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她卻會錯了意。
太後微微點了點頭,面上的笑容卻冷了三分:「原來是這位秦夫人啊。
「有心了,還請拿回去吧。」
宋嫣一驚,抬頭望向她。
身後響起竊竊私語:「這長公主為救太後,當年便S在佛寺的紫檀佛像前,太後這麼多年了,一直沒能放下此事,這秦如夫人倒好,竟然直接把紫檀佛像送來,不是故意打太後的臉嗎?」
「就是,原本這正夫人不出馬便也就罷了,請了個如夫人,還如此上不得臺盤,隻怕秦府這回要吃掛落咯!」
聽著這些議論,宋嫣臉色一白,急急伸手:「太後,臣婦不是故……」
「大膽!」
禮監尖聲喝道:「秦夫人,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平妻,居然敢伸手拉太後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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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倉皇縮回手,一雙眼睛裡全然都是驚慌的淚水。
可她不敢哭,隻能低下頭,不讓人看見自己的臉。
另一邊,放著的是太妃的禮物。
那尊小小的青玉觀音,雖然做工精致,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玉質十分粗糙,甚至和宮中的花瓶相差無幾。
向來太後和太妃的禮物,的確是要差別一點,以示尊敬。
但是像宋嫣這樣,差別如此之大的,還是頭一個。
安太妃的面色登時也不好看了,她向來心直口快,又加上剛剛太後的事情,直接開口:
「秦夫人,不是聽說秦府門下,有著整個大丞最繁盛的產業嗎?怎麼?就給本宮送來這個?」
宋嫣的臉一下漲得通紅,細聲細氣道:「近來……近來公主不在,下令那些商鋪都不容秦府動用,所以……」
「是麼?」安太妃似笑非笑,「可是,我看秦夫人身上這些,可是萬金之數啊。
「怎麼?有錢打扮,對本宮卻如此無禮?」
宋嫣身上穿戴的是我的珠寶首飾,她下意識開口:「這些不是臣婦的,都是朝暉公主的,是朝暉公主她奢靡……」
這個時候了,她還想甩鍋給我。
可惜,她挑錯了對象,當即安太妃眉毛一挑,提聲道:「你一個妾室,居然敢偷主母的東西?」
「偷」字一出,宋嫣的臉色一白。
被太妃這樣一點評,她之後再在貴女圈中樹立形象,就再也不能夠了。
她面色恓惶,她的愛人卻出手極快,一旁的秦時把她護在身後,沉聲道:「回太妃,嫣兒在家一直勤儉度日,隻是近來朝暉回家,嫣兒是為了不違反禮制,所以才用了朝暉的!」
秦時一腔話說得義正詞嚴,太妃卻故作驚訝道:「哎呀,是秦將軍啊。
「你一個大將軍,吃你夫人的軟飯,還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
她嘖嘖搖頭:「向來朝暉公主來參加宮宴的時候,哪次不是讓你風風光光的?你倒是為了個妾室開始責怪朝暉?
「要我說,你縱橫天下,怎麼偏偏尊夫人不在的時候,就吃了敗仗呢?」
這話一出,秦時的臉色也變了。
他本來就因為敗仗,這次一直鬱鬱寡歡。
現在被安太妃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怎麼能當做沒聽見?
