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抬起頭,眼神中是恐懼和莫名的恨,她微微抿嘴,又輕微地呼出一口氣:「公主何事?」
「你很怕我?」大概是我那叔叔太過駭人,讓她覺得我也是和他一樣的瘋子。
她搖搖頭,聲音比剛才大了一點,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奴婢不怕。」明顯是在騙我,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汗,我抽回手,她染得很好,沒有一點染花。
「那你恨我?」我朝她一笑,越是笑,她眼中莫名的情緒越深。
「公主饒命!奴婢不敢!奴婢絕無此意!」
「那就好好告訴我,你到底隱藏了什麼,你怕什麼或者你在怕誰,你恨我,又為什麼恨我,我不喜歡別人瞞著我。」
輕虹似乎比她年幼,早跪在地上抖得厲害,我無心恐嚇她倆,亦無心刁難,隻是我不想無緣無故背負上不該背的惡名,也不想莫名被人憎惡,怨恨。
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如履薄冰的局面,光面對陰晴不定的趙臨淵都讓我吃力,日後若每天都要提防身邊人,我根本分身乏術。
」公主您誤會了。「她還在嘴硬。
」不說是吧?你知道我叔叔是誰,你可以等著他來問你。「我問不出來,總有人能問出來。
到底還是趙臨淵那個瘋子有威懾力,她不經意地看了輕虹一眼,終於開口道:「公主,您.……您可曾記得一個老婦,她……冒犯了您,被剁成肉糜了。」
我眉頭皺起,前幾日宮變那日的老婦人,我對她很眼熟,但卻想不起她是誰。
「她是我二人的養母,更是……更是陛下的乳母,這麼多年我們娘三個自認對皇上忠心耿耿,卻沒想到,我母下場....竟如此悽慘!」說到這兒,她淚如雨下,輕虹更是泣不成聲,輕音通紅的雙眼看著我,我的心鈍鈍一疼,不敢直視她的眼。
「她被剁成肉糜!肉糜!」她目似有明火,將我灼燒,她或許知道她的眼神過於鋒利,她垂下眉眼,壓下千般仇恨,輕笑一聲:「奴婢不恨,隻怪我那老母仗著自己是乳母的身份做出僭越之事,惹怒了主子,就是死了,被剁成肉泥,也是自找。」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默默站起身,她輕挑眼皮,聲音微顫:「隻求公主……放過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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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她肩膀,從她身邊走過,她以為我要去告狀,已做好了必死之志,我並沒有告狀的打算,更不生氣。
我與她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案板上的一塊魚肉罷了,她求我,我求誰呀?
我望著窗外如常的景色,母皇最愛丁香,原本這是父皇的寢宮,這附近種滿了丁香,為的就是討我母親歡心。
說是如常,可那些丁香已經快要敗了。
「輕音,恨我也好。」我不願再看這花朵欲敗的景色,扭頭看向那個跪在地上腰板卻挺直的少女。
我眼中含淚,悽慘一笑:「我會死得快一些。」
好解你的愁怨。
她和輕虹沉默著,默認了我的說法。
趙臨淵在晚上回來了,他換去龍袍,穿上了他以前最愛的白衣,他來時,我正坐在一片漆黑的大殿內等他。
他見我故意如此,也不點燈,趁著月色他能看清我,我亦能看清他。
「叔叔,我們做個交易吧。」
我將手中的匕首握緊,這是我跪求輕音得來的,她亦有恨,就算有我可能失敗,將她供出來的風險,也願意冒死一試。
趙臨淵站在離我二尺遠的地方,月光如霜,那寒氣仿佛凝結在他身上,向我襲來。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在打量我有什麼意圖:「你想交易什麼?」
「我願意一輩子在你身邊,隻求你放了我父皇母後。」我又紅了眼眶,莫名來的悲傷。
他冷笑一聲,不屑與我交易:「本來就應該一輩子在我身邊,你願不願意有什麼用?至於你父皇母後,隻要他們識趣,我會饒他們一命。」
「好,那你就和屍體在一起一輩子吧。」他說得真沒錯,人都是有弱點的,我大可以要挾著他,以我自己要挾他。
我一身寬袖紅衣,烏發半挽,嫵媚一笑:「叔叔,你確定能困住我一輩子嗎?」
果不其然,他上鉤了,他快步走到我身前,兩手摁住我的肩膀,忍住怒氣道:「真是長大了,還會要挾叔叔了?」
他近在咫尺,但他摁住我的肩膀,我害怕不能一擊斃命,隻能忍下想刺殺他的心,大膽的盯著他的眼睛:「您教我的。」
他大力地捏著我的肩膀,好像要將我捏碎:「學得不錯,但是有一點你還是沒學會,你給的條件太單薄了,反而會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你信信我現在就將你的父皇叫過來,讓他看看,他的寶貝女兒怎麼淪為階下囚的。」
他語氣惡劣又輕浮,我又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惱怒道:「你豈敢!」
趙臨淵吃痛,一把將我摁倒,像隻卑劣的鬣狗想撲向獵物吃掉,但又想再玩弄一下獵物一般,惡劣地咬向我的脖頸,他的氣息紊亂,本該不染凡塵的清透眼眸淨是混濁:「我又何不敢?你說,我有何不敢?」
罔顧人倫,血肉絞殺。
