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閉上眼睛,滿臉苦色,淚水漣漣。
「他總將我拖進小樹林裡,就算我來了月信也不肯放過。這樣的日子一點盼頭也沒有,我真的過不下去了。」
我突然很愧疚。
我早該想到,像鍾叔那樣的人,即便不是我,他也會殘害別的女子。
如果我能早點去找他算賬,就不會有新的姑娘受苦了。
是我對不住她。
我按住她的肩,幫她擦掉眼淚:「我幫你擺脫他,好不好?」
小丫鬟愣愣看著我,「可……可以嗎?」
翌日夜裡,小丫鬟約了鍾叔在右院小道旁的林子相見。
鍾叔搓著手走來,淫笑道:「今日怎麼神神秘秘約我來這個地方?這是要給我什麼驚喜?」
看清我的模樣後,他微微一怔,「你是誰?」
我強忍著惡心,朝他福了福身子,「我也是新進府的丫鬟,如今無依無靠,聽說您是府中老人,想求您庇護。」
鍾叔愕然。估計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上趕子來找他。
我對著月光,微微側首,「您答應嗎?」
鍾叔狠狠咽了咽口水,「沒白疼那丫鬟,還知找人來孝敬我了。」
他色欲燻心之下,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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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聞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些不堪的回憶湧上心頭。
我下意識伸手將他推開。
「死丫頭,倒是會玩欲拒還迎這招。」他一邊說,一邊利落地脫掉自己的上衣。
我瞧見小道上出現了一抹白色身影,正往這邊而來。
每日此時,世子都會過來散步。
前世,就是在散步時他發現我被鍾叔凌辱,讓人將鍾叔殺了。
於是,在鍾叔的手去勾我的衣帶時,我嘶聲大喊:「救命!」
聲音裡還帶著哽咽。
鍾叔見我巴巴送上門來,臨到頭又不願意,忍不住惱道:「好你個丫頭,竟然敢玩我。看我等下怎麼懲罰你!」
就在他動手之際,密林突然亮了。
風燈照了過來,世子來了。
我哭著爬到世子身邊,「世子救我!」
世子蹙眉將我拉起,瞧見我松開的衣襟,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
鍾叔嚇得兩股顫顫,「世子,是這丫鬟主動邀約,想要委身於我。」
「你胡說!我是世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做什麼要委身於你?」
世子的臉色很冷峻,「在王府敢做這種勾當?」
「世子明鑑!」鍾叔赤身跪倒,連連叩首,「真的是這丫鬟主動約我來的。」
世子將我拉在身後,一腳將他踹開,「她約你?你可有什麼憑證?」
鍾叔啞口無言。
他心知我和那小丫鬟合謀,斷不會賣了對方。既如此,他是拿不出證據的。
可偏偏這時,忽然傳來女子低柔的聲音。
「我能做證,是妹妹約他來的。」
我回頭一看,姐姐正緩緩朝這邊走來。
8
姐姐說她今日見我往右院來,心下疑惑,便遠遠跟著我。
「奴婢親耳聽見,妹妹說他是府中老人,想要尋求他的庇護。」
鍾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當真如此,是她約的奴才!」
世子回頭,盯住了我:「是這樣嗎?」
我尋思著除了姐姐這個人證,再沒有旁的作證,本想繼續否認,可世子卻說:
「元宜蘿,我要聽實話。」
我心中一顫,看來世子是有所懷疑了。
若是鍾叔非要拖我下水,供出小丫鬟,世子再讓人嚴刑拷打小丫鬟,難保我不會被供出來。
我幹脆眼一橫心一閉,跪在世子面前,「是,是我約他來。」
「他日日凌辱一個小丫鬟,我看不下去。我知曉世子每晚都會來此散步,特意引他前來,想借世子的手除了他。」
姐姐幽幽嘆息,「妹妹,你竟敢如此設計世子,真是大逆不道。」
她又盈盈望向世子,「幸好奴婢今日目睹一切,否則世子就要被妹妹蒙蔽了。」
世子沉默著,沒有說話。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
也正因此,那聲「哐當」格外突兀。
世子扔了一把匕首在我面前。
「元宜蘿,這是你第一次利用我。」
我撿起匕首,看向世子。
我們平日相處也算愉快,他不會就因這點事要了我的小命吧?
姐姐額上還包著紗布,月光下表情陰森。
「妹妹,你用這種下作手段陷害人,實在沒有風度。既然世子要殺你,你便自行了結吧。」
可世子卻讓人將鍾叔控住,朝我抬了抬下巴,「殺了他。」
姐姐微微一愕。
世子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嗤道:「不敢?」
怎麼可能不敢?
