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矜貴的男人斂眸朝著臺下看過來,手裡緩緩拿出一枚戒指,“親手設計的戒指,我將它命名為――掌上明珠。”
“騎士想要小公主的俯首之吻,他想問,她願不願意伸出一點信願和依賴,搭上他的手,接受他往後一生的追隨。”
空氣中凝滯一瞬,周遭都在等待著季明珠的回答。
不知誰率先起的頭,空氣裡躁動起來,先是一聲“答應他!”,繼而是兩三聲,三五聲,此起彼伏。
空闊的季宅大廳,因著乍然而起的喧鬧,回聲不斷。
過了會兒,這些人又自發默契地住了口。
因為不知何時,季明珠早已淚流滿面。
她看向臺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像是下定了決心那般,季明珠利落地轉身,將手裡的紅酒杯遞給連棠。
“連棠,幫我拿下酒杯。”
連棠沒料想到是這種發展,驚訝中還帶著懵然,她被迫接受了季明珠的硬塞,不明所以,“怎麼了小八.........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隻是要給我的騎士一個熱烈的回應。”季明珠緩緩回應道。
她的這句話足以震撼人心。
霸氣十足,能拽到天上去的語氣,非季明珠莫屬。
季明珠話落,朝著臺上走過去。
江寂一瞬不瞬地盯著女孩的動作,繼而,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看到季明珠還噙著淚珠的眼睫輕輕顫動。
她幾乎是撲向他的懷裡,在江寂下意識地伸開手接納她的同時,季明珠幾乎是破涕為笑,“你的小公主......她表示......她很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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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季明珠的這聲應下,燈光倏然亮起,熾然如晝。
周圍的人歡呼著的同時,不斷地起著哄。
兩人視線膠在一起,接下來的事便很順理成章了。兩人勾著唇,卷著舌尖兒,大庭廣眾之下.........
總之,事後多年,從寶貴的錄影膠帶中追尋這一段回憶的時侯,
每每看一次,江寂便能討伐回來一次。
畢竟,看一次,他就能激動一次:)
......
回過神來以後,季明珠靠在江寂的懷裡,喘了會兒氣。
方才沒敢叨擾他們倆的那些人,在這個時刻紛紛湊了過來。
林曼兮帶著點兒哽咽,“江寂,真有你的,我都快聽哭了,你是不是裡面換了個芯兒?”</這還是她那個高冷兒子嗎?
回想起之前江寂的冷漠,就連撞破的那天早晨,都格外的近在咫尺。
居然這麼快,就求婚了?
江禹城拍了拍林曼兮的肩,看著兩人,“以後都要好好的。”
季少言就更不用提了,一上來就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也不說話,死死地盯著江寂,就差沒脫口而出一句”臭小子”了。
季明珠這位親愛的爹,眼神的暗示很是明顯。
她聯想起剛剛那個熱情無比的法式熱吻,突然有些羞赧,連忙將這個目光如炬的,也開始八卦起來的季少言趕走了。
連棠湊過來,“你剛剛都嚇死我了,那樣的表現,我還以為你當場要來個狂野迪斯科和江寂battle呢。”
連棠指的是剛剛季明珠突然將酒杯塞到她手中,要她幫忙拿的那回事兒。
“你才迪斯科。”季明珠笑起來。
肖譯跟著程熾靠過來,“還別說,就剛剛你們倆那文鄒鄒的深情告白,我這輩子的雞皮疙瘩都要掉光了。”
“羨慕就直說。”季明珠朝著他眨了眨眼,“你也趕緊的吧,別老悠哉悠哉的。”
“公司不是忙嗎,再者我也還年輕,不急。”肖譯攀上程熾的肩頭,“反正有程狗陪著我。”
程熾嫌棄地擰了擰眉,但想起進來肖譯老是要拉著他喝酒的一系列事兒,覺得還是先別碰了他的逆鱗才是。
一番人寒暄過後,又有其他的一些青年才俊走上前來,問候祝福以及交談。
這次生日宴,季明珠的二表哥沈慎攜帶著他的另一半許茉,也過來了,說話吊兒郎當的,“你夠可以啊季明珠,當初向我要錢組樂隊的時候,毛兒都沒長齊呢。”
說著,他頓了頓,視線在江寂和季明珠兩個人之間來回逡巡,“現在呢,有了男人以後大眾打啵,還玩起小情趣了?這麼騷的麼。”
這、麼、騷。
“............”
