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發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接近趙鬱景是個意外。
在國外我一籌莫展,不知道從何下手時,他的尋人帖子就那樣巧妙地推送過來。
心思單純,很好下手。
煙花在身後綻放,我提前離場。
少年不遠不近地跟著出來。
他好像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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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住腳步,沒有回頭。
趙鬱景的聲音悶悶不樂:「如果我今天沒有發現的話,你會不會騙我一輩子?」
不會,我會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坦白一切,然後,離開這裡。
我還在斟酌,隻聽見身後少年說:「那就騙我一輩子好不好?」
26
蘇雅清被傅家退親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隻因她姓蘇。
而傅家給的理由也很炸裂。
某家膽大的媒體掛出蘇雅清曾在年少時,霸凌同學的照片。
還有當年在場之人的採訪。
不管是真是假,輿論一旦出現,伴隨著的蘇雅清這個名字的第一列,就是霸凌醜聞。
但是很奇怪,熱搜足足掛了三天,兩家的人都沒有出手。
沒人知道,蘇雅清的依仗,她的父親蘇觀棋已經失蹤三天了。
她所有人都求了。
「姑姑,你不能對我見S不救啊!我爸也消失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蘇女士最近沒睡好,一臉愁容。
摁著泛疼的額頭:「你不可能不記得,早在很多年前,我跟蘇家就沒有關系了。」
蘇家沒幾個好人,拿她換取利益的時候,從未想過她的S活。
蘇雅清磕著頭:「他是你哥哥啊,你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送客。」
那是她此生最狼狽的一天。
被拋棄,被無視,被奚落。
蘇家選擇明哲保身,趙家選擇冷眼旁觀。
又隔了一天,蘇雅清收到了一個神秘快遞。
裡面是一截斷指,還有用血寫的兩個大字:【救我】。
是她父親的。
27
車子還在維修中。
這幾天出行我都是打的車。
師兄帶著一堆資料回國,等商量完事情後,已經是十點以後了。
在路邊隨便攔了一輛車,報了地址,低著頭回復趙鬱景消息。
他說蘇觀棋不見的這幾天趙星忱也沒見影子。
我垂眼未言,被拽入昏迷。
手機從手中滑落。
車子緩緩停下,一隻女人的手摁滅了通話鍵。
再次醒來時,手被緊緊綁住,可能是怕我大喊大叫,嘴巴也被堵住了。
蘇雅清擺放好相機位置,走過來。
她手裡拿著刀,比畫到我臉上。
取掉了我嘴上的膠帶。
「不想多受點苦的話,就要乖乖配合我。」
我冷冷看著她發瘋。
蘇雅清沉浸在平靜的瘋狂下:「你對著鏡頭求饒,等他們放了我父親,我就放了你。」
「你這是違法的。」我不慌不忙提醒。
「是你們逼我的!」
她特別激動,但確實怕,所以拿刀的手都在抖。
我垂下眼:「蘇小姐,我們講和吧。」
蘇清雅站起身,厲聲道:「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江以棠,現在你落在我手裡,沒資格談這些!」
「你為什麼討厭我?
「我在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我挺不解的。
女人呼吸收緊,恨意在眼底洶湧:「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不需要理由,誰都喜歡你,誰都誇你,所有人都在說,我為什麼不能向你多學習。
「可是你又有什麼好!」
蘇家是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地方。
看重她,隻因她是個女兒,拿錢栽培她也不過是成年後能賣出好價。
蘇清雅從小要求樣樣都要最好,拿不到第一,就等著被打。
江以棠的出現,讓她生不如S。
我冷眼看:「你嫉妒我?
「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一切,所以,在我鋼琴裡放刀片,偷走試卷,寫匿名信汙蔑我考試作弊?在學校造謠,給別人洗腦一起排擠我,霸凌我?
