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直接發了張課表。
他這學期還有門選修課,周二晚上。
少女唐:陪你去上課?
那邊沒了消息,過了一會才回復。
S:剛被拉去打遊戲了。
S:你不嫌無聊的話,可以來。
沒想到高冷宋居然還是個會主動解釋的人。
正準備回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小小說的要適當拿捏一下對方,所以放下了手機,故意沒回。
手機丟在一邊就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果然看到了他昨晚的消息。
S:睡了?
最後又發了個月亮。
這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句早上好。
看,這不就正常的連續聊上了嗎?
看來小小的理論經驗確實可以借鑑!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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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本人一怒之下刪掉了 QQ,但表白牆上的動靜並沒有停下來。
熱心網友們憑借著偶爾兩張我倆的同框照,在評論區磕生磕死。
甚至愈演愈烈,甚至還開出了每日進度條專欄。
——今天宋辭答應唐詩了嗎?
每天都是網友上在上面自娛自樂。
今天在超市偶遇他倆啦。
今天看到他倆一起上課啦。
今天看到小姐姐來看球賽啦。
今天看到校草送人到宿舍樓下啦。
我沒去看,但耐不住李小小這個八卦的女人,整天在我耳邊神神叨叨。
宋辭那廝開始在外面實習,所以我們白天見到的次數不多,差不多都是隔三岔五吃個晚飯再繞著操場散會步,最後他送我回宿舍。
還有就是固定周二陪他上晚自習。
休息了好一段時間,想著學校沒什麼事情,我索性也找了個實習,公司直接通知下周一去報道。
結果正式上班的第二周,我就感受到了死亡一般的窒息。
頂頭上司是個女強人,出身名校,能力出眾,但平日裡說話很喜歡對著實習生挑三揀四,夾槍帶棒。
可能是剛進來不久,我一直還處於安全區,體會不是很深。
直到周五那天,那會已經五點多,快要下班的時間,我們幾個實習生在闲聊。
她突然過來問我要一組數據,但那組數據並不是我負責,所以我當時沒有立刻答上來,隻是迅速站了起來說現在查。
結果她立馬就怒了,聲音充斥著整個辦公室。
「公司招你們這些實習生,看中的是你們的能力,整天一問三不知,等你現場查完我自己都找到了,一天天的,沒能力幹脆就別幹。」
我當時整個人被罵懵了,愣在原地。
她罵完轉身就走。
其他人同情、憐憫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如芒在背,手指僵硬地點著鼠標,翻著電腦頁面,找到那組數據之後,從企業微信上發給了她。
我那天坐公交車回學校的路上,一直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這就是職場,遇上什麼樣的 leader 就要適應什麼樣的節奏。
不可以敏感,不要玻璃心,保持一點鈍感。
下次做得更好一些就好了。
可想了半天,我還是有些委屈。
那個周末,連宋辭叫我出去玩,我都拒絕了。
等周日晚上,他又給我發消息,叫我去操場陪他跑會步。
我那會正在熟悉第二天的晨會內容,想了想還是沒出去,給他回了消息。
少女唐:我不去了,給你點了熱飲,你跑完回來記得拿。
我卯足勁想要把所有方面都做得盡善盡美,心思全部撲在實習上,就連周二陪宋辭上晚自習的時候都心不在焉想著公司的事。
回宿舍的路上,宋辭拎著我的帽子,在長凳上坐了下來。
「你最近怎麼了?」
我否認,「沒事啊,實習比較忙嘛。」
他皺眉道,「忙得你今天隻跟我說三句話?」
「啊,我隻說了三句話嗎?」
他似乎有些無語,沉默幾秒又才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追我了?」
眼神裡盡是無辜,還有些小心翼翼。
我腦回路一下失靈,又重新搭上,側過身子面對他,鄭重保證。
「絕對沒有,肯定是想追的,我就是最近真的很忙。」
他眉目這才舒展開來,大手一揮,「跟我說說,公司怎麼了?」
大概是他給我的感覺太安心了。
我實在忍不住吐槽,把頂頭上司那個女的所作所為說了個遍。
一會影射人家學校不好,一會又抓著點小事罵個不停,事後又笑盈盈地說都是為了我們好。
等我說完,隻覺得口幹舌燥。
宋辭揉了揉我的腦袋,「走,帶你去買喝的。」
然後他說,「如果覺得在那裡得到的是正向的收獲和成長,那可以暫時撇開她的缺點,去汲取好的一面,努力充盈自己。但如果學不到東西,每天都接收到的是她的 PUA 式管理,那我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
「我們不能決定遇見的人,但我們可以決定自己的路。」
