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绡轉來書院的第一天,用鞭子傷了我的臉。
未婚夫齊元璟知道後大怒,當眾辱罵她惡毒心思,放話要讓她滾出書院。
旁人都豔羨齊世子對我用情至深。
可我與他自小相識,隻一眼就看穿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豔。
之後的日子,他們表面針鋒相對,實則打情罵俏。
齊元璟嘴上說著狠話,但望向薛紅绡時,喉結總會不自覺地滾動。
後來在我生辰前一日,齊元璟想要索回送給我的生辰禮。
「我才知紅绡生辰比你早一日,時間倉促,我下次再為你尋喜歡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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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地按住金絲楠木棋盤,笑了笑:「禮物留下。
「你滾。」
1.
我在青涯書院門外接新入學的兩位學子時,遠處突然傳來烈馬的嘶鳴。
「快躲開!!」
聽到聲音後,我抬頭。
一匹棕紅的馬不受控制地朝著我飛馳而來。
馬上的女子紅衣似火,豔麗眉眼透著驚慌。
我往一旁躲,她正好被馬甩了下來,倉促之下甩出鞭子。
鞭子末梢掠過我的臉頰,溫熱的血沁出, 火辣辣地疼。
「籲——」書院裡聞聲趕來的夫子飛身控住馬。
那女子才喘了口氣,神色不善地盯著我:「都喊了讓你躲開,你是耳朵聾了嗎?
「要不是我用鞭子把你扯到一旁,你早被馬踏成泥了!」
我聞言眉眼一沉,反問她:「你是何人?不知道山門前不許策馬嗎?!」
她環視一圈出來看熱鬧的學子,抱胸時堆起兩團高聳,不屑地哼一聲。
「我乃鎮北侯長女薛紅绡。」
人群裡鑽出來個小姑娘,望著我驚呼:「澄師姐受傷了!
「快去喚書院的院醫!怎麼還傷在臉上!」
看熱鬧的學子們三三兩兩地動起來,有人跑進去喊大夫,有人湊上來給我遞手帕。
沒有人再看薛紅绡,氣得她瞪大了眼,臉頰飛起兩團生氣的紅暈,更顯豔麗。
她看著我,眼神蔑視:「真是嬌弱的京都小姐,這麼點小傷就興師動眾的。」
幫我擦傷口的銀鈴聞言瞬間蹦起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澄師姐傷到的可是女兒家最重要的臉!」
薛紅绡冷笑一聲,隨手從旁邊的人腰間扯過水壺。
直到她渾不在意地把裡面的冷水澆在自己的掌心,這才有人看到她也蹭破了手掌。
她揚起眉,聲音錚錚:「要是戰場上的士兵各個都這樣矯情,我大慶萬裡疆域如何守得下來!
「臉又如何,若是必要,我的頭也可以盡數拿去!」
周遭寂靜了一霎,突然傳來一聲叫好。
有學子鼓著掌說:「這位新來的同窗真是俠肝義膽,雖是女兒身,卻有英雄氣。」
學子們竊竊私語。
「對比之下,澄師姐確實太嬌弱了些。」
「是啊,薛紅绡說得也沒錯。」
我本想勸眾人不要圍著我了,我自己去找院醫即可,此時卻不必再說了。
我壓住心間升起的微妙心緒,仔細打量了一番薛紅绡。
然後溫聲道:「那就麻煩各位同窗帶她去入學了。」
雖然不知道薛紅绡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但對方這樣不客氣,我也沒必要非要上趕著賣好臉色。
索性這麼多人上趕著想與她交好,那我便躲個懶。
之後也與這人少見面便是。
2.
