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封氏可是大企業，福利待遇什麼的都很好，無數人擠破了頭皮想要進來，我本來好好的，現在整的都不好呆下去了。

最後還是小雨和我說要請我去吃火鍋我才放過了她。

 

就在我盤算著晚上得吃什麼貴一點的東西狠狠宰她一頓時，忽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美女。

 

「你是在叫我嗎？」我指指自己。

 

「對，就是你。」她點頭。

 

我這才點點頭走過去。

 

她帶著我走到了一個角落裡，這裡沒有什麼人。

 

Advertisement

我看看前後，有點兒不安，問她：「你好，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欣怡。」她提了一嘴自己的名字，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澤晗哥今年就是在你家過的年？」

 

我點點頭，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呵！」她冷笑一聲，「所以，澤晗哥騎豬的視頻也是你發的？」

 

我再次點點頭。

 

「說吧，你有什麼居心。」她繼續道。

 

「什麼？」我沒明白。

 

「裝，你再給我裝！」她冷眼看我，「澤晗哥又是你老板，又是那麼出名的人物，你裝什麼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立即說。

 

她笑了，她說：「聽說他來回的機票還是你給定的，名字和身份證號都知道吧，還要裝嗎？」

 

「我沒裝。」我也有點氣了，「我要知道，我還發那些東西幹什麼，自己找S？」

 

「哦？誰知道呢。」她一臉鄙夷看我，「這些年來往澤晗哥身上貼的人也不止你一個，但是就我看，也就你裝得最無辜，都是女人，是什麼心思大家誰不知道？」

 

「你！」

 

我還想反駁，她卻打斷我：「你今天有仔細去聽別人都是怎麼說你的嗎？你以為大家隻是覺得你出醜？我告訴你吧，大家議論的都是你這下作的手段能讓澤晗哥忍多久。」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也不用氣不過。」她說，「你是不是還想說澤晗哥沒讓你走你就不走，我直說吧，他這是給你留臉了，你自己走那是你識趣，大家也會勉強認同是你真的搞錯了，如果是澤晗哥來把你開除，最後被說得難聽的人隻有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最後給我扔了一句話就走了。

 

留我一個人站在角落裡。

 

我氣不過，真的氣不過。

 

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想把心頭的氣壓下來，可是怎麼壓也壓不住，這種委屈隻有經歷過的人才懂。

 

沒再忍，我直接往辦公室走，我要去和她說清楚。

 

12

 

可是才剛剛走到辦公室，就聽到裡面一片喧鬧。

 

一看門口，原來是有人請客喝奶茶。

 

咦，那應該也有我的一份吧哈哈，是我喜歡喝的茉香奶綠。

 

我就去拿。

 

還沒伸手呢，就聽到了裡面的議論聲——

 

「蘇雪人呢，你們有看到她嗎？是不是辭職了？」

 

「誰知道呢，反正我是看不上她那些手段的。」

 

「對啊，她說的那些理由騙騙別人還行，都是員工還有不認識老板的？」

 

「要我說啊，以前追封總的那些女明星雖然一個個矯情一些，但是人家都是大美人，而且直來直往，出手也大方，誰像蘇雪那樣呢！」

 

「就是就是！我覺得今天請我們喝奶茶的李欣怡就不錯。」

 

……

 

剛剛碰到的奶茶忽然燙手。

 

我趕緊放下，然後就要走。

 

可是才剛剛轉身就看到了封澤晗秘書辦的人。

 

「蘇雪你在這兒啊。」他說，「封總找你呢，趕緊過去。」

 

他找我？

 

「封總有說什麼事情嗎？」我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幹。

 

「不知道，你過去了封總會說的。」對方說。

 

我忽然想起來剛剛李欣怡說的話。

 

他這是要辭退我了？

 

我有點慌了。

 

這樣大家知道以後，是不是還要說得更加難聽。

 

「傻站著幹啥？封總找你呢。」對方繼續催促。

 

「我不去。」我脫口而出。

 

