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我意識蒙朧地這樣想著。
22.
都說人死時,最後消失的是聽覺。
是幻覺嗎?一道冰冷而熟悉的男聲,隨風吹到了我的耳邊:「弱小卑賤的人類,之前暗害吾不是很厲害嗎?這點出息。」
高傲又熟悉的音調,喚回了我一點意志。
我好像知道,是誰來了。
原本晴空萬裡的天,驟然間烏雲壓頂,黑暗籠罩了這片天空,一股詭異的狂風驟來,迅速撲滅了剛剛的熊熊大火,而捆綁著我的繩子莫名脫落了。
詭異而神秘的黑霧中,緩緩走出一個男人:
高大、銀瞳。
那個,曾差點被我褻瀆的——邪神。
下面的人群開始發生暴亂,各種驚恐的尖叫和謾罵聲彌漫著。
那些之前吵著要燒死我的人們,都在一股威壓下,被壓得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隻是片刻後,各種雜亂的聲音皆戛然而止。
隻因邪神隨手一揮,火刑臺上下的空間,似乎被生生割裂成了兩個世界。
我已經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了,失去了刑架的支撐,我驟然往地上倒去。
沒有想象中的痛,因為我突然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怎麼每次見你,都是如此狼狽?」
Advertisement
一雙蒼白而修長的手接住了我,將我攔腰抱起。
如果是平時,我可能會感到害怕。
可是火刑臺上,此刻,我感到無比心安。
「人類,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抱著我的那雙手,似乎有輕微的顫抖。
陷入昏迷前,這是我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我已經沒有頭腦思考他指的是哪一句。
我隻是對著頭上那張俊美冰冷的臉,微微扯出了一個傻笑。
「別笑,醜死了。」
我徹底陷入昏迷。
23.
等我轉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而空曠的房間內。
與其說是房間,更像是個宮殿。
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卻一時想不起為什麼。
我剛想起身,渾身又痛又難受。
在一陣猛烈的咳嗽後,我咳出了很多血。
我意識到,我可能時間不多了。
突然出現的邪神,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我張了張口,嗓子沙啞得難受,沒說出話來,隻能睜眼盯著他。
這時,高傲的邪神突然彎身,湊到我眼前,同我大眼對小眼。
祂說:「與吾結契……這次——是吾甘願。」拯救你,與你共享吾孤寂而永恆的生命。
我震驚地望著他,不是讓我獻祭靈魂向祂許願,而是與祂結契。
與邪神結契?難道是我之前看到古籍記載的那種?
邪神似是看懂了我的表情,頗為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不是主僕契!是同生契。」
同生契,一聽名字,我大概能理解是到什麼。
「與吾結同生契,然後在吾的……你的身體會慢慢恢復到好起來。」
中間祂跳過的部分,我也沒有再問。
經歷過一場真正的生死,才明白既然死亦無畏,而生又何懼。
光明與黑暗,都不再重要。
如果感到冷的時候,兩個冰冷的人,靠在一起,會暖和嗎?
我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邪神將滴著血的手指湊到我唇邊,喂我服下他的血。
耳邊傳來低語,復雜晦澀。
俊美的神祇吟誦著古老的咒語,隨後黑霧將我們倆包圍。
邪神附在我耳側,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人類,記住,吾名阿撒茲勒。」
我突然感覺到心口處一燙,是烙印嗎?
24.
