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不要,rich很好,就要rich。”應隱伏下身,細條條的胳膊摟住馬脖子:“rich rich,希望你快快長高。”

  “它不會長高了,就隻有這麼高。”商邵打破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嗯?”應隱松開手,上下打量這袖珍迷你的小馬:“好可愛……”

  她又緊緊摟住它。摟太緊了,弄得人家嘚嘚兒掙扎起來。

  “喜歡嗎?”商邵問。

  “嗯。”應隱閉著眼點點頭。

  這馬還不如她的裙擺大。

  “可是我沒有這麼大的院子,也沒有人專門照顧它。”應隱現實地說。

  “你可以把它寄養在我這裡。”商邵不動聲色地說。

  “嗯?”應隱睜開眼,有些茫然:“不是我的禮物嗎?”

  “是你的禮物,我隻是幫你託管。你想它的時候,隨時可以過來陪它玩。”

  應隱看看商邵,又看看馬,看看馬,又看看商邵。半醉的腦子不太靈清,她覺得好像掉進了什麼陷阱,但一時又挑不出哪裡不對。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把它帶回去,我會幫你請一個專人照顧。你的房子,應該隻有三百多平?它可能還沒住過這麼小的地方,需要習慣習慣,沒地方跑步,但在你樓下多轉幾圈也還行。”

  應隱:“……”

  “怎麼?”商邵唇角含笑,輕瞥她一眼,問:“這樣也不行?或者……我給你重新買個房子?”

  為了一匹馬重新買個別墅,跟為了一頓醋包一頓餃子有什麼區別……但這個類比太接地氣,應隱確定這個男人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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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醺醺然,暫時不去想這些,臉貼著小馬蹭一蹭:“我可以騎它麼?”

  “如果你現在隻有十歲的話,可以。”

  “那我可以幹什麼?”

  “陪它玩,看它無憂無慮地成長。”

  “它可以活多少歲?”

  商邵的笑斂了些,神情溫柔下來,“順利的話,四十歲,不順利的話,幾歲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應隱似乎看見,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在剛剛那瞬間,居然是傷感的。

  她怔怔地站起身,“商先生,你也有過一匹自己的小馬。”

  商邵勾了勾唇:“它叫Black,通體黑色,額心有一抹梭形的白,是我六歲時的生日禮物。”

  餘下的話不必再問了。

  應隱攥著裙擺,背對著她的小馬。那馬無憂無慮,似乎很喜歡這裡的海風、青草與月光。這與它在英格蘭島的故鄉可太像啦。

  商邵上前一步,將應隱摟進懷裡:“送個生日禮物,怎麼還送傷感了?”

  她的耳廓很涼,商邵用手揉了揉,掌心溫度攏著。

  “送你回去,還是留下?”

  這樣的問題問一位女士,她還能怎麼回答?

  “回去。”

  “恐怕沒有車了,也沒有司機。”商邵氣定神闲。

  應隱心裡受驚,仰著眸光。

  眼睫上落下一吻。

  “留下來。”

  康叔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客臥,在二樓。

  商邵紳士地將人送進房間:“早點休息。”

  說了早點休息,人卻不走,還牽著應隱的手,揉一揉她微涼的指尖。

  又反客為主地在床尾凳上坐下了,拉過應隱到懷裡。

  應隱單膝跪坐上,腰肢軟著,溺在他深邃的目光中。

  商邵伸出一手,繞過她頸側,將那套繁復的粉鑽項鏈一捻,鑽石沉甸甸地墜下,沒進應隱的粉色紗裙中。

  他看著她眼,手指落下,至裙子的隱藏鎖扣處。為了更好地貼身束形,這裙子後背是一排很細密的铰扣,密密麻麻足有三四十個,又緊又小,肉眼看去天衣無縫。

  他對女人衣服真是內行。

  手指也真是靈活有力氣。

  第一二個铰扣松開時,被束縛了一晚上的胸口也跟著松了口氣。應隱深深地呼吸,閉上眼,軟在他懷裡索吻。她的手臂肌膚貼著商邵的頸側,因為交頸擁抱而彼此摩挲。

  商邵一邊吻著她,一邊動用上兩手。

  高定裙子自上而下解了,沒了束縛,沉沉的連著那粉鑽項鏈從應隱的身上褪下。她就像一枚珍珠,被從粉色的殼中剝離。

  一時之間,她完全不敢起身,倒伏在裙上,隻一片脊背裸露,像美人魚伏在夜晚的礁石上。

  商邵看出她興致很低,緩了緩,一手扯過床尾毯,將她整個裹住:“別勉強自己。”

