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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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約我去民政局說有驚喜。


 


我帶上證件過去卻見他與白月光領了證。


 


「暖暖前夫笑話她沒人要,所以我和她假結婚騙他。」


 


我說了聲恭喜,轉頭撕掉了孕檢報告。


 


後來,沈川捧著離婚證和戒指來求婚。


 


看到我身側與他眉眼相似的女孩兒又驚又喜。


 


「乖,過來爸爸抱抱。」


 


女兒躲到了身後的男人懷裡:「爸爸!這個壞叔叔想搶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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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接到沈川電話的時候,我剛打印完孕檢報告單。


 


「兩個月了,孩子很健康。」


 


醫生笑著把報告遞給我。


 


前幾天沈川還說以後想要個女兒。


 


出了診室我就給沈川發了個微信。


 


【沈川,我有了。】


 


他一定會很高興吧,而且,他說忙完這陣子就帶我去領證。


 


雙方父母也都對我們的婚事很滿意。


 


消息剛發出去沈川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渺渺,來民政局,給你個驚喜。」


 


他語氣裡隱隱帶了些亢奮,我咬著唇笑:「好。」


 


掛了電話,我開車回了家。


 


原本需要二十分鍾的車程,我隻用了十二分鍾。


 


我囫囵抓了戶口本和身份證就去了民政局。


 


可還沒等我從包裡掏出戶口本,手心就多了兩本結婚證。


 


沈川開心到連眉毛都雀躍了起來,我從沒見過他這麼高興。


 


我帶著一絲疑惑打開了結婚證,裡面的名字赫然寫著沈川和許暖陽。


 


「渺渺,暖暖她終於脫離苦海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他還在絮絮叨叨在我耳邊說著,我卻什麼都聽不見。


 


直到許暖陽從大廳裡出來,看見我,她挽了鬢邊的發絲到耳後。


 


一張嫩白俏麗的臉紅撲撲的:「渺渺,你……你怎麼來啦?」


 


她咬著唇低下頭,像是害羞,扯了扯沈川的袖口:「不是讓你別告訴別人嗎?」


 


沈川卻毫不在意地甩甩手:「渺渺又不是外人,而且她一定會為你高興的,是吧渺渺?」


 


我忍著淚意,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和她結婚了?」


 


沈川咧著嘴,眉開眼笑:「是啊,暖暖她終於脫離苦海了。


 


「不過剛才她前夫笑她沒人要,所以我和她假結婚騙騙他。


 


「我們去好好慶祝一下,走。」


 


手心的孕檢報告單被我的汗水浸湿,直到爛在了手心。


 


我掙開他擁著我的手,團著手心的報告單丟到了垃圾桶。


 


再轉身,我笑著朝他們說了句恭喜。


 


「慶祝,我就不去了。」


 


畢竟,我是個外人。


 


2


 


沈川對於我冷漠的態度很不解。


 


本想硬拉著我陪他們去吃飯,還是許暖陽攔住他:「小川,渺渺她……可能是因為你和我領證了才……」


 


沈川眉心微蹙,卻也不甚在意:「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是假的,就一個月,等暖暖的前夫消停了,我們就會離婚了。」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我不想理會,轉身就走了。


 


身後沈川想追過來,許暖陽卻拉住了他:「讓渺渺自己想通吧,你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


 


沈川帶著她去了市裡最高級的餐廳吃飯,許暖陽還發了朋友圈。


 


兩人高調地擺出了結婚證,合照裡笑得十分甜蜜。


 


沈川甚至為了做足戲,還給許暖陽買了個戒指。


 


兩人十指相扣時緊緊貼在一起的戒指是那麼耀眼奪目。


 


可我卻認出來,那對戒指是上個月我和沈川特意去 DR 店裡選的。


 


一個人一生隻能定制一次的婚戒。


 


所以他特意帶我去量尺寸。


 


我人被他帶進店裡的時候,還有些蒙。


 


他卻好笑地刮了刮我的鼻子:「總要為以後做準備的呀,我們遲早都要結婚的。


 


「提前把戒指選好,就算把你定下了,這輩子都跑不了了。」


 


也就是今天我才想起來,量尺寸的時候。


 


他反反復復抓著我的手指,一時蹙眉,一目了然。


 


我總以為他是錢不夠,畢竟那枚戒指需要 20 萬。


 


我拽著他的手想要走:「不用這麼貴的也可以,隻要是你給的,什麼都行。」


 


他卻正色道:「這怎麼行?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必須這個。」


 


現在想起來,忽然覺得可笑起來。


 


原來,他猶豫的那一瞬間,是在考量這個戒指戴在許暖陽的手上是否合適。


 


多諷刺啊,一生隻有一次的戒指,帶我去買的,卻戴在了別人的手上。


 


僅僅隔了一分鍾,沈川也發了條一模一樣的朋友圈。


 


文案都是:【花光了所有的運氣,終得相遇。】


 


我默默地給兩人都點了贊。


 


順便在底下評論了一句恭喜,祝 99。


 


我本以為他屏蔽了我們的共同好友,隻是單純地像他說的那樣,騙騙許暖陽的前夫。


 


可沒想到朋友圈接二連三出現的紅色數字徹底打破了我最後的一絲幻想。


 


我們的共同好友不少,裡頭無一不在祝福的。


 


沒有一個人問為什麼他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


 


我就像個跳梁小醜,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扮著這世間最惡心的角色。


 


3


 


因為時間的問題,醫院的流產手術最快也排到了半個月後。


 


我剛預約好手術,沈川就帶著一臉的疲憊回來了。


 


他捏著眉心換了鞋,和往常一樣問我要水喝。


 


我坐在沙發上沒動彈也沒說話。


 


他下意識地過來沙發上抱我。


 


以往回了家,他第一件事就要過來親親我,抱抱我。


 


他特別黏人,也很會給我情緒價值,從來都不會覺得這樣的親密會很厭煩,很膩歪。


 


反而有時候我會膩得不讓他親。


 


可今天,我躲開了。


 


他輕輕嘖了一聲:「渺渺,暖暖的事沒和你商量是我的問題。


 


「不過我今天也和你說了,我們就是逢場作戲而已,暖暖她好不容易離了婚。


 


「他前夫揚言不會放過她,我這才想到這個方法,畢竟在北城,我們沈家還算有點地位。


 


「你也不想看到她被欺負的對不對?


