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字體大小: - 18 +

  先是#餘年假畫風波#的熱度沒有降低,反而見漲,什麼看法的人都有。甚至還出現了餘年為了對付趙書亞、將自己的競爭對手碾進土裡,不惜花重金收買甘州和古益延的說法。


  並且,這個說法還得到了不少趙書亞粉絲的認同,紛紛表示心疼趙書亞,惡心餘年的陰險。


  而在當天下午三點過,東南美術學院的一個學生,在微博上發布長文,指控東南美術學院的教授、趙書亞的父親趙春明,長期壓迫威逼學生,搶走學生的作品,署上自己的名字後,對外稱作自己的作品。並以多種方式威脅學生,不能向外界透露一個字。


  趙春明以這樣的方式,不斷積累自己的名氣,評職稱,獲獎,出書,甚至登上了《大講堂》。被奪走了數個作品的學生患上了抑鬱症,終於無法忍受,決定在死前揭發趙春明的惡行。如果不能討回公道,那麼他對這個世界將徹底失望,再不留戀。


  開始時,這條微博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直到一個粉絲近五位數的博主轉發後,這條消息才進入了無數人的視野。到晚上時,已經引起了大量的轉發。


  但很快就有人出來“闢謠”,說這是有計劃的汙蔑,強佔學生作品這件事,整個事件都是虛構的,為的就是潑趙春明的髒水,然後將趙書亞一腳踩進泥裡。


  緊接著,趙書亞更新微博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不惜用這些陰險狠毒的手段對付我。有什麼衝著我來,別牽扯到我的家人。”


  這條微博一經發出,好幾個營銷號、論壇聯動,紛紛稱趙書亞發的微博中,用陰險狠毒手段針對他的人,指的就是餘年。一時間,到處都是相關話題的討論。


  趙書亞掛斷電話,臉色很不好看。他將手機“啪”的一聲扔在桌面上,毫不客氣地指責趙春明,“你不是說,那個學生老老實實,天天就隻會畫畫,除了畫畫什麼都不知道,完全被你控制了,不會鬧出事兒的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趙春明全沒了在鏡頭前的儒雅,眉心鎖得死緊,煩躁道,“我怎麼知道會出這檔子事兒?人安安生生地在畫室幫我畫下次開畫展需要的新作呢,誰知道,轉個背的功夫,就給我鬧到網上去了!”


  他又換了語氣,“兒子,你比爸要懂,這事兒就指望著你了啊!”


  “事情鬧得很大,但也不是難事兒,這個人雖然曾經是你的學生,但早就從美院畢業,不在學籍。家裡父母都是農民,什麼都不懂,就是翻了天,也沒多大威脅。”


  趙書亞知道自己和趙春明之間,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他緩了語氣,講自己的布局,“我現在已經把鍋都推給了餘年,再適當運作運作,說不定,最後什麼髒水都潑不到我們身上。”


  眼睛一亮,趙春明又放不下心,“真的?可我看了你發的東西,就那麼簡單兩句,就行了?”


  “當然就行了。話最忌說得全、說得完整。說完整了,反倒少了聯想的空間。我這麼說話,多得是人會幫我解讀。


  我不敢指名道姓,說明我忌憚那個人的勢力。我讓什麼事都衝著我來,說明我有擔當,保護家人。而背後那個人呢?狠毒,陰險,藏頭露尾。”

Advertisement


  趙春明想通過來,手掌一拍,“不愧是我趙春明的兒子!這招真的漂亮!這下,那個餘年是被打落牙齒混著血吞,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趙書亞輕松地聳聳肩,“對啊,要的就是這效果。他給我五分的恥辱,一次次擋我星途,注定要被我記一輩子!”


  不過事情沒有同他們預想的那樣發展。


  晚上十點,橙子娛樂的官博發布了一段視頻,視頻裡,是記者聶明新在採訪一個穿著舊衣服,身形瘦削、眼神黯淡,名叫夏瑜的年輕男孩兒。


  對方詳細地將一樁樁一件件,關於趙春明霸佔他的作品、署上自己姓名的事情,全都敘述了出來。他全程沒哭,反倒是聶明新紅了眼眶。


  在聶明新問及,是否有證據時,夏瑜拿出了一個U盤,“這是我保存的錄像,雖然我在用盡千方百計買好設備、悄悄錄下這些影像時,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把這些錄像公諸於世的一天。”


  錄像內容很單一,一開始隻是夏瑜在陰暗逼仄的畫室裡,日夜不停地畫畫,從他專注的神色,能看出來他對畫畫的熱愛。


  很快,趙春明出現在了鏡頭中,神色猙獰地對夏瑜大罵,隨後拿走了夏瑜完成了的畫作。


  同樣的情景,上演了四次,觸目驚心。


  而很快就有人找出,被趙春明拿走的那四幅畫,一個轉眼,就成了趙春明嘔心瀝血的新作。


  一時間,眾人哗然。


  而趙春明的履歷、名望和人設,也在一瞬間盡數崩塌!