待黑霧消失後,邪神阿撒茲勒深深地看著少女,突然露出一個略惡劣的笑容:「從今往後,你再也無法離開我了。」
祂沒有告訴她,同生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邪神一半的生命。
祂不在乎,因為祂本就擁有永恆的生命,就算劃去一半,也足夠悠遠。
而祂現在,終於擁有了一個幹淨的,獨屬於祂的靈魂。
祂不會再無聊了。
與邪神結契,以後死亡將不再是她的終結。哪怕是靈魂,祂都能讓她回到他身邊。
無論她在哪裡,祂都能找到她。
邪神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
以前祂渴望這個人類幹淨的靈魂,作為食物,吃起來一定很香。
可後來,祂不再滿足於她的靈魂。
祂渴望著她的身,心,靈魂。
她是被這個愚蠢的世界所拋棄的孩子。
祂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她對她曾身處的世界徹底死心。
現在,她隻有祂了。
也許她,就是為祂而生的,乖孩子。
她將會在黑暗中,與祂一同沉淪,共享永恆的黑暗與極樂。
25.
被邪神帶回城堡的第七天,我終於恢復了些,能起身活動了。
這次我注意到,房間裡的整個地面,都鋪滿了看上去極為珍貴的地毯。
之前剛來的時候有嗎?我有點記不起了。
我赤腳踏在純白的地毯上,腳下是毛茸茸的觸感,舒服極了。
我愉快地在上面踩著轉了圈。
突然背後伸出一雙手,將我攬入懷中。
我轉身,望向邪神。
我鼻尖觸碰到了祂的胸口,無意識地倚靠著祂,這時,我聞到了祂身上的薔薇花香。
電光石火間,我突然想起了在哪裡見過這個房間——我曾經的那個夢!
我臉上逐漸泛起紅暈。
要命!
隻是此時,這個房間裡並沒有那面巨大的鏡子。
阿撒茲勒剛從外面回來。
我微微踮腳,將祂肩上的一瓣薔薇花拂下。
高大的邪神,突然將我向上摟了下,迫使我揚著頭。
下一刻,一個冰涼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略微粗暴:「爾爾,取悅我。」
這是祂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有些迷茫地貼著祂。
阿撒茲勒抱起我,將我還算溫柔地放在了地毯上。
隨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邪神隨手一揮,一面大鏡子出現,就立在我旁邊不遠處。
與我夢中那面大鏡子重合……
我被阿撒茲勒緩緩放在了地毯上。
此刻,我的雙腿就卡在地毯和阿撒茲勒中間……
阿撒茲勒嗓音沙啞,暗含旎念,祂的尾音更是顯得惡劣:「爾爾聽話……」
我輕輕呼吸著,而祂沉靜地注視著我,為我撥開了臉側的黑發:「那天忘了說清楚,神的恩澤,會予你滋養,你的身體也會慢慢恢復健康。」
我突然終於悟了。
我繃著臉:「你是不是在這之前,腦子裡就已經想著這些了?」
「不是。」男人微微勾唇,與我貼面,聲音泛著愉悅:「是有更多。」
26.
邪神該怎麼告訴他懷中的少女,從她召喚出他開始,每一次在她身邊時,心裡浮現的那些瘋狂的念頭,混著某種念想的微妙情緒。
以及祂曾站在黑暗裡,久久地看著她。
以前,祂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而現在,祂好像懂了點。
沒關系,祂和她,還會有很多的時間,祂會慢慢,用行動告訴她,那些祂藏在心中,不為人知的念頭。
窗外是無邊的黑夜,血月籠罩著這座爬滿了薔薇花的城堡。
有風襲來,將一陣濃烈的薔薇花香吹進了城堡裡。
黑色的雲層逐漸翻滾,吞沒了那一絲月光。
有人忍不住泛出了眼淚,小腿不由得用力繃著,倏然往上又彎回。
而我,終於清楚地看到了我和阿撒茲勒心口處,繁復的同生契烙印。
我忍不住伸手輕輕貼上它。
無休止般的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皮變得十分沉重,我感覺下一刻可能就要陷入沉睡。
而那位神,似乎不這樣想。
城堡下,薔薇花被一陣大風吹過,簌簌顫抖著。
我的手掌被攤開,一隻修長的手,與我十指緊扣。
我的耳邊響起一道愉悅而惡劣的呢喃:「爾爾,這樣可不行呢。我們未來,還有無盡的時間。」
她的靈魂幹淨,甜美,祂很喜歡。
邪神的惡念因子,讓祂想讓少女, 整個,沾染上屬於祂的氣息。
這個, 獨屬於祂的,美好而孤獨的靈魂。
27.