 


「你不是也說過的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好一個能力者。


 


有責任心到當別人的老公。


 


我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好。」


 


他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的錯愕,大抵是沒想到我今天這麼好說話。


 


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許暖陽這個名字,隻要和他沾上一點關系,我就會歇斯底裡。


 


因為許暖陽不僅是他的青梅。


 


還是他的初戀。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兩人互相生了情愫,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可後來許暖陽家破產,一夕之間在北城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重逢時,她已經是孤身一人,而且成了別人的妻子。


 


沈川從前對她有怨,但和我在一起後他說我才是他唯一的救贖。


 


許暖陽在他心目中,早已是妹妹。


 


讓我也要以妹妹的禮數待她。


 


我雖然心裡有根刺,卻還是忍著。


 


和她交朋友,與她和睦相處。


 


但刺一天不拔出來,我心裡的怨懟就會隨著沈川對她若有似無的偏愛越積越深。


 


沈川發覺以後,不停地哄我,和我說許暖陽多麼可憐。


 


當年她一聲不吭地離開,就是不想拖累沈家,不想拖累他。


 


一個人在外面這麼多年,既要照顧纏綿病榻的媽媽又要照顧自己,活得很不容易。


 


現在她回來了,他隻是因為兒時的情誼,想好好補償她。


 


讓我別多想。


 


可我總要他給我證明他們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一點曖昧都沒有。


 


不停地要他發誓,要他說愛我,和他冷戰好幾天才肯罷休。


 


上個月,我們七周年的紀念日,他忽然不見了人,電話也打不通。


 


等我從他朋友那得知消息時,他人已經在許暖陽那兒了。


 


我和他視頻時,他把手機對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許Ťû₋暖陽,臉色陰沉。


 


「暖暖被她丈夫打得命都快沒了,我不能置之不理,渺渺,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我對著電話又哭又鬧,質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


 


他的目光卻一直放在許暖陽的身上,任由我在電話裡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我哭得沒了力氣,他才草草說了句:「乖,渺渺,我回去就補償你好不好?」


 


後來他確實補償了,給我買了很多昂貴的禮物,對著我說了很多的軟話。


 


還給我患有糖尿病的爸爸找了最好的醫院和專家治病。


 


甚至這麼多年來,我爸一切的醫療費用都是他承擔的。


 


對於我爸偶爾的不滿,他也甘之如飴,還說那是我爸疼我。


 


也就是想到我爸的身體,我才冷靜下來。


 


最後他見我稍微松了口,當即和我承諾這個月就結婚。


 


所以,我原諒了他。


 


4


 


他對於我的平靜很快就從疑惑變成了驚喜。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地笑起來:「我就知道渺渺你不會生氣的,暖暖還說讓我回來好好哄哄你。


 


「我就說不用擔心的,你剛才還給我們點贊來著,哪裡像是生氣的樣子。


 


「對了,渺渺,這是我們的戒指。」


 


我們結婚的戒指,他卻先給別人戴上。


 


我推開戒指,隻說了一個字:「髒。」


 


他神色僵了僵:「那我先替你放起來,結婚的時候戴也是一樣的。」


 


他見我不搭腔,欲言又止。


 


我直接抱了被子打算去客房睡覺。


 


一想到半個月後的那場硬仗,我就時刻提醒自己得把精神養好。


 


等解決了沈川的問題,我爸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見我要去客房睡,他神情微變,方才的興奮漸漸隱去。


 


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局促:「渺渺,你生氣了嗎?怎麼要去客房睡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回他:「我最近這幾天要早起,怕打攪你。」


 


他應該也能聽得出來我在和他保持距離,或許是心虛,又或許不知道怎麼面對我。


 


直到最後我關上客房的門,他都沒再說一句話。


 


5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聯系港城的醫院。


 


順便還讓朋友替我留意一下服裝設計的工作。


 


我目前在沈川家公司任職設計師,雖然能說得上話。


 


但也和掛名沒什麼區別。


 


隻因為沈川說我要照顧爸爸,工作太忙我就會很累。


 


所以公司裡很多重要的工作他都不讓我參與。


 


就連一年前唯一一次出國交流學習的機會他也私下給了許暖陽。


 


彼時許暖陽的前夫剛有家暴的苗頭。


 


沈川為了時時刻刻護著她,把她弄進了自家公司。


 


而那個交流機會,也是為了讓她短暫逃離那個丈夫弄的。


 


那時的我還沒有很強的危機意識。


 


仗著沈川是我男朋友在她面前傻傻地擺出一副沈川正宮的姿態。


 


而沈川也十分配合我,對我毫不吝嗇地表達愛意。


 


甚至會為了維護我下許暖陽的面子。


 


我雖然心裡有疙瘩,但還是故意裝出大方不妒忌的模樣,炫耀沈川對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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