齊元璟帶著人將薛紅绡堵住的消息傳到我耳邊時,我正帶著另一位新入學的學子領學子服。
沈澹寧淺笑著說:「澄師姐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匆匆點了點頭,就提著裙擺離開了。
我趕到文韻齋的時候,正好看到薛紅绡被迫半跪在齊元璟身前。
齊元璟手裡握著一條火紅的鞭子,鞭柄挑在薛紅绡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而薛紅绡雙頰緋紅,也不知道是氣還是羞,仿佛濃花豔景。
齊元璟聲音冷冽:「就是你傷了阿澄的臉?
「長得不錯,就是這心思太惡毒,青崖書院容不下你。
「識相的就自己乖乖滾出去,不然……」
薛紅绡倔強地揚著臉:「憑什麼?!我不走!」
齊元璟語氣冷冽,但我卻一眼看出他面上閃過的一瞬驚豔與失神。
心下一緊,我緩步走上前,從齊元璟手裡扯出鞭子:「鬧這麼大一出是做什麼。」
齊元璟是為我出頭,我總不能駁他面子,隻能放軟了聲轉圜:「若是讓爹爹知道我們這麼對新來的學子,怕是少不了一頓手板子。」
齊元璟收回目光,神色柔和下來:「若是山長真要懲罰我們,我替你擔著便是。
「你的傷如何了?院醫怎麼說?」
我示意齊元璟的書童將薛紅绡放開:「無事,不會留疤。」
薛紅绡被人扶起來,她沒有轉身就走,反而冷冷地看著我們。
「薛姑娘……」我正斟酌著要說這事兒算齊元璟的錯,我道個歉此事就此了結。
但話還沒說完,薛紅绡就快步衝過來,抽出齊元璟腰間的匕首。
匕首橫在她臉側,仿佛下一瞬就要幹脆利落地在自己的臉上也來一刀。
她冷笑一聲:「今日算我救了個狼心狗肺的人。
「不就是傷,我還給你便是!」
我伸手欲奪她手裡的匕首,卻扯動了腿上的舊傷,細密的疼痛從膝蓋間泛起。
我雙腿一軟,失了力道跪在地上,磕出一聲悶響。
而薛紅绡的手也沒劃下去,齊元璟比我反應還快,握著薛紅绡的手腕定在那裡。
他用巧勁卸掉匕首,叮鈴咣啷地丟在我腳邊。
薛紅绡瞪著他,眼眶微微發紅:「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世子王爺,我絕不會受你的欺負!
「想把我趕出青崖書院,做夢!」
她轉身跑掉了。
齊元璟這才反應過來,趕快把我扶起來。
我忍著膝上的疼痛,聽到齊元璟仿佛失神般反問了一句。
「她剛才說……她是因為救你才不小心傷到你的臉?」
3.
銀鈴一邊替我摔得青紫的膝蓋上藥,一邊心疼地說:「澄師姐今日是衝撞了什麼?怎麼血光之災接二連三的。」
我的思緒微微飄忽。
齊元璟與薛紅绡對峙的場景在我心間縈繞不去。
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但我始終忘不掉薛紅绡發紅的耳尖和齊元璟那一瞬滾動的喉頭。
還有最後她跑走以後,齊元璟失神的反問。
他恍惚到甚至沒來得及問我膝蓋上的傷如何。
「澄師姐?澄師姐,你在聽嗎?」銀鈴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回過神來:「怎麼?」
銀鈴氣鼓鼓地說:「我不喜歡那個新來的女學子,如果齊世子能把她趕出去就好了。」
我失笑:「元璟不是那樣跋扈的人,不會把她趕出去的。」
「那可不一定,一遇上澄師姐你的事,齊世子可是最緊張不過了。」
銀鈴理所當然地說:「當年若不是澄師姐救了世子,世子如今還不一定怎麼樣呢。
「何況師姐還為他落下這舊傷……」
我斂下眼睫。
我膝上的傷是幼時為了救齊元璟而落下的。
我與齊元璟相識時,他不過八歲。
他在京中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因而被送到書院,由阿爹教習。
初來書院,他待不住,便想盡法子偷跑。
有一日暴雨,眾人尋不到他,我也跟著一同去尋,先發現了他。
黑風驟雨,不知道怎麼的,我們一同跌下陡崖。
我的腳卡在崖上的石縫,而他驚恐地抓住我的手。
哪怕被他墜得快要扯斷胳膊,我也未曾松手。
後來我們被人救了回去,他大病一場,我的腿腳因此落下舊傷。
若是緩步慢走倒無事,隻是不大能與常人一樣跑起來。
齊元璟自此改了性子,對我百依百順。
我想吃東城的糕點,他排一個時辰替我買。
我喜歡南街的新砚,每逢上新,他也都搜羅給我。
我及笄後,他又備好禮,認真地請了冰人來書院求親。
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從未見過小魔王這般聽一個人的話,我是他天生的良配,命定的克星。
我收回思緒,看著銀鈴扯了扯唇角:「此事不要再提了。」
細細算來。
我與齊元璟從相識至今,竟也有十二年了。
4.
