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問，快吹。」

 

他攬著我的肩，將我推至蛋糕前。

 

我張開嘴輕輕一吹，房間霎時陷入一片黑暗中，我不由地緊張起來。

 

這一幕讓我想起在他 17 歲的生日派對上，我被陸灼抱住奪走了初吻。

 

他吻完之後輕輕地咬了下我的下唇，所以遊星蘊這麼做的時候，我渾身一顫。

 

耳邊落下一聲：「你的初吻是我。」

 

燈亮起來的時候，我的鼻尖被抹了奶油。

 

瞬間開啟了奶油大戰，我東躲西藏，還是被抹了好多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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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人又滅了燈，我被遊星蘊拉進了儲藏室。

 

盯著他的下巴，我才慢半拍地想起來問他：「遊星蘊，你是喜歡我嗎？」

 

我竟然認錯人，不是，是親錯人了。

 

他用力哼了一聲：「你才發現。」

 

門外有人在找我和遊星蘊，我緊張得嗓子啞了：「可我們不是兄弟嗎？」

 

遊星蘊挑了挑眉，聲音低低的：「床上做情侶，床下做兄弟。」

 

我推開他：「你想得美，你會對我好嗎？」

 

遊星蘊：「會。」

 

我：「會比陸灼對我還好嗎？」

 

遊星蘊：「……」

 

他沒聲了，我抬手捶他的胸：「說話呀！」

 

遊星蘊吸了口氣，「我、為、什、麼、要跟他比！」

 

然後兇狠地咬著我的唇，嗓音沙啞。

 

「咬S你算了。」

 

18

 

我幾天沒理遊星蘊，他直接上門逮人。

 

但進了我房間，坐在床邊一句話也不說。

 

我躺在床上玩遊戲，連輸幾局，正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鯉魚打挺撲倒他，連抓帶咬泄恨。

 

他卻很老實，連我的腰都不摸。

 

我扯著他的臉，奇怪：「你不反抗？」

 

遊星蘊嗓音淡淡：「怕把某人嚇跑了。」

 

「嚇跑了你不會追嗎？」

 

「不追。」

 

啊，更來氣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嘴，被他輕輕拿開。

 

「我會在你身後，一直等你回頭。」

 

就在我倆對視，嘴巴快黏到一起的時候，我媽突然敲門。

 

我飛快地從他身上翻下，翻了幾個滾掉在了地上。

 

她一副「看破不戳破」的眼神掃過我倆，然後對我說道：「去給你爸送飯。」

 

我開遊星蘊的車去工地，剛拐出小區就看見陸灼被金發女孩拉扯，兩人好像在吵架。

 

我停下來看了一會兒，遊星蘊突然開口：「你冷靜一點，撞上去咱倆都得進監獄。」

 

「為什麼你也要進？」

 

「因為我沒勸你。」

 

我微微無語，低頭長呼出一口氣，繼續開車直到超過了他們。

 

「遊星蘊，我不會再回頭看他了。」

 

「哦。」

 

「所以你也不要在我身後等了。」

 

「嗯。」

 

「你真的聽明白了嗎？」

 

他點點頭，抬手看了看手表，說了句：「時間快到了。」

 

到了工地，我給老爸打電話讓他出來拿。

 

等待的時間，我又重提剛才的話題：「你真的聽懂了？」

 

遊星蘊解開安全帶，轉過身對我說道：「我會到前面等你，會在終點等你。」

 

他湊近親了親我的嘴角，小聲哄道：「再親一下？」

 

偏偏在我主動吻了一下後，我爸帶著小白帽突然從車前冒出來，眼睛直直地瞪著車裡。

 

完了完了。

 

遊星蘊拉了拉我的手指，安慰道：「我去解決。」

 

我看著他走下車，拎著飯盒走到我爸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和我爸擁抱了一下，然後回來了。

 

我問他：「我爸和你說什麼了？」

 

遊星蘊笑得開懷：「是咱爸，讓我今天回家吃飯。」

 

我：「……」

 

19

 

晚上，我家熱鬧極了。

 

不止遊星蘊，還有我家其他親戚。

 

飯桌上不斷盤問我和遊星蘊，問我們什麼時候談的，談多久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我偷偷拿出手機給遊星蘊發消息：【分手。】

 

小星小星快快遊：【TD。】

 

我：【煩S了，你別說了。】

 

小星小星快快遊：【我這不是哄未來的外甥女嗎？】

 

他說的是我表哥的 6 歲女兒。

 

我：【你哄明白我了嗎？】

 

他將手機收起來，起身拉著我往外走，大家一同看向我們。

 

遊星蘊回頭解釋：「我們出去遛彎。」

 

我以為他會帶我出去玩，沒想到就是單純地遛彎。

 

中途，他接到一個電話，面色驚喜，掛了之後就問我：「我表姐結婚，你能當伴娘嗎？」

 

我眨眼：「為啥是我？」

 

遊星蘊理所當然的語氣：「因為我是伴郎。」

 

我笑了一下：「哦，那恭喜你啊。」

 

遊星蘊皺了皺眉：「你男朋友當伴郎，你不吃醋？」

 

我俏皮地做了個鬼臉：「不吃，嘿嘿。」

 

他拽過我的手，用力攥緊：「不行，你不吃我吃，你的伴娘、新娘的位置，都要屬於我。」

 

我笑罵了他一聲「神經病」，最後還是妥協了。

 

婚禮現場，我還見到了陸灼，那位金發女孩沒跟在他身邊。

 

「你不許偷看他。」

 

「哈，才沒有。」我撇了撇嘴，「他又不帥了。」

 

遊星蘊挑了挑眉，突然低下頭，強勢又溫柔的吻落在我唇瓣上。

 