這是上任國師給我趙氏一族的判詞,皇爺爺得知如臨大敵,命國師為每位皇子相面,一定要找出心生反骨之人,那時我打從記事起,就聽其他皇叔說,趙臨淵是家族那個反骨的賤種,本就是一個宮婢生下的兒子,即使是龍種也混著髒血。
我父皇向來不信這些,反而親近他,見他被欺負多次伸出援手,更請他幫忙照顧我。
可惜他天生反骨,隻記得仇,不記得恩。
就像他的乳母,我曾是見過的,自他母妃走後,乳母一直不離不棄在他身邊照顧,盡心盡力。
「趙臨淵,我的好叔叔,你記不記得你說過的話?」
不隻是隻有他才記得往事,那些年是我們兩個的那些年,他總是覺得隻有他一個人深陷回憶,可卻忘了我也困於那些年無法忽視的記憶。
「什麼?」
「黑耀十三年,冬日,微雪,你給我的生辰禮。」
黑耀十三年,冬日,微雪。
我十四歲生辰,那時我和他已經生分許久,我同他認錯他也不理不睬,仿佛變了一個人。
我生辰那日,父皇準我多飲幾杯,眾人都知我受寵,就連最忙的四皇叔都從江南趕了回來,給我帶了北方不常見的蘇錦和不少珍寶,眾人推杯換盞之際,我唯獨沒瞧見他。
這滿屋的趙氏之人,竟都沒發現少一個人。
我借口不勝酒力,支開了宮人移步離開,我確實喝了不少酒,臉蛋微燙,當冰涼的雪花飄到我臉上,我才有幾分清涼。
眼前,眼前就是他的住所,最偏僻的宮。
我卻踟躇不前,我怕他再次將我拒之門外。
「樂寧?」身後卻響起了他的聲音。
我回頭一瞧,那人白衣勝雪,手中執一把紅傘,細碎的雪落在嫣紅的紙傘上,紅白之間,他長身玉立,少年如玉,是天地間最動人的一抹絕色。
聽他喚我,也許是酒的作用,我眼眶不爭氣地一紅,我自小最依賴他,之前我再怎麼頑劣他都不曾像這樣很久很久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的時候,他卻把我當作陌生人一般,與我形同陌路。
「叔叔。」我帶著哭腔喚他。
我真的知錯了。
他眸子一暗,還是走到我身邊來,將傘傾斜,語氣冰冷:「你身邊的下人呢?天寒地凍,竟也不多穿些。」
聽他言我更委屈,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叔叔都不要我了,凍死我算了。」
他卻輕嘆一口氣,抬手掃去我頭上的雪,似是在責怪我:「真是敗給你了。」
我知道他原諒我了,我忍不住盈盈一笑,眼淚卻也掉下來,他眉頭一皺,又拭去我的眼淚:「好端端的,又哭什麼?」
我不敢再提起那件事,隻好轉移話題;「叔叔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都沒給我賀禮。」
「你想要什麼?」他好像真的不記得我生辰了。
去年生辰我便沒等來他,今年如果我沒來找他,可能他亦不記起。
我認真地看著他那分外幹淨的琥珀色眸子,一字一句道:「那就答應我,我做什麼都陪我,我做什麼都答應我。」
「……好。」
黑耀十三年,冬日,他許我做什麼都陪我,都答應我。
04
趙臨淵陷入沉默,捏我肩膀的手也慢慢松開,不知在想什麼,我見他放松了警惕,拿著匕首的手蓄力。
我可以,一舉刺進他的心髒。
屆時,一切如常,我父皇母後都在我身邊,我還是無憂無慮的樂寧公主。
可我還是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我瞟了一眼床旁邊的香爐,那裡面點著迷香,是輕音交給我的,她恨極了趙臨淵,巴不得我倆自相殘殺,我服了她給我以防昏迷的藥,現如今隻等藥效發作。
「叔叔,你忘了。」我故意道。
他眼神逐漸迷離,我猜是藥效發作了,他仍強撐著說:「我沒……」
他話沒說完,便昏倒在一旁。
我坐起來,露出袖子下的匕首,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睡顏,鴉睫濃密,靜下來的他和我記憶中的叔叔重合,再沒了那冷漠乖戾的神情,反倒有一種易碎感。
我將匕首抵在他胸口,隻要扎下去,我就解脫了。
那一瞬間我真的想過殺了他,如果不是一個圈套,我真的會殺了他。
可惜我要陪他演完這場戲。
「叔叔,我不想殺你,如果我想罰你,我就要你再也見不到我,要你和我天人兩隔,屆時你再求也求不得,我一定叫你後悔。」說罷,我將匕首從他身上拿起,放到自己脖頸處。
三,二,一!
我閉上眼睛,心一橫。
就這樣死了,倒也痛快。
「你敢!」一聲厲喝響起,本該昏過去的趙臨淵飛速起身,用手掌握住了我手中的匕首,擋下了我的動作。
果不其然。
但我仍要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眼中很快就蓄滿了眼淚,假裝錯愕道:「叔叔,你怎麼你怎麼……」
他一把扔開了我手中的匕首,滿是血的手摸上我的臉,頓時血腥味撲鼻,他再次將我壓在身下,近乎瘋癲,咬著牙問道:「你想死?」
我眼含淚水:「想,你殺了我吧。」
他怒極,幾乎是從牙縫中出來的聲音,如惡魔一般在我耳邊威脅道:「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我會找無數的人凌辱你母後,再將你父親做成人彘,讓他們替你活著,你大可以試試看,我有一千種方式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眼淚打湿了他衣服,哭著搖頭:「不,我不死了。」
我當然不會死,在你死之前,我絕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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