聽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沈慎本就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模樣,這樣的話一出,惹得季明珠惡狠狠地往他身上砸了兩拳,“沈慎,有你這樣說妹妹的嗎?!”
“直呼其名,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沈慎雙眼微眯。
“
對,怎樣,不光如此,我膽子還特別肥!”
表兄妹倆在這種場所,這種時候,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句我一句,就這麼吵起來了。
許茉有些腦子疼,暗自在沈慎的腰側掐了下,用了挺大的勁兒,“.........沈慎!那是你妹妹,你就......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兒?而且今天是她生日宴,這麼多人看著呢,你羞不羞的啊?”
沈慎從善如流地攥住許茉掐他的手,笑</p的壞壞的,“媳婦兒,我隻讓著你。”
許茉臉微微紅,但還是鎮定無比,“沈慎......在外面你別這樣......你靠我太近了。”
事態驟然反轉,被迫觀看了全程的季明珠和江寂:“............”
“算了,我不和長輩計較,旁邊是中老年人專屬交流區,你帶著小嫂子去那邊吧。”
“這屁孩.........”沈慎還要說些什麼,被許茉拉了回去。
季明珠剛剛是沒忍住,隻忍了片瞬,放完話以後,這才拉著江寂走遠了。
等到了一旁的角落,季明珠還在嘀嘀咕咕,江寂覺得好笑,”他不是你特意邀請來的嗎?”
“那也不是請他來懟我的啊。”
“你二表哥送了你不少禮物,就在樓上呢。”
“我知道,等會兒我上樓,就把大家給我的,全拆了。”
這個時候,這個角落。
沒有其他人了,唯獨剩下兩道身影。
剛才被打斷的遐思像是著了火一般,噼裡啪啦燃起來,被阻礙的那些有關於前幾瞬的回憶,幾乎是在頃刻間回籠。
兩人一個抬頭揚眸,一個低頭垂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
“江寂,剛剛那些,你準備多久了?”
“很久,但也不算太久。”他俯身下來,圈住她,將女孩堵在了牆角裡。
他任憑著自己的心意,在季明珠臉蛋兒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樣的感覺真好。”
“江寂......你真的是.........”
季明珠頓了一瞬,繼而笑了起來。
這樣的話,其實,真的挺難從江寂口中聽到的。
這樣無疑證明了,現在的他,能有多麼的開心。
隨著兩人在角落這邊竊竊私語,晚宴長桌也開始被撤退,今晚的最佳**,總算是來了。
舞池裡的盡情擁舞,才是重中之重。
“上次我生日晚宴的時候,沒能一起跳舞,今天算是彌補回來了。”江寂說著撥了撥她臉側的秀發,“要跳嗎,我帶著你一起。”
他朝她伸出半邊手臂,稍稍挑眉。
分明是再也熟悉不過的人,朝夕相處,日日夜夜,但為什麼就
是覺得,今夜的他,格外的迷人。
“要......我當然要了!”季明珠手搭著遞給他。
等到兩人走到舞池那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隨著輕柔的音樂緩緩律動了。
兩人也沒玩什麼幅度特別大的舞姿,季明珠的纖腰被緊緊地攬住,她歪頭靠在江寂的肩側,跟隨著江寂的腳步,兩人一齊慢悠悠地晃蕩著。
垂眼間,季明珠抬起手臂,視線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窄細秀淨的指間,落有一枚戒指,細碎奶白小珍珠環聚而成,擁護著中間的藍鑽,璀璨奪目,是不太尋常的款式。
就像是被貝殼兒環繞著的蔚藍海洋,戴在手上,小巧中盡顯精致。
頭頂吊燈的光鋪灑在上面,隨著切割角度的不同,每一面都翻閃著不同的光亮。
季明珠指尖伸直,視線定定地鎖在上方,未曾移開。
她想起了當時江寂緩緩為她戴上去的畫面,一寸一寸推移上去,一切都是剛剛好,無比契合。
季明珠愈看愈覺得歡喜。
“江寂......這枚戒指......其實這樣的款式挺少見的。”季明珠展了展手,幾乎移不開視線了。
“不是少見,是獨一無二。”他擁著她慢慢在舞池裡晃動,“是我親手設計的,沒有人能夠完美镌刻第二枚了。”
“你還挺會討人歡心。”季明珠頓了會兒,吶吶道,“不過我是真的,很喜歡。”
說到這兒,她的腦海裡倏然又冒上來一個念頭。
如果說......求婚都是這般了..........那以後的結婚?