然後在對方還有附近人的愣神中，我跑了。

 

我忽然好難過。

 

忽然不想要賠償金了。

 

13

 

我跑到樓下，坐上了附近的公交，飛速跑路。

 

其實我直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腦子裡空空的，整個身體裡隻剩下了難過。

 

我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一些什麼。

 

在知道騎豬的人是封澤晗的那天，我就應該知道最後會是這個結果。

 

包括早上剛來的時候，我還喜滋滋地想要拿被辭退的賠償金。

 

可是被李欣怡一說，我就難過了。

 

我其實並不是那麼容易被別人說的話影響的人。

 

更何況我根本不認識她。

 

所以我在難過什麼？

 

我看著外面匆匆而過的風景，試圖放空自己，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路逛了很久，從公司樓下一直坐到終點站，在司機讓我下車的時候，我才終於明白我在意的是什麼了。

 

我在意的是封澤晗對我的看法。

 

我害怕他和別人一樣，認為我做的一切隻是想要上位的手段。

 

我害怕他想見我是為了說一些讓我難過的話，讓我知趣地離開。

 

我承受不了。

 

我難過地發現，我好像太過在意他了。

 

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可是他是我根本無法企及的人。

 

好難過。

 

我蹲在馬路牙子旁邊哭了好久。

 

哭到後來沒力氣了，這才打車回出租屋。

 

又多花了錢，還漏掉了小雨應該請我吃的那頓火鍋……更難過了。

 

手機裡的封澤晗的聯系方式……我早拉黑了。

 

至於小雨……

 

我先不看她消息吧，等到時候就說我手機沒電了沒來得及回她消息，那頓火鍋可能還能蹭上。

 

哇！

 

為什麼我這麼慘還這麼貧窮。

 

崩不住了。

 

15

 

我在家裡蹲了兩天。

 

第三天開始修改簡歷，準備投遞。

 

曠工三天按照離職算。

 

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吧。

 

正改著呢，忽然有人敲門。

 

我頂著雞窩頭去開門。

 

可是開門看到的卻是……封澤晗！

 

我還沒睡醒？

 

我想關上門，可是他一隻腳塞到門縫裡了。

 

「蘇雪你別想把我關外面！」封澤晗咬著牙說。

 

還真是他！我沒在做夢！

 

「你出去啦！」我這下急了。

 

我本來想說給自己一段時間冷靜一下，這樣也就能才喜歡他不久的時候放下。

 

他這時候過來幹什麼？

 

要來我家開除我？

 

瘋了吧！

 

「我就不出去！」他力氣賊大一下子就竄進來了，「我可是花重金賄賂小雨才拿到你的住址的！」

 

淦！

 

小雨這叛徒！

 

我還想推他出去，可是他紋絲不動，果然他力氣大，砍甘蔗那天我就看出來了。

 

「那你想幹什麼？」我幹脆破罐子破摔，甩開他就去洗手間刷牙，「開除我也不用來這裡找我，我會自己走，不對，不用你開除，我辭職，還給你省下了公司成本！」

 

他跟了上來，看著我那電動牙刷嗡嗡嗡刷，他說：「誰說我要開除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刷牙。

 

「你說的是那天叫小呂去找你的事？」他在旁邊給我遞洗臉巾。

 

小呂就是秘書辦那個，和小雨一個辦公室的。

 

我點點頭。

 

然後我就看到他滿頭黑線。

 

他說：「那天去叫你是想告訴你，你參加的封氏內部春節最佳的活動拿到了第一名，要給你發獎金。」

 

我刷牙的手頓住了。

 

回頭看他。

 

「窩卜新（我不信）。」我滿嘴泡泡說。

 

發獎金直接打款就好了嘛，還讓我過去幹什麼？

 

「當然也還有一點其他的事情。」他擦掉洗手池邊上我噴出來的泡泡，說，「想和你宣傳一下得獎的事情，還有之後你轉到宣傳部門那邊的事。」

 

公司宣傳部門？

 

