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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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京圈太子爺手下S了十年的魚,卻從未被他正眼相待,累了。


 


剛好桂圈發小給我發消息:


 


「我剛剛承包了一整座山頭,種了你最愛的鴨頭綠,回家看看嗎?」


 


我立馬辭了職,訂了當晚的機票。


 


1


 


剛給冀雁南做了一道灌湯黃魚。


 


我揉了揉發酸的胳膊,閉目靜了兩秒鍾,才甩開所有的委屈情緒,給他端上餐桌。


 


就為了這一道菜,我熬了整整一個通宵加一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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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雁南剛剛睡醒,眼睛還有點睜不開。


 


他松了松領口,舉起筷子嘗了一口。


 


我的心慢慢地揪緊,仿佛被吃的是我,身體某處傳來異樣的觸感,麻麻的。


 


冀雁南劃開了魚肚皮,浸透了蟹肉蟹黃和魚骨蓮子的湯汁瞬間溢出。


 


他嘴角輕笑,眼底卻是冷的:「落姝,你的廚藝越發精湛了,十年前你剛做灌湯黃魚時,連魚骨都剔不明白,魚皮都是破的。」


 


「而現在,」他夾起一塊魚肉看我,眼裡滿是掌權者的居高臨下:「火候掌握得不差分毫,色香味俱全。」


 


我咬了咬唇,他是京圈最紅的太子爺,手底下資產上億,的確有傲的資本,而我不過是他眼皮子底下微不足道的一個蝼蟻。


 


「我一個朋友還說想挖你去他們家五星級大酒店當一級廚師呢,就因為對你的做魚的手藝念念不忘。」


 


冀雁南眼尾狹長,充滿探尋意味地問我:「他開的工資很高,落姝你願意嗎?」


 


冀雁南沒有再看我,慢悠悠地品嘗魚肉,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但我知道,他在等我開口回答。


 


我手心冒了汗。


 


冀家家大業大,什麼都好,連廚師臥室都有一百平,就是這位公子哥不好伺候,平生最恨人背叛他。


 


我的指甲掐進肉裡,撐起一個笑,才勉強回話:「少爺這是什麼話,我在冀家做了十年了,我哪裡也不去。」


 


冀雁南又夾起一塊魚肉,這回眼底帶了笑,「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見四下裡無人,他環上我的腰,心疼道:「又熬夜,我不是說讓你好好睡覺嗎?怎麼,你對我不滿意?你還有力氣幹別的?」


 


我心裡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冀雁南真是穿起褲子不認人,昨晚是誰要S要活地發酒瘋,說自己起床就要吃到正宗的灌湯黃魚?


 


我苦著臉說做不到,好的黃魚都要預訂,黑燈瞎火的我上哪兒去給他弄一條大黃魚?


 


可冀雁南不肯饒過我,眯著眼將我懲罰做恨。


 


實在受不了了,我還不如去做魚!


 


害得我扶著老腰就敲菜市場老王的門,一問沒有,還特地去京郊熟人那兒好話說了一籮筐才買到。


 


這位挑嘴的哥兒,我要是隨便買點黃魚敷衍他,我隔天就不用上工了。


 


苦大仇深地伺候他吃完,冀雁南終於打著飽嗝心滿意足地出門。


 


「我要出趟差兒,在家好好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禮物。」


 


我沒忍住,眼中泛淚:「怎麼又要走?」


 


他眉頭微微皺起,「不該問的事別多問,你越界了。」


 


冀雁南隻在我唇上蜻蜓點水地停留了一下,「十萬,打你卡裡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喜歡的陳記滷煮,我叫人買了放你房間了,趁熱吃。」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心不甘心地一顫。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是赴那位青梅竹馬從小有娃娃親的江小姐的宴去了。


 


我早該明白的,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半夜,我正躺在床上翻看我七位數的賬戶餘額,忽然收到了桂圈發小俞亦行的信息。


 


「落姝,我承包了一整座山頭,種滿了你愛吃的鴨頭綠,回家看看嗎?」


 


我心裡酸酸的,跟了冀雁南十年,他連我愛吃什麼都不知道,我這樣無名無份的,有什麼意義?


