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了沈眠的爺爺,一個隻剩下三個月壽命的老人,這也是沈眠和我協議結婚的原因。
沈眠的家人開明得不可思議,沒有因為我是個男人,而讓我感到任何不適,甚至還將我當作家族裡的小輩看待。
尤其是沈眠的爺爺,對我十分親昵,更像是跟我認識已久。
由於沈眠近幾年在國內開拓市場,目前大部分的工作都集中在江宜,加上我還需要回去工作,所以見過他的家人後,我們離開意大利回到了國內。
回國後,即便我刻意不去探聽宋知樾的消息,但作為京北有名的太子爺,他和林氏集團千金訂婚的消息,還是傳到了我這裡。
據說,宋知樾發現我不見後,他把京北市翻了個遍,更是對外放言,他一天沒有同意分手,我一天都是他的人。誰也不準幫我,更不準收留我,他遲早會把我找到,抓回去。
宋知樾一邊出現在京北市各處會所喝到吐還喊著我的名字,一邊配合著林初言出席各種場合扮演一對金童玉女。
再次相見,就是在宋林聯姻的訂婚晚宴上。因為林氏在江宜,所以訂婚晚宴是在江宜舉辦的。
沈眠在國外黑白通吃,涉獵甚廣,又是手握雄厚資金的商界大鱷,剛回國就被各家族企業爭趕著結交。
宋家作為京北有頭有臉的人物,沈眠自然要賣這個面子。
加之沈眠的母親本身也是京北人,他小時候在京北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和宋家老大也有些交情。
「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你可以對我說不。」
來京北接我前,沈眠特意徵求過我的意見。
我的確不想見宋知樾,但是陪沈眠出席各種商業場合,是協議上的規定。
而且,我總不能躲宋知樾一輩子。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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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重重疊疊的人群,我們視線相撞,宋知樾明顯慌了。
我和宋知樾在一起那麼多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重新見到我的喜悅,在他冷靜下來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是的,他害怕,害怕我來這裡,是為了破壞他的訂婚。
「我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處理,不會太久,一個人可以嗎?」
沈眠撫上我的腰,側過身來問我。
他比我高出一個頭,但每每跟我說話,都會低下頭來,認真看著我。
察覺到不遠處那道灼熱的視線,我貼近沈眠,整理了他胸前的領帶,點頭道:「嗯,等你。」
沈眠眉頭半挑,俯下身來在我額頭落下一個點到即止的吻。
我的身體僵滯住,就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聲道:「算是——利用我的報酬。」
12
沈眠特地把他的特助留下陪著我,即便如此還是讓宋知樾找到了機會。
酒侍不小心撞到我,我被帶領著來到後廳的房間換衣服。
我的衣服剛換到一半,宋知樾闖了進來。
「那個男人是誰?你這麼久躲到哪裡去了?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帶走了你!」
他蠻不講理地攥住我的手腕,一步步向我逼近。
「宋先生,今天是你和林小姐訂婚的日子,請自重。」
「自重個屁!」
宋知樾氣極,整張臉漲紅,額上的青筋凸顯。
「許霧,我不同意分手,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
他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就要湊上前來吻我,那天被強迫的記憶重新湧現。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抬手給了他一拳,逼得宋知樾後退一步。
「宋知樾,你混蛋!是你要,要跟別人結婚。你憑什麼,說這種話?」我抬手擦去眼角因恐懼而滲出的生理性淚水,看著他平靜道,「我今天敢來,就是讓你知道,我,不在乎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阿霧……」他看著我,滿眼不可置信,上前來緊緊握住我的手,顫聲道,「你不能不在乎,你不就是不想我結婚才鬧脾氣的嗎?你心裡是愛我的,那個男人也是你找來氣我的對不對?阿霧,你相信我,我跟那個女人結婚,不過是被逼的!你知道,我頭上還有個大哥虎視眈眈,我聯姻都是迫不得已。我愛的人是你,隻有你——」
我甩開他的手,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誰能想到,他突然發瘋地將我攔腰抱起:「你哪裡也不能去!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13
我正掙扎,隻聽見嘭的一聲,眼前天旋地轉。
宋知樾失重摔倒將我扔下,我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扶住。