那一刻,我們正好走在路燈下,燈光昏暗,光影曖昧,一切都搖搖欲墜。
他說完,還伸手給我理了理圍巾。
我的臉埋在圍巾裡,觸手可及的,是他的溫柔、理性和真誠。
【10】
情緒高度緊繃一周以後,我也慢慢在這份實習中找到了平衡。
但意外總是發生來得太快。
那天,我剛到樓上送完材料,還沒進辦公室就被另一個小姐姐拉到了旁邊的小會議室。
「你這會先別進去。」
我一愣,「怎麼了?」
「前兩天你是不是負責了一個頁面的優化?」
我點頭,「嗯嗯,怎麼了?」
小姐姐點頭,「說是最後方案有問題,和業務部門需求不一樣,被大老板批了,業務部門負責人過來鬧著呢。」
我一下就急了眼,「那天我收到需求的時候就說了,有哪些可能的情況存在,然後我還特意去找了頭兒,本來想直接去和業務部門重新再對接一下的,但她跟我說不用,然後我每一條都跟她確認過才做的。」
小姐姐是正式員工,和我們年紀相仿,所以平日裡都是她主要帶著實習生。
她嘆了口氣,「我知道,所以我才出來拉住了你。」
「出了事情,就要有人背鍋,但不可能是頭兒,所以現在的責任全部在你。」
我當時眼睛都瞪大了。
她說,不信你把門縫拉開,聽聽隔壁辦公室她在罵什麼。
我站在門邊,聽著那邊的交談聲。
頂頭上司是如何把所有的責任全都甩鍋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是沒在電視小說中看過,也多少從大人嘴裡聽說過,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平穩地接受。
她跟對方總算是談好了,我走進去,她大概是為了維持前面一頓的瘋狂輸出。
一身精英地站在那,說我做砸了項目,說我不懂跟人溝通,說我不會合作,說我不會反饋,說我一意孤行,說我能力有限。
最後罵爽了,施舍般地又說她已經替我扛下了所有責任。
我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其他實習生本想過來安慰我,但剛好到了下班的點,我起身立刻拿上東西就走了。
我剛出樓梯,宋辭剛好給我打了電話。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一下就忍不住了。
我哭著說,「宋辭,你來接我下班好不好。」
他什麼都沒問,聲音溫柔,「好,你就站在原地,等我。」
那天是十二月第二個周末,天空下起了初雪,雪花不大,但下得密集。
地上鋪了一層白白的,像是過上了層糖衣。
我蹲在門口,數著過去了十輛公交車,又數走過去了二十個帶著圍巾的人。
最後,我開始毫無意識地計數,一,二,三,四,五,六。
七——
宋辭出現了。
一身黑色的大衣,圍了條灰色的圍巾,一隻手拎著熱氣騰騰的奶茶和板慄,另外那隻手打著把黑色的大傘。
帥出天際偏生又接地氣。
他就那麼堅定地朝著我走來。
那一瞬間,我想,就是他了。
我們這一生,總是會聽到無數的大道理,教會我們如何去篩選去選擇。
人們總是說要花時間才能去辨別一個人的真心。
可是,仍有些人,花了三年五載甚至數十年的相伴最終還是落了個識人不清的結局。
所以,就算我們才認識第三十七天,又有什麼關系呢?
感情有什麼好講的,愛自由天意。
宋辭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仰著頭看他。
「宋辭,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他一笑,嘴邊的梨渦隱約可見。
「好。」
當天晚上,學校表白牆的每日進度專欄突然爆紅。
——今天宋辭答應唐詩了嗎?
——嗯。
來自宋辭本人。
番外
周六,宋辭起晚了,想起還有個實驗沒做完,點了個外賣就去了實驗室。
昨晚舍友拉著他打遊戲到凌晨三點,他還有些迷糊,準備抽根煙緩緩再進去。
剛拿出煙,聽到樓道裡有聲音。
他低頭睨了一眼,順著樓梯扶手的間隙,看到個小姑娘坐在下面那層樓的樓道中間。
扎個馬尾,頭發順著細白的脖頸垂下,發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黃,雜亂地被塞在帽子裡。小姑娘大大咧咧坐在臺階上,手裡捧著個烤紅薯,一邊喊著燙燙燙一邊手腳不停地剝開,咬了一口,嘴裡燙的沒敢動,深深呼了好幾口熱氣才著急忙慌地咽了下去。
似乎是得到了味蕾的滿足,對方全身散發著滿意的氣息。眼睛輕輕闔上,伸長脖子,露出漂亮的半張臉,像一隻被撓了下巴的小貓。
而此刻,小貓正在慵懶地曬著太陽。
宋辭蹲在臺階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手搭在膝蓋上,指尖夾著的煙遲遲沒有點燃。
等小姑娘終於消滅完手裡的紅薯,起身拿著東西走了之後,他才慢慢悠悠收回了目光,手指輕輕一捻,將煙收了回去,起身回了實驗室。
將實驗數據全部補齊之後,宋辭伸了伸懶腰,收著東西準備回去。
剛好隔壁實驗室的男生過來借火,倆人闲聊了幾句。
然後就說到了唐詩。
男生很健談,目光裡全是崇拜,「唐詩那小姑娘是真的拼,昨天剛拿了一等獎,今天還不是拎著個紅薯就來了實驗室,說是繼續搞其他的項目,長得好看就算了,有實力還這麼低調,簡直我輩楷模。」