 


反正錢也賺夠了,心一狠,跟管家提了離職,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買了當晚的機票。


 


「回,我現在就回!」


 


2


 


回到老家,連汽車尾氣都是甜的。


 


俞亦行早早地在機場等著我。


 


這兩年,他混得風生水起,梳了個大背頭,帥得我直咽口水。


 


自來熟地攬過我的肩,「要我說,落姝你早該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把行李往他的方向一丟。


 


俞亦行穩穩地接住了,「落姝,你好大的官威呀。」


 


「怎麼,你還不樂意?」


 


「哪裡的話,你願意回來,我開心得不得了!」俞亦行的眼裡滿滿的佔有欲,大家都是成年人的,他心裡那點小九九我都知道。


 


但我現在還不能回應他。


 


「風大了,我們回去吧。」我攏了攏風衣,眼底有些潮湿。


 


他鄉故裡,我是久別重逢。


 


俞亦行待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這十年來,他一直等著我,沒有認識別的人,也沒有去相親。


 


回到農莊,我安頓下來後,俞亦行就忍不住帶我去看他那一片荔枝林。


 


「落姝,你瞧這些全是老樹,結的荔枝又大又甜,皮薄肉多,核也很小,我都是親自調研過的。」


 


「主人家隻有一個女兒,女兒嫁去外省了,舍不得,也要一起搬過去,這才忍痛割愛,臨走前他還跟我約定了每年給他送二十斤,我答應了。」


 


俞亦行從樹上,給我折下一串鴨頭綠,沉甸甸的,放在我手裡。


 


我把它們放在鼻子下,一聞,果然有淡淡的桂花香氣,我還沒發話,俞亦行就主動給我剝了好幾個,一咬,鮮甜多汁,爽脆細嫩,果然是上等品種。


 


就跟姥姥種的一模一樣。


 


「你從小就愛吃這個,我一直都記得。」


 


「家裡的地,你舅舅賣給別人了,那棵荔枝樹也被砍了,就因為這個,你還跟你舅舅反目成仇了。」


 


荔枝樹的樹皮老得有點扎人,「他對荔枝樹沒有感情,對姥姥也沒有感情。」


 


俞亦行把一顆剝好的荔枝放在我手心,QQ 彈彈,晶瑩剔透,「吃吧。」


 


我忍不住有點唏噓。


 


我想姥姥了。


 


跟了冀雁南十年,他從來不知道我愛吃荔枝。


 


他總以為貴的就是好的,進口的就是好的,別人送過來的車釐子、牛油果、紅啤梨,他一箱箱一股腦往我房間塞,可我最愛吃的鴨頭綠,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冀家。


 


他嫌鴨頭綠剝皮麻煩。


 


我遷就他,也絕口不提我愛吃鴨頭綠。


 


玩具而已,玩玩而已,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可演多了戲,容易假戲真做。


 


愛到最後,總是最愛的人最卑微。


 


我是這樣,俞亦行也是這樣。


 


我站在俞亦行的面前,有點迷茫地問他:「等一個人不累嗎?」


 


俞亦行搖了搖頭,「如果等的人,那個人是你就不累。」


 


滿天繁星下,我們相視而笑,就那短短的一瞬,我似乎明白了許多事情勉強不得,勉強不來,就像我跟冀雁南之間的感情,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他半推半就,順水推舟而已。


 


3


 


十年前,我大學畢業,因為姥姥S了,我沒有了家,隻身一人留在了京城。


 


因為廚藝好,被管家看中,選我給少爺做菜。


 


冀雁南最喜歡吃魚,可我偏偏對做魚淺嘗輒止,為了留在冀家,我苦練技術,從一開始被魚鱗割破手掌的皮膚,到後來遊刃有餘地剔除魚骨,八大菜系樣樣拿手,樣樣都精,我花了十年。