  一直守在電腦前的孟遠緊盯著數據,分神問施柔,“夏瑜怎麼樣了?”


  施柔順手遞了一杯咖啡給孟遠,回答,“我陪著接受完明新姐的採訪,他精神狀態還不錯。後來謝總的人過來把夏瑜接走了,說是會在事情結束前,保住夏瑜的人身安全,還找了心理醫生。夏瑜也說,會努力配合治療,他想活著,想畫畫,想給辛苦了一輩子的父母養老。”


  她說著也後怕,“要是謝總的人晚幾步找到夏瑜,而是讓趙春明先把人帶走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個樣子,夏瑜真的太可憐了。”


  孟遠見她眼睛都紅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當作安慰。


  “我從來不信人惡自有天收這句話,我更相信,人定勝天。”孟遠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面,“如果夏瑜自己不站出來,那麼誰也幫不了他。但現如今,他站出來了,那我們也說不定,能當個正義使者。”


  趙春明事件足足在網上發酵了一天,因為有謝遊介入,無數媒體和山海一般的輿論不斷施壓,東南美院最先出聲,開除趙春明,並永不錄用。隨後,書畫家協會也正式發文,稱在核實相關情況後,解除趙春明的成員資格。而夏瑜也正式起訴趙春明,不少媒體都表示,會持續關注這件事的進展。


  就在網上輿論熱度逐漸平息,網友再次被分散注意力時,#鬱青打人#這個話題突然空降熱搜榜。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塊小甜糕


  鳳首山深處的新豐村裡, 日曜手機公益活動的成員正坐在一起吃早飯。山裡手機信號弱得跟沒有一樣,更別說連上網了, 連打電話都成問題。不過大家總有辦法——昨天跟著老村長去了一趟縣裡的韋娜, 趁著手機有信號, 把各種新聞都截了圖帶回來。


  用缺了口的粗瓷大碗喝了半碗稀飯,韋娜撐著下巴唏噓, “人怎麼就這麼壞呢,我看見這個熱搜的時候, 被嚇了一大跳!枉我之前對趙春明和趙書亞都挺有好感的,結果趙春明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渣,骨子裡都爛透了吧?”


  旁邊穿了藍色工作服,正岔開腿啃烤紅薯的方文接話, “藝術圈兒裡的骯髒事兒不比娛樂圈兒裡少, 你們想啊,要是這夏瑜不是已經做好一了百了的心理準備,孤注一擲地揭發趙春明, 按照他的家庭情況,他的性格,說不定, 他真的會被趙春明關在那個小畫室裡,一直不見天日, 一直畫畫,最後所有的畫兒都成了趙春明的。可能等趙春明老了,還能拿到傑出老藝術家這樣的頭銜!”


  “別說了別說了, 我聽了就難受,”韋娜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又氣憤道,“要我說,趙春明這樣的,就應該跪在夏瑜面前求原諒!跪上個三天三夜!”


  方文把還沒巴掌大的烤紅薯吃完,笑道,“反正這趙春明不是什麼好貨,前些日子,不是還艹錢堆當中過,一毛不沾身的人設嗎,三天兩頭針對餘年,這下好了,真面目露出來了,我是真喜聞樂見!”


  “說起餘年,真的比電視上的還好看!而且性格好,我算是懂了,教養特別好、特別有修養的男孩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了。”韋娜坐直了背,往兩邊張望,“咦,餘年和攝像小哥呢?好像起來就沒見到人。”


  方文:“你還沒起的時候,餘年就去村裡祠堂旁邊的小教室,給小孩兒上課去了。”


  新豐村全村隻有七個學齡兒童,七到十二歲不等。以前是有支教老師的,但條件太艱苦,教了沒半年也走了。


  餘年坐在一張咯吱咯吱響的椅子上,看著捧著保存極好的課本,盯著自己不轉眼的幾個學生,溫和地笑道,“前兩天教你們的,還記得嗎?”


  最小的學生最活潑,舉手響亮回答道,“記得!”


  餘年點頭,鼓勵道,“那小虎說來聽聽?”


  小虎站起來,手規規矩矩地背在身後,“……三六一十八,四六二十四……”乘法口訣背得十分流暢。


  “背得很好,等以後時不時地復習背誦,就不會忘記了。”餘年拿過手邊的字典,“今天,我教你們怎麼用字典,這樣看書時遇見不認識的字,就可以通過查字典來學習了……”


  上午的課到十一點結束,幾個學生都回家吃午飯,餘年也辨別了方向,走了半個小時的小路,坐到一塊山巖上,給謝遊打電話——這是村子附近唯一一處能接收到信號的地方。


  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年年?”


