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強制愛過的窮小子成了京圈太子爺。
在他侮辱我時,我卻聽到了他的心聲。
【老婆怎麼還不扇我,我都這麼氣她了。
【扇我,求你了,老婆~】
?
當年給他扇爽了是吧?
1
一輛勞斯萊斯當街把我的小電驢逼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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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嚇了一跳,差點摔倒。
穩住小電驢後便憤憤地衝過去,指著這輛豪車怒罵。
「喂,怎麼開的車!
「馬路是你家的啊,這麼為所欲為,屬螃蟹的嗎?!
「下來,賠錢!」
駕駛座很快下來一個戴著白手套的司機。
他目不斜視地繞過我,躬身打開了後車門。
「沈總。」
?
沈總?
我倒要看看哪家姓沈的敢這麼囂張。
在我怒目而視裡,一條大長腿先下來。
腳上穿著的是高定皮鞋。
接著,一張高冷英俊的帥臉顯現。
男人站定,黑眸輕垂。
眼裡有點紅血絲。
怪瘆人的。
忽地,他睥睨一笑。
「孟承歡,你現在已經淪落到碰瓷的地步了嗎?」
……
我原本怒氣衝衝的神情瞬間閃過一絲不自然。
臉更臭了。
這人認識我。
自然,我也認識他。
他曾經叫周凜。
是我B養過的一個窮小子。
嚴格來說,是強制愛。
2
當年我爸的生意如日中天。
某天我跟著我爸去一個工地裝模作樣地視察時,一眼就看到正在那裡扎鋼筋的周凜。
穿著髒兮兮且破洞的衣服。
可那張過分帥氣的臉,肌肉分明的身材,以及撲面而來的荷爾蒙。
又糙又野。
卻還殘留著一點青澀。
我不經意地看過去時,發現他正好看我,黑眸漂亮不已。
不出所料,我直接看直了眼。
咽咽口水,立馬轉頭就跟我爸說:「爸,我要他。」
我爸一向對我很是寵愛。
看我想玩個男人,便對著身後的秘書擺擺手。
當晚,這個扎鋼筋的男生就被保鏢洗幹淨送到了我的床上。
他怒目而視,儼然一副倔強不從的模樣。
我翻了翻剛查到的關於他的資料。
「周凜,一個被收養的孩子,生病的媽,愛賭的爸,上學的妹。
「好慘。
「一個月十萬,伺候我。
「怎麼樣?
「不然,你剛考上的 a 大就不用去上了。」
我完美拿捏住了他的弱點。
周凜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睛都紅了。
他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從了。
不過這種野狗的骨氣讓我又愛又頭疼。
有時候太不聽話,總是說些刺撓人的話惹我不開心,我就扇他一巴掌。
他要是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我就親他一口。
周凜大概是覺得恥辱。
總是呼吸粗重,恨不得揍我的樣子。
還好,我逐漸把他馴服成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小情人。
該說不說,床上也很出乎意料地合拍。
讓人每天骨頭都是酥的。
後來我爸生意爆雷,一下子崩盤。
我從愛馬仕常客變成了 1688 都不敢多買的普通人,從莊園到筒子樓。
和周凜,自然一拍兩散。
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他竟然變得這麼人模狗樣,事業有成。
勞斯萊斯都開上了。
挺有本事。
「原來是你啊,周凜。
「呦,幾年不見,這又是傍上哪家富婆了?」
周凜嘴角輕蔑一笑。
「我沒你當初那麼齷齪,隻是意外被親生父母找到,繼承了家業。
「孟承歡,你說人是不是有因果報應呢,造下的孽遲早要加倍還回來。
「聽說你爸跳樓,你媽傻了,而你,現在專職跑外賣。
「這樣,你跪下,說你錯了,然後扇自己兩耳光,我就給你五百萬。
「怎麼樣?」
位置調換,輪到他羞辱我。
奇恥大辱。
我垂在身側的手一下子捏了起來。
心情又酸又悶。
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剛要噴出來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卻有些詭異的聲音。
【老婆怎麼還不扇我,我都這麼氣她了。
【扇我,求你了,老婆~】
是周凜的聲音。
?
??
我眯眼:「周凜,你剛說什麼?」
周凜不耐。
「我說你跪下,我勉為其難施舍你五百萬。
「快點,我趕時間。」
【別跪,老婆,我心疼。
【我怎麼舍得你跪,我就是嘴嗨一下,你快氣呼呼地扇我一下,然後我就可以直接抱住你,來一個法式熱吻。
【再然後,我們就重歸於好~】
……
我清楚地看到,後面幾句話在我耳邊響起時,周凜的嘴巴根本沒動。
所以……
難道是他的心聲?
什麼鬼?
我怎麼會聽到這狗東西的心聲呢?
腦子霧蒙蒙一片之際,認識到了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
我還以為他當時被我B養時隻有不情願和憤恨。
結果心裡竟然是這樣的……
3
穩住心神後,我佯裝冷臉。
「不稀罕你的錢,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吧,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說完,我直接轉身回去找我的小電驢。
顧客的外賣訂單快要超時了,我沒工夫和他瞎扯。
可屁股剛坐上小電驢,車鑰匙就被人一把拿走。
周凜嫌棄地晃了晃掛著小豬佩奇的鑰匙扣。
「好醜的鑰匙扣,不過和你很配,都醜。」
【老婆才不醜,老婆美得簡直天仙下凡,不然我當初怎麼會對她一見鍾情。
【剛剛看到她,我心都快化了。
【她怎麼瘦了這麼多,我好心疼。】
我:?
這他麼是什麼虎狼之詞?!
這還是那個之前高冷倔強的周凜嗎?