 


我並不想和冀雁南扯上什麼關系,我與他本就是雲泥之別,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整日對著那張幹淨白皙的臉,我的心還是可恥地心動了。


 


我自以為我掩蓋得很好。


 


隻是那一晚,冀雁南一臉憂鬱地敲響了我的房門,臉上還有傷,輕聲說他想吃魚,讓我給他做一道最簡單的清蒸鱸魚。


 


他偶爾也帶著傷回來,我並不會多問,但現在很晚了,我想睡覺。


 


冀雁南毫不避諱地蹲坐在我的房門前,一點形象也沒有,跟平時雷厲風行的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蹲下身子給他看我左手的手表,「少爺,現在已經 12 點了,太晚了,明天我給您做好嗎?」


 


冀雁南抓住了我的手腕,任憑我怎麼掙扎,他也不松開,蠻不講理:「現在我就要吃,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我給你!」


 


可他從懷裡東掏西掏的,隻掏出來了一張十塊的零錢,想了想,他又從內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


 


「密碼是我的生日,裡面有兩萬,都是你的。」


 


我看著在我面前像個小孩子般哭著不撒手的冀雁南,心軟了,把卡推了回去。


 


「少爺,等我二十分鍾。」


 


等我做好一道清蒸鱸魚端出來,冀雁南已經在餐桌上睡著了。


 


但是我一走近他,他就醒了,他推開了那道清蒸鱸魚,把我帶去了他的房間。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也許是他主動的,也許是我沒有拒絕,總之我們就不明不白地滾上了床,他沒有說要給我一個名分,我也沒有要求他為我做什麼。


 


我能做的就是每天準備一道不一樣的魚,等著冀雁南回來吃飯。


 


每天如此。


 


如果他高興,他就把我帶到他房間,如果他不高興,就把我帶到地下車庫。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手指遊離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很快勘破了我的所有秘密。


 


作為上市公司的繼承人,他的眼睛一向很毒,我在他面前一覽無餘。


 


貧窮,卑微,弱小,幹癟,我所能提供的,大概隻有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蛋,聽話的身體,和幾道他愛吃的招牌菜。


 


情到濃處,他也隻是緊咬雙唇,在我的肩膀留下一個牙印。


 


冀雁南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但他們這種天之驕子不會說,也不會做,隻會裝糊塗。


 


但我沒有野心,不是那種想要一直陪在他身邊爭權奪勢的人,我隻是想要短暫的溫暖,慰藉我那顆遊離冷漠的心。


 


溫暖或者痛苦,都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從小到大沒有人對我好,因為我是一個女孩。


 


隻有姥姥,把省下來的零錢都攢著給我,舅舅姨媽平時給她的好吃的,她也攢著給我。


 


「我們家姝姝,就是最好的。」


 


她鼓勵我,幾乎是強制性讓我好好念書,將來讀大學,「姥姥是個文盲,沒有讀書的機會,可姥姥希望你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我喜歡冀雁南,或許是因為他精通十幾種語言,有一股書卷氣,也或許是因為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姥姥曾經帶給我的那種溫暖,隻是這種少得可憐的溫暖,是伴隨著身體的疼痛。


 


再一次,我在地下車庫哭出了聲,冀雁南沒有停,反而因為我的眼淚更加瘋狂,最多抽空輕輕地擦掉我眼角的淚痕,安慰我道:「別哭,一會兒有的哭呢,省點力氣吧。」


 


瘋子!冀雁南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哪有人在一件事上開發出這麼多的花樣?


 


我真想一拳打爆他的頭,但是我不可以,因為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結,如果結了,我會想,下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結。


 


我窮得有點沒骨氣。


 


我有時候會有點可憐冀雁南。


 


他是那種眾星捧月般的人,從出生就含著金湯匙,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可他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覺得他很可憐,他什麼也沒有,隻有我。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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