「蘇清雅,承認吧,你就是嫉妒我,因為你比不上我。」
蘇清雅再也維持不住冷靜了,手中的匕首就差一點就刺中我喉嚨。
女人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一字一句,帶著恨意:「你以為我不敢S你嗎?」
我連眼也沒眨,嘴角都是嘲諷:「你不敢。
「不然,五年前你就對我滅口了。」
她笑了笑,絲毫不怕:「又不是沒S過人,S一個也是S,S你也是S。」
呼吸停滯了一瞬,我克制著情緒:「為什麼要S江懷?」
蘇清雅可能是覺得我沒威脅,又或者壓根沒想讓我活著回去。
「因為你啊。
「當年,你指使你弟弟,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醜,你說我會甘心嗎?
「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是他自己反抗,不肯配合我拍視頻掉下去的。
「你知道嗎?那個視頻我想拍下來發在學校的,讓大家都看看,唉可惜了。」
往事說得差不多了,蘇雅清說到了正事:「我爸被趙星忱綁走了,我綁走你,以命換命,很公平的對吧?」
我輕笑了聲。
「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呢。」
「你什麼意思?」
「看你身後。」
蘇雅清回頭,閃光燈剛好亮起。
一個戴著帽子,臉上被口罩擋住的男人從相機裡抬起頭:「論跟蹤,怎麼比得上我們這些專業的呢。」
我動了動脖子:「師兄,都錄下來了嗎?」
他比了個歐克的手勢。
蘇雅清已經做不出反應。
手上的繩索被解開後,我站起身。
「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她說不出話,步步後退。
「好消息是,五年前你沒發出去的視頻,我替你實現了。
「壞消息是,你的父親,就是那個讓你不惜觸碰法律將我綁架的人,他出賣了你。」
她反應過來:「你故意激怒我?」
28
時間撥回三天前。
趙星忱出現在我家。
他會撬鎖,還玩得很溜。
我洗完澡,剛走出洗手間,男人背對著在看窗外風景。
「趙先生,私闖民宅,不怕我告你啊。」
他回過頭,挑眉道:「那可以私了嗎?」
我覺得沒得談,開始趕客。
男人拿著一塊幹淨毛巾,給我擦頭發,聲音輕輕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趙星忱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對面的鏡子中顯現著他此時此刻的樣子。
眉眼氤氲著溫柔繾綣,是愛人的表現。
「江以棠,我不會讓你髒了手的。
「不幹淨的事,就讓不幹淨的人來做。」
我好像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抓住他的手,不贊同地皺眉:「趙星忱,你沒必要。」
這件事情我不想拖他下水。
再怎麼樣,蘇家跟趙家也是合作關系,他是趙家繼承人,撕破臉皮對他來說隻有壞處。
「江以棠。」
他捧著我的臉,眼神沉重又濃烈。
「利用我好不好?」
五年前,江小姐說隻是把他當作工具人,一個跳腳板,一個翻身的契機。
五年後。
最討厭欺騙的趙少爺,巴不得被江小姐騙一輩子。
29
蘇觀棋被原封不動送回來時,蘇清雅還在不信中。
她哭著質問:「爸!為什麼連你也放棄我!」
男子冷眼看著她失控。
「我總不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吧。
「再說了,這些都是因你而起,人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蘇清雅哭得很崩潰。
她被警方帶走後,所有的案情都將著重調查,江懷的S因成了重點對象。
接下來,我將會用畢生所學的知識,讓她付出該有的代價。
早在我上了蘇清雅車的那刻,她就步入了我設計好的陷阱中。
師兄是我國外相識的,本職工作是做狗仔,跟蹤一絕。
這些年,他協助我一直尋找當年蘇家人犯罪的漏洞,收集那些受害者的自證。
前些天網上的事情就是他操控的。
物證找好了。
人證是趙星忱從蘇觀棋嘴裡撬出來的。
怪不得這麼多年,我一直找不到當年那幾個打手的蹤跡,原來,他們被蘇觀棋以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關進去了。
不愧是老狐狸。
30