「我在門口聽半天了,你這個渣男!你都要結婚了還纏著人家幹嗎?吃著碗裡的還想看著鍋裡的,你要不要臉!」
說話這人我不認識,看著年紀不大,即便穿著合身的西裝,也掩不住健碩的身材。
他這一腳,顯然力度不小,宋知樾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這裡的動靜鬧得很大,很快宋家的人趕了過來。
這個年輕人顯然沒搞清楚狀況,我抓住他的胳膊想離開這裡,被宋知樾大聲呵斥住:「打了我還想走?把他們都給我扣下來!」
「你扣一個試試。」
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不緊不慢,低沉中帶著幾分冷冽,讓人不自覺脊背發涼。
緊接著,沈眠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了進來。他神情淡漠,壓低的眸子裡透出森冷的訊息。
跟隨沈眠身後而來的,是宋家老大,也就是宋知樾的大哥。
晚宴還在舉行,林家的人多半都在,宋知樾在沈眠和宋家老大的壓迫下,隻好忍氣吞聲放我們離開。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轎車後排,沈眠將西裝外套搭在我的肩上,語氣滿是歉意。
本身這件事就與他無關,我剛想說沒關系,就聽見他沉聲道:「隻要你想,我可以讓他的另一條腿也廢掉。」
……
「不——不用了,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沈眠突然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他的眼睛:「是沒有關系,還是舍不得,嗯?」
他的目光透著審視,直直望向我的心底。
14
車窗被敲響,外面傳來特助的聲音。
「老板,剛剛那個人想見您,說是從臨南特地趕來的,好像是什麼晨盛集團——」
是剛剛幫忙的那個年輕人。
我下意識地看向沈眠,隻見他眉頭半挑:「哦,祁晨的人。」
車窗被搖下,沈眠抬手看了看腕表道:「告訴他,雖然他剛剛幫了我的愛人,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讓他明天下午來公司找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讓他準備好方案書。」
愛人——沈眠說,我是他的愛人。
我跟宋知樾在一起五年,即便他身邊所有的人都見過我,知道我。
他們嘴裡一口一個「嫂子」地叫著,但實際上隻把我當作宋知樾養的小情人。
所以,在宋知樾的跟前,他們才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用我們的房事取樂。
我忍不住攥緊了手指,心裡明白是宋知樾的縱容才會讓他們有這樣的態度。
因為宋知樾,從未將我真正地當過他人生的另一半,一個值得尊重的伴侶。
「想什麼?」
沈眠掰開我的手,順勢握住,與我十指相扣。
「即便我們是協議結婚,但現在我才是你名義上的丈夫。當著我的面想其他的男人,我是會吃醋的。」
他的手掌寬厚溫熱,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的掌心傳出。
我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沈眠平日裡看起來不太平易近人,渾身上下透著冷意,但是隻要微微笑起來,就會露出那對酒窩。
「你,笑起來,沒那麼可怕。」
我腦子一抽,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沒想到,沈眠不僅不惱,反而心情大好的模樣。
他捏了捏我的掌心,認真道:「不用怕我,霧霧,我是你的丈夫。」
15
沈眠的分公司在京北掛了牌後,他也順理成章地搬來了京北。
在沈眠的人情疏通下,接受了應有的懲處後,我重新回到了醫院工作。
這段時間以來的無故曠工被賦上了合理的緣由,不至於讓我在同事之間難堪。
沒想到,我才復工的第三天,宋知樾就找上門來了。
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他顯得有些狼狽,是在別人的攙扶下來的醫院。
那場火災之後,他的左腿的確被壓斷了,但是憑借著宋家的人脈和財力,經過了長達兩年的治療後,幾乎已經看不出問題,隻是不能跑、跳,做劇烈運動。
起先看到宋知樾這副模樣,我確實被嚇了一跳,以為是復發了。
但很快我反應過來,他是裝的。
「許醫生,你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宋知樾掛在了我的名下,作為醫生,我沒法挑選病人,隻能按照程序給他做了檢查。
「裝病,有意思嗎?你幾歲了?宋知樾。」
被我戳穿,他也並不窘迫,反而看著我,自信道:「阿霧,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了,更不相信你真和那個沈眠在一起了。你氣我,不過是耍耍性子想要我低頭來哄你。行,我可以滿足你,誰讓我喜歡你呢。」
我撕下就診單,叫來護士:「送去精神科,我這兒,治不了。」
我忘了,死纏爛打,原本就是宋知樾最擅長的一招。
他有自己的手段,辦了住院手續,順理成章地住進了醫院。
「許醫生——我腿疼。」
「許醫生,我胸口喘不上氣。」
「許醫生許醫生許醫生。」
……
16
