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時重復播放我的錄音。

「大笨蛋，又被我騙到了吧。」

 

……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

 

「嘿嘿，我改天再給你補一個。」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顧言居然沒像以前那樣氣急敗壞。

 

而是一臉笑意，勾著唇說：

 

「不用改天，現在就行。」

 

我摸了摸空空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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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可什麼都沒有。」

 

話落。

 

我眼睜睜看著顧言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下一秒。

 

薄唇堵住了我的呼吸。

 

10

 

興許是一回生二回熟。

 

我忘了反抗，滿腦子都是昨天看到的腹肌。

 

手不聽使喚地從他衣服下擺鑽了進去。

 

唔，這手感。

 

就在我摸到上頭時，身後突然響起敲門聲。

 

是管家通知顧言客人都到了。

 

顧言啞著聲音回應。

 

等門外腳步聲走遠，他才直起腰身，在我頭頂上落下一吻。

 

「結束的時候等我，有話跟你說。」

 

看著顧言颀長的背影。

 

我的心中升起一個不可能，卻事實存在的想法。

 

這孫子，怕不是喜歡上我了。

 

我整理好衣服下樓，神情恍惚間，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檸檸姐。」

 

我轉頭，看見陸星然一臉雀躍地走向我。

 

他看我在那兒搓手指，下意識問：

 

「你的手沒事了吧？

 

「都怪我，那天非吃什麼小龍蝦。」

 

顧言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陸星然碰了下我的手。

 

驀地沉聲喊：

 

「陸星然。」

 

我清楚地看到陸星然一個激靈，恭恭敬敬喊了聲：

 

「小舅舅。」

 

我一臉蒙。

 

「你們還是親戚啊？」

 

顧言板著臉，眉宇之間沒了一點兒剛才的溫情，視線在我們倆身上打轉。

 

「你們這是？」

 

陸星然搶先說：

 

「小舅舅，沈檸就是我給你說過的——」

 

顧言出聲打斷。

 

「姐姐？

 

「你喜歡她？」

 

顧言是知道陸星然談了個姐弟戀的，誤把我對上了號。

 

陸星然則完全沒跟他想到一塊，隻以為是問同事關系。

 

他點點頭說：

 

「當然了，檸檸姐可愛漂亮，專業能力又強。

 

「我的眼光不錯吧。」

 

我欣慰地看著陸星然，覺得孺子可教。

 

沒白瞎我的良苦用心。

 

要知道，在現在人人獨善其身的職場，不是所有人都想收徒弟的。

 

我倆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一笑，沒注意顧言變了臉色。

 

他搭在陸星然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

 

陸星然變了臉色，痛苦地「哎喲」一聲。

 

「舅舅，你手勁真大。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掐S我呢。」

 

11

 

陸星然走後，我偷偷牽顧言的手。

 

可他竟然直接背過手避開。

 

我詫異抬頭，見他薄唇緊抿，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好像剛才發Q的不是他似的。

 

我猛地拽他的袖子。

 

「顧言，你幹嘛啊。」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

 

「陸星然還在。」

 

我偷偷瞥了一眼。

 

「那怎麼了？他又看不見，你還怕他知道啊。

 

「咱們要不去剛才那個小黑屋？我都沒摸夠。」

 

話落，顧言周身突然掀起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咬牙切齒地說：

 

「沈檸，你想得美！

 

「我才不會跟你做這種事！」

 

看他怒氣衝衝的背影。

 

我猛地醒悟。

 

報復，這絕對是報復。

 

怪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勾搭我，敢情這是耍我玩兒呢。

 

我越想越生氣，跟上去找他。

 

卻聽到他正跟陸星然蛐蛐我。

 

「沈檸那個人，脾氣大，把人打骨折都是家常便飯。

 

「購物欲爆棚，就那個包，三十萬，一般人根本養不起。

 

「而且，她的臉，別看漂亮，可沒少砸錢。」

 

顧言連說帶比畫，唾沫星子橫飛。

 

一股腦說完，他仰著下巴看陸星然，似是期待他做出什麼反應。

 

可陸星然隻是眨巴眨巴眼。

 

「小舅舅，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麼這麼暴躁？」

 

嘖！不愧是我的小徒弟。

 

替為師出了口惡氣。

 

12

 

這天，我提前離場。

 

晚上居然夢到了顧言。

 

夢裡我們也在吵架，我氣得把他按在床上揍。

 

可打著打著畫風突然走偏。

 

他面色潮紅地喘著氣。

 

「就是這兒，再用力點。

 

「沒勁兒了？該換我了。」

 

就這樣，他一躍而起，將我壓到了身下。

 