季明珠覺得自己更加無法想象了。
拋開這些有的沒的雜念,她又想起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江寂,說好了要幫我切蛋糕,我們倆是不是都忘了?”
“沒忘,隻是現在還不急。”他醇醇嗓音近在咫尺,好聽的能讓人懷孕,“再跳一會兒,人生中第一個舞伴,總要珍惜些。”
......
稍晚些的時候,終於輪到了季明珠獨有的八層生日蛋糕。
雖說以往都隻是象徵性地擺放一下,但足足這麼多層,也真是豁出去了。
“雖說答應了幫你切,但是你確定伯父不會怪我嗎?”江寂略有躊躇,方才季少言看到兩人擁吻後的臉色,就已經是凝固般了,特別的臭。
“為什麼會怪你啊,我爸聽我的,你也聽我的,這不就完了嗎?”季明珠說著將切蛋糕的工具遞給他。
“那先許個願?”江寂看了周邊圍了一圈的人,提醒她到,“我幫你點蠟燭,你記得許願。”
說著,江寂吩咐肖譯道,“肖譯,你讓那邊關一下大廳的燈。”
季明珠笑吟吟,等到江寂給自己點了
蠟燭後,她望著黑暗中幽幽燃燒的火焰,雙手合掌,在心中默念。
「一願家人幸福安康,闔家團圓。二願江寂平安無事,一帆風順。三願送給我自己,老天爺,在未來,你可能還得對我,再好一點兒。真的真的,拜託你。」
分蛋糕的時候,不少人上前來。
江寂切好了第一塊,直接遞給季明珠,“第一塊,給你的。”
季明珠接過來,“看,我拿走了你的一
顆心。”
周遭其樂融融的,女孩用勺子挖了一小塊,遞到江寂面前,“你就吃一口,第一塊得我們倆分著吃。”
這樣才會有更美好的寓意。
江寂頓了頓,還是接了。
季明珠見他這樣,桃花眼亮晶晶的,她湊的很近,“怎麼辦,你好多第一次都是我的了。”
“不僅僅是這些,未來還有更多的第一次。”
江寂說著,用指尖從旁邊蘸了點蛋糕奶油,直接塗抹在季明珠的臉側,隨後又在她的鼻尖兒上點了點。
季明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寂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驚呆了。
“江寂......你幹嘛呢!”
虧她剛剛又感動又哭泣,她還誇他呢!
江寂順勢撈過衝上前來的季明珠,抱住她以後,他用鼻尖兒蹭了蹭她的,輕輕地笑了,“小花貓。”
季明珠聽到這話要來撓他,被江寂利落地抓住貓爪子。
“怕什麼。要花,也有我和你一起花。”
......
當天晚上,江寂用實際的行為和動作,向季明珠證明了,何為“一起花”,或者是,何為“一起變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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