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見厲言回來，她滿臉喜悅，夾著聲音說：“厲言，你回來啦？有沒有給我買愛吃的小餛飩？”

 

我緊跟厲言出現，嘲諷道：“餛飩沒買，倒是給你準備了一副銀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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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警察，齊悅一臉害怕躲在厲言身後，“喬笙，我知道你氣我懷了厲言的孩子，但做試管嬰兒又不犯法，你不能報假警騙人啊。”

 

這次厲言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在她這邊，而是默默走開。

 

齊悅瞬間慌了。

 

“厲言，你什麼意思？你忘了陳陽讓你照顧我了嗎？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喬笙欺負我，你對得起陳陽嗎？”

 

我正想給她一耳光但有人比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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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S了陳陽，現在還好意思說他，我要打S你替陳陽報仇！”

 

陳母不是說說而已，對著齊悅的肚子就是一頓打，速度快得讓在場的人都來不及阻止齊悅就被打流產了。

 

原本應該去派出所的齊悅先被送去了醫院。

 

陳母也被拘捕了。

 

我們跟著一起去派出所做筆錄，聽見陳母的話後對齊悅的很有了新的認知。

 

陳陽是患有心髒病，但經過治療已經有所好轉，是齊悅在每天的飯菜中下了誘發心髒病的藥才讓他身體變差。

 

陳陽S那天，他心髒病發作想要找藥卻被齊悅當著他的面全部倒進馬桶。

 

她還說從始至終她喜歡的都是厲言，要不是看在陳陽是厲言的好兄弟還體弱多病嫁給他可以離厲言近一些的份上，她才不會嫁給陳陽。

 

陳陽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每天錄一個視頻，希望等他S後家人看到這些視頻能不這麼傷心。

 

陳陽發病前正好在錄視頻，他的手機將齊悅的所作所為全部錄下。

 

這部手機掉落在床縫中，一直沒有被發現，今天陳母打掃房間的時候正好找到了這部手機，發現了陳陽S亡的真相。

 

這才有了陳母暴打齊悅這一幕。

 

我對著厲言冷笑：“你還真是害人不淺啊，要不是你陳陽不會遇到齊悅，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十年，你不僅沒幫他報仇，還一直護著S人兇手，甚至連女兒也比不過她，厲言，你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S得為什麼不是你呢！”

 

厲言聽完直接吐了一口血，去醫院跟齊悅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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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陪了一會兒珊珊就被醫生抓回去上藥，我情緒太過激動，又動了幾次手，縫好的傷口再次滲出血。

 

就在我們回病房的路上，齊悅拿著一把刀突然蹿出來想要砍我。

 

“喬笙，哪怕是S，我也要拉你墊背！”

 

她出現得太突然，我們來不及反應。

 

千鈞一發之際厲言從旁邊跑出來，憑借身高的優勢，抱著齊悅從五樓跳下去。

 

他怕齊悅S不了，墜樓的時候刻意讓她頭朝下。

 

臨近地面時，厲言大喊：“笙笙我愛你。”

 

說完，他的腦袋就重重砸向地面。

 

我怔怔地看著血花四濺的地面。

 

厲言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方向。

 

在這一刻，我好像又看到了大三暑假那個為了我冒著生命危險徒手砸窗的厲言。

 

這裡是醫院，醫生卻沒有辦法救他們。

 

厲言的屍體被推進焚燒爐那一刻我對他的愛與恨也隨之湮滅。

 

厲言S後，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每天忙著工作賺錢，就怕哪天有人研發出能讓植物人醒來的有效藥物我卻沒有錢給珊珊治病。

 

兩年後，厲言忌日那天，在公司忙得暈頭轉向的我忽然接到醫院的電話。

 

我馬不停蹄趕到就聽見珊珊甜甜地喊我：“媽媽。”

 

我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疼後，我哭著跑上去將她摟在懷中。

 

真好，我的寶貝回來了。

 

14

 

厲言視角：

 

為了不讓喬笙離婚，我故意對她不好。

 

我怕要是像之前一樣對她好，她知道我在乎她，以S相逼要挾我離婚的話，我沒法拒絕。

 

她有感情潔癖，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有，一旦被她知道我跟齊悅睡了，她會毫不猶豫離開我。

 

齊悅已經沒了一個孩子，要是逼她打胎，她真的會S。

 

我答應過陳陽要好好照顧她，本來就對不起陳陽了，要是齊悅再出了什麼問題，我就算S了也沒有臉去見他。

 

況且，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爸媽一直嫌棄珊珊是個女孩，總挑喬笙的刺，如果齊悅肚子裡的是男孩，有了孫子，他們就能跟喬笙和睦相處。

 

齊悅知道我為難，主動提出試管嬰兒這個說法。

 

齊悅說，萬一被喬笙撞破孩子的事情，就一口咬定這是試管嬰兒，不能心虛，要理直氣壯，這樣喬笙才會信。

 

我愛喬笙，為了不離婚，我接受了這個提議。

 

為了更加逼真，我一直催眠自己，是喬笙無理取鬧容不下一個試管嬰兒。

 

但我沒想到喬笙居然真的跟宋祺做了試管嬰兒，在那一刻，我感覺喬笙髒了，恨不得立刻帶她去醫院將野種打了。

 

