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又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力氣逐漸恢復了點,我試著抬手,想揭開面紗。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說話聲,我連忙把手放下,坐在原地保持不動。
有人推門進來了,人未至跟前,我便已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甚是刺鼻。
接著,一雙粗糙的大手「刷」地一下揭開了我的面紗。
我抬頭,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應該就是那位霍斯德侯爵了。
「喲,小美人……漂……漂亮……」當男人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注視著我時,我恨不得立刻戳瞎他的雙眼。
「等等,你好像不是維德的女兒,我曾經見過她的女兒長什麼樣!你是誰?」霍斯德大概隻有一半的醉意。
聽到這裡,我趕緊試著為自己爭取一絲機會:「是的,我不是維德伯爵的女兒貝芙卡,是她將我綁來代替她的,請侯爵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我低估了眼前這個老男人的惡心程度,因為下一刻,他笑得極其猥瑣,「沒關系,貝芙卡,我會把她抓來,你——我也要!」
我內心浮上巨大的恐慌,因為就算我恢復了些力氣,很明顯也不是眼前這個雄壯男人的對手,更何況門口好像還有人看守著。
我十分憎惡地看著他,他似是極為不滿我的眼神。
我的手已經在袖子底下暗暗攥成了拳。
突然,霍斯德極為粗暴地一把將我推倒在榻上,我使勁全身所能用的力氣向他的眼睛砸出一拳,卻輕飄飄被對方攥住了手腕。
他太重了,本就被注射過軟骨針的我被壓住後,很難以動彈。
他那粗粝的大手已經開始解我的嫁衣外裙,動作極為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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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掙扎,在對方的重量壓制下,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反而促使男人來了興趣,加快了速度。
我無用地掙扎著,流下了痛苦絕望的淚水。
恍惚間,我突然想到了那位邪神。
我上次那麼對他,他雖然沒殺了我,但我依稀還記得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別再讓我看見你……我不會再接受你的召喚。」
他定是很生氣了。
邪神,也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嗎?
我無意識地呢喃著古老的咒語,咒語念完了,沒有發生任何奇跡。
邪神,也沒有出現。
他真的不會原諒我了。不會原諒我這個妄圖將邪神拉下神壇的違約者。
他應該又陷入沉睡了吧。
我身上隻剩一件裡衣了。
都說人在絕境時的潛力無限大,而我現在就是突然感覺恢復了點力,我能感覺到我的面部已經扭曲了。
我用盡全力屈腿,往上狠狠撞了一下男人的脆弱部。
男人吃痛,松開了桎梏著我的手,旋即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賤人!」抽得我頭偏向一邊。
我趁機往床下滾去,撿起地上散落的外裙,遮住了自己。
憤怒的霍斯德大步跨下床,朝我而來。
我腿部使不了很大的力,沒跑幾步就被他從後面扯住頭發拉回去,痛苦使得我的感官尤為清晰,我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男人用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無邊無際的窒息感包圍了我,我漲紅著臉,雙手拼命拍打著他的手,無濟於事。
慌亂中,我的視線餘光裡,突然出現了一把小刀。我來不及細想,挪出一隻手,快速握住拿起那把刀,一把插在了霍斯德的大腿上。
霍斯德尖叫一聲,松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雙手捂著鮮血直流大腿,大叫:「來人啊!快來人!」
我握著小刀站起來,將它拿在身前,隨時準備面對即將靠近我的人。
隻是霍斯德痛苦地大叫幾聲後,並沒有人進來。
我握著小刀不斷地往後退,逐漸退到門口,霍斯德正滿目猙獰地看著我,卻又捂著腿暫時不敢靠近我。
18.
我鼓起勇氣,一把將門推開,卻發現門口竟然沒有人。
我沒管身後的霍斯德大聲的叫罵聲,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我的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快逃出這裡!」
我拿著刀,手上還濺了霍斯德的鮮血,有尖銳的碎石扎進了我的腳底,我甚至已經感受不到疼痛,痛覺神經已經麻木了。
路人碰到巡邏的人時,我悄悄藏到隱匿處,等他們離開後,我又繼續跌跌撞撞地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到了莊園的大門口。
門口此刻並沒有人守著。
我真的逃出來了。
我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在逃跑的過程中,我的神智逐漸回籠,力氣也基本已經恢復了。
我迅速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羅頓莊園肯定回不去了。
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我決定,先去往聖城的邊緣地帶。
因為我現在身無分文,更沒有任何身份憑證,我根本出不了聖城。
幸好前些天,我曾逛過聖城的大街小巷,我的記憶還算好。
趁著夜色,我攏緊了外裙,往前一直跑。
直到筋疲力盡時,我暈倒在一戶人家門口。
一位獨居的老奶奶將我撿了回去。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藥味燻醒的。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端著一碗藥走過來。
見我醒了,老奶奶將藥端給我,向我說明了昨晚的情況,關心地問我身體好些了嗎。
我心裡微酸,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主動給予我的善意。
老奶奶似乎並不嫌棄我的黑發黑瞳。
我笑著告訴奶奶我沒事,隻是無家可歸了。
老奶奶慈愛地撫著我的頭,告訴我說,反正她一個人生活也挺孤獨的,讓我留下來陪她。
我就這麼在老奶奶家住下來,陪奶奶說話,幫她做家務,給她捶捶背捏捏腿。
下午陽光好時,我會跟奶奶一起坐在門口曬曬太陽。
以前沒體驗過的,長者所給予後輩的情感,我在這兩天體驗了。
這種安穩的幸福,是我夢寐以求的。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19.