我想起前世被他按在胯下,羞辱地用各種姿勢玩弄的情景,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天際。
第一刀,直接閹了他。
第二刀,扎進他的心口。
捅進去後,刀刃翻轉、攪動,疼得他龇牙咧嘴、哀嚎不止。
可我猶自不解恨,為我,也為那個隻有十四歲的可憐丫鬟。
我一刀接著一刀,直到他徹底沒了氣息。
再抬手,我發現自己滿臉血汙。
姐姐倒抽一口涼氣,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地獄羅剎。
世子卻突然撫掌笑了起來,看我的目光帶了點說不清的情緒。
「這老頭在哪個地方當值?」
「浣衣處。」
世子看向臉色煞白的姐姐,「你既然為他做證,這麼喜歡他,那便去浣衣處漿洗吧。」
9
姐姐不再是書房伺候的二等丫鬟。
她和前世的我一樣,成了粗使丫鬟,日日有洗不完的衣物。
我去浣衣處看她,她的一雙手被泡在水中。
以前在家時,她自恃傲骨,從不做家務。
那些瑣事都落在我和母親的身上。
所以她那雙手一點繭子也沒有,光滑柔嫩。
如今才不過幾天,她的手便腫了起來。
嬤嬤拿竹條狠狠打她的手,「快點洗,等下還有一筐。」
她疼得立刻縮回,蹙眉道:「我這手是用來提筆寫字的!」
「都來浣衣處了,還想著什麼寫字?看我不打醒你!」
嬤嬤打得更兇了。
我路過時看了兩眼,被姐姐瞧見。
她雙眼放光,指著我,「這是我親妹妹,她是世子身邊說得上話的得力丫鬟。」
我學著前世姐姐的模樣,淡淡道:「姐姐,人要自立自強。你的出路要靠自己掙,別想著妹妹出手幫你。」
嬤嬤笑了出聲,又抽了她好幾下。
「聽到沒,妹妹得力也不關你的事情。還不趕緊洗!」
我回院子時,耳畔還回響著姐姐的啜泣聲。
以至於我有些失神,沒發現世子房門緊閉,推門進去為他送洗好的衣物。
每次世子房門緊閉,若沒有他允許,旁人是不得入內的。
我進了內房才反應過來,正準備離開,發現暗房的門竟然開了。
世子就在裡邊,手裡拿著一把刻刀,聞聲望向了我。
他對面,是一個木架,木架上綁著一個男人。
世子正在他身上雕刻。
我轉身想走,世子卻找我招了招手,「元宜蘿,過來。」
我硬著頭皮過去,但見世子面對的男人氣息微弱,一身的傷痕觸目驚心。
此刻的世子一身黑衣,和平日裡清風霽月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畜生很嚇人吧。」世子表情肅然。
「他被我用大鍋烹過,用烈火灼燒,始終保持著一絲氣息。我現在,正在學雕刻。」
他轉頭看我,噙了抹笑。
「元宜蘿,你害怕了?」
「沒有。」我搖頭,「隻是敢問世子,他犯了何事要被如此對待?」
「當年出了禍亂,我的生母流落民間,被他找了禽獸輪番凌辱,生生羞辱致死。」
「那些人我全殺了個幹淨,唯獨他。我總覺得,讓他死太便宜了。」
世子放下刻刀,按住我的肩膀,「是不是震驚又害怕?面上光鮮亮麗的世子,私底下陰暗又殘忍。」
我倒不覺得震驚。
我早就察覺世子行事詭譎,如今隻是證實了我的猜測。
至於害怕,倒也沒有。
我笑了笑,接過世子的刻刀,在那人身上仔細刻了起來。
世子眼睛一亮,隻見一個「畜」字正中眉心。
「奴婢不覺得您有什麼可怕。這種惡人,憑借先天蠻力欺辱女子,活該千刀萬剐。」
「世子在奴婢心中,依舊如明月皎皎。」我拿出帕子擦拭世子腕上的血漬,「別讓這些人的血,髒了您。」
世子瞧著我的動作,「是嗎?」
我乖順地點頭:「正是。」
世子忽然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兩步將我抵在牆上,指腹重重按在我的臉頰上。
「元宜蘿,我怎麼感覺你在恭維我?」
我直視他:「世子是我的主子,身為奴婢將主子哄開心,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再者,我千方百計留在他身邊,另有一番籌謀。若要達成目的,需要他的助力。
世子盯著我半晌,終於將我放開,「倒是實誠。」
自那以後,世子在我面前不再藏著掖著。
他允許我自由出入他的臥房,甚至和我分享他新弄來折騰人的刑具。