後面的事就有些不可描述了。

 

第二天睡醒，我捂著臉哀號。

 

我果真是饞了。

 

怎麼這麼想不開，夢見顧言那個討厭鬼。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隻能找閨密出來聊。

 

姜涔認識我十幾年，和顧言也算是朋友。

 

我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直截了當地說：

 

「我饞顧言了。」

 

話落，姜涔驚得差點兒被口水嗆S。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急著問：

 

「你們在一起了？」

 

「那倒沒有。」

 

姜涔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那……」

 

「但是親過了。」

 

話一出口，姜涔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僵硬得像假人。

 

我此時注意到她的異常。

 

「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對了，你那個男朋友呢，不是說要介紹給我認識？」

 

姜涔臉色微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像是欲蓋彌彰。

 

「再等等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春天到了，到處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陸星然似乎也談戀愛了，整天抱著手機傻笑。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開會了。

 

「今天跟新項目的合作方見面，等會兒精神點兒。」

 

我們到會議室落座。

 

不多時，看見顧言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13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領帶打得板正。

 

頭發絲都透露著矜貴禁欲。

 

看著寬肩窄腰大長腿，我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確實跟記憶中的二狗子不一樣了。

 

他跟我們一一握手，走到我面前時，面色疏離道：

 

「沈經理。」

 

神他媽的沈經理，裝不認識是吧。

 

好像上回親得像把人吞了的不是他。

 

我咬著後槽牙回：「顧總。」

 

會議進行時，看著顧言一本正經侃侃而談，我腦中靈光一閃。

 

耍我是吧，看我怎麼治你。

 

我咬了咬唇，拿起手機，發給他一張照片。

 

上周末逛街，我試了套 JK 裝。

 

可惜裙子太短，不適合上班穿。

 

我當時在試衣間擺了個妖娆的姿勢，拍照留念後，隻買了上衣。

 

顧言看手機時，正在喝水。

 

愣了兩秒，他突然咳嗽兩聲，像是被嗆到了。

 

他快速地環視一圈，確定身後沒人後，半遮半掩地打字。

 

【你這是幹什麼？陸星然就在我旁邊！】

 

【我可是他長輩，你沒有底線，我還要臉！】

 

話雖如此。

 

我清楚地看到。

 

他把屏幕湊近，兩根手指按在上面往外扯。

 

應該是在放大圖片。

 

14

 

我沒細想他為什麼總提陸星然，繼續發。

 

【真的嗎，你確定？】

 

【我現在就穿著這件上衣，還帶個蝴蝶結呢。】

 

他清了清嗓子，視線不自覺瞥向我的方向。

 

我穿著西裝外套，隻露了個襯衫的領子。

 

他很快收回視線，板著臉回。

 

【有什麼事開完會再說。】

 

【哦，所以你是想在辦公室看？】

 

顧言又咳嗽了。

 

【開什麼玩笑。】

 

【我看著像是會跟你在辦公室胡鬧的人嗎？】

 

【那我在樓梯間等你。】

 

會議結束。

 

我閃身進樓梯間，心中默默倒數，順便脫了外套。

 

顧言緊隨其後，掃了我一眼，眼神立馬變得晦暗不明。

 

「我們這是在犯錯誤。」

 

呵！欲擒故縱的狗男人。

 

我上前，點了點他的胸口，挑眉道：

 

「是嗎？那你還來這麼快，該不會是跑過來的吧。」

 

不等他反應，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下意識拿起來，看見屏幕上亮著一行字。

 

【檸檸姐，饞了沒？中午我還在那間房間等你喲，這次絕對讓你吃飽。】

 

由於網絡延遲，小龍蝦的圖片還沒顯示出來。

 

不等我點開看，顧言像是起了什麼應激反應。

 

「不許找他！」

 

下一秒。

 

他低下頭，劈頭蓋臉地吻我，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嘴唇都破了。

 

顧言才收手。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

 

「不能再繼續了。」

 

也是，外面總有人走過，要是撞見我們這樣，明天要上頭條了。

 

我用高跟鞋蹭了蹭他的後腰。

 

「去休息室。」

 

15

 

我早就知道顧言的辦公室有間休息室，裡面有一張特別大的床。

 

顧言目光沉沉。

 

定了半晌，他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

 

「你先出去，去電梯廳等我。

 

「我三分鍾後到。」

 

我嘟囔了一句。

 

「你還蠻謹慎的。」

 

電梯裡。

 

我把手臂搭在他的腰間。

 

趁著沒人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顧言立馬看向頭頂。

 

「電梯裡有監控。」

 

我撇了撇嘴。

 

「拍到就拍到唄。

 

