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器監在手,備受昌王和六王忌憚,昌王邀我去書房,便是商談側妃一事,為我所拒絕,為了減消他的疑慮,特表忠心,引昌王與六王之戰,暫避風頭。”
朱謙一面說,一面注意著沈妝兒的反應。
不成想沈妝兒聽到側妃之事,並無任何表情,隻頷首“嗯”了一聲,
朱謙又想起上回她在行宮受了委屈,他不曾替她撐腰,今夜無論如何得給她一個交代,
“王妃放心,今夜之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沈妝兒微怔,心裡已掀不起漣漪,更不想分多餘心思在那些婦人身上,不過朱謙這麼說了,定有處置,她隻淡聲一笑,“多謝王爺。”旋即靠在車廂另一頭,閉目歇息。
車廂內一時靜默無聲。
想必是今夜彈琴耗費了一番心力,沈妝兒此刻格外疲憊,黑長的睫乖巧地鋪在眼下,紋絲不動,車轆滾動好催眠,不一會,她便磕磕碰碰地打起了瞌睡。
額尖一下又一下撞在車廂,頃刻磕出一道紅印。
朱謙探手一撈,很輕很緩地將她擱在自己臂彎裡。
起先蹙了蹙眉,似乎不太適應,漸漸的熟睡過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暈開一團模糊的光,她心猛地一顫,以為回到了前世坤寧宮的寢殿裡,心口一窒。
珠簾掀動,留荷捧著一盆水進來,瞧見她睜開了眼,面露喜色,
“王妃,您醒了?”
這時,高幾一側端坐的男人側眸看了過來。
沈妝兒對上朱謙深邃的眸子,一瞬間清醒過來。
Advertisement
這不是坤寧宮,這是在凌松堂的內室。
她松了一口氣,後背滲出一層細汗來。
朱謙披著件薄衫,聽雨正跪在他身側給他處理傷口,瞧得清楚,傷口仿佛繃開了些,恍惚反應過來,莫非她這一路睡著了,是朱謙抱她進來的?他不是受傷了嗎?怎麼不叫醒她?
留荷將銅盆擱在高幾一側,打湿了布巾遞給聽雨,聽雨替朱謙擦拭傷口附近的血漬,留荷立在一側悄悄朝沈妝兒投來一道揶揄的笑。
看來,當真是被他抱進來的,沈妝兒無奈地蹙了蹙眉。
不一會,兩個丫頭收拾衣物退了出去,屋內隻剩下夫婦二人。
沈妝兒坐著沒動,平靜看他一眼,朱謙已換過衣裳,想是已沐浴,
“怎麼不叫醒我?”
朱謙面容褪去往常的冷淡,回道,“叫不醒...”走了過來,挨著她坐下,沈妝兒身上黏糊糊的,擔心燻著他挪著身避開了些。
屋內鎮著冰塊,倒也涼快,不過還是有些悶。
沈妝兒瞧見朱謙已褪去鞋襪,往床上一躺,看樣子是要歇在這裡,她在天心閣住得好好的,他偏身要來攪她,他現在受著傷,沈妝兒也不好多說,起身往浴室走,
“妾身先去洗漱。”
到了浴室,喚來留荷細問,“你怎麼也不叫我?”
留荷一面替她搓背,一面抿嘴輕笑,“爺不讓叫醒您...”
沈妝兒微微一怔,不是說叫不醒她麼?
留荷還在為朱謙能體貼小娘子而高興,沈妝兒卻在琢磨,怎麼把朱謙趕去前院,她好住回天心閣。
換了一身薄薄的寢衣回到內室,朱謙已平躺在床榻,閉目歇息,沈妝兒剛剛洗了發,坐在梳妝臺前候著留荷給她絞發,耽擱了不少時間,想必朱謙已睡著。
朱謙一貫愛睡在外側,筆直的雙腿橫在床榻上,翻過去沒準會吵醒他,況且天熱,擠在一處於他傷口不利,沈妝兒承認她就是在找借口離開,於是,輕手輕腳轉身,打算睡去外面的羅漢床。
怎知,才邁出兩步,身後傳來涼涼的嗓音,
“去哪?”
沈妝兒愣了下,隻得轉過身來,衝他一笑,“見您睡著,不好打攪,準備睡去外頭..”
抬眸與他視線交錯,那雙眼幽深明亮,哪有半絲睡意。
沈妝兒無端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手絞在了一塊。
朱謙默默看了她半晌,將腿一收。
不消說,是讓她上床的意思。
沈妝兒被逮了個正著,也不好再說什麼,乖乖爬上了床,平躺在裡側,怕挨著他傷口,刻意隔開些距離。
這張千工拔步床極大,是二人成婚時內廷敕造的,沈妝兒這一讓,中間仿佛能睡下個大胖子。
朱謙反倒坐了起來,拔步床內香氣煙嫋,鬢影扶疏,她姿勢柔美躺在那裡,他盯了一眼,眸色越深。
沈妝兒正要閉眼,瞥見他這副神情,隻得茫然坐了起來,
“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個大夫瞧瞧?”她語音軟綿,掃了一眼他傷處。
朱謙沉默的時間更長。
沈妝兒便知他這是生氣了,雖然不明白是何處惹了他,但沈妝兒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管道歉,
“王爺,妾身今日乏累,若有不周到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夏蟬在窗外響起長短不一的鳴叫,一絲晦澀遊走在他眼眶,他慢聲開口,
“你琴藝這般好,為何不曾奏予我聽?”