「小許,那位畢竟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從小養尊處優,脾氣是壞了點,人家有來頭,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小兩口的矛盾鬧到工作上來,對你影響也不好,你要不把人帶回去吧?」
趙主任有些為難,中午趁著人不多,在辦公室裡小聲跟我說。
「趙哥,我跟他,已經分手了。」我想了想,補充道,「而且,我在國外,也結婚了。」
趙主任很震驚,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幾圈,大概是琢磨出了什麼:「我懂了,前任死纏爛打是吧?你脾氣太好了,治不了,讓你老公來啊。」
回到家後,我思考了很久,沈眠做事利落,下手狠辣。我原本是不願意麻煩他的,但是現在看來,確實隻有沈眠,才能讓宋知樾徹底死心。
我特地撥通了沈眠的電話,他那頭嘈雜的環境音表示他正忙得不可開交,我一下子有些說不出口了。
「嗯?說話。」
我看著一桌子菜,躊躇開口:「我做了……晚飯,你回來,吃飯嗎?」
那頭頓了頓,隻留下兩個字:「等我。」
我都做好了飯菜再熱一遍的準備,沒想到一個小時的車程,沈眠半小時就到了家。
17
我倆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大家平時各自忙碌,很少這樣靜靜坐下來吃飯。
興許是頂上的那盞昏黃的小燈增添了一些氛圍,光線下,飯菜騰起的煙霧繚繞,讓我有一剎那的失神。
這好像就是我原本想要的,和宋知樾一起的生活。
那個時候我們剛住在一起,家裡的每一個家具都是我和他一起挑的。
我問他喜歡什麼,他總是說:「你喜歡就好,這是我給你的家。阿霧,我們的家。」
現在回頭想,我竟已經沒法分辨出他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快要吃完了,再不開口,就沒機會了。」
我抬眼對上沈眠的視線,他狹長的眸子半眯著,將我的情緒盡收眼底。
我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幾天的事情簡單地跟他梳理了一遍。
沈眠坐在沙發上,半撐著下颌聽我說話,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我的臉上,靜靜道:「不是不喜歡麻煩我嗎?怎麼會想到要我幫忙?」
我想起了趙主任的話,坦然道:「趙哥說,這種事,可以找我……老公。」
沈眠半挑起眉,薄唇微抿,伸手將我一把拽進他的懷裡坐下。
我掙扎要起,被他按住。
「沈眠——」
「行,有事叫老公,沒事叫沈眠是吧?」
我不是沒有想過沈眠對我的心思。即便說是救命之恩,一救一還已經兩清了。
協議結婚,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我?
我是孤兒,沒有交際圈,沒什麼好利用的。
他的身家,想必也看不上我銀行卡裡的仨瓜倆棗。
那就隻剩下一個了。雖然我並沒有很在意,但從小到大,因容貌給我招來的麻煩數不勝數,包括,宋知樾。
我很難說清對沈眠是什麼感覺,但至少我不排斥他。
我想了想,仰起頭,在沈眠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算是——幫忙的報酬,可以嗎?」
他的呼吸一窒,啞聲道:「霧霧,你這樣慣著我,下次我隻會得寸進尺的。」
18
我不知道沈眠用了什麼手段,但我之後就沒在醫院再見過宋知樾。
直到宋知樾的婚禮,他拋下新娘離開的新聞在網上紛飛,沒人知道宋知樾去了哪裡。
我接到了宋知樾大哥的電話,很奇怪,以前他們對我的態度雖然說不上惡劣,但也算不上禮貌。
但現在,他姿態很低,讓我幫忙找宋知樾,擔心他會做傻事。
我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沈眠,沈眠眉頭蹙起,摩挲著我的掌心:「可以,知道徵求老公的意見了,我當然不想你去。霧霧,他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你不欠他的。」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繼續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消失在你的眼前,但是,徹底放下他,隻能靠你自己。」
車停在了我和宋知樾共同生活過的房子前,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宋知樾一定在這裡。
進去前,我回頭看了一眼沈眠,他雙手插兜靠在車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眠好像成了一種讓我安心的存在,他從不給我任何的壓迫感,盡可能地尊重我的想法和選擇。
我總是會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表白信息。 言語露骨曖昧,堪稱癡漢。 某天我不堪其擾直接撥了回去。 這時,帥氣舍友的手機卻恰好響起。 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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