「你別跟搞諜戰似的。」

 

顧言扒拉下我的手。

 

「寫字樓裡都是熟人，萬一被看到……」

 

也是。

 

我立馬收回手，老實了。

 

可是剛才還一本正經教訓我的人。

 

一進屋就把我抵在門上。

 

我被親得眼泛淚花。

 

趁著他把目標轉向我脖子的時候。

 

我靈機一動，抬手解開領口的蝴蝶結。

 

「把手舉起來！」

 

顧言一臉不明所以，愣怔間已經被我綁住了雙手。

 

我吹了聲口哨，手掌輕輕拍下他的臉。

 

「這下老實了吧，還不乖乖就範。」

 

話音剛落，顧言就像突然被按了開關似的，一下掙開手上的束縛，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JK 制服成了碎布。

 

從桌子旁一路灑到休息室門口。

 

千鈞一發之際。

 

我推了推顧言的肩膀。

 

「我想上廁所。」

 

16

 

顧言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非得現在？」

 

我點點頭。

 

「憋不住了。」

 

顧言嘆了一口氣，認命起身。

 

「快去。」

 

過了一會兒，顧言像是等不及了，拉開門催我。

 

看見穿戴整齊的我時，他身形一滯。

 

「你……」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我趕緊把寬大的襯衫塞進裙子裡。

 

拎著他的西褲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我還親切地給了他一個飛吻。

 

「拜拜了，顧總。」

 

屋門關上的同時，響起顧言的怒吼。

 

「沈檸！」

 

一想到顧言吃癟的樣子，我內心的陰霾一掃而空。

 

甚至想要仰天長笑三分鍾。

 

可一下樓，我就在門口碰到了穿戴整齊的顧言。

 

他一臉陰惻惻走近。

 

「你以為，我這麼大的休息室，會沒有備用的衣服？」

 

我不住後退，慫慫地縮起脖子。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你想怎麼樣，S人犯法的！」

 

他面無表情鉤住我的脖子，熱氣噴灑在我的頸側。

 

「我幫你請過假了，咱們繼續把剛才的事做完。」

 

17

 

三個小時後。

 

我扶著酸痛的腰，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怎麼就把自己折裡面了。

 

顧言摟著我，帶著胡茬兒的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在我頸側蹭。

 

神色舒適得就像我養的小金毛。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

 

「現在怎麼辦？」

 

提及現實問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

 

「主要是陸星然那小子，我還沒想好怎麼說。」

 

「怕什麼，直接跟他攤牌算了。」

 

雖然語氣不屑，但我的心裡隱隱有期待。

 

告訴陸星然就相當於告訴家人。

 

兩人的關系就算走到明面上了。

 

可他接下來的回答著實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不好吧，我們還是先瞞著。

 

「萬一傳出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他還是我外甥……」

 

搶外甥的女朋友，怎麼想也不光彩。

 

說不定明天就能上頭條，說他為老不尊。

 

我不禁咋舌。

 

什麼玩意。

 

這是人說的話嗎？

 

想到他之前鬼鬼祟祟，勾搭又不負責，原來是想搞地下情。

 

渣男！

 

我當機立斷起來穿衣服。

 

「我要回去了，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我們以後別見面了。」

 

顧言像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怎麼這麼突然？你剛才還說我厲害。」

 

我冷笑一聲。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在騙你。」

 

說完，我上下打量他一眼。

 

嘴角呼出冷哼。

 

顧言的臉頓時黑了，但還是追著我出門。

 

「我送你。」

 

我白他一眼。

 

「不需要，你也不怕被人看見。」

 

「這麼晚了，應該不會碰到熟人的。」

 

我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人，還真是渣得明目張膽。

 

他跟在我屁股後面下樓。

 

剛走到主路，好S不S，迎面撞上陸星然。

 

差點兒忘了，他跟顧言就住同一個小區。

 

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在一起？」

 

不等我說話，顧言看向我，跟抽了風似的。

 

「啊，今晚的月亮好圓啊，你也是出來看月亮的吧。」

 

我冷笑一聲，扯了扯嘴角。

 

「當然啦，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巧碰見你了。」

 

陸星然表情奇怪地看了一眼我們。

 

「你們好有闲情逸致啊。」

 

說完，突然指著我的脖子問。

 

「姐姐，你的脖子怎麼了，是不是過敏了？」

 

顧言突然抬手啪嘰一下拍在我的胳膊上。

 

「喲，今晚的蚊子真多啊，你這也是被咬的吧。」

 

我咬著後槽牙點了點頭，翻了個白眼嘟囔。

 

「沒你的戲多。」

 

18

 

回去之後，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