第三天的時候,我主動替奶奶去市集上買食物。
今天的市集上,人還不算多,我戴著奶奶給我的帽子,準備去購買食物。
前面有個公示牌,聚了一些人。我忍不住上前,站在他們後面踮著腳看。
當我看到上面的通緝告示時,我如墜冰窟。
因為通緝告示上,貼著我的畫像,說我是殺害霍斯德侯爵的兇手,目前還未歸案。
若有人看見我,務必立刻舉報。
最後一排,強調了:「若有人私藏逃犯,將會一並處以同刑。」
震驚之外,我滿是不解,我記得我隻在霍斯德的腿部插了一刀,為何他會死?難道是因為失血過多?
我連忙轉身,將帽子往下壓,見沒人看見我。
於是我迅速往回走,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當我踏進老奶奶家門時,一切心緒都已明了。
我根本離不開聖城,被搜尋到,是遲早的事。
我苦笑,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從一個地獄逃出來,又被投入另一個地獄。
我還是選擇不告訴老奶奶我的事,一是怕嚇到她,二是我不會讓唯一給過我溫暖的老人因為我陷入危險。
我將奶奶扶著坐下,告訴她我很抱歉沒有替她買好食物,我現在有一件事急需去做。
老奶奶輕輕為我擦去眼淚,心疼得讓我別哭,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安慰她說沒事,我說我想起我還有個親戚,我現在需要去投奔一下,然後讓她一定要把遇見過我這件事保密。
我告訴奶奶,若還有機會,我會回來看她的。
老奶奶眼睛也紅了,我上前輕輕抱住她,跟她好好道了別。
隨後,我帶上兜帽,出門查看了一番,沒有人看見我。
於是我迅速離開那條小巷子,走上大街,穿過人群,揭下了那張通緝告示,來到衛兵崗哨處。
我將頭上的兜帽取下,攥著通緝告示,平淡陳述道:「我來自首。」
很快衛兵將我帶走,押送回了聖城中心。
因為這次的死者是一位和皇室成員關系密切的侯爵,波及很大。
我也得知了一個讓我快意的消息,維德,洛蘭和貝芙卡三人,都被抓起來了,因為我。
大概貝芙卡也不會想到,她找的替身,最後也能拉她下地獄吧。
我扯出一個諷刺的笑。
聽說霍斯德的死相極慘,兇手作惡手段殘忍。
如果說之前我還不確定兇手是不是我,得知這個信息後,我知道,兇手肯定另有其人。
畢竟那種人渣,仇家應該不少。
而根據莊園的下人回憶,當天隻有我進過霍斯德的屋子,他們一口咬定我。
真正的兇手完事後,完美地制造了不在場的證據。
不知那位真正的兇手現在何處,不過,我也懶得為自己辯解了。
因為我的黑發黑眸,就已是他們所覺得的,莫大的罪惡。
我這樣的人,犯這樣的罪,理所當然。
我的辯解,他們不會信。
而且,他們也急需一個罪人,來平息這場侯爵被殺案,以此好向上面交代。
因為上面的壓力,讓他們幾天內抓到兇手。
是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合理的犯罪動機。
可笑。
不過比起辯解,我現在的確更想的是,帶著羅頓莊園裡,那三個一步步將我推進深淵的人,一起下地獄。
哪怕,我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個世界,我來了一趟,很苦。
苦難就像無止境般地湧向我,我不太想繼續待下去了。
法庭上,我平靜地認下了這樁殺人罪。
我被判死刑。
維德、洛蘭和貝芙卡,被判無期徒刑。
20.
我安靜地坐在死囚牢中,聽著不遠處看守的兩個看守兵在那裡議論:「聽說了嗎,北區那邊,昨天死了一個,瘋了兩個……」
後面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聽不到,便也懶得再聽。
我靠著牆抱膝坐著,緩緩閉上眼。
我沒想到的是,不同於其他處刑方式,上面給我判了火刑。
隻因我殺了人,又是黑發黑瞳,被認定是怪物,是惡魔的象徵。
他們認為,隻有火刑,才能燒盡我所有的罪惡。
行刑那天,是在市集的廣場上,公開處刑。
刑臺的四周圍滿了觀刑的人。
我戴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镣走上刑臺,他們將我手銬和腳镣解開後,將我的雙手雙腳綁在了火刑柱上。
溫暖的陽光傾灑下來,賜予它虔誠的,向往光明的子民們。
而臺下的他們口中正念念有詞:「她是惡魔!」
「燒死她!」
「她是黑發黑眸的怪物,是異端!」
「媽媽,這個姐姐真的是兇手嗎?」
「小孩子別亂說話……」
「……」
遠處教堂的鍾聲響起,白鴿一哄而散,飛向遠方。
我有些倦了,緩緩閉上了眼。不知怎的,我又想到了那位。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當時的行為跟他說聲抱歉,雖然他無情而又高高在上……
希望他下次不要再被我這樣的人喚醒吧。
21.
行刑者高舉燃燒的火把,我能感覺到濃烈的火焰在我的腳下,逐漸蔓延,柴木的燃燒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濃黑的煙霧四起。
我開始呼吸困難,因為黑色的濃煙侵入我的喉腔,我猛烈地咳嗽著。
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並不如想象中勇敢,因為我的五官可能已經痛苦到扭曲了。
火苗已經爬上了我的裙擺,煙霧燻得我淚流不止。
我的腿正在被灼燒,嗓子發不出聲,我隻能痛苦地嗚咽。
耳朵不斷發出嗡鳴。
喧鬧鼎沸的人群聲似乎也在逐漸離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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