宋辭面上沒什麼波瀾,輕輕地哦了一聲。
男生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忘了你也是個隻會拿一等獎的畜生,你倆要是認識,說不定還能做個朋友。走了。」
宋辭沒太往心裡去,回宿舍的路上還被攔著要了兩次微信,他向來拒絕得不留一絲情面,連手機都懶得拿出來。
舍友在樓上看到了,有些恨恨然地說,「你對漂亮的女孩子如此殘忍,早晚有一天也有人這麼折磨你。」
宋辭嗤了聲就去洗澡了。
隻是當晚,他夢到了唐詩。
夢到了那個隻看到半張臉和隻知道一個名字的姑娘。
宋辭想來想去,最終得出結論是自己最近有點過於寂寞,於是抱著電腦直接住在了實驗室,把老師前幾天布置的幾個難題啃了又啃,腦子裡隻存放著物理公式。
效果顯著,他這一周睡眠回歸正常,宋辭覺得自己調整好了,於是和朋友去打了一下午的籃球。
散場的時候,他想起明天上課要用的書還在實驗室,擺擺手拒絕了他們的聚餐。
到了實驗室又檢查了幾個實驗數據,這才拿著書晃著下樓。
結果到了一樓,才看見外面下著大雨。
他等了一會還是沒見雨有轉小的趨勢,準備給舍友打個電話送把傘。
剛撥號出去,旁邊橫過來一隻白嫩小手,遞過來了一把傘。
「同學,我有兩把傘,借你一把吧。」
他轉頭,唐詩站在他的旁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宋辭伸手接過,「謝謝,加個聯系方式吧,明天還你。」
唐詩已經撐開了自己的傘,對他擺擺手,「不用啦,你直接放在七樓計科實驗室門口就行。」
然後徑直走下了樓梯,隻剩白色連衣裙的裙角在雨中輕輕蕩漾著。
電話那頭終於接了起來,「喂?要送傘?」
宋辭心情愉悅,「不用。掛了。」
人一旦開始關注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就會發現身邊到處都能充斥著她的點點滴滴。
宋辭開始將目光一次又一次地停留在唐詩的身上,知道她專業第一,知道她單身,知道她是張教授的得意弟子,知道她每周六固定會來實驗室。
隻是當這目光在唐詩身上停留的越來越長時,宋辭開始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舍友們調侃著漂亮姑娘的時候,他的腦袋裡居然會一閃而過唐詩的臉。
直到某個周六,他坐在拐角,卻遲遲沒有等到來吃零食的唐詩,回到實驗室才聽說姑娘被人表白了,對方是個富二代還長得小帥,買了九十九朵玫瑰直送實驗室,嚇得唐詩直接沒來。
舍友們還在宿舍調侃幾句,說這麼猛烈的攻勢,一般小姑娘估計都受不住。
宋辭那晚失眠得抽掉了半包煙,直到凌晨快要天亮時,他終於確定,自己那顆凡心,早就動了。
半個月後,宋辭在食堂吃飯,唐詩和舍友剛好坐在了他的後面。
他聽見唐詩的聲音。
「還好他看我沒什麼反應,這幾天轉移了追求目標,不然我連教室都不敢去了。」
旁邊一個女生說,「真的不考慮一下啊,富二代欸,長得也不錯。」
小姑娘聲音有些小,「拉倒吧,嚇死人還差不多。再說一遍,我喜歡智性戀!」
舍友調侃,「那你準備保研去江大,尋找你的智性戀對象?」
唐詩吃了口飯,嘴裡有些含糊不清,「江大要努力,對象就隨緣。」
宋辭回到宿舍,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智性戀定義,「以智商標準作為戀愛的取向,會受到他人高智商影響而產生性吸引。」
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不自信。
宋辭心裡暗暗盤算著,學物理,專業第一,智商應該不算低吧。
那時候已經是面臨保研的重要階段,他收起之前的漫不經心,將江大夏令營的材料翻來覆去查了好多遍。
保研系統填報的那天,他還去實驗室特意繞了一圈,在確定唐詩已經拿到江大優秀營員並且放棄了其他學校的 offer 時,他信誓旦旦地點下了確定。
那天晚上,他還在思考,到底該用什麼機會才能和對方順理成章的認識。
下一秒,舍友喊了他的名字,「表白牆又有人要攻略你。」
這事習以為常,宋辭恍若未聞,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舍友拍了一下桌子,「靠!居然是唐詩!」
宋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誰?」
他打開手機,看到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頭像,盯著那句[宋辭是吧,行,知道了],忍不住揚起嘴角。
第二天,宋辭去實驗室收拾東西,想到對方一整天都沒來加他的聯系方式,不覺有些煩躁。
喝完可樂,又抽了根煙。
他想,有點等不及了,不如回去就先加對方。
剛想完這個念頭,有個小姑娘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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