主持人剛好 cue 到我們，鏡頭也將我們接吻這一幕定格在大屏幕上。

 

全場安靜了，新娘率先笑出聲，然後是新郎，再是全場所有人。

 

主持人也順勢而為調侃起我們倆：「看來有比新娘新郎更著急的人了。」

 

遊星蘊牽著我的手走上紅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她低血糖，我喂了她一顆糖。」

 

我舌尖一卷，才發現嘴裡真有一顆橘子味的糖。

 

20

 

婚禮結束後，遊星蘊喝了不少酒。

 

我把他送上車，返回去拿衣服。

 

陸灼突然將我叫到一旁。

 

「對不起，昭月。」

 

他認真地道歉。

 

我沉默無言，慢慢地笑了笑。

 

無法輕松地回一句「沒關系」。

 

因為有關系，隻是我不計較了。

 

「我該走了。」

 

陸灼嗯了嗯，突然說道：「遊星蘊確實喜歡你，但也夠心機。」

 

我一頓，又轉過身來：「你想跟我說他壞話呀？」

 

陸灼搖搖頭，突然釋然地笑了起來：「不是，祝你幸福。」

 

我糾正他：「祝我們幸福。」

 

陸灼沒有做出任何回答，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回到車上，遊星蘊突然從副駕駛坐起來，摟著我細密又急切的吻落下來，帶著發泄似的吮咬。

 

「你開車撞S他。」

 

「我看他還是賊心不S。」

 

賊心？

 

「賊說的應該是你吧，遊星蘊。」

 

他委屈地轉過頭，垂下眸，仿佛在說一句就要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委屈我卻很開心。

 

「遊星蘊，我喜歡你。」

 

他愣住了，沒有抬頭。

 

我臉頰熱得發麻，但還是說出了口：「我確認，現在喜歡的是你。」

 

遊星蘊慢慢抬起頭，眉眼發紅，聲音又啞又沉：「你再說一遍。」

 

「或許比現在還早一些，那時候還沒有察覺，我好像更喜歡在你身邊的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我深情表白了一通，想等他的回應。

 

下一秒，他臉上褪去了剛才的醉態，眼神清明，拿起手機放在嘴邊：「嘿，Siri, 把剛才錄下來的音頻設置成我的來電鈴聲，視頻鈴聲……」

 

我尖叫著撲過去搶他的手機, 被他抱了滿懷，用盡全力抱緊我，似乎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

 

「我愛你。」

 

「我不愛你, 你這個騙子！」

 

他偏頭親吻我的脖子。

 

笑得胸膛震顫, 溫柔繾綣。

 

「不騙別人, 隻騙你。」

 

（正文完）

 

-

 

番外

 

我對寧昭月存的那點心思，從出生就開始了。

 

可她的眼裡隻有陸灼, 會甜甜地喊他「哥哥」，對我就直呼姓名。

 

甚至生氣時直接罵我「混蛋」、「瘋子」、「傻子」。

 

這麼一看, 對我的稱呼比陸灼多多了。

 

心裡有一點舒坦。

 

但又不舒坦。

 

因為她的目光總是追著陸灼, 我就決定另闢蹊徑。

 

故意跟她作對, 讓她生氣，從而吸引她的關注。

 

找了許多女生假扮我女友，那些情書其實都是我寫給她。

 

我警告她別看, 她還真不看。

 

這時候倒是很乖。

 

苦了我高中三年, 隻能看著她別被陸灼勾走。

 

然而大二，他們談戀愛了。

 

看著她和陸灼手牽手來到我面前，我隻能像平時一樣犯賤幾句, 然後故作輕松地送出祝福。

 

寧昭月, 我真想咬S你。

 

爺爺察覺出我的心思, 在一日下棋時突然問我：「小遊, 一定是她了嗎？」

 

我捏著棋子幹脆利落地落子, 很認真地回答：「爺爺, 我不敢保證以後, 十年、二十年會不會變。

 

「但從過去到此時此刻，我都非她不可。」

 

爺爺支持我，告訴我緣分還未到, 讓我靜靜等待。

 

終於讓我等到了陸灼出國, 老子的春天要來了。

 

朋友嘲諷我挖牆腳的做法不道德。

 

我承認，但我不聽。

 

何況, 據我了解陸灼混進留學圈，不像以前那樣約束自己, 是一個不折不扣道貌岸然的家伙。

 

他很快認識了一個金發女孩，比他小兩歲。

 

我警告過他, 可他卻讓我閉上嘴。

 

還向我挑釁：「昭月永遠不會回頭看你。」

 

那一刻, 我和他的戰爭已經打響了。

 

-

 

離訂婚還有三天。

 

寧昭月提出要回家, 我沒同意。

 

「為什麼啊？」她不滿地撅著嘴, 「我爸媽想我了, 還有誰訂婚還在男朋友家裡住啊！」

 

我掐著她的臉, 眯眼逼問：「男朋友？」

 

她痛「呼」一聲，去掰我的手指：「痛啦！」

 

我繼續問：「我是你的什麼？」

 

寧昭月轉了轉眼珠，調皮地笑：「男朋友。」

 

我糾正她：「是未婚夫。」

 

「沒結婚都是男朋友。」她不服氣地反駁，在我身下扭來扭去, 「快讓開啦，一天使不完的牛勁兒。」

 

聽著她帶著撒嬌的抱怨，我喉嚨滾了滾。

 

扯回她的腿，俯身壓下去。

 

「乖寶, 天還沒亮。」

 

在她熟睡的時候，我把情書放在她的枕下。

 

希望明天，她能對我笑。

 

就不哭了吧。

 

寧昭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