他抬起頭,正要分辨的時候,太後與太妃卻已經聯袂而去,不給他絲毫解釋的機會。
一時之間,宋嫣再也忍不住羞辱,在席間就哀哀哭泣了起來。
她淚水漣漣地抬頭,希望秦時能如同往常一般,將她摟進懷裡,給她溫柔寬慰。
但秦時這回沒有再安慰她。
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臉上寫滿了屈辱,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
12
連著得罪了太後和太妃,秦府的日子,更加不好過了。
貴族圈原本就這麼大,加上秦時又吃了敗仗。
原本的好名聲,可算是一敗塗地了。
秦時抿緊了唇,陰沉著臉回府,喝道:「朝暉還沒有消息嗎!」
小廝惶恐道:「還……還沒有。」
「馬上派人去找!!」
外面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調笑聲,從窗外傳來,他煩躁地皺起眉頭:「那些是什麼聲音!」
「是如夫人叫了戲班子……」小廝低頭道,「如夫人最近心情不太好,需要這些戲班子來取樂。」
「家中開支如此掣肘,她還有心情聽戲?」
秦時低聲吼道,「讓他們不要再唱了,都給我滾出去!」
小廝惶恐地應是,轉身出門,片刻後,戲曲聲音便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宋嫣的小聲啜泣。
秦時立在庭中,並沒有理會。
他突然起身,朝我房間走去。
13
秦時很少來我的房間。
他向來嫌惡我,嫌我用強權逼他成親,嫌我是大漠兒女行為粗魯,不會溫柔小意去體貼兒郎心意。
更不要說,隻要他靠近我一步,宋嫣的淚水便會接踵而來。
此刻,他卻立在我房間門口。
躊躇良久後,他推開了門。
我的房間,已經被宋嫣和秦老夫人搬空了。
所有金銀首飾,錦緞華服,都被她用「借」的名義,肆意搜刮走。
她知道我已經S了,所以拿起這些東西,根本肆無忌憚。
留下的,隻有幾本賬簿和舊書。
宋嫣性情柔弱,喜歡吟詩作賦,但是對於賬簿管家卻不屑一顧,認為這不是一個詩情女子該做的事。
所以,我的賬簿和舊書,成了她唯一沒有荼毒的東西。
秦時倚靠在我的床前,拿起賬簿,細細翻閱。
裡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整個秦府的開支,外面商鋪的運作,甚至宮中人情交際,都詳細記錄在冊。
秦時向來隻知道打仗,從來不問家裡的開支。
他隻知道,自我嫁進來之後,家裡的日子確實比之前好些了。
現在看到賬簿,才知道家裡平常奢靡的開支,耗費竟然如此之大,遠不是他的俸祿可以支撐。
他翻了翻,突然停在一頁。
我飄到他身邊去,隻見那頁上娟娟寫著:秦時今日生辰,軟蝟甲花費萬金,接下來一個月,要加班加點。
那年生辰,我花費萬金,給他找來了能抵擋戰場刀劍的軟蝟甲。
而宋嫣,則用自己的雙手,用心給他做了一個包有紅豆的香囊。
當時的秦時接過她的香囊,放進自己胸前,對我描金的軟蝟甲卻嗤之以鼻:「不過是一些銅臭之物,隻是花些錢就可以買到的,哪裡有嫣兒日夜縫制香囊的心意來得動人?」
他哪裡知道,他口中的銅臭之物,背後是我日以繼夜的勞作。
為了讓商鋪能供應秦府上下百人的開支,又加上他和秦老夫人需要的貴重之物,我幾乎沒有一天休息過。
他繼續往下翻,歷歷在目的皆是我的記載:
「秦時今日身上疲倦,他有舊疾,藥方要添一味麒麟血,價值百金,須得日日服用。此後日常開銷要再添一倍。」
「秦老夫人要金鑲玉,耗資千錢,這月大雨,商鋪生意受損,但稍應慢些,夫人便不高興了,還是再多加班。」
「宋嫣雖客居秦府,但秦時說,她的釵環衣物都由秦府來置,她喜好奢華,這月置衣銀子便先挪給她,下月我再置新衣吧。」
他一頁一頁翻過去,終於在最後一頁停了下來。
賬簿的最後一頁,我寫道:
「我真的好累,我真的不喜歡做生意,不喜歡算賬,還是大漠無憂無慮過得好。」
「什麼時候,秦時才能想起我啊。」
他立在原地,長久地沒有說話。
14
秦時開始找我了。
他派出去幾支小隊,開始分頭找我。
但是大漠路途遙遠,縱使當時我嫁過來快馬加鞭,都趕了整整一個月的路。
更何況,他之前為了能順利迎娶宋嫣,刻意地沒有去找我。
現在臨時去找我,時間自然是不夠的。
「找!」
秦時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她定然是生氣,因為我迎娶了嫣兒,所以使小性子,故意不讓侍衛見面。
「你見了她,便傳我的話,不論如何,她都是秦府的正妻。讓她不要再生悶氣,趕緊回來!」
正妻?