我讓人不許再提薛紅绡書院門前縱馬傷了我臉一事。
但她在書院的處境還是不太好。
銀鈴偷偷對我說,齊元璟不許旁人與她多說話。
甚至在膳堂時還有人「無意」將剩飯潑在她身上。
平民學子不願意得罪齊元璟,自然都聽他的。
有些門第的學子也謹慎,因為薛紅绡的身份。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些年鎮北王在北邊愈發勢大,薛紅绡這次進京也算作質子。
但這樣也確實過分了。
我蹙著眉讓銀鈴把參與排擠薛紅绡的學子就叫到思辨堂,訓斥一番加上各自罰了一個月的掃灑。
離去時還聽到那些學子唉聲嘆氣:「澄學姐也太嚴苛了些。」
有一人壓著聲不滿道:「不都是為了她出氣才做了這事,現在反倒挨罰,真是不識好人心。」
銀鈴聽到就要叫住人,被我攔下來。
「受罰心裡有怨氣也正常,隨他們去吧。
「青崖書院的學子立身之本是行事端正,絕不容許這樣的卑劣小人行徑,你把他們受罰之事傳出去,不許再出現欺壓薛紅绡之行。」
但歸根到底,還得跟齊元璟說清楚,讓他不要再針對薛紅绡了。
我斂下眼睫思索,問:「元璟今日是什麼課?」
得了確切的消息,我就去練武場尋齊元璟。
齊元璟和薛紅绡報的大多是武科,因此在練武場看到薛紅绡時我也沒有多大的驚訝。
他們二人正在臺上比武。
薛紅绡還是拿著她那條火紅的鞭子,飛練如火,向齊元璟甩過去。
齊元璟手裡的長槍一挑,就卷住了鞭子,再一使力,薛紅绡整個人就撲了過去。
她被自己的鞭子捆了個嚴實,栽在齊元璟懷裡,掙扎間與齊元璟衣襟交纏。
齊元璟眉梢挑起,掛著頑劣的笑:「好好一個女子,不文靜些,天天舞刀弄槍。」
「被自己鞭子捆著的滋味感覺如何。」
薛紅绡嬌聲喝道:「有本事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
「這就算登徒子了?」他將薛紅绡扯得更近,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齊元璟將槍丟在一旁,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湊近她耳邊吐氣:「那這樣,算什麼?」
我沉默地看著比武臺上。
心底一片發涼。
表面看著是針鋒相對,實則更像是打情罵俏。
我按住心底漲起的不舒服的感覺,喊他:「元璟。」
齊元璟聞聲轉過來,下意識撒開手。
他的手背在身後輕輕摩挲兩下,笑著向我走來:「阿澄,你來看我了?」
5.
「嗯。」我的視線掃過薛紅绡,她的俏臉通紅,似怨還嗔地瞪了齊元璟一眼。
不是所有的真假千金都會鬧得你死我活。我是假千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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