讓我去幫他宣傳他騎豬的事？

 

我把嘴巴裡的泡泡吐掉，看著他說：「你真想宣傳去和幾個女明星炒炒緋聞都有熱度。」

 

他拿過湿巾給我擦掉嘴角的泡泡。

 

他說：「如果你辭職了就不是公司員工了。」

 

我挑眉，那怎麼了？

 

「不是公司員工，那麼那個獎金就沒有了。」他漫不經心道。

 

什麼！

 

「封澤晗！」我生氣了！

 

他笑笑：「想拿獎金，就老實回來上班。」

 

「我不！」我越想越委屈，「你這是想拿捏我。」

 

「嗯，我就是在拿捏你。」他竟然還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氣S我了。

 

我從他手裡搶過毛巾，背過身去不看他。

 

憑什麼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是上位者。

 

就算是我的心都忍不住喜歡他。

 

這個認知讓我太難過了。

 

但是我不想告訴他，我就要S扛。

 

想了想，我壓住自己的情緒，說：「你走吧,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你不想給我獎金就不給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簡直在滴血。

 

3 萬塊啊！

 

這次輪到他沉默了。

 

「小雪。」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沒有應。

 

「我和李欣怡之間什麼都沒有。」他說, 「我後來才知道李欣怡對你說了什麼。」

 

我沒說話。

 

「我人生前二十多年過得太順，很多事情沒有考慮周到, 容易忽略細節，沒有照顧好你的心情。」

 

「剛剛對你說的話也不是我真心, 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但是我想表達的是, 小雪, 我喜歡你, 我們在一起，好嗎？」

 

16

 

嗯？

 

他在說什麼？

 

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回過頭來, 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嗎？」他奇怪問我。

 

我憋了好一會兒, 終於憋出來一句：「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 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他無奈揉揉我的雞窩頭。

 

我拍開他的手，低頭說：「我說的是事實嘛, 你看看你, 身邊那麼多大美女都不喜歡，來和我說喜歡我。」

 

「像是你們這種家庭基本上都是找門當戶對的人聯姻的吧，我家什麼情況你也知道，何必呢。」

 

他站在我身邊, 語氣認真：「我家不看重這個。」

 

「而且我認為喜歡比較重要。」

 

他說：「這次我過了人生中最有趣的一個春節，我爸媽也看到那些視頻了，也覺得很好玩。」

 

「或許在你看來，我好像擁有很多，但是在我看來, 你有趣的人生，還有你這個人，才是我喜歡的。」

 

「小雪，我很認真思考過了, 不是想著玩玩而已, 是認真想和你談戀愛。」

 

我偷看了他一眼，他看著我，好看的眉眼顯得十分深情。

 

「真的？」我問他。

 

「真的。」他點點頭, 「所以, 小雪，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他看起來有點忐忑。

 

我忽然有點想笑。

 

我還是認為他有受虐傾向。

 

如果喜歡鄉村生活，那我老家那邊一大堆女孩呢。

 

不過我也想通了。

 

管他呢！

 

他喜歡我, 正好我也喜歡他。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反正我談了個我喜歡的帥哥，我不虧。

 

想著, 我就說：「好呀。」

 

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就要來抱我。

 

我阻止了他。

 

「但是有個條件。」我把手放在他身前說。

 

「什麼條件？」他看起來有點委屈。

 

「現在網上你騎豬我追的那個視頻我太醜了，為了避免以後那成為我們的定情照, 你得陪我去拍另外一個視頻。」

 

想到要去做什麼我就想笑：「就是我騎豬你追我的視頻！」

 

「我答應你。」

 

他松了一口氣, 然後抱起了我, 在浴室裡轉圈。

 

「那我們就算是在一起了？」他說。

 

我點點頭，用力抱住他：「嗯，我們在一起了。」

 

「封澤晗, 忘記和你說了，我喜歡你。」我小聲說。

 

好喜歡好喜歡。

 

「我也喜歡你，小雪。」他吻了我的額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