家門!」
厲銘川上樓的腳步微頓,語氣聽不出喜怒:「股東大會在即,你是想給那幾個老東西除掉我的機會?」
我們早得到消息,幾個老董事妄圖暗地裡除掉厲銘川,在股東大會上奪權。
此時換掉安保的核心人員,太冒險。
任佳面色僵白,支吾道:「不是的,我——」
厲銘川打斷她:「陳笙,在厲家找到接替你的人之前,管好自己的心思。」
我斂睫:「是。」
他背對著我,立在奢華的白色旋梯上。
我連餘光都不敢再移向他,哪怕隻是背影。
腳步聲漸遠,任佳立馬換了副面孔。
她嫌惡地瞥向我:
「死基佬,我早就看出來你對銘川圖謀不軌!
「死變態!惡心!」
我語氣平靜,篤定:「所以,是你動了我的東西。」
星星被我藏在臥室衣櫃最深處的暗格裡,不用看也知道,臥室一定被任佳毀得面目全非。
任佳見識過我的狠戾。
此刻被我的眼神嚇到,躲在一旁的保鏢身後:
「是又怎麼樣?!
「別以為你長得有幾分好看,替厲銘川擋過幾次槍,他就會護著你,我才是厲家以後的女主人!」
果然。
我定定看著她,堪稱溫和地道:「我現在不能動你,可等我被趕出厲家,就不一定了。」
任佳瑟瑟發抖:「你少恐嚇我!有本事過了今晚!」
她想起什麼,突然有了底氣:「等你成了破抹布,看厲銘川會不會把你丟出門!」
4
入夜,我跟著厲銘川進入宴會會場,才明白任佳的話是什麼意思。
整場賓客的目光追隨著厲銘川,除了一個人。
厲氏董事會的厲松——厲銘川的小叔。
從我進入會場,他就一眼不眨地盯著我。
眼神中毫不遮掩的意淫,讓我恨不得立即戳瞎他渾濁的雙眼。
厲銘川進盥洗室時,我肅穆地守在門口。
厲松靠過來,一手撫上我的肩。
「阿笙,聽說你喜歡男人?
「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
「不如,你今晚跟我走吧?」
我避開他的接觸,面無表情道:「厲先生,請您自重。」
他不肯罷休,又靠過來。
令人作嘔的口氣噴在我的頸側:
「阿笙,笑一個吧。
「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就隻肯對厲銘川一個人笑呢?他明明都不正眼看你。」
我神情未變,心中卻一陣刺痛。
厲銘川的確對我更冷漠了。
從家出來,他一個眼神都沒再給我。
我無視厲松痴笑的臉,吐出一個字:「滾。」
厲松笑得猥瑣:「呵,敬酒不吃吃罰酒。」
臨近晚宴尾聲,厲銘川被簇擁著送至大門前。
我站在一旁,看他鶴立雞群般俯視眾人。
他溫和聽人寒暄,偶爾點頭,笑不及眼底。
車行一半,他突然開口:
「我的手表落在會場了。
「陳笙,替我拿回來。」
猶如盲人獲得一縷光感。
我壓著發抖的聲線,答:「好,我很快拿給您。」
太著急下車,以至於我沒來得及看清他別有深意的眼。
會場人全散了,大門卻開著道縫。
進門的瞬間,所有燈驟然熄滅。
大門在同一時間關閉。
沒來得及做出防御姿勢,大腿一涼,我瞬間渾身癱軟,意識潰散。
我中了麻醉槍。
5
意識隨著手臂上的一陣刺痛回籠。
雙眼被蒙住,厲松的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昏著多沒意思,我給你注射了清醒劑。」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脫下。
厲松的聲音忽遠忽近:
「阿笙啊,你真長了副好皮囊,這腿……又細又長……
「等會我先來,再嘗嘗四個人一起是什麼滋味兒。
「現在整棟樓都沒人,你可以大聲叫,我們愛聽……」
房間裡還有別人!
我狠狠咬上舌尖,靠疼痛恢復大半意識。
「滾,滾開!」
我拼命掙扎,卻發現手腳都被拴在床上。
像隻待宰的羔羊。
厲松赤裸著覆上來,急不可耐地道:「別怕啊,疼一下,疼一下哥哥就讓你舒服……」
手腕腳踝掙出了血,也無濟於事。
我強壓著惡心,平靜道:「解開繩子,這樣我不舒服。」
厲松猥瑣地笑:「可以。」
旁人阻止道:「大哥,聽說他很能打,你解開他,萬一——」
厲松:「麻醉劑的肌松效果還在,他沒勁兒跑。」
說完,他解開了繩索。
我猛地提膝頂他下身,卻瞬間被三個人摁住。
拳打腳踢落在身上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破開。
進門的腳步有條不紊,節奏熟悉得讓我心驚。
是厲銘川。
他的聲線冷靜如常:「小叔,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厲松大驚失色:「你怎麼會在這?!」
一個女人帶著幾個保鏢衝進房間,尖叫道:「厲松,你竟敢背著我在外面搞男人!」
我渾渾噩噩,好不容易蜷縮起來的身體被一腳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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