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去世後,我和阿姐相依為命。
宮女欺負我時,阿姐幫我。
父皇懲罰我時,阿姐替我說情。
我以為阿姐會陪我長長久久地在皇宮裡。
可是邊境大亂,我們戰敗了。
父皇要送阿姐去和親。
大婚那日,我將阿姐身邊的宮女買通了。
我想陪著阿姐去,我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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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姐,母妃去了哪裡?」
望著宮中懸掛的白布,我有些不解地望向了哭泣的眾人。
父皇的聖旨說,母妃自戕,是重罪。
但念及我與阿姐是皇嗣,所以得以保全性命。
年僅七歲的我理解不了自戕的意思,隻是SS地攥著阿姐的衣袖,看著內務府的太監將宮中的擺件器具盡數搬走。
那些原本恭恭敬敬的人在一夜之間變了態度,望向我們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屑。
阿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母妃,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我們還能再見到母妃麼?」
阿姐沒有再說話,隻是拉著我的手更加用力。
那天之後,我們住的宮殿成了眾人心照不宣的冷宮。
太監宮女向來最懂得什麼叫作拜高踩低,趨炎附勢。
冷飯冷菜和不幹淨的衣服成了我們的日常,最難熬的還是冬天。
少得可憐的炭火和結了冰的水盆,讓我們連活下去都成了問題。
有一次,我發了高燒。
管事的宮女卻還要克扣我的飯菜,連一床厚實的被子都不肯送來。
向來溫柔的阿姐忍不住發了脾氣,在大雪天去父皇的勤政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終於跪來了恩典和太醫。
虎毒不食子,眼見țũₚ我是真的差點沒命,父皇也有些動容。
他責罰了掌事宮女,又遣人將吃穿用度為我們備齊。
在我們住的屋子裡轉了一圈後,他盯著桌上擺著的《春秋》,隨後向阿姐擺了擺手。
「這是你看的?」
阿姐點點頭,父皇看著書中娟秀的朱批,抿著嘴點了點頭。
隨後,他打量了一下阿姐。
「今年多大了?」
「稟父皇,兒臣今年十二歲了。」
「十二,也該有個封號了,既然你字寫得好,又愛讀書,便取慧文二字,如何啊?」
阿姐聞言,磕頭謝了恩典。
自那之後,她成了大周的慧文公主。
卻沒人再喚她的小字明珠。
2
阿姐很受父皇待見。
人們都說,若慧文公主是個男子,太子之位一定會落在她身上。
我不服氣,本朝也曾出過一位女皇,阿姐如何贏不過那幾個草包皇子。
但每次我說到這裡,都會被阿姐拉著打屁股。
她說,明玉,你要懂得什麼叫明哲保身。
阿姐告訴我,現在是父皇喜歡她,所以她做學問寫文章就都是聰慧。
若哪天父皇看她不再順眼,那她做的事情就會變成不守綱常,大逆不道。
我聽不懂,但我知道父皇的喜怒無常。
母妃是這樣,成華宮的麗妃娘娘也是。
原本好好的人,就因為說錯了一句話,被打入了冷宮。
正是因為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所以我經常刻意避開有父皇在的場合。
阿姐明白我的想法,就總是幫我打配合。
可俗話說得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生性好動,總是闲不住。
不是今天上樹抓鳥,就是明天下水摸魚。
前段時間,聽嫻妃娘娘宮裡的小桂子說,御花園角落的蓮池中多了兩尾通紅的鯉魚。
想著阿姐的生辰快到了,我就預備給她抓來賀壽。
那個地方不起眼,從來沒人愛去。
可不知怎的,我剛跳進去還沒動手,父皇就帶人來了這裡。
我與一行人面面相覷,胡子長長的父皇瞪著眼睛。
「你這是在做什麼?」
「兒臣……兒臣在……為水中生靈祈福。」
父皇見我這副模樣,眼中的怒意更甚。
「祈福需要衣衫不整地下水?成何體統!」
我腦子轉得飛快,最終卻一句話都想不出來。
完了完了。
我在ṭűₑ心裡為自己祈福,隻求別連累阿姐。
誰知下一秒,耳畔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參見父皇。明玉她前些日子知道父皇在讀《莊子》,便纏著我也要看。這不,她讀到『子非魚』那一章,就非要來親自感受一下,說是要親近自然,感受萬物,我攔都攔不住。」