  “我不是……”應隱咽了咽。

  “不要緊。”商邵打斷她:“你心裡有事,情緒不對,我們下次再說。”

  應隱兩手交疊,攏著毯子,從商邵腿上起身。她看著商邵站起來,形容似乎有些冷淡。

  “商先生……”

  “早點休息,”商邵往門口走,吩咐道:“項鏈可以交給康叔,他會派人幫你安全送到。”

  “我掃你興了。”應隱迫切地說,見他腳步停下,才緩下聲問:“對不對?”

  “沒有。”商邵取出最後一支煙,在掌心磕了磕,垂眸道:“我跟你說過的,這種事要想愉快,也得有點天賦。當然,也要你情我願。等你願意那天再說。”

  “我願意,但不能是今天。”

  商邵點了煙,籲一口,指尖習慣性地點了點:“怎麼,身體不方便?”

  他眯眼問。

  “沒有。”應隱搖頭:“我……我想找你借錢,我不知道先跟你上床再借錢好,還是先借錢再上床好。”

  她為難地抿了下唇,嘟囔著:“……好像哪種都不對。”

  商邵一怔,剛剛冰冷的氣息柔和了些。

  她肯開口找他借錢,實在超乎他的意料。

  “要多少?”

  應隱動動手指計算:“一億三,加上遞增賠償金兩千一百萬,一億五,我現在有四千二百……”

  商邵:“直接說。”

  “一億。我想先預支剩下的七千萬,然後再借三千萬。”

  一億現金,不是個小數目,足夠讓一家中型企業起死回生了。

  商邵走向她:“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贖身。”

  康叔剛給莊園內的佣人們交派完明早任務。

  這是應隱第一次在這兒過夜,因此他特意提點了一下對她生活習慣的照顧,諸如衣物用品盡量要真絲的,喜歡喝甜酒和熱紅酒,食材上要注意清淡去水腫、少碳水多優質蛋白脂肪,健身房的一些器材也要提前按她的身高體重重新校正,以防她第二天一早就要去鍛煉。

  交代完,他上二樓,冷不丁看到商邵正抱著人從客臥裡出來。

  “怎麼?”他懵了。

  第一天留宿就睡主人房,這不符合他對商邵的認知和他承襲的教養。

  “在裡面抽了根煙,空氣不太好。”商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康叔:“……”

  中央空氣淨化系統加隨時可以打開的陽臺門加強勁對流風……說這些。

  商邵抱著人,攬著她間的那隻手夾著煙。

  “為了避免汙染您臥室的空氣,建議您抽完了再進去。”康叔彬彬有禮地說。

  那點揶揄別指望能逃過商邵的眼睛。

  他瞥他一眼:“多嘴。”

  奶白色大理石的旋轉樓梯渾然一體明淨典雅。商邵沉穩地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回眸跟康叔說:“睡衣選得不錯。”

  那睡衣是牛油果綠桑蠶絲,細肩帶,最襯應隱。他中意應隱穿綠色,看著沉靜可口。

  一進主人房,應隱真覺得離譜。頂級酒店拿來做總統套的面積,隻擺了一張床和幾處造型立柱,L型的一道落地窗讓風景一覽無餘,正對窗外的是一張三米長的沙發,奶油白的納帕皮,在這屋子裡顯得小。

  商邵抱著人,在沙發上坐下。

  應隱怕他被她坐得腿酸,磨磨蹭蹭想爬走,被他攔腰撈了回來。

  “讓你走了嗎。”他氣定神闲地按住人。

  “外面有人……會被看到。”

  “沒人。”

  應隱想換個姿勢背對窗外。但商邵不讓。

  他按著她的腿,讓她面對窗外坐著,脊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商先生……”應隱要哭。

  “不動你。”

  應隱鼻子裡輕輕“嗯嗚”一聲,是抗議,“你又沒信用。”

  “是麼。”商邵花了兩秒反思,“也對,那不裝了?”

  他一指按下她睡裙衣襟。吊帶本來就長,衣襟一撥,裡頭的雪團就要被揉託出來。

  “不不不,不不不,”應隱軟軟地掙扎求饒:“你是正人君子……”

  商邵笑了笑,手抽了回來,擰過她下巴吻她。又將她一雙長腿並攏,回到了側坐在懷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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