忽然,周凜又皺了下眉。
【話說老婆為什麼不用當初和我用的那個卡皮巴拉的情侶款鑰匙扣?
【她是不是扔了?
【不要啊不要扔掉啊~我都好好地保存著,毛都撸禿了都沒敢丟,她怎麼可以丟嗚嗚/寬面條淚臉……】
……
他麼的,周凜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表面一副毒舌高冷臉,心裡又嬌又痴漢。
神經。
腦子指定有點瑕疵。
我面無表情伸出手。
「拿來,我趕著送外賣。
「今天你別想走。」
周凜覷我一眼。
然後直接把鑰匙往遠處的車堆裡一扔。
車鑰匙瞬間被路過的車輛碾成一攤殘渣。
完。
我的訂單,全要超時了。
一想到鋪天蓋地的差評,我頓時臉都氣綠了。
「周凜!你是不是有病!」
直接衝過去,抬手,儼然要扇他的樣子。
周凜沒躲。
眼神裡閃著興奮之情。
甚至還主動把臉湊了過來。
啪一聲。
我把他臉都扇偏了過去。
耳邊響起他舒服的嘆息。
【爽。
【就是這個味兒。
【老婆扇過來時,手上都帶著香氣嗚嗚嗚,想舔,想當她的狗。】
……
靠。
當年給他這個抖 m 扇爽了是吧?
周凜轉頭,神情陰鸷。
「你敢打我?」
不想和他這個戲精多逼逼,我直接不客氣地命令他。
「少廢話。現在,立刻,開著你的勞斯萊斯,先幫我把這幾餐送完,不然我從此以後直接對你視而不見。」
【!!
【什麼?老婆要對我視而不見?
【不可以不可以!
【不就是送外賣嗎,我可以噠!】
面上,周凜卻不屑地輕笑。
「那我可不會如你所願。
「孟承歡,你欠我太多了,我一定要好好陪你玩。」
【主要是床上玩。】
我忍了忍,沒再繼續扇他。
4
周凜讓司機下車,他親自和我去送外賣。
他嘴上說:
「我要親自看著你給別人賠笑臉,那場面一定很好看。」
心裡卻說:
【今天風這麼大,我才不要老婆騎著小電驢受苦,臉都吹紅了。】
我冷臉把那些餐直接放到他勞斯萊斯的北歐小牛皮座椅上。
關門。
調出第一位顧客的地址,抬手又給了駕駛座的內心活動無比豐富的戲精一鼻竇。
「老城區銅鑼巷,快點。」
周凜摸摸頭,冷哼一聲。
然後聽話開車。
可正值晚高峰期,就算是勞斯萊斯也得在路上乖乖堵著。
我不停打電話和顧客道歉。
部分人很好說話,但不少顧客因為等急了,語氣就不是很好。
甚至都有人罵髒話的。
我都好脾氣地道著歉,態度卑微。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我抬手揉著鼻根,沒好氣地看向後車鏡。
視線和周凜的黑眸對了個正好。
他也不知道默默地看了我多久。
「看什麼?」
周凜陰陽怪氣地問我:「你當初不是說你要和別的金絲雀一起出國定居嗎,怎麼跑起了外賣?」
「哦,破產沒錢就不出去了。」
「你是在拋棄我以後破產的,還是拋棄我之前破產?」
「這重要?」
「重要。」
「……之後。」
周凜聲音有些啞了:「你騙人。」
我煩躁「嘖」了一聲。
「你知道還問我?」
「我隻是想知道……」
他說了一半,身後的車瘋狂按著喇叭。
綠燈了。
周凜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踩下了油門。
模樣清冷高貴。
可我在他心裡聽到了後半句話。
【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在意我才拋棄我?】
5
在不在意的,有什麼用。
反正都沒關系了。
他現在是個腰纏萬貫的霸總,我是欠一屁股債的底層人。
我也是有節操的。
怎麼會對曾經B養過的金絲雀示弱?
但他要是拿一個億砸我,那我會立馬恬不知恥地叫他爸爸。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我的心情也不見好。
周凜也沒再說話。
豪車裡安安靜靜的,隻有不知道哪個顧客點了份螺蛳粉。
味兒挺衝。
很快,勞斯萊斯艱難地靠近老城區。
巷子窄,光線昏暗。
我拎著外賣下車,自己慌忙步行穿梭在小巷裡。
差點絆倒好幾次,又被等急了的顧客辱罵了幾句。
周凜都沒幫我。
隻是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後。
面上冷冷清清的,心裡卻聒噪不已。
罵騎車差點撞上我的小孩,罵不平的地磚,又罵那個朝我撒火的顧客……
鳥語花香。
吵得我耳朵都痛。
好不容易送完手裡最後一單,我把接單系統關閉。
朝周凜擺擺手。
「行了,開著您的勞斯萊斯自己回家找媽媽吧。」
「你呢?」
「回家,睡覺。」
「我送你。」
我意味不明地斜他一眼,大概是怕我覺得他玉餘情未了,他立馬冷冰冰地補充。
「我隻是要看看你住的地方有多慘。」
【其實我早就知道她住哪裡了。
【那裡不適合她,她應該在豪華大床睡到自然醒,先親我一口,然後開心地挑著自己今天逛街時要背哪個限量版愛馬仕包,而不是被這麼辛苦地賺錢。
【我要帶她走。】
帶個毛線。
我內心躁鬱。
語氣稱得上尖酸刻薄。
「周凜,你是不是賤啊?
「我當初羞辱你,拋棄你,現在就算是送外賣都瞧不起你,你還像個狗一樣貼著我,傻逼吧?」
巷子口徹底昏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