我被趙星忱拽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全程下來,男人一言不發。
我拉了拉他的手:「別緊張,我真沒受傷。」
醫生檢查完,確認隻是手心磨蹭了一層皮,其餘的毫發無傷。
所有人都走後,趙星忱看著我上好藥的手。
「為什麼不按照計劃行事?」
計劃中,趙星忱會將蘇觀棋請去喝茶,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使用上,總會撬出來。
而我,隻需要等他那邊的回信。
但是,趙星忱比計劃的時間來得快。
方才師兄說漏了嘴,他是第一個到的,若不是被好幾個人拉住,恐怕蘇清雅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了。
我好好解釋:「如果蘇清雅不露出更多的破綻,到時,就算是能把她送進監獄,刑期也就短短幾年,我不甘心。
「江懷的事情,我耿耿於懷了五年,要做,就要做到最狠。」
五年前,蘇家隻手遮天給我的陰影很大,那種無力感至今記憶猶新,翻身在即,我不會允許有什麼差池。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真出現意外了怎麼辦?」趙星忱直勾勾看著我。
眼裡有許多復雜的情緒在瘋狂膨脹。
他在慌。
我被緊緊抱住,聽到了襯衣下隔著肌膚的心跳聲。
趙星忱在後怕。
「對不起。」
31
買兇S人,未成年校園霸凌,綁架,件件判定下來,蘇清雅被處以S刑。
蘇觀棋也沒能豁免,這些都有他的份兒。
蘇家的人有心保他,但是被接踵而來的公司危機打得措手不及。
我沒給他們翻身的機會,將這些年找齊的證據統一上訴。
蘇家來求趙家出手,卻沒想到,現在當家的是趙星忱,他將蘇家吞並,絲毫沒念情。
又以我的名義建立了公益律師所, 免費為有困難的人伸出援手,有精英律師坐鎮,官司從未敗績。
判決書下來那天, 我去了墓園。
在三個墓碑前站了好久。
直至下起了雨, 我擦了擦眼, 故作輕松道:「下次再來看你們。」
漸行漸遠後, 墓碑前罩下一片陰影。
趙星忱穿得很正式,一身黑色西裝。
他放下傘,態度誠懇認真。
「伯父,伯母,弟弟, 我是趙星忱。
「是江以棠的一個追求者。」
趙星忱是個話少的人,特別是在長輩面前。
但是今天他說了特別多, 三句不離江以棠。
「我會照顧好她的。」
番外
趙鬱景最近來得很勤。
有事沒事都來做客。
「姐姐,你就陪我玩玩嘛。」
我砸過去一個枕頭, 人才安靜下來。
但是沒安靜多久, 小孩又開始作妖了。
他把飲料倒在了身上。
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看來,我得在這裡洗個澡了。」
我呵呵笑,說了聲滾。
少年滾進了洗手間。
十分鍾,他敲著門:「姐姐, 我沒帶衣服。」
我去衣櫃裡挑了件大款的白色短袖,男女都可穿的。
門開了一個小縫,伸出一隻手, 略過衣服, 握住了我的手腕。
上當了。
等反應過來時, 我已經被趙鬱景摁在門背後了。
洗手間霧氣繚繞, 少年沒穿衣服,笑得很壞。
我閉著眼,咬牙切齒:「你皮痒了?」
「是。
「你打我吧, 我絕不叫疼。」
我捂著臉,將人推開。
門一開, 正好跟提著菜回來的趙星忱對視上。
偏偏趙鬱景還說:「親我也行啊。」
看著某人越來越冷的臉,我覺得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對勁了。
——
晚上,下起了暴雨。
叔侄倆都被困在我這裡。
但是, 房間隻有兩個,他們其中一人要睡沙發。
「不用勞煩,男女朋友睡一張床很正常。」我被趙星忱抱進房間。
門被反鎖上。
剛沾上床, 我被困住雙手。
「他對你做了什麼?」
趙星忱吃醋了。
門被拍得很響,外面的人膽子大, 也不怵他這個小叔叔, 指名道姓:「趙星忱你怎麼能搶我心上人呢!先來後到懂不懂!」
男人打了個短暫的電話,隻說了四個字:「把人拖走。」
沒一會兒,趙鬱景被拽走了, 臨走前還在叫囂:「禮義廉恥呢!」
趙星忱懶得理會小屁孩,專心吻著我。
十指緊扣,鼻尖都是他的氣息。
「我真的好喜歡你。
「江以棠,他什麼都不會, 考慮考慮我吧。」
那晚,趙星忱說了很多話。
我一句都沒有記住。
但是卻記住了那句話,趙星忱他是真的很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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