闲暇時,阿撒茲勒問我想要什麼。
我說我想看朝陽升起時的樣子。
但我知道, 這不可能,因為這裡是邪神的領域——深淵放逐之地。
這裡被黑暗籠罩,隻會有無盡的永夜。
阿撒茲勒突然笑得極其肆意,祂將我一把抱起, 飛身降落在城堡的頂部。
我依偎著祂, 坐在上方。
祂將我圈入懷中, 另一隻手結了一個復雜的印,揮向天空。
剎那間,原本血月籠罩的天空,變成了人間普通清晨的天空。
朝陽將出未出, 彩霞正如縷縷金絲般,浮遊在天空中。
這一幕太漂亮。突然也讓我重新意識到, 在我身旁的,是一位無所不能的, 真正的邪神, 沒有什麼是祂做不到的。
「如果爾爾喜歡, 那以後這裡,就讓這朝陽與血月輪替, 如何?」
想到那個詭異的畫面,我突然有點想笑。我微微偏頭, 望向旁邊的男人。
不得不再次感嘆,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過去,阿撒茲勒那張完美的臉上,都挑不出任何瑕疵。
而祂的唇, 看上去就很好親的樣子……
我突然感覺到意識像是不受我控制般,緩緩湊近阿撒茲勒,輕輕地將唇,覆上了祂的。
母親生我時難產而亡,可我卻奇跡般活了下來。
「—但」我傾身,慢慢回抱住了祂。
那些爬滿了整個城堡的薔薇花, 似乎也在這片突如其來的美麗天空下,嬌然地綻放, 馥鬱的薔薇香彌漫在空氣中。
「以後, 隻有你我,再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阿撒茲勒輕聲呢喃。
我微微睜眼, 看著眼前銀瞳的邪神,他臉上是令我心驚的詭異愛意。
也罷。我重新閉眼,迎合祂。
我們是兩個孤寂的個體,在黑暗中不斷摸索著, 然後於漫天黑暗裡, 緊擁。
朝陽漸漸升起,懷中的少女卻慢慢沉睡了過去。
阿撒茲勒輕輕靠近她,貼著少女香而溫軟的軀體。
邪神不會讓自己有弱點,更不會擁有那些低級而卑賤的感情。
但, 如果是她,祂暗暗想著,那也不是不可以。
——正文完——
"去機場接我弟忘記戴眼鏡。 不小心認錯了人,還親了對方。 直到我抬起頭,看見前男友那雙低沉的眸子。 「親我叫別的男人名字,你好樣的!」"
現代言情
沈文博拖著不肯結婚,我沒有再催促。 他拿著彩禮給羅梨買家具時,我收好了所有行李。 他讓羅梨住進單位分的新房時,我調任去了新廠。 他想讓羅梨坐享清福,娶我回去伺候一家老小。 但,我不要他了。
短篇虐戀
師父帶回一個小師妹。我挺著大肚子陷 入了沉思。周圍的吃瓜群眾也看著我隆 起的肚子陷入了死亡寂靜。
古裝言情
為了幫我哥追到女朋友,我跟他的死對頭網戀了。 等我哥把嫂子追到手後,我火速給網戀對象發了分手短信。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不是不愛你,隻是我得了癌症。】 【我很愛你,希望你找的下一個有我的影子。】 三連絕殺發完後,我火速注銷了小號。 結果我哥剛談的女朋友轉頭就要分手。 他女朋友:「對不起,我哥的未婚妻子去世了,我現在不方便談戀愛。」 不是姐,你有哥?哥還有未婚妻? 太巧了,巧得我突然感覺自己屍體涼涼的。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