直到喬笙提出離婚，我才慌了，甚至覺得她肚子裡有別的男人的孩子是件好事。

 

我們都跟別人有孩子，喬笙不能以此挑我的過錯提離婚。

 

但我還是忍不住吃醋。

 

所以當齊悅誣陷喬笙推她時，我明知這是陷害依舊站在齊悅那邊指責喬笙。

 

我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一直到凌晨才敢回家。

 

但我沒想到喬笙沒睡著，一開口就是離婚，更令我恐懼的是，我在她眼中看不到愛意。

 

我像是要證明她還愛我一樣親吻她，可她不僅沒有回應，甚至搬出野種惡心我。

 

我怒火中燒，失了理智威脅她，但我沒想到，她居然說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

 

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夫妻生活，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即便如此，我也舍不得跟她離婚。

 

為了不讓自己因為生氣做出更大的錯事，我選擇離開。

 

第二天她來陳家時臉色很難看，我有些擔心，又拉不下面子詢問。

 

本打算待會兒回家再跟她道歉，可她不按我的要求來，還有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讓心裡有鬼的我害怕。

 

那時我隻有一個想法：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萬一真被她知道真相就完了，情急之下，我打了她。

 

打完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想跟她道歉，但她沒給我機會，嘴裡一直說我不喜歡聽的話。

 

所以齊悅喊我時，我才會毫不猶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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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喬笙的話，陳伯父陳伯母堅持要趕齊悅離開。

 

本就是我對不起齊悅，她不僅不生氣，還一直幫我隱瞞真相，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流落街頭。

 

所以當齊悅說來我家住可以讓喬笙吃醋後我立刻答應讓她在我家住幾天。

 

但我沒想到喬笙鐵了心要跟我離婚，連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

 

我自欺欺人地想，隻要我撕了，喬笙就不會跟我離婚。

 

然後又強調她也做了跟我同樣的錯事，我有立場不同意離婚。

 

但我沒想到她再一次說孩子是我的，還說了具體日期。

 

不等我開心，她又說離婚。

 

我後知後覺，孩子是我的，我沒了威脅她不離婚的籌碼。

 

情急之下，我想通過爭奪孩子的撫養權逼她跟我在一起。

 

可她太聰明了，居然拿錄音威脅我。

 

我不在乎名聲，也不在乎什麼工作，但我怕她恨我。

 

跟她對視那一瞬間，她眼中盛滿了恨，我將一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女孩逼得隻剩恨。

 

如果現在答應跟她離婚，若幹年後等她氣消了還有重新追回她的可能，不答應的話，這輩子她都會恨我。

 

盡管再不舍，我還是同意她的離婚請求。

 

從民政局出來我的心像是被人掏出來扔到地上狠狠碾壓一樣疼。

 

我本想跟喬笙說話，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後識趣閉嘴。

 

那時的我還抱有跟她破鏡重圓的幻想，但接下來發生的那件事徹底斷了我的奢望。

 

16

 

珊珊的老師打電話說她進了醫院，我公司離得比較遠，喬笙又去了外婆家，我情急之下給我媽打了電話讓她先過去。

 

到了醫院門口，齊悅忽然跟我說她摔倒了，肚子很疼，旁邊又沒有人，她很害怕希望我過去陪她。

 

我立刻給我媽打電話詢問珊珊的情況。

 

我媽說珊珊隻是頭磕破了點皮，幼兒園老師大驚小怪，她讓我先去看齊悅，這裡她守著就行。

 

當時我應該毫不猶豫跑進去才對，可我偏偏信了這錯漏百出的謊言掉頭就走。

 

第二天我回家看見滿臉虛弱的喬笙時就有了不祥的預感，聽到她說珊珊在icu時，我的腦袋一片轟鳴。

 

我不敢相信這個真相，確切地說，我在逃避。

 

如果這是真的，我跟喬笙再無可能。

 

但真實情況比這還糟糕。

 

我媽為了齊悅的孩子以及補償金想要害S珊珊，如果我沒有從醫院離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本來有機會阻止這一切發生的。

 

這一刻，我恨不得躺在icu的是我，起碼喬笙不會像現在這樣恨我。

 

就在我以為這已經糟糕透時，更糟的來了。

 

齊悅竟然是害S陳陽的兇手，原來她喜歡我，虧我一直以為她對陳陽情深不改，為她傷了喬笙的心。

 

但我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照顧她是因為陳陽的囑託，護住孩子是因為那也是我的孩子。

 

我醉酒後跟她有過一次，醒來後她一直哭著說對不起陳陽想要自S，她這副樣子打消了我對她的懷疑。

 

我萬萬沒想到，她真的喜歡我，為了接近我不惜S人。

 

可惜我發現得太遲了。

 

我知道這輩子在喬笙那我永遠是罪人，被她判了S刑。

 

在醫院醒來後，我已經做好跟齊悅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臨S前我還想再看一眼喬笙就在她病房門口旁躲著。

 

當我帶著齊悅墜樓那一刻，我無比慶幸自己來了，不然喬笙又要受傷了。

 

臨近地面，我看著上面的喬笙，最後一次說愛她。

 

對不起笙笙，如果有下輩子，請你一定要推開我。

 

（完）