阿姐的話適時響起,此時,一條通體赤紅的大鯉魚跳了起來,在水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大的水花。
「啊,您瞧,這紅魚感受到了明玉的誠意,爭著出來給她求情呢。」
隨著阿姐的話,父皇的眉頭逐漸舒展。
這場風波被化解,而後我還得了不少賞賜。
我看著阿姐,說她是神仙下凡,什麼都會。
她戳戳我的額頭。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省心。」
「我才不要,有阿姐在,阿姐保護我一輩子。」
那時的我們隻是望著彼此笑笑,望著園中漫天飛舞的花海,從沒覺得有一天彼此會分離。
3
那段時間,宮中眾人總是拉長了臉。
父皇更是把自己困在勤政殿一連好些日子都不肯出來。
我有些好奇,就四處打探。
聽宮女和太監說,邊境打起了仗,我們打不過。
不僅大將軍戰S,還有好幾座城池被對方奪走了。
北邊的越國鐵騎揚言,要S來京城,摘下父皇的首級下酒。
父皇不願認輸,最後甚至御駕親徵,想要挽回局面。
最終被敵軍抓去了越國的都城,為了保命,籤了朝貢的合約,被對方的大軍簇擁著送了回來。
他們不僅要錢要糧,還要一位公主。
而且不是嫁給皇子,是嫁給他們S了無數大周人的將軍。
這是羞辱,就連我都明白。
可為了大周的安定和平,還是要有人去。
宮中適齡的公主隻有兩位,十六歲的瓊華公主和十七歲的太平公主。
瓊華和我一樣,性子跳脫,不如阿姐招父皇喜歡。
我原以為去和親的一定是她。
可這個擔子卻落到了十五歲的阿姐身上。
聖旨傳到我們宮中,我哭著要去找父皇求情,卻被她摁住。
「我去求父皇,阿姐你也去,父皇最喜歡你了,一定會……」
「明玉,偌大一個皇宮,除了我又有誰能去呢?」
「瓊華、太平都可以啊,實在不行就效仿前朝從王公貴族中……」
話說到一半,我也明白了。
瓊華的生母是大將軍之女,太平是皇後的女兒,王公貴族也都有家族庇佑。
隻有我們,是最劃算的棋子。
4
父皇或許也覺得自己的事情做得不地道,派人搜刮國庫,送了不少好東西過來。
他沒露面,隻是叫宮人來趕制嫁衣。
嬤嬤含著眼淚,一邊用金線描摹鳳凰的形狀,一邊安慰般地開口。
「公主這嫁衣,是歷朝歷代都沒人比得上的華貴,真是好福氣。」
阿姐不說話,輕輕拍了拍嬤嬤的手背。
我躲在裡屋掉眼淚,卻想不出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十歲的我無論做什麼,在這種決定之下都會顯得十分徒勞。
我嘗試去偶遇父皇,他看到我,罕見地摸了摸我的頭。
他的嘆息聲很長,長過了阿姐嫁衣的裙擺。
出嫁那天,阿姐身上穿著金絲線織就的衣衫,可就連宮中最討厭她的瓊華都沒有來擠兌,反而在送行時將自己手上那個祖母綠的镯子掏出來塞到她手中。
阿姐雙眼含淚,在人群中尋找我的身影。
但她找不到的。
因為我已經藏在了送親的隊伍裡。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沒辦法改變這件事,也沒辦法看著阿姐去異國他鄉受苦。
所以我買通了侍女,混在了隊伍中。
我知道她一定會狠狠罵我一頓。
但至少這樣,我還能陪著她。
從大周到越國要走好遠的路。
阿姐的嫁衣在離開大周後就換了下來。
她穿著尋常的衣衫,挑開馬車的簾子,就這麼看著故鄉的月變成他鄉的月。
月亮沒變,人也沒變,卻怎麼也回不去。
為了大周的顏面,她一滴眼淚都沒掉。
哪怕那些越國的士兵行為粗魯,甚至還帶了些嘲諷,她都能夠一笑置之。
阿姐好像什麼都ṱù⁷不在乎,連自己也不在乎。
我跟著他們走了三天,最終還是被抓了出來。
她看著我,表情上終於出現了裂痕。
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她將我叫進馬車。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掉眼淚。
她舉著手像是要打我一巴掌,我閉著眼卻沒等到臉上的疼痛。
再睜眼,她正紅著眼看著我。
「明玉,你糊塗啊。」
「就算糊塗我也要陪著阿姐。」
但她不肯,說什麼都要讓我回去。
我握著她的手,SS地不肯松手。
「如果阿姐你執意趕我走,我就一頭撞S在這裡。」
「你、你說什麼胡話?!」
「反正我這個公主也形同虛設,沒人在意。就算回去,沒了阿姐的庇護也早晚會因為得罪人喪命。與其那樣,我還不如自己了結自己。」
阿姐盯著我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拗不過。
她嘆了口氣,抓著我的手,說叫我別怕,她來想辦法。
我點了點頭。