  “嗯,是你的年年。”餘年聽見謝遊的聲音,就笑彎了眼。


  他穿著簡單的棉質白T恤,坐在山巖上,懸著的長腿晃了晃。捏了一塊小石頭在手裡,向上拋,語氣輕松地說話,“上午教了學生們查字典,他們都學得很認真,幾乎是一教就會。我想著,等他們學會了查字典,我走之後,他們也能自己學簡單的字,自己看書。”


  隔著綿延的群山,謝遊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但很溫柔,“辛苦年年老師了。”


  “這什麼稱呼?”餘年笑起來,手指尖在巖石上劃來劃去,他清清嗓子,又問,“那謝遊同學,你說說看,我教你什麼了?”


  “教會了我什麼是愛情。”


  突如其來的告白,餘年心尖都顫了一下。他垂下眼睫,眸子裡映出巖石旁邊盛開的野花,唇角盛滿笑意,輕輕應了一聲,“嗯。”


  “那,謝謝你給我教你的機會。”


  打完電話,餘年按著原路往村子走,沿途還摘了一枝花準備拿回去插瓶。剛到臨時住的地方,就看見村長正等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踱步,一見他,眼睛就亮了。


  “餘老師!”在他們的概念裡,沒有什麼明星不明星,歌手不歌手。餘年肯給村裡的娃娃上課,肯教知識,就是老師。


  老村長對餘年很尊敬,走近之後,先感激道,“餘老師上課辛苦了,那些皮崽子一個個兒的,都山裡野慣了的,錯了事,該打就打!”


  餘年搖搖頭,笑道,“不辛苦,他們都很好學,也都很聽話,是好孩子。”


  “這就好,這就好,”臨到跟前,村長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吞了回去,“餘老師先吃午飯吧,吃飯要緊,要——”


  餘年打斷了村長的話,禮貌地詢問道,“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您直說就行,我能幫就幫。”


  被土煙燻黃了的手指握了握,村長猶豫了幾秒,沒再含糊,“哎,是有事要麻煩您。這樣的,村裡唯一的一架老水車壞了,老木匠年前就過世了,也沒來得及留個徒弟。我們幾個人瞎忙活了半天,也沒弄出個眉目來。我們愁來愁去,想到您有文化,什麼都會,不知道有沒有啥辦法。”


  餘年是知道村裡的水車的,因著這水車,才能灌溉南邊的一大塊地,村民才有糧食收獲。他也沒急著吃午飯,“您先帶我去看看吧。”


  負責跟拍的袁望扛著攝像機,連忙道,“等等我,帶我一起啊!”


  一路上,袁望沒忘記自己的職責,還捻針插縫地抓緊時間採訪,“年年,你還會修水車啊?”


  餘年笑道,“對,但隻會一點點。以前跟著老師跑考古現場,做發掘工作,周邊荒僻,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村民來求助,我就丟下挖沙的小鏟子,跟著考古隊裡的老師傅去村子裡,一起幫忙修水車。我還以為,我這項技術已經沒有展示的機會了。”


  等到了村子的南邊,水車邊已經聚了好幾個人,見村長把餘年帶過來了,紛紛喊“餘老師”。


  餘年挽了袖子,也不嫌,就湊近去看情況。


  袁望架好攝像機,一邊拍一邊在心裡感慨,餘年真的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樣,至少他從沒聽說過,哪個大明星能不怕髒不怕累的,連午飯都沒吃,就先過來挽袖子幫村民修水車。


  沒一會兒,餘年就找出了問題,“是輪軸和橫板接頭的地方卡住了,橫板得換。”

熱門推薦

原來我是被迫殉情的白月光前妻

原來我是被迫殉情的白月光前妻

"前世季應岐得了癌症,所有人都瞞著我。而他為了放我自 由,開始出軌,對我言語羞辱和冷暴力。我受不了終於答應 離婚。他的朋友們卻站在道德制高點,告訴我他的良苦用…"

現代言情

救命他好帥

救命他好帥

我被掛學校表白牆了,而且連掛了七天...表白的是同一個匿名者,表白牆 上,一連七天都掛著我不同的照片。

現代言情

喜自婚來

喜自婚來

"我借酒勁夜闖太學,要砍了負心漢陳煥,卻不想走錯了屋、認錯了人。 第二天醒來,身邊躺著太學翹楚、人稱「麒麟子」的孟嶼嵐,他衣衫凌亂,滿身紅痕。 「成親,或者,報官,」孟嶼嵐清冷的一雙鳳眸睨向我,「你自行斟酌。」 天光明亮,渾身酸疼。 我一隻手胡亂摸向床畔,粗布麻衫沒摸到,卻摸到了一片溫熱軟玉。 倏地睜開眼,身側玉體橫陳,躺著個衣衫不整的男子。"

古裝言情

玥娘

玥娘

"我爹是個賭徒,他把家底輸個精光,把我娘送到了債主的床上。 把我賣給富裕人家做了童養媳。 那家少爺是個隻會讀書,不通男女之情的呆子。 眼看他要功成名就,卻仍不願跟我拜堂成親。 我給他喝了一碗迷魂湯,把自己送了過去。 沒想到他卻硬生生將我推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我並不相配,滾出去!」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拿上賣身契,再也沒回頭。"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