沒多久,王府突然瘋傳一則流言,說表少爺看中了浣衣處一個丫鬟,欲納她為妾。
我沒想到,姐姐的運氣竟然這樣好。兜兜轉轉,還是攀上了表少爺。
10
聽說那日表少爺路過浣衣處時,隻剩姐姐一人在漿洗衣物。
她眼眶通紅,淚珠子直直往下掉落,木盆泛起一圈又一圈漣漪,看得表少爺心疼不已。
表少爺問姐姐:「怎生你一人在此?」
姐姐手上動作不停,「她們都下值了,將髒衣服留給我洗。」
「浣衣處這種下等地方就會抱團欺負人。你和他們討個饒,融入進去,便不用受這種苦了。」
姐姐卻昂著下巴,語氣堅定:「就算淪落浣衣處,我也有骨氣在身,絕不與她們同流合汙。」
她眼底淚光閃爍,嘴裡吐出的話卻極有氣節,惹得表少爺看直了眼。
表少爺當即將她帶走,又狠狠責罵了浣衣處的僕從。
我去浣衣處時,那小丫鬟就提起此事。
她撇撇嘴,有些委屈:「我們哪有欺負她?分明是她自己動作慢,別人洗了五籃衣服,她才洗一籃,這才沒能按時下值。」
「結果莫名其妙被責罵一通,還被克扣了月錢。」
我正想安慰她兩句,有人急急跑來找我,「宜蘿姐姐,你快些回去吧,表少爺來要你了。」
我心下疑惑,好端端的表少爺怎會突然要我?莫非是姐姐的手筆?
偏巧這段時日世子隨皇上去木蘭圍獵,不在府中。
回去時,表少爺和姐姐到了,世子院裡的掌事嬤嬤也在。
少爺隨意看我一眼,「你就是綺荔的妹妹?」
「綺荔心善,如今做了主子卻夜夜難眠。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擔心你。她生怕你在外受了苛待,求著我將你放到身邊。」
我立刻道:「謝過表少爺。但奴婢在世子手下一切都好。」
掌事嬤嬤也幫我說話:「宜蘿是世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就算要走,也得等世子首肯。」
姐姐拉住表少爺的手,遠山眉緊緊蹙著,當真一副擔心妹妹的好姐姐做派。
「沈郎,我就這一個親生妹妹。她不在我身邊,我實在難安。」
她小聲央求,「你知道的,我天生傲骨,從不低頭。如今就這一件事,懇請你能幫幫忙。」
見心愛的人如此放低姿態,表少爺心疼不已,忙握住她的手,「你放心。」
他與嬤嬤說:「這個我就領走了。等表弟回來,我親自和他解釋。」
「左右不過一個丫鬟,表弟會給我這份薄面的。」
嬤嬤攔不住,我推不得,我就這樣又被分到了表少爺的院子。
表少爺將我交給了姐姐,讓我聽姐姐差遣。
他這剛走,姐姐便變了張臉。
「妹妹,你費盡心機爬到世子身邊又如何?我三言兩句還不是就把你要來了?」
她看著自己前幾日因為浣洗而腫脹的手指,「眼下我為主子,你是婢女。別妄想借我的勢,好好幹活才是正理。」
姐姐將最苦最累的活都打發給我做。
清瓦片、鋤花草、洗恭桶……我從早幹到晚,夜裡還要在姐姐服侍表少爺時添水。
一開始我還幻想著世子會把我要回去。
但一連過了十幾日,我都沒瞧見世子。
想來我就是一個丫鬟,送人便送人,世子也不會多在意。
在意識到世子指望不上時,我開始給自己另謀出路。
燭火將姐姐和表少爺纏綿的身影放大,投在了窗臺上。
表少爺又叫水了,嬤嬤催著我去送水。
我不由得想起,前後兩世,我都和表少爺打過交道。
我太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了。
我為什麼要乖乖任由姐姐揉捏?既然她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雖然這不是我最開始想走的路子,但眼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瞄了許久,總算逮著了機會。
表少爺來找姐姐時,姐姐正在午憩。
他不忍打擾姐姐,正準備離開,卻看見了花園裡的我。
我低垂著頭,身影單薄,食指正在汩汩流血。
看樣子格外孱弱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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