已經涼透的心又灰暗了兩分。
到了這個地步,秦時竟然以為,我在意的隻是正妻的名分。
直到這一刻,我終於對秦時感到了一絲惡心。
十年前山洞裡的驚鴻一瞥,十年來在大漠心心念念的等待,這三年來在秦府的殚精竭慮,此刻間,顯得多麼像個笑話。
一種無力感襲來,我最後看了一眼秦時。
他蹙眉望著面前的軍書地圖,容貌依然和十年前一般俊朗無雙。
隻是這幾年,我對他隻感覺越來越陌生。
那雪洞裡七天七夜的陪伴,像是我回憶中的一個美夢,多少次,我半夜醒來,都會忍不住問自己:當年雪山奇遇,歃血為盟。究竟是真的,還是當真是一場夢?
是夢吧。
是夢吧。
我深深看了一眼秦府,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感襲來,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笑。
風吹日朗,清霜似劍,夾雜著雪意,一道清聲,似乎從天外而來:
「秦將軍,你莫非以為,堂堂大漠公主,竟然還會在意是做你一個小小將軍的正妻還是妾室?
「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15
這聲音清冷低沉,幾乎不像凡間之音。
隨著話音一落,一陣清風刮來,十二扇古木窗同時洞開,晨霧如同千軍萬馬襲來,在空中刮出泠泠響聲。
門口,佇立一道白色人影。
這人影立在門口,靜靜地朝我們看來。
大雪天裡,他身披白色狐裘,慵懶毛領擁出一張清貴無方的臉,鳳眸微微挑起一絲冷意。
修長手臂從寬袍伸出,白玉指骨纖長有力,拿的,卻是一把夏日才有的折扇。
「屈……屈丞相?」
方才還隱有怒氣的秦時,此刻瞪大雙眼,「你……你怎麼會在此?
「你不是入仙閉關了嗎?!」
這人並不說話,反倒是他身後一個面容清俊的道童朗聲開口:「我們公子前日方才下山,下山來第一件事,便是來尋將軍。」
屈晏子?
這人竟然是屈晏子?
嫁過來大丞之前,我便聽說,大丞丞相屈晏子,是一個半仙半人的人物。
他出生於千年世家屈氏一族,傳說他能神通,大丞許多問題,不問將軍,不問元帥,先問丞相。
但嫁過來前兩年,他便入關修行,三年來,我從來沒見過他一面。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
竟然是我S了之後。
屈晏子微微抬眸,冷聲開口:「秦將軍。
「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不知為何,他的語氣中隱隱含有一絲冷峻。
秦時自然不敢得罪他,拱了拱手,客客氣氣答允:「一向可好,隻是不知道丞相已經出關,未曾遠迎。」
屈晏子緩緩道:「某此次下山,是有一件極重要的寶物,落在了秦府。」
秦時微微詫異:「秦府中最近並無寶物,不知道丞相是落下了什麼東西?」
不知為何,我感覺屈晏子的目光似乎停在我身上一刻。
隻是須臾間,他微微轉過眸,望向秦時一哂:「無妨。
「已經找到了。」
就在秦時一臉納悶的時候,這位丞相已經轉身,施施然朝門外走去。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
我聽見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朝暉。」
這屈晏子微微一笑:「還不跟我走?」
16
我驚詫開口:「你……你能看見我?」
這屈晏子卻並不答話,隻是緩步往前走。
雖然是緩步,可是他的速度極快。七扭八拐走了幾處幽道之後,方才停下來,回眸衝我含笑道:
「到了。」
面前停著的,是一座古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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