沈妝兒一怔,心仿佛被掐住似的,身體裡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情緒湧上來。
她眸色很清很淡,似一戳便破的泡沫。
她垂下眸,纖指悄悄藏在袖下,凝聲道,
“妾在閨閣習了幾年,不敢獻醜....”
朱謙聞言,忽的一愣,倒是十分意外,旋即也湧上些許後知後覺的愧色。
他好像從未關心過她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曾問過她喜歡什麼,擅長什麼,隻管她做了什麼,領受便是。
若非行宮一事,她負氣回京,還當她沒脾氣。
如今想一想,這樣也挺好,不必再像以前那般鞍前馬後伺候,她有她的喜好,有她的天地,時不時回回娘家,闲暇時撫琴畫畫,悠然愜意。
刻意討好並非長久之計,她該有自己的生活。
朱謙想明白這些,目光再次落在她遮掩的手,溫聲道,
“今後不想下廚便不下廚,我不會怪你。”
這回換沈妝兒吃驚,前日還因沒能給他下廚而不快,這會兒居然主動松口?
不管朱謙怎麼想,沈妝兒由衷松快不少。
“妾身並不喜歡下廚。”她幹脆將念頭稟明,目光在他衣裳上遊移,眼神烏溜溜的,繼續道,“妾身也不喜歡針織....”
朱謙氣笑了,得寸進尺。
傷口的痛意瘆了出來,他疲憊地勾了勾唇,“依你..”抬手朝她一伸,“扶我躺下...”
沈妝兒沒料到這麼容易勸服朱謙,又見他額尖冒了一層細汗,想必傷口疼,隻得挪上去用力攙住他,朱謙往下緩緩仰躺,
茂密的烏發滑了下來,從他面頰帶過,痒痒的,如刮在他心尖,胸口躁意越發明顯,忍不住拉著她未放,他受了傷,沈妝兒不敢違拗他,依著他躺了下來。
右臂擱在她身上,又熱又潮。
他呼吸沉沉的,喉頭也在上下滾動。
沈妝兒卻格外不適,除了上回替她暖腹,朱謙從來隻在夫妻敦倫時抱她,如今自個兒受了傷,卻將她擱在懷裡,到底想做什麼,聽得出他呼吸有些發粗,沈妝兒唬了一跳,他不會想要她吧。
這怎麼成?
沈妝兒雖想要孩子,卻也不會由著他亂來。
小心翼翼將他胳膊抬起,從他臂彎裡鑽了出來,
“王爺,妾熱得厲害,傷口也疼,還是睡外頭吧....”
顧不上他什麼臉色,麻溜從床尾滑了下去,腰肢款款挪去了外間的羅漢床,羅漢床墊著一床象牙簟,躺上去,沁涼舒坦,沈妝兒把眼一閉,不管朱謙死活。
朱謙這回倒也沒攔她,他著實受不了她身上的甜香,身上躁躁的,人一走,總算安生了。
作者有話說:
第29章
次日, 朱謙一貫醒得早,下意識撐起左臂起床,痛意襲來, 方意識受了傷, 微頓了下,不小心將床頭那驅蚊蟲的香盒給掀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簾外的沈妝兒聽到這聲動靜,當即醒了過來, 扭身朝裡望了一眼,珠簾內朱謙直挺挺坐在那裡, 幽深的眸亦朝她看來。
沈妝兒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繃緊的傷帶處,當即提起裙衫下了床,掀簾過來,
“怎麼了,王爺?疼得厲害嗎?”
朱謙習武之人, 其實並未將這點傷放在眼裡, 隻是想起沈妝兒昨晚撂下他的舉動,心裡不太舒服,就默然看著她沒做聲。
沈妝兒便知道,這是疼得緊。
往外喚了一聲, 第一個鑽進來的是雋娘。
首富說我是真千金的時候,養母一家正在惡意抽打我。 我拒絕跟他回家。 “養父母是因爲偏心弟弟,所以打我。” “如果你們偏心我的假妹妹,怎麼辦?” “我不想再捱打了。” 三句話,首富的愧疚到達巔峯。 我笑了,我鋪墊這麼久的戲,終於要開始了。
短篇虐戀
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求婚細節,跟最近男友和我求婚的一樣。
現代言情
行軍八年,我穿上久違的裙裝,滿懷期待地去見心上人,他 看到我愣了半晌,沒忍住笑,「你幹嘛學小月,差點沒認出 來。」
古裝言情
【1】我如今十八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我娘急得一批,拉著我的手讓我待會一定要好好表現。我點了點頭。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