我想說,其實我不怕。
隻要有阿姐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5
越國的都城比我們的京城大。
他們這裡商路多,四通八達的,有錢的人也多。
馬車進城時,有許多百姓夾道圍觀,想要看看這個戰敗國送來的公主是何模樣。
我以貼身婢女的身份留在阿姐身邊,聽見百姓的議論,氣得要下車與他們理論。
可身旁的阿姐摁住了我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明玉,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周。」
我點了點頭,咬著牙忍了下來。
可越國的那個大將軍慕容昭比我想象中還要傲慢無禮。
他連拜堂都沒來,叫一個十一歲的小娃娃拿著花球替他行了禮。
我在一旁用眼睛狠狠地剜了那個小屁孩幾眼。
他也不甘示弱,回了我幾個眼神。
進府第一天,我就和慕容昭的表弟蕭協結了個大梁子。
將軍府的酒宴持續了很久,我坐在屋內,百無聊賴地偷聽門外的動靜。
下人留給我們的東西不多,我挑了幾樣好吃的拿給阿姐,讓她墊墊肚子。
她擺了擺手,將糕點塞到了我嘴裡。
「阿姐,你吃些吧,那個勞什子將軍現在都沒露面,說不準就不來了。」
「就是不來,我也得等,這是禮數。」
我癟了癟嘴,剛想去廊下煎茶,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人的膚色偏黑,還穿了一身黑衣,身材魁梧,眉眼上挑,還將絡腮胡蓄得老長。
我以為進了賊,正要喊叫。
誰知對方卻直接將我拎了起來。
「哪來的小崽子,在本將府上偷東西吃?」
「我不是小崽子,你放開我,這裡是將軍夫人的房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將軍夫人?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正琢磨他的身份,阿姐就已經掀開蓋頭來到了門前。
見到她來,這個黑漢子明顯有些局促。
阿姐笑著行了個禮,隨後看了看我。
「這是我的貼身婢女,自小就在我身邊,與我情同姐妹。若有什麼無禮之處,也是我慣壞了她,還望將軍見諒。」
慕容昭聞言,便將我放在了地上。
他局促地搓了搓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這,自回首都以來便一直忙於軍隊編制,時常睡在營中,今日睡過頭,竟耽誤了與你拜堂,還請公主勿怪。」
阿姐笑了笑,隨後搖頭表示無妨。
月色在兩人之間回轉,高高大大的將軍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我腳都站酸了,忍不住活動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腳戳了戳我。
「你帶來的這個小東西,還挺好玩啊。我家也有一個……」
話說到一半,看著阿姐不解的眼神,他慌忙走進屋子抱出了自己的衣衫。
「我這幾日就在軍營中歇息,你一路舟車勞頓,好好、好好休息!」
說罷,便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6
慕容昭腦子不太對勁。
他說住軍營,就真的隻住在了軍營,連飯都不回來吃。
好在他們家人少,除了那個討厭的蕭協,平時也沒人來找茬。
「你怎麼又來了?阿……小姐她不想見你。」
「我是來找你的。」
他一把將我拉過來,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隨後湊過來。
「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們是什麼身份啊,再這麼下去你主子可別想在越國混了。」
「你是什麼意思?」
眼前的小鬼神秘兮兮地拍了拍我的肩,隨後又湊近了些。
「你主子是被嫁來求和的,結果新婚之後就沒見到新郎官的面,這件事要是傳到別人耳朵裡,眾人隻會更不把你們當回事。」
他說話時的表情煞有介事,我卻不由得有些奇怪。
分手後的第二天,我爸媽出門旅遊過二人世界去了,走以前 說給我留了能養我半年的生活費。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十分 醉的酒,清醒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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